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溅水井边

“姨娘怎么了？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对那口水井生出了些恐惧来？”

“胡说！”施姨娘终于回头瞪了她一眼，像是想证明自己一般，飞快的往水井旁奔了过去。

“姨娘，我估摸着您心中恐惧，特意安排了歌舞班子来帮您舒缓心情。”宁瑶朝不远处抱着乐器的姑娘少年们挥了挥手，乐声便忽的响了起来，吓得施姨娘一个激灵。

“你要做什么？”施姨娘心虚的很。

她贴身的婆子赶紧过来，将她紧紧扶着，一边作势要向宁瑶发难。

这婆子是施姨娘的心腹，宁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以前每一次这婆子嘴碎，宁瑶总是说不过她，只能低着头跪在施姨娘面前求饶。

“姨娘以为如何？我不过是按照爹的吩咐做事罢了。”

宁瑶也走到井边，拿着家丁们事先准备好的水桶和勾子慢慢放下去。这水比上回要干净的多，也十分透亮了，一眼望去，里边的东西能看得很清楚。

“你干什么？！”那婆子见宁瑶过来，望了望周围，一把拍开她搭在井口沿上的手，“夫人还没动手呢！你着什么急！赶紧滚过去站着！”

宁瑶抬头看向那婆子，眼中难得的平静，手上却是狠狠一个巴掌，直接把她打翻在地。

这婆子虽然只是个奴婢，但久居府内，怎样都挨不住红屋首领的一个巴掌，嘴角立刻便有血渗了出来。

“流血了！夫人，这丫头反了天了！”

宁瑶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不管这婆子的惊叫，慢悠悠的将放进井里的勾子拉了起来，上面赫然挂着一把软剑。

这软剑便是“未明”，在水下待了这么久，重见天日之时，竟是没有丝毫变化，还犹如崭新的一般。

“姨娘，咱们府里近来刁奴频频欺主，是该整治整治了。”宁瑶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婆子，“不如姨娘以身作则，就从这婆子开始吧！”

“你什么意思？！”那婆子着了急，爬起来依旧气势汹汹。

“我是宁府的大小姐，而你只是个下人，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施姨娘的眉头抖了一抖，那婆子也是愣住了，这样居高临下的宁瑶，她们以前可从未见过。

还是那婆子率先反应了过来，这些年她们从没把宁瑶放在眼里，总不能因为她说了几句正经话就吓着了。

“真是翻了天了！”她大吼一声，便朝宁瑶扑了过来。

施姨娘赶紧往旁边让了让，给那婆子腾出位置，指望她能好好教训宁瑶。

可惜这婆子还没靠近，宁瑶便将“未明”从勾子上猛然抽出，反手一个剑花，便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胸膛。

那婆子惊诧的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胸口不住的往外渗出的血液，终于哆哆嗦嗦的倒了下去。

“啧啧，脏死了。”宁瑶把“未明”收了回来，顺手往水井里洗了两下，才将附着在上面的血液洗了个干净。

那边的乐声停了下来，她们只是普通的歌妓，哪里见过这样可怖的一幕，当即吓得双手直打哆嗦。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宁瑶一记眼神横过去，她们才又重新弹唱了起来，只是声音里难免带了些颤抖。

“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

若是施姨娘方才还处在看戏状态，现下见着宁瑶举着剑朝她走来，便是实打实的慌了。

好在宁瑶没有一剑刺过去，她将“未明”缠绕在自己腰上，正好能隐藏好。宁瑶和云塔的身形相似，用以前的办法藏剑，也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

“姨娘啊，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这刁奴欺主，说不定以后还会爬到您头上作威作福。我今日帮您料理了她，怎的您竟然不感谢我吗？”

“这是我的陪嫁丫头，就算她犯了错，也该是我来......”

施姨娘的话说了一半，宁瑶就坐到了她身边。

“哦，那对不住了，请姨娘责罚。”宁瑶悠哉游哉的说出这句话，语气完全没有半分做错事的感觉。

刚刚亲眼瞧见她当面杀掉那婆子，施姨娘自然是不敢造次，抿了抿嘴不说话。这些年她在宁府担着女主人的架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怂过，宁瑶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累了。”施姨娘只想赶紧离开这儿。

“这就累了？”宁瑶拦住她，“爹可是交代了任务，咱们今日必须得把井里的珠宝都挖上来的，姨娘还是先把事办完了再回去休息吧！”

施姨娘无处可逃，只能认命的坐在了井边，不过她此时到没那么惊慌了。既然宁瑶说把事办完再回去休息，那便是不会让她毙命于此了。

水井旁边的勾子和水桶都还在，施姨娘往里边望了一眼，倒是没看见什么珠宝。

“珠宝呢？这......”

宁瑶眯了眯眼，突然猛的伸出手，将施姨娘的脑袋往井里按去。她另一只手随着歌姬的乐声打着拍子，好似只是在单纯的欣赏歌舞一般。

“姨娘靠近些看，或许就能看到了。”

施姨娘的四肢不住的扑腾着，过了一阵子，宁瑶便让她起来透个气，等到她的呼吸和缓一些，又猛的将人按下去。这一下又一下的，便是四五个来回。

施姨娘的衣裙上满是被她扑腾出来的井水，宁瑶身上也沾了许多，不过她全然不在乎，满心只欣赏着不远处战战兢兢的歌舞。

“姨娘，看到珠宝了吗？”

施姨娘换了一口气：“没，井里没有珠宝......”

宁瑶耸了耸肩：“可惜了，那就再好好看一看吧！”

又是一阵挣扎，施姨娘再次被拉起来的时候，总算是学了个乖。

“看到了，我看到了，井里确实有很多珠宝！”

宁瑶这下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她放开施姨娘，擦了擦手上的水。

“那就请姨娘把这些珠宝都打捞起来，献给爹去吧！”她抬脚踢了一下旁边那婆子的尸首，“至于她，惹得姨娘不快，自然是姨娘要处理掉的。”

“处理？怎么......怎么处理？”施姨娘此时只有死里逃生之感，也顾不得演主仆情深的戏码了。

“这不是姨娘你一贯擅长的吗？”宁瑶的眼中有狠戾一闪而过，“就像对待柳姑婆那样处理。”

施姨娘听着这声音一哆嗦，只敢连连称好。

宁瑶呵呵一笑，哼着小曲走到那些歌姬身边，随手扔给她们几块银子，是方才从施姨娘身上拿出来的。

“你们是倾城苑的歌姬，知道拿了银子便把嘴巴闭严实的道理吧？”

一众歌姬连连点头，倾城苑接活广泛，向来是嘴巴严谨，很受达官贵人们的青睐。只是今日这场景过于刺激，才让她们有些露怯了，不过处于职业操守，不该说的必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多谢宁小姐，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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