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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拒绝


休沐这日早上,刚用过早膳,叶葆珍就遣了雾昆托了看门的二喜给安清送信,说是想要带他去游城隍庙附近高芷大人家的榴照园。安清知道叶小姐这意思是想要与他择个僻静所在幽会,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一来这榴照园他早就去逛过了,二来他想趁这难得的休沐日去把宅子挑定,最好能够今日就买下来,这是件大事,耽搁不得。

        他笑着对二喜道:“你回去跟雾昆讲,让她对小姐说,我今日有些事要做,下回再陪小姐逛榴照园,请小姐今日耐心做别的事吧。”

        二喜听了便笑嘻嘻地道:“公子若是不去,小姐没准就与别人去了,奴才听雾昆说昨晚上向公子又派人送帖子给小姐呢。”

        竟然有这样的事?向公子被叶小姐回信拒绝了邀请,居然还要约她吗?向公子这是认准了叶小姐了?这可如何是好?安清瞬间就收了笑意,心里头闷闷的,话也说得有几分赌气:“小姐爱与谁出去就与谁出去,我是小姐什么人,管得了小姐吗?”

        那二喜听了便向前探着脑袋献勤道:“公子别这么说,公子是什么样的美人,天香国色,公子想要拘着小姐,小姐还能不听公子的吗?以奴才看,公子也不需怎样,只需跟小姐说想要小姐亲手给公子做件礼物或是写个情词,等天黑公子回来要小姐交与公子,那小姐今个儿哪里还敢出去呢?”

        这是什么主意?安清抬眼打量了下这二喜,心里头暗暗思忖,这二喜论容貌虽说比守正好看些,却也不是什么顶尖美人,别说比不上他之前见过的那些极其漂亮的男子,便是比起莲房和亭圆都差了许多,想来二喜之所以能够胜过守正,就是胜在这份辖制女儿家的心思比守正要玲珑些吧。

        那二喜也是个乖觉的,见安清不说话,只管端相他,心里头就有些打鼓,他自是知道安清日后是要给他做主夫的,不能获得安清的认可,日后他的日子就难过了,当下屈了屈膝,赔着笑道:“公子今个儿要忙什么?奴才今日只在角门上候着,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奴才。”

        “我这里用不着你,你且去忙吧。”安清不怎么喜欢二喜,也就不打算让他近身跟随。那二喜听了,脸上有些失望之意,但他本就生得有几分媚相,打扮得又轻艳,这失望的意思还没能沉淀下来就化成了勾人的幽怨,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安清越发蹙了眉,暗道这人甚是麻烦,以后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莲房在二喜离开后,就撇嘴道:“他也就是比守正生得狐媚些,论性情论贤惠,哪里比得上守正?雾昆也是个眼瞎的。”

        安清莞尔,守正自打雾昆做了选择,就在修书处待得甚是尴尬,这几日索性留在叶家不过来了,叶家正君另外给齐苗指派了个侍儿。奈何齐苗用惯了守正,换了别人伺候,就哪哪都不对劲儿,莲房和亭圆也都和守正处熟了,乍一见不着,很是不习惯,几个人暗地里把雾昆骂了好几回,连带着对二喜也有了成见,总觉得是二喜半路杀出来,截了守正的未婚妻主。

        安清倒不这么想,但他向来不喜欢工于心计的男儿,对这二喜自然也谈不上有多么认可。只是此事涉及雾昆守正二喜三个的终身幸福,他们几个便是再看不上二喜,也不能强行干涉,他往脸上涂完膏脂,便站起身来,“谢谢快来了,咱们去门口等着吧。”

        谢公子担心他一个人相看宅子,太过孤单,昨晚上就跟他说今个儿早上要过来陪他一起去南郊,谢公子是个极为守时又行动迅捷的人,从来只有早到的没有晚到的,这会子没准儿已经来了。

        莲房听了忙跟着站起来,把装了户部收契的匣子紧紧地抱在手上,主仆两个往门外走去。

        到得大门口,陆府的车子果然已经在候着了。谢公子从车子中伸出手来招呼他:“阿清快上车。”

        安清忙带着莲房往车子上坐着,才一坐下来,谢公子便对他言道:“阿清,郑凌岫的官司越发地精彩了。”

        “那霁月世女要告她不成?可是女儿家勾搭有妻之夫向来是不用负责的啊。”凰朝律法虽然较之前已经大有改善,但在女儿为尊的天下制定的律法,终究还是偏袒女儿的,同样是与人有私,男儿要被杖责,女儿却不用受一点刑罚。

        “若是一般的勾搭自然不用负责了,可她把人家霁月世女侧君的肚子都给搞大了,那侧君又不肯打胎,霁月世女能饶了她?听说央了御史台谏议院的两三个官儿,一起弹劾她行为放荡,有伤风化,不堪为官呢。”谢公子的语气中全是不屑。

        “这也罢了,御史们本就可以风闻言事,圣上也不见得便听她们的。”安清对朝政不是很关心,但他天资聪颖,以往在楚家偶尔听楚尚书唠叨几句,进宫给安澜请安的时候,听哥哥随口说上两句,已经足够让他对朝廷的体制有个粗浅的了解了。他知道当今圣上,瞧着性情随和,也能虚心纳谏,但内心很有主见,不会全然听宰相的,也不会全然听言官的。

        “不止是御史和谏官呢,听说还有几个王女。娶了琯容皇子的冰月世女、娶了苏泓小公子的忆月王女、娶了叶家同光的冷月世女,她们全都站在霁月世女一边,联合了宗正卿,要一起给圣上上折子呢。几个王妹都这么要求,圣上岂会不处置那郑凌岫呢?”

        “她挨不挨处置,原也不重要。那个侧君倒是怎样了呢?胎儿已经打掉了吗?”

        “霁月世女那边自然是要求打胎的,那侧君已经二十三岁了,打了这个,以后哪里还能再怀上呢?宁死也不肯打胎,叶大人给他做主,说是新户婚法规定,一切以胎儿为重,便是男子与人偷情,亦只可惩罚男子,不得伤害胎儿,把他带到大理寺关起来了,要等他生下孩子再行杖责。”

        安清听了微微松了口气,良久方道:“那侧君挨了杖责之后,若能归于郑氏,倒也算圆满。”他本来甚是瞧不上背妻偷情的男子,但自打楚宙诬蔑他是珠胎暗结的出墙荡夫之后,心中不自觉地对处于同样处境的男儿多了一分理解和同情,没准这个侧君也是有苦衷的呢。

        谢公子漫不经心地道:“霁月世女已经发了话,他生是霁月世女的人,死是霁月世女的魂,霁月世女是绝不会放他离开的。”

        安清蹙眉,男儿家一旦被认定与人有奸私,想要和离就困难重重了,姚天毕竟是女儿为尊,新婚法对背叛了妻主的男儿的保护力度有限,判案的官员又不是个个都是冯兆雪。这侧君已然得罪了霁月世女,又无法从她身边逃离,将来的日子有多悲惨,也就可想而知了。

        修书处第二进正房中,叶葆珍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案前抄书,安公子既不肯与她同游榴照园,她也不想赴向公子的约,索性与岳昉两个一起留下抄书。岳小姐一连十天没能做事,欠了好多差事,眼瞧着明帝即将返京,再不赶工,怕是要有麻烦,此刻抄得比叶葆珍专心致志多了。

        “小叶子,你还是卖力些吧,你和安公子的事,早晚会被人原原本本地捅给圣上。你若是做事勤快,在圣上心中那就是和安公子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堪做他的妻主,可你若是游手好闲毫无优点,那在圣上眼中你就是个不求上进只知沾花惹草的纨绔女妹,那时节圣上必然嫌你给她惹是非,别说让你娶安公子了,不狠狠地罚你都是好的。”岳昉感应到叶葆珍像是椅子上长了钉子一般,一刻都坐不安稳,连忙出语警告。

        叶葆珍烦恼地道:“清儿今个儿也不知忙什么去了,我姐姐说月底来,到现在都没来。两下里都摸不着头脑,真让人烦躁。”

        “烦也没用,先干活吧,横竖安公子晚上就回来了,至于你姐姐,嗯,她可能带的行李多,又要照顾好昭庆长皇子,路上走得慢。对了,昭庆长皇子膝下有女儿吗?”岳昉头都没抬,边抄书边安慰她。

        “姐夫亲生的是个儿子。不过我姐姐有女儿了,李侧夫哥哥给她生了个女儿,今年七岁了。”叶葆珍不甚在意地随口答道。

        岳昉抬起头来,咬着笔杆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叶家世袭的督抚,要传给庶女了?圣上能同意?”

        叶葆珍对这些根本不关心:“同不同意的,不碍咱们的事。你今个儿下午去清若空吗?去的话就再捎些荔枝糕来,清儿有阵子吃没荔枝糕了,多半想得慌呢。”

        岳昉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你这小脑瓜中除了给安公子买吃的,还装了什么呀?”

        叶葆珍毫无惭愧之意:“还装了带清儿去哪里游玩,哎,我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娶宸雨公子,一连饿了十天肚子?”

        岳昉立马站起来,绕过桌子就去挠她的痒痒:“小叶子,你个欠收拾的,居然敢笑我。”

        叶葆珍最怕被人挠痒痒,不过片刻就举手讨饶:“停,停,我错了,我错了。”

        岳昉听她这么说,这才放下手来,还没等她回到座位上去,雾昆便进来报说:“两位小姐,向公子来了。”

        “你若是瞧不上我,你就直说,干嘛扯谎?”向公子一坐下来,就单刀直入地问她。

        “我哪里扯谎了?”叶葆珍不大明白。

        “你在路上帮我拦马的时候,你还没有未婚夫,怎么我一邀你出去看杂耍,你就忽然有未婚夫郎了,你这不是扯谎是什么?”向公子双目灼灼,绚丽生彩,显然其中有怒火在烧,话说得更是咄咄逼人。

        叶葆珍有些焦躁,被男儿上门逼问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眼睛看着院子里那株挂满了青色小果的橘子树,话说得坦坦荡荡,“那时节确实没有,这两日是真的有了,我没必要骗你。”

        “这么快?这才几天啊,是哪家男儿这般有眼光,抢在我前面捷足先登了?”向绣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询问。

        “是安公子,他二十五那天才和离,我可不是这两日才有未婚夫吗?”

        “居然是安公子,你们,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向绣眼睛睁得老大,眼神中既有震惊,又有鄙夷,显然是把他俩当成不知廉耻的偷情之人了。

        “我们之前发乎情止乎礼。”叶葆珍言简意赅,她不想否认与安公子之前便已有情愫,可是也不能乱认不属于她和安公子的过错。

        向绣咬唇不语,眼神中的痛苦越来越浓烈,却不肯移开半步,看样子在经历剧烈的矛盾思索,好一会儿,他甩了甩脑袋,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若是我说,我不介意与安公子共侍一妻呢?”

        叶葆珍吃了一惊,眼前这位向公子才貌无双,之前一直声称只肯一妻一夫,她有什么惊人的好处能让向公子宁可舍弃原则也要嫁给她呢?她思量了一瞬,猜测向公子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她和向公子满打满算才见了三回面,向公子哪里就对她这么死心塌地了?

        她拱了拱手,十分诚恳地劝阻道:“公子勿因一时的不甘心错定终身,叶某不值得公子打破原则。退一万步说,便是公子一念成执,也恕叶某不能从命,叶某对姚天发过誓,此生只娶安公子一人。”

        向绣惊得眼睛快要掉出来了:“你,你对姚天发过誓?”

        叶葆珍缓缓地点点头。

        向绣听了就慨然言道:“我求一妻一夫,你也求一妻一夫,我们倒是不谋而合,可惜你我之间没有妻夫缘分。请替我转达对安公子的祝福,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了。”向绣一说完,就扬起头,阔步挺胸离去,洒脱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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