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心头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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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刚才那一刻,莫问天才发现了长歌是长歌,懿歌是懿歌。
长歌永远代替不了懿歌在他心里面的地位,刚才对长歌做出欲罢不能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一个错误罢了。
幸好,他没有犯错。
室内的空气一点一点地低落下来,上官尘制止住徐骁,转而看向了莫问天,“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了吧。”
赶走长歌不仅仅是因为他不爱长歌,所有的事情一定和那个叫做懿歌的人有关。
莫问天目光低沉,苍白的薄唇紧抿,良久,才缓缓地从腰间的里抽出一个小锦囊。
暗红色的华锦裁制成的香囊,散发着女儿家的气息。
袁紫萱有些惊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莫问天,竟然会把这么女孩子气的东西带在身上!
莫问天缓缓地从锦囊里,抽出了一张红色的剪纸小像。
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小像已经褪色磨平,中间却是连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看来他保护得很好。
只是小像的模样已经看不清了。
莫问天却握着小像,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中。
“这么多年了,每当我想她时就会拿出来看看,可是,时间越久,我就越不敢看她,,我越不去看她,脑海里就想的就越厉害,久而久之小像就磨成这样了。”
静谧的午后有种温和柔美的感觉,莫问天握着小像时露出的深情,恐怕这辈子不会再有。
莫家是书香之家,莫问天自小就知道自己存活的意义,学医,精读学术。
做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学士。
然而,富甲一方的莫家遭到了山贼的觊觎。
在莫问天十五岁那年,家中忽然闯进了一大批的黑衣人,将他所有的亲人全部杀死,若不是他的父亲将他藏在厨房的一口缸中,恐怕连他也命丧当场。
而后,生活的残酷让莫问天饱含辛酸,失去亲人失去一切后,他做过店小二,却被客人打出了雅间,睡过大街,饿的双眼发晕时甚至偷吃过潲水。
莫问天为了存活下来,能够手刃仇人报仇雪恨,艰难隐忍。
懿歌就是这个时候闯进他的生命的,那时她也只是一个毛孩子,竟然嚣张跋扈地在大街上,用剑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开。
不屑傲慢地说他是个乞丐,但是莫问天依旧死乞白赖地跟着懿歌,只因为她就是武林盟主的女儿。
莫问天需要靠着她,才能学习武功成为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
武林盟主吴柏松见他如此执着,又是块练武奇才,这才勉强收了莫问天当徒弟。
十五岁的莫问天只有一颗为家人报仇雪恨的心。
努力地跟着陈松柏学武功,不管那时的吴懿歌怎么对他,他都无所谓。
甚至在她打破吴松柏的古董花瓶时,替她背黑锅,自己却挨了一顿打;在她做错事挨罚时,陪着她一整夜,自己却发了高烧;在她和武林中人发生争执时,不顾一切地为她拼命,自己的后背却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当时莫问天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他心底的秘密。
长大后,吴懿歌常常跟在他的身后叫他问哥哥,跟着他走南闯北,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若不是他心急为了报仇,懿歌或许不会死。
莫问天才十八岁,那时他和懿歌总算互吐心意,已经告知吴松柏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是就在成亲之前,他自作主张地要去了却自己心里多年的仇恨,找上了那个组织,结果,懿歌为他挡了几箭再也醒不过来。
傲慢鲁莽,让莫问天失去了此生的挚爱,失去了培养他的吴松柏。
从此,莫问天醉心学术。
说到最后,莫问天有些泣不成声:“后来的事情王爷都知道,懿歌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或许我就不会失去她。”
袁紫萱听得心里哗然,没想到总是正儿八经的莫问天,竟然也有这么可歌可泣的爱情。
如果陈懿歌还在,一定是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
而上官尘面不改色地坐在一边,不为之动容。
“因为长歌和陈懿歌长的很像,你才会误把她当成吴懿歌,才会割喉的是吗?但你实际上是为了赎对吴懿歌的罪,让自己的心不再痛苦。”
袁紫萱一语道破天机,让莫问天直视自己心中的那层愧疚感。
莫问天痴呆地看着手里的小像,有些入迷,可袁紫萱的那些话一直盘旋在他的耳边。
或许的确是为了赎罪但是懿歌永远是她的挚爱。
莫问天愣怔地看着手里的小像,宝贝似的重新放回了锦囊中。
“长歌的确很像懿歌,我也错将她当成懿歌,如今我不会再自欺欺人,
没有人能代替懿歌。”莫问天冷然道。
袁紫萱皱眉道:“可是莫问天,你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着这张小像过活,人总要向前看,要有新的目标,你也总得有新的人生,要是懿歌知道你为了她,一直沉浸在过去中,也不会开心的,她也不希望你被过去困住脚步。”
莫问天苦涩一笑,这辈子,他都走不出来了,沉浸在回忆就沉浸在回忆吧,他也认命了。
上官尘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袁紫萱,要向前看,要有新的目标,新的人生
如果哪一天离开了他,难不成她就要这样把他忘记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萱儿!”上官尘冷冷道,“莫问天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说罢,苍劲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这个房间。
“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吻吞没,沉重的呼吸压抑着她的胸腔。
上官尘含糊不清的话落在她的唇瓣上:“不准离开我,不准忘记我!”
永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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