第二千二百六十六章 我不清白了

圣山门户大开，这可不是好事。
“那就只能拜托祁丞了。”金灿忽然说了一个人，“有他在，守住阵法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
姬素素与池冬之闻声眼睛一亮。
就是木景澄也打起了精神。
祁丞。
诸葛丞，现在问族的大长老。也是曾经圣域的刑罚长老，这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吗？
“我怎么没想到他呢。”木景澄一直忧思的事情得到解决，神色也有舒缓。
“好家伙，老金你叫他来圣域就是早做好了这个打算吧？”姬素素难得对金灿吐露了一丝夸奖。
金灿嘶嘶两声，“我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叫动他老人家？要不是你扣了人家两个弟子，他也不会来，得幸亏你帮了大忙了。”
姬素素一副“吃了狗屎”的样子，转移开话题说：“那就先让水玲珑过来，把阵灵处理了，然后再除掉白衣那个祸害。”
“行。”
四人商议的结果达成一致，便把这边的事一同转达给了水玲珑，水玲珑把圣山交托给了祁丞，这才出发赶往了壶海。
当水玲珑抵达壶海时，白凌与容九也感觉到了。
他们四个人都在冰火岛上，四周狂暴的海兽见到他们，也不敢过来，只能埋头在外面撞结界，撞着撞着不小心进来了，还没来得及狂喜呢，抬头一看就是流域的脸，又掉头跑了出去。
流域揪住了海兽的尾巴，甩在半空之中玩。
这叫四周还想要进来的海兽默默地退了。
容九看到天空的那一道流光，淡声道：“看来他们商讨出决策来了。”
流域漫不经心地甩着手里的乌目长鱼，“不奇怪，讨论的再多无非就是三个结果，一个是认输撤出壶海，一个是封印阵灵，另一个就是诛杀阵灵毁掉祭祀阵。”流域把手里甩晕的乌目长鱼扔了出去，勾着嘴角道：“他们不敢诛杀，也不会认输，就只剩下封印了。”
容九默默地竖起了拇指，“聪明。”
流域：“……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这么简单的问题容九怎么可能猜不到。
容九摇了摇头，问向一直都不出声的黑衣男子，“阿凌，那个真的是壶海灵脉吗？”
冰火岛上的风很大，即便有了灵罩护着，可这狂风还是吹乱了他们的衣衫与发丝。
白凌伸手替容九拢好吹散的发丝，说：“七成把握。”
“你小子说七成，那跟十成也差不多，”流域接住从岛内飞出来的石子，慢悠悠地道：“之前阵灵崩溃爆发时的样子你们都见过了，如果不是你及时沟通灵魂树稳住了他的情绪，现在冰火岛已经没了。”
“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猜出了这东西的不同寻常了吧，怪道祁乐那厮把握大，利用这东西把我们封死在壶海，不得不说，我们险些就上当了。”流域弹指将石子射向白衣，边道：“毕竟毁了它，我们也会丧身在壶海。”
白衣接住了流域的石头，慢声道：“死不了。”
流域道：“我们几个是死不了，他们可就不一定了。”
三人沉默。
确实。
寇旭他们绝对承受不住天地之怒。
“他到底想做什么？”流域又接住了一颗飞来的石子，“毁掉灵族的二代，断了灵族的传承？”
容九道：“目前看来是的。”
流域道：“那杀了这一批外头不是还有一批么，不一起杀了？”
容九：“……”
白凌：“……”
白衣：“……”
眼见三人不说话，流域挑眉：“我说错了？”
容九叹息一声，道：“如果是你，你会赶尽杀绝对吧？”
流域嗤笑，“如果是我，我就不是只灭一个壶海了，我是要整座圣域陪葬。”七座壁画的内容流域也看见了，他自认若是自己遭受了这样的灭族之恨与封棺之仇，会做得比这个人更狠。
杀二代算什么。
他要皇族血债血偿！
容九没说话，因为流域的想法就是那个人的想法。
祁乐想要灭的不止是一个壶海。
而是圣域。
只是他究竟会怎么做，容九猜不到，眼前这一个阵灵，只怕才是开始。从他们要诛杀阵灵到发现阵灵连接着壶海灵脉开始，他们就陷入了一个怪圈里。
无论他们怎么选，容九都觉得那个结果都不会太好。
流域道：“你管他们做什么，若是圣域被毁，搬回你的小岛便是，这儿的一切跟你们又没甚关系。”
容九心道，有的。
白衣的心已经扎在这里了。
在得知祁乐没死的时候，白衣就不会再离开。
容九用力地揉着眉心，但她只揉了两下，白凌就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自虐式的动作，容九反握着白凌的手，没再说话，她知道，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了决定。
流域瞧着这三个人来来回回的眼神对话，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抬眸间，也看到了山顶那少年的动作，“哦，他起来了。”
闻声三人一起看去。
一直保持着跪坐姿势的黑棺少年从地上起身，他似乎还想要伸手触摸灵魂树，但是隔着灵识沟通，容九能感觉到灵魂树浑身都是抗拒，那沙沙晃动的枝桠就差没扫开少年，痛哭一声，别碰我啊！
容九在这边频频安抚着灵魂树，让它别动。
要不然这少年又要暴动。
也在容九的强力压制下，黑棺少年终于触碰到了灵魂树。
树：“……我不清白了。”
但也在少年碰到灵魂树的刹那，容九感受到灵海针扎似的疼，那是灵魂树咆哮的声音以及它暴动的情绪，在触摸到这个少年的刹那，树身在迅速变黑，翠绿的枝桠也在刹那魔化，染黑。
这景象叫白凌、白衣、流域三人脸色骤变。
“阿九！”
白凌抱着容九当即出现在山顶，就要出手阻止。
可少年比他们行动更快地收回了手。
容九白着脸，看着灵魂树慢慢地恢复正常，而灵魂树也在逃离魔爪之后迅速地回到了容九的身边，为了缩小存在感，还把自己缩小成半人大小，躲在了容九身后。
那模样看起来比容九还害怕。
像是个受惊的孩子。
黑棺少年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转眸看向灵魂树时，还没说话，眼泪已经先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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