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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门外等候


周遭气氛,沉寂幽谧。无声无息之中,压抑与清宁之感尽显。

凤紫静立在门外,候了半晌,门内之中,却仍是一声不起,毫无应答。

一时之间,周遭夜风,也莫名的盛了半许,凤紫眉头微蹙,忍不住稍稍拢了拢衣裙,随即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再度恭敬出声而道:“国师,凤紫可否进来?”

低沉的嗓音,恭敬十足,却也是幽远十足,又或许是吹在身上的夜风着实凉薄,竟连嗓子都因这股子的凉薄之意而显得稍稍发紧。

这话一出,门内,依旧沉寂一片,毫无动静。

凤紫眉头越发一蹙,默了片刻后,待得正要继续坚持而唤之际,不料嗓音还未脱口而出,门内之中,便突然扬来了叶渊那厚重幽远的嗓音,“何事?”

这话入耳,虽是幽远凉薄,但那叶渊终归是回了话。

凤紫下意识的噎了后话,心底也生了半许释然,随即神色微动,嗓音一启,平缓恭敬而道:“凤紫此番来,是特意过来感谢国师。”

这话一出,屋内便扬来叶渊幽远无波的嗓音,“今日你能从瑞王府脱险,全是你个人造化,与本国师无关,是以,谢意便无需言道,回去吧。”

无波无澜的嗓音,幽远沉寂,并未夹杂任何感情,然而那语气之中,却是无端夹杂着几许威仪威逼之意,似是要令凤紫离去,莫要再在屋外叨扰。

奈何便是如此,凤紫也毫无离去之意。

此番既是行到了这里,便无空手而归的打算。毕竟,萧瑾之言,倒也是历历在耳,此番来叶渊这里,自也该是,做点事不是?

毕竟,此番她云凤紫无疑是四面楚歌,纵是这叶渊当真嫌弃她,排挤她,但她云凤紫,自也是要恭敬而行,厚脸而贴才是。

亦如,那萧瑾曾说她云凤紫这张脸与叶渊的旧爱有几分相似,倘若,那君若轩执意要让她云凤紫恢复容貌,从而得他观望打量的话,那她云凤紫,宁愿在一切都失去控制之前,先让这叶渊目睹她的容貌,从而,孤注一掷的豪赌一番,豪赌是否能凭这张脸,勾起叶渊心底最深最重的恻隐。

思绪翻腾摇曳,层层起伏,复杂不浅。

待得片刻,凤紫瞳孔微缩,随即便强行按捺了心神一番,恭敬而道:“国师过谦了。凤紫今日脱险,的确是仰仗国师在皇后面前为凤紫说话,要不然,皇后定也不能轻易放过凤紫,而那瑞王,定也不会不看国师的面子而饶过凤紫。”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越发恭敬的道:“凤紫此番前来,的确是为道谢。也望国师,让凤紫入内一番,让凤紫当面对国师言谢。”

这话一出,叶渊那幽远的嗓音顿时极为难得的增了几许不耐烦,“滚回去。”

短促的三字入耳,并不好听,然而即便如此,凤紫依旧端然的立在门外,恭敬而道:“凤紫,求国师一见。”

除了仇恨之外,她也极为难得的如此执着,只因,后退无路,无论如何,她都该在这叶渊面前勾引试试。

纵是心思被这叶渊拆穿,纵是被这叶渊鄙夷洗刷得无地自容,但这又有何大碍,毕竟,性命还在,掉点儿面子,也无伤大雅,倘若真能勾起叶渊的恻隐,亦或是真能媚上叶渊的话,想必那时,即便叶渊不会帮她复仇,但她云凤紫,自也会凭借叶渊之威,不至于四面楚歌。

思绪至此,一切的一切,终归还是全然的通透开来。

今日萧瑾那些话入得耳里,她只觉萧瑾是在刻意引她与迷惑叶渊,但如今想来,萧瑾虽别有用心,但也不得不说,萧瑾让她去迷惑叶渊,却也是她云凤紫如今唯一可行之路。

毕竟啊,四面楚歌,人人皆危,她云凤紫,已是后退无路,无路了呢。

越想,心底便也越发的沉寂起伏开来。

待得片刻后,凤紫再度强行的按捺心神一番,幽远飘忽的目光,也再度落定在前方的雕花木门上,随即唇瓣一启,继续恭敬而道:“凤紫,求国师一见。只要国师见了凤紫,容凤紫当面道谢后,凤紫,定会主动离去。”

低沉的话,恭敬十足,却也是认真十足。

奈何这话一出,屋内的叶渊似是越发的没了耐性,“滚。”

这回,他仅是回了短促一字,威胁十足。

凤紫静立在原地,仍旧是坚持恭敬而道:“望国师,一见。”

这话一落,屋内之人终归是有些有些怒了,言语也开始再不拐弯抹角,直接便开门见山的道:“本国师不论今日厉王对你说了什么,但那若要攀附本国师而行方便,本国师,定是不会容忍。”

说着,嗓音也跟着一挑,继续道:“回去吧。是人皆有造化,而你的造化,不该是由本国师来渡。再者,这大昭之国虽是飘摇,大昭皇族昏庸无能,但无论如何,大昭皇族,自也不该由本国师来真正颠覆。是以,那若想要在本国师身上得到什么,亦或是要利用什么,本国师,定是分毫不给。”

凤紫眼角一挑,思绪翻腾,凤紫并未立即言话。

叶渊这话,说得倒也是极为直白,只是如此一来,可是证明这叶渊本就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从而,也想要知晓她想要接近他的目的?

只不过,这人这番话说得倒是大义凛然,奈何这话入得她云凤紫耳里,却是啼笑皆非。

倘若,依照这叶渊之言,这大昭皇族不该由他叶渊来颠覆,如此,这叶渊,又为何要帮着萧瑾来颠覆这大旭皇族?

毕竟,萧瑾野心磅礴,不正也是想对付大旭皇族?此番,无论这叶渊是否直接性的帮忙,都该是,颠覆这大旭皇族的帮凶呢。

心思至此,凤紫面上也漫出了几许幽远与鄙夷。

却也仅是片刻,她便再度强行收敛住了心神,随即恭敬如常的道:“国师心系天下,宽怀仁义,凤紫不求由国师来渡凤紫,凤紫也并无利用国师之意,而是,此番凤紫四面楚歌,性命堪忧,一时之间,便觉惆怅绝望,是以,便想趁此清净之际,与国师道道谢,说说话罢了。”

说着,眼见屋内仍是无声响扬出,她瞳孔微缩,继续恭敬而道:“凤紫已是被瑞王与厉王双双看作棋子,何时会丧命都不知。是以,凤紫不过是将死之人,欲求国师一见一叙,难道,宽怀仁义的国师,竟连凤紫这等要求都无法满足?况且,凤紫此番来,的确是仅为诚挚道谢,难道国师,仍要如此决绝的不领情?”

她语气极为恭敬,嗓音也平缓认真。

奈何,待得这话一落,门内却突然间再无声响,便是半晌之后她再度重复言话,叶渊,也不曾再度开过口。

凤紫眉头也再度皱了起来,满目复杂的朝前方雕花木门望着,却是片刻后,瞬时之中,雕花木门上哪映照着的摇曳光火,竟也刹那熄灭。

瞬时,前方一片漆黑,黑沉之中,森然厚重。

凤紫眉头紧蹙而起,面色,也霎时沉了下来。

一时,心底也添堵不少,待得正要下意识的抬掌敲门,奈何掌心还未贴到屋门,她便顿时收势,掌心也不曾真正敲击在屋门上。

思绪翻腾缠绕,起起伏伏,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她终归还是强行的将僵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也强行按捺了一番满是起伏的心绪,随即缓缓转身过来,屈身而下,整个人,竟这么极是平缓的坐在了叶渊的屋门外。

冷风浮动,肃肃之声显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周遭之处,一片沉寂幽凉。

凤紫屈膝而坐,双臂绕膝,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尖尖的下颚,也轻轻抵在膝盖上,整个人,单薄瘦小,无端凄凉。

思绪依旧起伏翻腾,起伏不息。

虽明知此番固执的坐在叶渊门外并非明智,甚至还容易惹怒叶渊,但无论如何,她已是等不及了,纵是这等方法极笨,且许是毫无用处,但她云凤紫,也务必得试上一试。

萧瑾给她媚惑叶渊的时间是半月,但瑞王君若轩下次见她的时间,自也不可能是半月之久。是以,抛开萧瑾规定的时间,而今当务之急,是要在君若轩找她之前,使出浑身解数媚上叶渊,只有如此,待得下次君若轩寻她之际,她才可凭着叶渊之威,在君若轩面前全身而退,若是不然,她到时候在君若轩面前的下场,定也是,不死即伤。

是以,媚惑之事务必得加紧而为,而与叶渊相处的机会,也无比得增多,增长。倘若此番这叶渊不愿见她,那她云凤紫,便在这门外一直候下去后。

她就不信,人心皆为肉长,这叶渊的心,竟会是石头做得,不会被任何人或事打动。

也更有甚者,自古之中,也还有滴水穿石的道理,是以这叶渊的心便是一枚石头,只要一点一滴的接近于敲击,自也会有所痕迹才是。

心思至此,心底的决定之意,便也越发的坚定。

风来,凤紫忍不住拢了拢衣裙,整个人静静坐在门外,孤独之中,兀自沉默。

周遭之处,依旧一片沉寂,无声无息之中,清宁幽远,却也厚重沉沉。

待在门外坐得久了,困意来袭,凤紫双目微微而合,本是要抑制不住的睡去,奈何瞬时之中,迎面而来的风突然大盛,吹得周遭的树木层层摇曳,肆意的沙沙作响。

她身上的衣裙也被肆意的吹拂着,凉意入骨,瞬时让她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待得回神过来时,脑袋竟全然清明,方才的睡意,竟是被这股突然来的大风吹得无影无踪。

她开始再度伸手拢了拢衣裙,也开始呼了呼鼻子,待得正要继续兀自沉默下去,不料突然之间,身后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极幽极缓,平静得特别。

凤紫神色微微一动,当即下意识的转眸一望,之间身后的雕花木门处,依旧一片漆黑,而屋内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却已是逐渐而来,待得片刻之际,那脚步之声,便彻底止在了木门之后。

瞬时,凤紫瞳孔一缩。

却也在这刹那之间,那眼前的雕花木门,突然被缓缓打开。

一时,木门吱呀的沉闷声肆意而起,在这沉寂的夜色里倒是显得格外突兀刺耳,而待凤紫视线顺势朝哪微微而开的屋门望去,便见廊檐上昏暗光火的映衬下,那屋门后方的雪白人影,颀长修条,依旧是,满身的幽远清朗,脱尘得不像个凡人。

有种对人的感觉,便是你一瞧见他身形的大概,便会莫名觉得那人仙雅脱尘,便是此际不曾去细探那人的面容,便也是莫名的觉得,此人身上,有股难以言道的脱尘世外之气。

又或是平常对这叶渊的感觉便是如此,是以此番纵是不曾看到他的脸,也会有如此觉察,只是,待得她心思如此,而又逐渐抬眸朝他的面容打量而去时,这才发觉,此际的叶渊,竟是衣着亵衣,亵衣外随意披了件外袍,而他那满头的墨发,竟是极为随意的披散而下,整个人,竟是越发的显得仙逸清透,幽远而又清冷,令人不敢随意的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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