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岛上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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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阴森幽暗的结界内,暮暮默默地盘腿打坐,周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寂氛围。
风晴雪怒目圆睁,语气中饱含愤怒,向着欧阳少恭呵斥道:“你给我哥吃了什么药让他变成这样?”
欧阳少恭站立在原地,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他嘴角微微上扬,冷漠地回应道:“你哥?你是说风广陌吗?不过是蜃气丹,梦魂枝加上一些提神醒脑的补药,怎么你也想来一颗?”
此刻,一阵阴冷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面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风晴雪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与哀伤,继续说道:“你让我大哥忘记了过去,背弃了幽都,丢失了自己,在人间流落这么多年!”
欧阳少恭听闻,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是说风广陌?哼,风广陌是风广陌,尹千觞是尹千觞,他再也不是当年封印焚寂的巫咸了,真是兄妹情深啊,可惜那个时候冰焰洞坍塌,韩休宁身死,巫咸重伤,我才救了他,只是血涂之阵的冲击让他失去了记忆,晴雪,我救了你大哥一命,你居然不谢谢我。”
风晴雪紧咬嘴唇,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她高声喊道:“你留我大哥在你身边,就是想要利用他。”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是的,那又怎样,所以我将他留在世间,自生自灭,我将世间万物摆在他面前,看他究竟如何自处,当然,千殇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饮酒作乐,放浪不羁,藐视礼法,果然一个人的性格是会改变的,也许有一天,他还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风晴雪的声音带着悲愤,颤抖地说道:“你把他当成你创造的动物,”暮暮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欧阳少恭,尹千觞不是你的玩具。”欧阳少恭听闻,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却不再说话。
紧接着,欧阳少恭施展法术,展现出一个幻境。在这个幻境中,遍布着无数的坟墓,显得阴森而诡异。风晴雪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惊,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些都是蓬莱之人的坟墓吗?”
欧阳少恭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回答道:“不全是,这里有的是我亲人,有的是我仇人。”风晴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问道:“所以你也有忘记的过去,是吗?”欧阳少恭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诉说着这无尽的哀伤与怨恨。
欧阳少恭说:“你们知道吗?仙灵的寿命虽然很长,但是人类的身体会老,会死,我活在这个世上,就得寻找不同的人,寄居在他们的躯壳当中,但是每次过程都非常痛苦,我每次占据一个身体,却又不能对这个身体操纵自如,一开始随便动一动手指,都像被无数蛇虫鼠蚁啃食,苦不堪言。”
风晴雪一脸悲愤,语气中带着坚定,向着欧阳少恭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占据身体的生灵,他们又会怎么样?”
欧阳少恭嘴角微扬,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冷漠地回应道:“哼,他们?当然是死了。”此刻,寒风愈加凛冽,如恶鬼般在耳边嘶吼,仿佛在为那些逝去的生灵哀鸣。
风晴雪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着,继续说道:“少恭,所有的生命,都会迎来终结,这是谁也逃不过的。然而,所有的结束都伴随着新的开始,而这些生命又像我们一样,经历着所有的悲苦喜悦,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暮暮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愈发微弱,“欧阳少恭,你身为仙灵,强行夺舍其他人的身体,你早就不是仙灵了,你现在是一个妖魔。”
欧阳少恭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的话语伴随着寒风传来,“你们说出这些话,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痛苦和别离。”
风晴雪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没有人能够得到永生,这样我们才会珍惜每一天,回头吧,少恭。”欧阳少恭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不要拿对付百里屠苏的那一套来劝我,没有用的。”
风晴雪的话语在寒风中飘荡,“那些不会说话、没有笑容,一个完全由你操控的国度就是你想要的?”
暮暮的声音中带着恐惧,“真可怕,但是我没有惹你,对你没有爱也没有恨,你可以放了我吗?”
欧阳少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我最讨厌为了苟且偷生花言巧语的人。”暮暮连忙闭嘴,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怒他,让自己变成傀儡。
风晴雪斥责他太过残忍,他却说道:“这不是残忍,我经历千年,放弃一切随风消散的时候,遇见了蓬莱公主巽芳,她是我唯一的爱人。可是现在,如今的蓬莱已经不是以前的蓬莱了,这才是残忍。”
风晴雪说道:“苏苏的遭遇跟你差不多,但是他没有丢掉自己善良的心去乱杀无辜。”欧阳少恭冷笑一声,“我不觉得百里屠苏比我好到哪里去。”
风晴雪说道:“如果巽芳还活着,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就像我一样,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苏苏受伤。”欧阳少恭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寡亲情缘,命主孤煞,有一个心爱的人,可是上苍又要强行夺走,还有什么活着的人。”
风晴雪说道:“可是你还有朋友,苏苏那么相信你,我大哥也是。”欧阳少恭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晴雪,你心地善良,所以屠苏才会对你倾心吧。不要着急,你们很快就能相聚。我要他亲眼看见你服下焦冥,变成人偶。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很难过、很愤怒,这样他体内的煞气,就会彻彻底底的爆发出来。到那个时候,我会吸收他体内的另一半仙灵,这样我就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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