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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刻意作戏


刘泉的话,一遍一遍的敲打在她的心底,那种被人贬低却又无奈劝慰的感觉,无疑是深入骨髓耻辱不平。

遥想风景,她云凤紫也是风华绝代,清秀佳人,便是这京中的男子,也对她倾慕有加,但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似是什么,都全然回不到当初。

凤紫心底有些乱,目光却阴沉厚重,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刘泉静静的朝她凝着,眼见她仍是不动,他开始叹息一声,“凤儿姑娘,听我刘泉一句劝吧。国师那般人物,当真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知晓。”

待得片刻后,凤紫才低沉回话。

刘泉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随即释然而问:“凤儿姑娘终于想通了?”

凤紫稍稍抬眸,沉寂复杂的瞳孔朝刘泉锁来,低沉沉的道:“国师对我看不上眼,但我对国师有心便足矣。此际既是国师不在,也无妨,我去府门外等他归府便是。”

刘泉眼角一抽,整个人蓦的怔住,待回神过来时,凤紫已踉跄的起身往前,头也不回的朝前方的府门行去。

刘泉抑制不住的再度叹了一声,只道是凤紫不在国师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许是不会回头了。也不知她的执拗之劲儿究竟为何这般浓烈厚重,便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但自己也得有那资本才是。

思绪翻腾摇曳,刘泉目光起伏的朝凤紫脊背落着,待得凤紫全然踏出府门后,他才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敛神一番,转身离去。

天气,着实是有些变幻莫测,早上还略微朝阳,而今下午之际,竟云层厚重,天色发暗了。

凤紫兀自坐在府前不远,整个人满身清冷凉薄。

那守在国师府门的小厮极是戒备鄙夷的朝她凝着,虽诧异凤紫竟能入得国师府,却也更诧异她能毫发无损的从国师府大摇大摆的出来,竟是不曾被府中的禁军押挟与惩处,一时,他们倒是略微忌讳凤紫,思量之下,也不曾坚决的出声将她赶远。

凤紫屈膝而坐,静静而候。

她不知刘泉对她是否说的真话,但此际国师府已是闯入不得,是以便只有在这府门外等候。倘若那叶渊就在府中,他定也是知晓她在府门外等待,倘若他不在府中,那待他归府之际,自也能第一时间见到她。

虽心有执着,满身淡定,奈何,久等之下,身后无人唤她入府,而前方,也不曾有叶渊乘车归来。

不知不觉中,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

凤紫稍稍回神,抬眸一观,这才发觉时辰竟是已近黄昏。

连续一日一夜不曾歇息,加之此际僵坐在风中等候,身子骨,早已是越发的吃不消,浑身上下,僵硬而又厚重,便是稍稍抬抬胳膊伸伸腿,都是费很大的力气才可挪动。

她目光再度朝前方那道路尽头望去,只见,道上空空如也,那尽头之处,仍是不曾有叶渊的车驾归来。

心底的底气与自信,也随着时间的消散而耗费得干干净净,待得天色全数暗下,身后的守门小厮突然点了灯时,光火摇曳,暗淡朦胧中,她满心的期盼,也全数化为了绝望。

是的,绝望。

本以为这几日叶渊对她改变了看法,但如今,叶渊却是亲手将她满心的希冀,全数毫不留情的掐死。

她面色逐渐开始苍白起来,落在那道路尽头的目光,越发幽远绝望。

时辰,仍是在无知无觉中一点点的消逝,许久的许久,那前方暗淡的道路上,突然有打更人缓缓行来。

周遭沉寂,夜色浓稠。

随着打更人的打更声响起,凤紫瞳孔发颤,突然才觉,此际,已是夜半三更。

叶渊便是入宫,定也不会三更之际还不归府,这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那刘泉许是在骗她,那叶渊啊,许是根本就一直呆在府中,只是,不愿出来相见罢了。

思绪至此,她终归是放弃了。

心底之中,幽远复杂,却也凉薄一片,总觉得,费尽心力的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一场空,都是一场空。

她不敢再往下多想,更也不愿去多加触及心底的绝望,待得那打更人慢腾腾的消失在街道尽头,她才逐渐开始手脚并用,准备要起身离开。

僵了太久的身子,此际已毫无知觉,待得她努力半晌,才稍稍将手臂垂落,掌心撑地。

如此看来,她若要站起身来,无疑得费一番功夫。

意识到这点,心底蓦的漫出了几许苦笑与鄙夷,也并非在鄙夷旁人,而是在鄙夷自己。却待努力半晌,身子骨终于全然恢复知觉之际,不料还未真正站起身来,远处,竟突然有摇晃缓慢的车轮声扬来。

她瞳孔蓦的一缩,起身的动作也顿时一僵,待下意识的抬眸一望,便见那道路尽头,光影暗淡之中,逐渐有马车摇曳而来。

她神色顿时开始起伏,整个人僵着不动,待得那马车逐渐靠近,她才瞧得那马车是往她这边拐了过来。

那叶渊,回来了?

思绪至此,她开始忍不住唤了一声,“国师?”

这话一出,嗓音却是嘶哑难耐,干裂得犹如被什么东西全然碾碎了一般,突兀难听,连自己都抑制不住的怔了怔。

沉寂的气氛里,她的嗓音也被衬得稍稍有些大,然而即便如此,车行当前,除了车轮声繁杂冗长之外,却并无任何回声。

她眉头稍稍一蹙,犹豫片刻,未再言话,目光仅是静静的落在马车,略微发紧的锁着。

仅是片刻,那马车边已缓缓的停在了府门前,随即,车夫当即下车,立在车旁恭敬而道:“国师,国师府到了。”

他嗓音极为恭敬,话语落下时,目光则迅速朝凤紫扫了一眼。

凤紫心底顿时起伏剧烈,面色也微微一变。

随即,那车内的叶渊并未耽搁,那修长白皙得指尖突然撩开了马车车帘,而后借着马夫的搀扶,缓缓下车。

他依旧是满身白袍,清冷肃肃,却是不知为何,凤紫只觉他面上似是披着一层薄霜,凉人彻骨,令人不敢太过靠近。

“国师。”她强行按捺心绪,忍不住再度唤了一声。

这话落下,叶渊却不曾理会,犹如未觉,足下,也开始缓缓而动,目不斜视的缓步朝前方府门而去。

如此冷漠无视的态度,着实令凤紫心头打鼓,紧张无奈。

奈何即便如此,她却是不敢多加耽搁,当即拼尽全力的迅速手脚并用的起身上前,待踉跄站定在他身边时,她当即伸手,捉住了他的袖袍,“国师,凤紫有话与你说。”

她动作极为急促,干裂的嗓音也极为急促,只是焦急之中,也不曾顾虑太多,甚至捉他衣角的动作,也是自然而然的做了,一时之间来不及避讳什么。

奈何,待得嗓音落下时,叶渊也极为难得的止了步,却是并未言话,他那双幽远清冷的瞳孔,逐渐垂落,凝在了她捉着他衣角的手上。

她瞳孔顿时一缩,当即反应过来,迅速挪开手。

他这才将目光挪开,低沉而道:“你在此作何?”

凤紫神色紧得厉害,以为这厮再不会与她言道了,却是未料这叶渊终归还是出了声。

她强行按捺心神,暗自深呼吸了一口,目光极是认真厚重的望她,“凤紫此番过来,是求国师,再度收下凤紫。”

这话一落,不待他将拒绝之词道出,她已迅速朝他跪了下来,低低而道:“厉王对凤紫,仅有利用之意,此番国师将凤紫退回,已让厉王对凤紫极为不满。是以,凤紫不求国师对凤紫善待,只求国师能再度收留凤紫入府。只要国师收留,凤紫以后,定不会主动打扰国师了。”

她说得极为认真,语气,也以一种近乎于悲凉的嗓音在诚恳的祈求。

只是这话一出,叶渊低沉而道:“这国师府,并非难民营。你处境十分艰难,与本国师,无关。”

他话语极为凉薄,亦如他语气一样,凉薄刻骨到了极点。

待得嗓音落下,他足下再度一动,势要极是淡漠清冷的入得府门。

凤紫面色一变,再度挪身上前,跪在了他面前。

“滚开。”

叶渊足下一停,森冷而道。

眼见他如此态度,凤紫心底也莫名的涌出了几许苍凉与暗恼,当即而道:“国师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救济苍生,凤紫也是苍生中的一员,国师如何不救?再者,凤紫这些日子对国师尽心尽力,极是认真的对待与服饰,试问,凤紫究竟做错了什么,竟得国师突然如此的挤兑与抵触?国师便是要将凤紫逐出府,要彻底将凤紫推开,但至少得让凤紫明白其中缘由。”

思绪翻腾嘈杂,情绪也极是起伏云涌,是以这脱口的话,也抑制不住的带了怒意。

这话一出,叶渊瞳孔也极为难得的缩了半许,他那俊然的面容上,也毫不掩饰的增了几许复杂与翻腾。

“你错就错在,不该肆意接触本国师,用你那套廉价恶俗的媚术来迷惑本国师。倘若你安分呆在国师府,本国师自会对你不闻不问,任你在国师府入住,但你终归是心有觊觎,不安于室。”

幽远的嗓音,并未夹杂太多情绪,然而语气中的淡漠之气,却是彰显得淋漓尽致。

凤紫算是明白了。

这说来说去,就是怪她对他太主动了。

她心中不服,当即而道:“国师本为正直之人,难不成还怕凤紫靠近与讨好?再者,凤紫这几日对国师,并无媚惑之意,仅有主动讨好之意,难不成,凤紫对国师称心诚意讨好,甚至彻夜为国师画画,竟还有错?”

说着,嗓音一挑,话语越发直白,“而国师如此大的反应,又究竟是责怪凤紫主动对你靠近,还是,国师不敢面对自己内心?凤紫就不信,国师今日明明已收下了凤紫的画,对凤紫的态度也略有转变,你那些对凤紫突然而来的善念与宽容,会是一场故意而来的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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