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026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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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会是她呢?
怎么会是她和东珩成为了夫妻呢?
怎么可以这样……
前几日虽然听到旁人这么说,但她只当是气话或传言,没有往里头深想,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
司命心梗了。
胸腔内又涌上了许多怪异的感觉,然后朝前一喷,血水溅到了杆子上。
这过去四年的惨淡时日里,她经历了亡国灭族的一切,几番生死,痛不欲生,就像是整个国家压在了自己身上,可此时这两个人竟然勾搭在了一起去?
东珩他,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啊,怎么会……
她感觉天都塌了,心也碎了。
可如果他们成亲了的话,自己又算什么呢?
只见在知微中的他们卿卿我我的,东珩帮姑姑梳着长发,二人一个歪头,一个侧首,四目相对,可真是好一番的郎情妾意啊!
而且信中所说他们还已经有了个后代?
嚯,一家三口倒还宜室宜家、阖家欢乐了起来呢!
她似乎已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流窜的杀气了,那股杀气令她郁结难耐,纵是突来的狂暴之雨也不能将其悉数除去。
她想要癫狂!想要暴走!
想要去撕掉、毁坏结束了这一切!
想当初东珩利用自己的婚礼打开了江国的国门,杀死了自己的百万同胞,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个她可以理解,毕竟两国是宿敌嘛,有些事情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可能当初的所谓秦国质子本就是个骗局,从一开始他对自己的接触就是带着目的来的,若情势要她恨他,把他当做敌人,她明白,这是自己必须要做的。
但姑姑是江国人啊!
她又怎么可以成为敌国的王后呢?
司命倒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厘清自己可能错失的情节,于是在一阵战栗中,她慢慢回忆起了那年的大火来:看来在彼时的走廊上见到不远处阿珩救起了姑姑并抱之离去,并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没看清楚或怎么样,而是他早就看到了自己,但在危急关头还是放弃了自己,选择了姑姑而已。
他只是在有选择权力的时候,选择性地选择了真正所爱的人!
这就是真相。
她心痛不已……
本以为自亲眼看到父王被杀后自己的情绪阈值就已经很高了,再也不会因为什么事而感到难过,但当看到这样的一幕后,她还是忍不住地心如刀割起来。
可更让人困惑的是,这二人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记得父王母后曾说过自己和秦国世子是指腹为婚的,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日常生活皆在一起,不曾分离,她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了东珩。东珩呢?她以为东珩也是钟情自己的,本该如此,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难道说……他们早就私定终身了?
背着自己?
『姑姑啊姑姑,纵然你们曾经相爱,是我横在其中耽误了你们,如今两国之间有刻骨的恨,势同水火,永不两立,你又怎么能真的跟我们的仇敌结成夫妻呢?』
她想不明白。
实在想不明白!
无数个问号在脑子里打转,却不知源头到底在哪里,又该怎么解决。
若说她射穿了鸣金大鼓以至于导致国破家亡,背负着上百万人的性命,这是她罪有应得,但这曾经除了父王、母后、兄长之外和自己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怎么也会背叛自己呢?
一个东珩,利用自己,她恨。恨他毁了自己的国,也毁了自己的感情。
水絮呢,背叛自己,她也相当恨。恨她的不争气,恨她竟然没有一丝江人应有的骨气!
她渐渐从知微中退了出来,大陆上各地的山水景色在脑中呼啸而过,凝成了一滴滚烫的泪,从颧骨上划过……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真的复仇,什么将仇敌诛灭九族、碎之万段、挫骨扬灰啊等等。她当然希望恶有恶报,坏人可以得到严惩,但自己从小就在江宫里长大,连个御厨杀鱼的阵仗都没有见过,又怎么能执剑去刺穿敌人的胸膛呢?而且当初的罪魁祸首秦穆王已死,就更不需要再徒增杀戮了。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决定了,决定不管其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自己都要将眼的前这条路走下去,激活紫微星盘的主星封印,斗转星移,然后回到过去!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都回归到原点,也才能挽回那些已牺牲了的生命,自己也才是真的解脱。
当然了,她也不会再像当初那样想尽办法地寻死了,那是懦夫行为。
纵然她不是个英雄,也不会一直那么没出息的,更何况现在那两个人还好好的不是吗?
……
夜晚的湿气在晦明晦暗的烛火中蒸腾,屋里屋外都格外阒静。
她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但想了想,还是约了宋漆前来,打算给他一个最终的答案。
宋漆很高兴,便如约而至。
此时的厢房内已备好了美味佳肴,旁边还有壶芬香淑郁的萧国美酒,实在太美,引人遐想。
“我决定了。”司命自己打开了酒酿,给他斟了一杯,“和你去瀛洲。”
宋漆听后难掩心中的开心,紧忙坐到她面前,将那杯酒举了起来:“真的?”
“嗯。”
“那……你想什么时候走?”宋漆激动不已。
“都可以。”
“太好了!”宋漆嘴角开得大了些,“我还以为你要一意孤行呢,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要不这样,你先在这垂钓山庄里休息几日,我回师门收拾下行囊,交代一些事情再马上回来,可好?致知楼那里只剩一个阿穆不行,我得找个人来替着,还有临走前我也得去看望一下师父她老人家才行。”
“你决定就行。”司命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同举在空中,“今日就什么都别想了,我们一个月未见,不如就先饮个痛快吧!”
“好。好!”宋漆开怀得忘乎所以,随后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司命说着说着又提起了酒壶,给他满了杯。
再一饮而尽……
而后是第三杯、第四杯,继续一饮而尽……
……
直至杯盅皆干,壶里一滴酒都没了,宋漆才醉了过去,然后“咣当”一声,头磕在了桌上,脸上还洋溢着憧憬的表情呢便入了梦梦乡。
司命将杯子放下,慢慢站了起来。
其实她早就提前饮了大量的橘皮汤以防醉酒,再加上她其实方才饮地不多,大都让宋漆给喝了,所以到现在还清醒着。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罢,她就抬手一挥,让天色蓦然大变,紫微之境的天幕显现了出来,原来周围的现实世界就成了众星环绕的紫微幻境。
她站在这幻境之中,抬手又在胸前酝酿出了幻力,微弱的紫光便如闪电一般开始彼此刺激、对流、幻化了起来,仿若透明的玻璃球体。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取走宋漆的记忆。
本来她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但宋漆他实在是太熟悉自己了。过去虽则只是电光石火的短短几年,但他日夜与自己相伴,早就熟悉了自己的身影、气味、所思所想……如果是这样的程度,那在自己逃离的过程中必然会很容易地和他产生心识对流,让他掌握到自己的行踪。
就如这一次。
真是太危险了!
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还好,以后就说不准了,哪儿能每次都有这样的逃离机会呢?
另外,他是这样好的一个好人。
这样好的宋漆,她不想到让他处在夹缝之中左右为难,更不想他为了自己与寻苍门固有的规矩对抗。若真有天打雷劈,就让那她自己一个人去承受吧!她已承受了太多的唾骂和罪孽,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寻苍门。
“原谅我。”
宋漆的面前又出现了一张透明的屏幕,那屏幕仿佛无止境长度的白色画卷一样,看不到头和尾,上面所显示的是亿亿万万白色的线,有的长一点有点短一点,有的粗一点有的细一点,有的如刚直如尺,有的弯曲如冲……它们或平行、或交叉、或重叠、或根本就是一个点,除非仔细看才能看清楚它们的渊源何在,又在时间的轴线上通往何方。
没错,正是那些命运之线。
每个人的每一时间点都有着不同的命运,这世上没有绝对完全相同两幅图,也就没有两个人过着同一种人生的可能,就像之前对叶念桥看过的那样,它的走向、拐角、繁复程度都与眼前的宋漆浑然不同。
这一瞬间,司命就像是那些可以随意改动记忆的天上星官。
对她来讲,这些线的定位是相当精准的,由此推算出来的过去命运以及未来走向也是相当精准的。当这种精准到达一定的程度和密度后,走势便会在紫微之境之中幻化出一幕幕真实的画面,好似她亲眼见证过的经历。
最终,她还是做出了选择,只选择了那四年——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她轻而易举地取走了那些和自己有关的线,之后便退出了紫微之境,偷偷下山而去。
++++++
次日,宋漆睁开了眼。
这次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好像比往日累好多啊,体内时不时有股燥热,随后疼痛、恶心的感觉也袭上了头来……
旁边坐着一个黄衫女子,风神绰约,似如并蒂芙蓉。
还记得印象中的司命比较纤瘦,不该是这样的身材啊……
他使劲挤了挤眼睛,发现那竟是浦师姐!她正坐在自己的床边扶额小睡,距离很近,让人有些不自在。他只好勉力地坐了起来,但动静似乎有点大了,反而把她给吵醒了。
浦芝芝睁开了眼,惊见是宋漆正对着自己,也腼腆道:“你醒了,师弟。”
宋漆点了点头。
登时又觉得自己的头如烈火一样开始燃烧起来,好像很多很小的地方被火焰一扫而尽了,只留下了些琐碎的火星,直至熄灭。他不知为何浦芝芝会来这里,印象中自己好像是跟下人打点过了,说若有两位女子自寻苍山而来一定要先将她们拒之门外,然后通知了自己后再做决定。
可她怎么上山来了?
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另外,自己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为何要拒绝她们上山来?
……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大脑混混沌沌的,根本就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环顾下四周,只觉着这屋子里的摆设很是熟悉,仔细想想,嗯,记起来了——是次牟山上的垂钓山庄。
可自己为何会来次牟山呢?
是再次下山游历了吗?
浦芝芝端详着他醒来后的一举一动,不敢多说话,因为生怕结结巴巴的会表露出了露怯的想法。
像是有种默契一般,宋漆也不敢回看那投过来的炙热眼光,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浦师姐对自己有某种期待,而这种期待会让他承受不住。
银素本来在屋内正中的椅子上小憩,闻见动静后也是懵然一个惊起:“诶宋师兄,你醒过来啦?”
宋漆向她看去,以沉默表示了回应。
其实银素今年二十又九,比宋漆还要大上四岁,但因为她入门的时间恰好在宋漆之后,成了这一届排行第十四位的弟子,所以才唤他师兄。当看到宋漆已经醒过来后,她也欣喜了好多,便移步到他的床前:“哎,总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好久了!”
“是嘛?有多久?”
“嗯……我们是今晨寅时上的山,找到你是卯时左右,看看这如今的天色怕是酉时了吧!”银素瞥了眼桌上的酒瓶,又困惑了起来,“只是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睡的我们也实在不知,但看样子,你昨日好像喝了不少的酒。”
酒?
他怎么可能喝了不少的酒?
他自出生以来就滴酒不沾,纵然是别人强行灌他,也都会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回去。虽说这垂钓山庄是他的好友裴衡所有吧,但也从未与之有过对饮啊!顺着银素倾斜出来的空档瞅过去,那酒瓶已倒在了桌面上,看上去的确是空空的了。
难道昨日他和裴衡促膝长谈了一番?
他想不起来,怎么想又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一看到此二人同时出现在了这里,顿时又奇怪不已:自己可从没有带他们来过这里啊,那他们是怎么找上来的?
银素仿若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师兄师姐们受到消息后都尽快下山了,我和浦师姐是在你离开后才受到师命的,自是下山晚一些。可我们都不擅于追踪,就只好寻着你来啦!还有,我们本来是不知道你在哪里的,还是浦师姐聪明,问了问李师兄,师兄说可以来次牟山寻寻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呀。”
浦芝芝给银素使了个眼神,硬是盖住了自己表面的嗔气,心想着平时不爱言语、宁静乖巧的银素怎么一见到宋漆话就多起来了呢?虽说宋漆脾气好吧,但也不能说话没个把门吧!非要提自己问李师兄的这事……
银素并未收到她的会意:“话说师兄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宋漆低下头去,皱起了眉,“对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他使劲地想了想,但想来想去的,纵是把脑袋挖空了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只觉得记忆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割裂了一样,从一个画面跳至另一个画面非常生硬,就像是平缓大山别硬生生的消去了一块,很异样。于是就在他要往更深处想时,头又剧痛了起来,这番剧痛来得突然,也疼得他赶紧用双手抱起了头来。
“怎么了师弟?”
“疼……”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额头冒了不少汗,已经想不出其它的话语了。
银素见状,立马从发髻上摘下了个看似是玳瑁质地的发夹,微一施力,夹子就砉然变大了,成了个半人高的立式箜篌。
那正是她的幻器,偏听琴。
于是她向后就势而坐,对着宋漆弹奏了起来。箜篌的弦声阵阵津润,坎坎而应节,传出的旋律似是从透明水面上发出,每个音符都在微微起伏、悦动,透而清凉,令每个听到的人内心都感受到了一种极度的平和。
果不其然,宋漆被治愈了,脸色也慢慢恢复到了常态,神色亦轻松不少。
琴声渐止,银素停罢了弹奏:“怎么样,还疼吗?”
宋漆摇摇头:“多谢了,师妹。”
“没事没事,不疼了就好。”银素随即再一施法,那箜篌就又变成了原来的小尺寸,被她插到了鼓起的高髻上。
浦芝芝道:“看来你是大醉过后还没有恢复过来啊!既然如此,你就先休息下吧,明日我们再来讨论司命可能的去向,可好?”
“什么?”
“什么什么?”浦芝芝的眼睛大汪汪的。
“什么……司命?司什么命的?”
浦芝芝一怔,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你是怎么了,我们这次下山来不就是要抓她回去的吗?”
“抓她?”宋漆更加迷惑了,手也缓缓地落了下来,“她是谁?为什么要抓她?”
“?”
“?”
浦芝芝、银素顿时呆在了原地,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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