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莱莉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什么呢？教授们分性别分别看管着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们，还要守着各处出入口，我们作为级长分担一下，守着一到三年级的学生是很合理的。好了，感觉闭嘴去睡觉吧。”德拉科被好一通教训，闷闷不乐地跟着大部队去了大厅。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邓布利多和教授们决定让级长们轮班守夜，一次守夜需要两个来自不同学院的级长，时长两小时，主要是为了均衡地照顾各个学院以及稍微保障一下级长们的睡眠。

        塞德里克被分到和莱莉一组，他们俩被分到第二天早晨的三、四点。塞德里克看着女孩郁闷又任劳任怨的样子，觉得她真的太可爱了。

        塞德里克想起之前赫敏的发卡，问莱莉为什么要把发卡送给当时不是很熟的赫敏。莱莉十分诚实：“因为当时是德拉科的错。他不应该侮辱韦斯莱家的家境。而且据我观察，一直以来都是德拉科先挑事。我但是作为斯莱特林，没办法公开站在格兰芬多那边。给赫敏那个发卡，一是为斯莱特林挑事的抱歉，二是为她被侮辱的安慰。三是为她为我说话的感谢。”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般无二。但是……塞德里克继续问莱莉：“为什么后来韦斯莱双胞胎们老是对你做一些很过分的恶作剧？”

        提起这个，莱莉面目瞬间扭曲。她咬牙切齿地回答：“因为他们是沙比。”

        塞德里克没反应过来——刚刚莱莉是爆粗口了吗？

        莱莉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位优雅绅士的男孩面前呢，顿时有点惭愧：“他们压根不知道那发卡是我送的，还以为我是条心机深沉的毒蛇。”

        塞德里克瞬间想起了那天早上自己和赫敏交谈的时候韦斯莱们吃瓜吃着吃着就难看的脸色。狠狠地皱着眉，塞德里克对那对双胞胎更没有好感了。

        没有继续谈论这个不愉快的事情，塞德里克十分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莱莉，你认为布莱克为什么会跑到霍格沃兹来？”

        莱莉诚实地摇摇头，不过又想起在霍格沃兹流窜的言论——小天狼星是为了杀掉哈利·波特才从阿兹卡班越狱出来。他认为要复活黑魔王就首先要杀死哈利·波特这个拦路人。

        虽然莱莉确实不知道小天狼星的事，不过她也并不赞成把一切都推到一个孩子身上。想想吧，一年级哈利·波特进了霍格沃兹，大家都把他当成珍稀动物；二年级迷失传闻，救世主风评骤降，无数人确信他就是斯莱特林后代，要开启密室杀死麻瓜种；后来迷失风波解决，无数人又将哈利捧上神坛，颂赞他的功德；现如今小天狼星越狱，很多学生不仅不怪原罪，反而认为是哈利连累了他们……

        救世主的名声一直跌宕起伏，似乎没有人想过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莱莉也知道哈利那一家子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亲戚。就莱莉自己而言，如果她自己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生活在冷眼里，没有感受到过什么爱，周围的人要么极度崇拜自己，要么极度害怕自己……莱莉还真说不好自己会不会黑化。

        思量了一下，莱莉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把小天狼星越狱的恐慌全推到哈利身上，甚至认为这是他的过错，我觉得这样是很无知、懦弱并且让人不齿的。乞求于英雄的拯救，到了没用的时候就把英雄推出去，太让人……”

        说着说着，莱莉神色扭曲起来，过于无语的表情逗笑了塞德里克。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塞德里克忍不住揉了揉莱莉的头发。

        塞德里克清楚地知道——莱莉平时乖巧可爱，脾气温润。但是你想伤害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她就会竖起浑身的刺；而一旦你得到了她的认可，她就会像你露出柔软的肚皮。像个小刺猬。

        莱莉一直都是揉别人的头发，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揉头发呢，不由得有些愣愣地看着塞德里克。昏黄的灯光下，少女如宝石一般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诧异，看过来的样子乖巧可爱。

        塞德里克莫名地被少女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急急忙忙地放手，颇为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莱莉粗神经，自然没发现。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原来被摸头是这样子的啊。好害怕被摸油……看来以后摸德拉科和达芙妮要减少频率了。经常被摸头真的会害怕被摸油的吧……难怪每次摸德拉科他都一脸不自在。

        两个人都没发现有一双同样好看的绿眼睛默默地望着他们这边。风将他们谈话的内容送进哈利耳朵里。莱莉略带包容与无奈的话语也被风送入心中。那双绿眼睛默默地沁出了湿意，然后又因为两个人暧昧的举动而透出了心烦意乱。

        “哈利？怎么醒的这么早？”突然看见哈利坐起来，莱莉颇为意外。塞德里克也收起了羞涩，看向哈利。

        哈利磕磕巴巴地回答：“呃……我……我饿了。”刚说完，哈利就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可真会聊天。

        饿了啊。这个好办。莱莉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一两块糖果：“吃吧，昨天在蜂蜜公爵糖果店买的。味道应该不错。”

        羞于在莱莉面前这个刚睡醒没打理样子，哈利接过糖果，急急忙忙地说自己要再睡一会儿，赶紧溜回被窝里去了。末了，还隐晦地往塞德里克那边看了一眼。两个男孩眼神在空中短暂地交锋，而后又迅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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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魁地奇比赛马上就要展开了。由于马尔福那倒霉家伙的受伤，这一场原本是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的比赛改为了狮獾之争。莱莉和德拉科、达芙妮坐在斯莱特林看台上，听着德拉科念叨“如果自己没有受伤”云云。

        比赛越发激烈，莱莉看着哈利纵身跃入云层，然后身影消失在高空；而那对红脑袋混蛋穿着红色的魁地奇球服肆意地窜梭在球场上，风吹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莱莉猛然想起伍德也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人。自己还是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他们的对手。好家伙，论我与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那些二三事……

        莱莉的眼睛一会儿跟着鬼飞球晃呀晃，一会儿跟着游走球晃呀晃，一会儿看一看塞德里克找到球没有……正看得起劲儿呢，突然上空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

        莱莉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哈利，刚拔出魔杖，就听见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十分有穿透力地响在耳边：“arestomomentum！”

        几乎在同一时间，塞德里克抓到了金色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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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气坏了，莱莉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慈祥可爱的老人生过这么大的气。他很快把哈利安顿好，然后将摄魂怪们赶了出去，并且向学生们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塞德里克看上去有些沮丧。他提出重赛的请求。不过格兰芬多们承认了这个结果，他们一致认为塞德里克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尽管如此，塞德里克看上去还是有些郁闷。

        这两天莱莉和塞德里克一直在一起守夜，每天晚上基本都会和塞德里克进行知心哥哥姐姐谈话时间。他们的聊天可以是很多东西。有些时候莱莉会告诉他麻瓜世界那些绚丽的文明；有些时候塞德里克会给莱莉讲魔法世界曾经赫赫有名的人物和故事……

        今天抽到的是凌晨五六点的守夜时间。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早一点睡觉，充分享受睡眠的美好，只要第二天早一点起来就可以。按时起床的人总是很少的，他们甚至还能在完成工作之后，趁着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先去大厅享用一顿丰富的早餐，美滋滋的一天这不就开始了吗。

        莱莉和塞德里克相聊甚欢。他们一起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莱莉不得不承认——跟塞德里克聊天真的很舒服。他真的很会照顾他人。

        早上和塞德里克一起吃饭的时候，塞德里克问起来中国的食物。莱莉告诉他食物在中国不仅是用来吃的，有些时候还被赋予了很多其它的意味。比如年糕谐音年高，是年年高升的意思；汤圆代表着一家人团团圆圆；红豆代表着相思之意。部分年轻人会用红绳系一小颗红豆样子的制品戴在恋人手上，示意“这个人有主了”；鱼和余同音，寓意着年年有余……

        这位温柔的大獾先生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烦恼倾倒给别人。他就像一只大家都很喜欢的獾。谁都可以薅一把他的毛。但是这只獾却从来不会跟别人诉苦今天的小鱼干咸了或者今天下雨了，自己身上的毛好半天干不了。

        但是今天可能是早晨的日出太美了，大獾也想跟旁边的小蛇说一说自己的困扰。

        塞德里克温柔的声音消失在风里：“莱莉，你认为昨天的比赛……我是不是胜之不武？”

        莱莉自然地摇头：“怎么可能？你想想，摄魂怪出现在学校里，这是你的错吗？”

        塞德里克摇了摇头。

        莱莉继续问：“哈利从扫帚上跌落是你的错吗？”

        塞德里克继续摇头。

        莱莉穷追不舍：“你提出复赛后，他们承认你的成绩，这是你的错吗？”

        塞德里克·无情摇头机器·迪戈里摇了摇头。

        “这不就结了？”莱莉十分认真地看着塞德里克：“从头到尾你都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纠结于已经既定的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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