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送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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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安公子送回去之后,叶葆珍就回到自己所在的西跨院简单洗漱了下,准备入睡,她刚要钻进帷帐中去,就见雾昆端着洗脚水傻愣愣地站着不肯走,“雾昆你怎么了?”
雾昆听见叶葆珍的话,方才醒过来似的,“小姐,小的没事,小的这就去倒水。”说完端起水盆一溜烟地就往门外跑去。
叶葆珍看得好笑,雾昆这小妮子自幼跟随她,虽不算多么机灵,可这么迷迷瞪瞪的时候倒也不多,这情形必定是有事。她也不用多问,这小妮子憋不住话,一定会自己讲的。
果然她躺进被窝里了,就听雾昆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把蜡烛灭掉,坐在她的脚踏上吭吭唧唧地道:“小姐,你说,我可以娶两个男儿吗?”
哈?叶葆珍的睡意被赶走了,“你想把守正和那个什么看门的二喜都娶了?”
“是呀,小姐,可不可以呢?”雾昆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些急不可待,但又不那么理直气壮,给人一种比较别扭的感觉。
年纪不大,贪心不小,叶葆珍有意打击她,“你一个月的月钱才多少啊,就想娶两个,你养得起吗?”
雾昆一梗脖子,“奴才每月一两二钱银子,比朝廷的一等兵还多二钱呢,那些一等兵娘子们,哪个不是家里两三个夫郎,她们都养得起,奴才怎么会养不起?”
叶葆珍被噎了一下,暗道自己失误了,忘了雾昆的收入是高于不少普通百姓的。
凰朝的女子们一般都有祖传的田产店铺,再不济也可以吃粮当兵或者去朝廷开的作坊里做工,因而女子们即便家境贫寒身无长技,也不大乐意给富贵人家做婢女,毕竟婢女是个伺候人的差事,既不够体面又容易受气。
这等情形下,富贵人家的家主们开给婢女的月银就比一般店铺里伙计的工钱要高上许多。叶家是蕉州豪门,对待婢女更加不吝啬,一等婢女每月一两六钱银子,二等婢女每月一两二钱银子,三等婢女也有一两银子。
雾昆是叶葆珍的贴身婢女,虽然因为叶葆珍不是叶家的家主,雾昆只是个二等婢女,但毕竟是伺候小姐的婢女,每到年节都能得到额外的赏赐。叶葆珍待雾昆也宽厚,逢年过节所得的金錁银锭,她都随手送给了雾昆。雾昆从小进叶家,今年十九岁,十几年积攒下来,至少能攒上三四百两银子。
听起来不多,但蕉州乡下地广人稀,并不算贫瘠的熟地也就二两银子一亩,贫瘠点的的一两银子一亩都没人买,荒地甚至不用花银子,山野上建房子,更是不用办地契,就地取材花费十分有限,二百两银子就足够在蕉州买上一百亩地再建一座小院子了。剩余一二百两足够维持一个五口之家好几年的开销。这么算下来的话,雾昆的确是养得起两个夫郎的。想来那日守正跟雾昆闲谈,也对雾昆的收入状况有所了解了,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儿必定是认为雾昆可以养活他,才选择将雾昆当做未来的妻主的。
叶葆珍正在感叹,就见月光下,雾昆双目放光,很有些市侩地道,“守正和二喜都有积蓄,守正月钱多些,至少存了二十几两了,二喜月钱少些,也有个十几两。以后他俩还可以随着奴才到咱们府上来当差,要是家主肯抬举,让他俩都做个二等仆人,那每个月又多三钱银子,三口人每月有一两五钱银子,足够花销了。”
年轻婢女的言语中有着精明的算计也有着浅薄的欢喜,但语气却是十分的从容不迫,整个讲述称得上有条不紊,显然是之前在脑海中思考过好多遍的。
叶葆珍蹙了眉,银子够用就可以娶两个夫郎么?娶多少个夫郎是取决于家中有多少田产,手头有多少银子么?那天子富有天下,得娶多少后宫啊?唔,好像真有后宫三千的说法,历代好色帝王中后宫最多的据说有上万个。
她还没想好怎么反驳雾昆,便听雾昆语调上扬越发欢畅地道:“再说这也不是银子多少的事,日子嘛,怎么样都是过,穷有穷的过法,富又富的过法。咱们府上伺候恭房的王姨,她一个月才八钱银子,夫郎们还都没差事,可她还不是照旧娶了三房夫郎生了六个孩子?咱们来之前,听说她又要纳一房侍夫呢。”
叶葆珍吸了口气,冷声询问道:“你这意思是如果有别的男儿肯嫁你,你就不止娶两房了是吗?”
雾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小姐您这话说的,姚天男多女少,咱们贵为女儿,三夫四侍是天经地义的。咱们做女儿的,只要对夫郎不打不骂,提供好吃的喝的,那就是个合格的妻主了,娶几房都不是事,贤惠的夫郎不都上赶着帮妻主纳侍夫小郎吗?”
什么叫不打不骂,提供好吃的喝的就是个合格的妻主了?叶葆珍瞬间怒气上涌。她母父早逝,姐姐叶世珍就是这么养她的,不打不骂不缺她吃喝,也给她请师傅送学堂教武功教读书,却忽视幼小的她对姐妹亲情的强烈渴望。
她尽量压制着怒火问道:“你这话跟守正说过吗?守正知道你以后会娶好几个吗?他要是知道你看上了二喜还不算,还想着三夫四侍,我估计他以后再不会理你。”
她一直认为守正看上雾昆,是觉得雾昆在几家婢女中地位最低,将来能够一妻一夫地过日子,不然人家守正一个大理寺卿府上的侍儿,犯不着放着大理寺的小吏、御营里的兵娘子、京城豪门世家的主事婢女不嫁,单看上来自蕉州的雾昆。
雾昆似乎被问住了,瞪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方才吭吭哧哧地道:“奴才没跟他说过这个,不过,他就算不知道,姚天女儿都是这样啊,咱们大小姐娶了六个,皇上娶了十个,还有咱们的修书处的楚大人、王大人,哪个后宅人少啊?怎得到奴才这里就不行?”
“呸”,叶葆珍斥责道:“你个不自量力的小妮子,居然跟皇上和大小姐比,你有皇上一星半点的英明神武吗?你有大小姐一半的精明能干吗?没有,你凭啥娶那么多夫郎?”
雾昆闭了嘴,好半晌,很是不服气地抬头质问她:“小姐,您责备奴才责备得这么义正辞严,您以后就只守着一位夫郎过一辈子不成?”
“我这辈子只娶安公子一个,守着他过一辈子,决不娶第二个。”叶葆珍骄傲地宣言,她之前跟安公子讲她唯一的夫侍位置给他留着,还只是朦朦胧胧地想要借此表达自己的一往情深,今个儿晚上安公子对她一番哭诉,她就彻底下了此生只娶安公子一人的决心。
安公子已经被夫侍成群的楚小姐狠狠地伤害了一回,她不能再伤他第二回。
“小姐您怎么忽然间就决定只娶安公子一个了?他,他可是嫁过人的啊,他要是生不了女儿了,您也守着他一个人过?”雾昆被惊得结结巴巴,但看着叶葆珍的眼神倒还算正常,没有把她家小姐当成怪物看待。
叶葆珍重重地一点头:“我又没爵位要传给女孙,干嘛一定要生女儿啊?别说生不了女儿,就是安公子不能再生了,我也愿意守着他过一辈子。”
这下雾昆彻底傻了,呆若木鸡了好半天,方才指着安公子所在的东跨院的方向询问道:“为,为什么啊?安公子会下蛊不成?”
叶葆珍看雾昆这如遭雷击的情形就好笑,虽然觉得跟雾昆这样的榆木疙瘩讲高深的道理有点失言,可她还是想告诉这个自幼跟随她的婢女应该怎样对待感情,她努力组织语言,尽量把话说得浅显易懂:“你不要只想着你自己,你也替人家男儿想一想。你别把你当成你,你把你当成守正,你如果是守正,长得不好看,还比未来的妻主大两岁,你愿意未来的妻主娶上四五个年轻漂亮的小妖精来跟你争宠吗?你能争得过吗?”
雾昆思索了一会儿,诚实地摇摇头:“那肯定不愿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争不过。”叶葆珍点点头,雾昆肯这么想,那就还有救。当下又给雾昆讲了一回多个夫郎人家中被冷落的夫郎的痛苦,她没提楚府也没提安公子的名字,但看雾昆若有所悟的表情,应该是猜出来了。猜出来就猜出来吧,安公子在楚家是什么情形,早晚也瞒不住雾昆的,早些讲破,反倒容易让雾昆接纳安公子。叶葆珍知道她的这个小婢女虽然有种种毛病,却是个心善之人,最见不得男儿被欺负。
果然雾昆听完,眼泪汪汪地道:“小姐,我以后再也不说安公子的坏话了,他也太可怜了。”
主仆两个一番闲谈,不觉天已交子时,叶葆珍打了个呵欠,刚要入睡,就听院门外有人疯狂地拍门,紧接着传来莲房焦灼的声音,“叶小姐,叶小姐开门呀。”莲房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是院子很空,加上叶葆珍所住的是第一进,距离角门很近,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莲房这么晚来,必然是有事,叶葆珍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靸着鞋子就往外跑,雾昆紧随其后。
两个刚跑到角门旁边,莲房就焦急地冲她俩喊道:“叶小姐我家公子肚子疼得厉害。”
清儿肚子疼?叶葆珍心头大慌,冲雾昆叫道:“快去请大夫,我去瞧瞧清儿。”说着一个箭步就飞了出去。
雾昆在她身后大喊:“小姐,去哪请大夫啊?”
叶葆珍也懵了,她来京城不过一个多月,又身体健壮,从没看过大夫,如何知道去哪里请大夫呢?一急之下,猛地想起来秦史二女,扭头问雾昆道:“你知道秦史两位小姐在哪住吗?去找她们。”
雾昆疯狂摇头:“小姐,奴才不知道她们两家在哪住啊,咱们没去她们府上做过客啊。”
叶葆珍急得六神无主,莲房站在门口喊道:“叶小姐,雾昆就是请了大夫来,大夫也不一定带全了药,等大夫诊了脉再让雾昆去抓药,公子就得疼死了。”
叶葆珍知道莲房说得有道理,急得犹如火上房:“那怎么办?”
莲房道:“叶小姐,您带公子去宜阳坊的体仁堂吧,那是家男大夫开的医馆,不分昼夜都有大夫在的。”
听得有医馆,叶葆珍就镇定了下来,简洁地吩咐两人:“莲房去我房里挨着床榻的红匣子里拿银子,雾昆去马棚牵上两匹马,一起到大门口等我。”
两个年轻的婢仆各自听命而去,叶葆珍撒腿狂奔。
忧心如焚地赶到安公子房中,才看了一眼,叶葆珍就几乎没落下来泪来。一个时辰前还靠在她怀中玉软香温的安公子,此刻疼得在榻上直打滚,头发散乱着,四肢蜷缩着,小脸上全是汗珠,眉毛眼睛更是皱成一团,见她来了也全然没有反应,嘴里只有一句话:“好疼,好疼。”
“清儿”,叶葆珍一步扑了上去,左手护住安公子的后背,右胳膊托起安公子的膝弯,右手抓起榻上的一条薄罗被,往安公子身上一罩,抱起安公子就夺门而出。
奔到大门口的时候,雾昆已经牵出了两匹马过来等她,叶葆珍先把安清往马鞍上一放,而后自己飞身上马,再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把安公子牢牢地扣在怀里,一系列动作完成,莲房也到了。叶葆珍接过莲房手中的荷包,吩咐道:“莲房你先守在这里,回头我让雾昆雇车子来接你。”她本想让雾昆带着莲房一起去,但想到莲房是顾琛未过门的侧室,不宜和雾昆同乘共骑,只得临时改了主意。
莲房瞧着已经疼得发昏的自家公子,比叶葆珍还着急:“叶小姐快走,公子快要撑不住了。”
叶葆珍听了,一鞭子抽得马儿发疯一般往前跑去。
一路飞驰,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宜阳坊,她正担心找不到体仁堂的招牌,就听得怀里安公子虚弱无力的声音:“主街南边拐角处。”
她闻言忙打马往安公子所说的位置跑,果然看见“体仁堂”三个字的大红灯笼挂在门首,铺门虚掩,内里又灯光,显然里面有人。
她欣喜至极,抱着安公子跳下马来,直奔堂中而去,进得铺门就大喊:“大夫呢?大夫快来,有人生病了。”
一个年轻男子从柜台后站起来迎她:“这位小姐,可是怀中的公子生病了?”
“是,您快给看看。”她把怀中抱着的安公子递到男子跟前。
那年轻男子伸手搭上安公子的手腕,又凝神看了一眼安公子的脸色,安公子此刻已经面白如纸,叶葆珍担心极了,“大夫,这是什么病啊?”那男子不答,扭头冲院子大喊道:“小四,拿止疼的金丸去玄字房,小六,快去请公子,病人危急。”
叶葆珍一听病人危急,眼泪就下来了:“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危急了,大夫你救救他。”
那年轻男子仍旧十分冷静,手一扬指指后院道:“请随我来。”
叶葆珍连忙抱着安公子往后院走,在那男子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小跨院。跨院里迎出来两个侍儿打扮的十七八岁的男儿,三个人协助着她把安公子放在房间里的床榻上。
放好后,那年轻男子就从一旁的盆架上拿起一条湿帕子给安公子擦拭额头,那两个年少的男儿则用温水喂安公子服药丸。
叶葆珍见他们行动有素,心下就略略踏实了些,却听门外有人问道:“怎么回事?”叶葆珍忙看向门口,见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大夫迈步走了进来。
那最开始应门的年轻男子道:“病情很急,我不敢下药,只喂了止疼金丸,公子您给看看。”
那青年大夫闻言就上前一步,先切了下脉,又看看了安公子的脸色,就问叶葆珍道:“这位小姐是这位公子的什么人,是他的妻主吗?”
叶葆珍摇头,她好想说是,可她知道她眼下还不是。
那青年大夫微微蹙了眉,“我要给这位公子探查一下,请这位小姐去院子里候着吧。”
叶葆珍很不想出去,可这青年大夫神色虽然淡然,话语中却自有一种不容人反驳的力量,她忙跑到外面去站着。
才一出去,就听得屋子里那青年大夫以极低的声音问安公子道:“公子近两个月可有服侍公子家妻主吗?”
而后不知安公子怎么回答的,只听得那青年大夫道:“这可就不大妙了,公子忍着点,我要查看一下。”
叶葆珍看着天上浩渺的圆月,只觉度日如年。
好一会儿,听得屋子里那位青年大夫吩咐道:“去把这个方子先煎了。”
那最开始带他们来的年轻男子道:“这方子怕是不治本吧?”
那青年大夫道:“先服服看,孕囊对男儿何等重要,况且那外面的并不是他的妻主,我怕她做不了主。”
叶葆珍听得甚是懵懂,但她知道安公子一定是遇到了危险,这危险还不一定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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