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弈、开坛

“这世间，世界万千，各界不一，强弱有别，强之强者为上，弱之弱者为下。”
  ——摘自天宫界，《界论》。
  此话之中，便是天宫界对诸天万界的简单规划，而上界中自是有天宫界一席之地。
  天宫界，其名便取自界内诸多天宫势力。
  此刻，圣棋天宫的圣棋峰，峰顶处存有一结界，结界内有两人正在对弈。
  对弈者一女一男，女的闭月羞花、风华绝代，男的尊贵俊逸、成熟稳重。
  女执白子，男执黑子，双方尽皆快速落子，没有一丝拖沓，以至于落子声“嗒嗒”不断地传出。
  双方对弈之快好似无需思考，实则两人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只不过念迅思快，无限压缩了考量的时间。
  随着白子黑子迅速填充上棋盘的一个个空位，棋局的局势由简向繁快速地变化着，只才片刻，棋局便已风谲云诡。
  “嗒！”
  “嗒！”
  又是两子落下，棋子数目达到某一界限，棋盘上方瞬间弥漫出大量的黑白气息。
  只见这些气随着对弈的进行逐渐化形，仅在几子之间，白气化威龙，黑气成千军。
  威龙出世，横扫千军！
  千军不倒，愈战愈勇！
  威龙独而有利，利过而少中。
  千军多而薄力，力弱却齐心。
  落子迅速，黑气之军逐个消亡，白气威龙身缠黑气，极为狰狞。
  “啪！”
  随着女子这一手巧妙至极的白子落下，棋局地面最后一个黑气之军终究是倒在了威龙的怒视之下。
  女子尤为高兴，眼中转动着的七色云朵印记逐渐放缓了速度。
  “下了六万三千七百九十一局，本尊终是把你这个榆木疙瘩赢了！这下，你总该兑现承诺，将你的【圣棋】借予本尊了吧，圣棋子。”
  男子即是名为圣棋子，盯着女子眼中的七彩有所感慨，却是语气平淡。
  “真是了不得的眼睛，更是了不得的天法。短短时间，只才区区不到六万四千局。云的棋道便有如此进展。”
  那被叫云的女子说道：“废话少说！还不把你的圣棋交出来。愿赌就要服输！堂堂圣棋天宫的天尊，还要狡辩不成。”
  云话落之后，那黑气缠身的白气威龙更是向圣棋子发出一声龙吼示威。
  “云，我自是不会违背承诺，但……”
  话语一转，圣棋子手举黑子，迅速落下。
  “啪！”
  “请你且再仔细看看，我真的输了吗？”
  只见黑子落下之际，白气威龙腰部处的一抹黑气转瞬清晰，竟是千军的一位黑兵死抓龙鳞，久久藏匿在此。
  黑兵一手持刀，扯鳞上跃，招来威龙全身缭绕的黑气灌入手中长刀，黑气天刀瞬成，刀刃大如龙头。
  黑兵凌空，双手拖刀，倾力而斩，直指逆鳞！
  “吼！”
  一声凄厉龙吼，龙头落于棋盘，同龙身一道化作青烟消解不见。
  与此同时，圣棋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招藏刀，只为屠龙！”
  “云，是你输了。”圣棋子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比。
  云的眼中七彩加速转动，却是将棋盘一掀打翻，已然不耐。
  “输！输！输！圣棋子，你到底肯不肯将圣棋借给我？你休要再耽误我时间！”
  圣棋子一挥袖，新的一盘再次呈现面前，盘中干净，等待落子。
  “云，切勿心急。”
  圣棋子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云执白子先落。
  “我说了，只要你下赢我，我便将我的棋借给你。这是我的承诺，正如先前我将天法棋谱借给你一样。我岂会食言！已然六万多局了，何不再试试呢？或许新的这盘棋会截然不同呢！”
  叫云的女子冷哼起身离去，略有不满。
  “榆木脑袋！不懂变通！”
  圣棋子摇摇头，笑而一语。
  “倘若尝得败与苦，送出圣棋又何妨。”
  被称为云的女子飞出圣棋峰峰顶的结界，身上亮起七彩神光，眨眼间化作七色光人。
  此情此景，不难猜测，此女子就是圣太云宫的云尊！
  【七彩神龙佩】是集天宫界各大天法天宝而耗时三千年岁月炼制的顶级神宝。炼制这等宝物，实质上是略微削弱其余天宫而独独加强圣太云宫，天宫界的天平独独倾于云尊，只因她为天宫界界主之女。
  如今，界主外出，天宝已成却流落下界，云尊一心只想赶在其父回归前拿回神宝。
  可是强行打通下界消耗颇大，限制颇多，云尊只得再次往返各大天宫许下承诺借来大量资源。
  但唯独差关键的一件重宝——圣棋子的圣棋，其为合道至宝，棋道在中，以棋布阵，有了它便可强行撑开并维持界道。
  虽说并非只需圣棋子的圣棋，其余天宫神宝也能有此效果，但那些天宫之主其他可以给，这个却是真的无法借出。
  关系最好的圣棋子承诺可以借出，然而圣棋子非要云尊与他对弈并胜他后方肯借出圣棋，此难度颇大。
  这棋道并不是走无敌路，而是以败为进的道法，每一次失败便是一次进步，以棋证道后的圣棋子对弈再无一败。

  自此，道之一行，举步维艰。
  但只要一败，便能再造圣棋，重写棋谱！
  是故，圣棋子常言，今朝天予败，来日余自胜。
  而以「云眼」和「万相」学习棋尊棋法学到此步已是极限，继续下去便会毫无进展，要想更进一步，需要花费大把时间，自身深入感悟棋道方可，可现在云尊最缺的就是时间。
  借道宝此举不行，云尊只得更换方案！
  最终，云尊回到了圣太云宫中的太云殿，唤来众神官，向众宣告。
  “时隔多日，再次与诸君相见，这次本尊便欲开始重建两界通道！众神官可有异议？”
  黑阴问道：“云尊在上！不知可曾借来棋尊的圣棋？”
  “哼，没有！那个榆木疙瘩非要本尊跟他对弈赢了他才肯借！要能在棋道赢他，本尊自己都能造出圣棋，革新天法棋谱！还何需他？”
  白阳说道：“云尊在上！若没有棋尊的圣棋，重建两界通道困难重重，且颇为耗时，虽说两界岁月逝去不等，但届时，下界妖元世恐怕至少已过去有百余年岁月！界主外出诸天，归期将至，此时不宜大动，还请云尊等界主归来，再做定夺。”
  “神宝丢失，你黑阴白阳二人重大失职，若无动作，我父归来，雷霆大怒之下，只怕你等众人皆将受轮回之苦。”
  “况且，下界妖元百余年岁月而已，并无大碍，换算下来，天宫之中也不过三十少许岁月罢了，离我父归期尚早。”
  “待本尊神力开道后，你等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极力神，你家小子可做好准备？”
  极力神向前说道：“云尊在上！我家小子亚伯时刻准备着，只待云尊一声令下，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绝无半点怨言！”
  云尊摆摆手说到：“没那么夸张，吾界半神去往下界办事，还不轻松？即使遭遇意外，总懂得明哲保身。你且将他唤来，吾等先去开坛建道！”
  “云尊在上！”
  ……
  云尊率领群神来到了神之战场，位于圣太云宫的西南角天空处。
  说是神之战场，实则是一个高达一万丈神将石像伸出的右掌。
  其万丈挺拔的身姿使得其右掌位于天宫高处，被云层、双龙与七色彩光层层掩盖着。
  并且神像半虚化与天地嵌和，常人难以用肉眼看到。
  这也是为什么少奇、云雅的天宫一行中并没有看到这等存在。
  此刻，神之战场中央处，不知从何处挪移而来一个宝坛，宝坛巨大，径长十丈，其内盛有云尊独有的七色水，粼粼波光，熠熠生辉！
  同时，在神之战场东侧有一个径长百丈的天地法罩，作为屏障屏蔽干扰，其内有七位打坐闭关的修炼者。
  形象鲜明，源自七位的衣着，色彩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七者依次而坐，七彩可连成一线。
  七位修炼者为三女、三男与一位通灵神兽，这七位在圣太云宫中身份特殊，是云尊座下的七位弟子。
  七位弟子各自领悟出了云尊七色朵目中的一个，眼下他等均是以神念深度沉浸于《圣太云诀》，欲领悟出其中奥妙。
  这等事宜，众神早就知晓，并不惊异，紧随云尊身后。
  云尊来到坛前对七彩水面扬袖一挥，便见坛内七色水波动荡漾几番后出现画面。
  有鬼门阴森之景和百宴塔祥瑞之景，有此两景则是因天宫与百宴塔、鬼门联系密切。
  要知道百宴塔前身本为太云塔，它与鬼门均是源自天宫界的圣太云宫。
  此外，还有魑、魅、魍、魉在圣元奔波造鬼潜伏战场之景，有此景是因云尊在四鬼上种有七彩太云印记。
  同时又闪过少奇在海底阴阳线处折磨十鬼之景，而有此景自是因为少奇体内七彩神龙佩与天宫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令云尊诧异的是，画面居然闪现出了云雅战场中杀敌修炼的景象，看到其眼中金色云朵转动后方才释然。
  云尊没想到当初偷入天宫的那小女子如此快便领悟了自身的天法，更因心性的不同留下了金色云朵印记。
  众神见状，诧异万分，万万没想到下界凡人能领悟到尊主的天法，还是从未有过的色彩。
  要知道神之战场东侧天地法罩里的那七位弟子全是万万里挑一，凤毛麟角的存在，有一两位更是由万千下界而来。
  他等在学习尊主功法时也只是领悟出尊主已然修行大成的色彩之云。
  众神此刻均是想到，此女接来天宫，云尊将有第八位弟子，同时尊主的朵目也会再添一色，实力更上一层。
  云尊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但很快便收回思绪，运功对坛内七彩水再射七彩之光，便见七彩水如同沸腾，开始咕噜咕噜冒泡，升起丝丝彩雾飘于坛上方三尺处而不消散！
  云尊又是轻点，只见坛中画面之一，魉所处的士绅太云战场上，从天降下七色神光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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