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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102秘密


时间回到去年九月,宁远大学附近。

        陈迟提出一起上天台,被余亭松拒绝,后余亭松独自一人进入校园,他自己则站在校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等着。

        等了很久,期间看了无数次表,都没等到余亭松回来。

        当时他还没有存余亭松的电话号码,实在放心不下,他决定去学校里找人。

        走了一路不安了一路,周五下午四点多,学校里为什么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太对劲。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马联想到余亭松可能会有危险,飞速狂奔上天台,刚好赶上那五个杀手差点把余亭松扔下楼!

        他单枪匹马,手上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一脚踹飞了后面一个矮个子,纵身一跃抓住了余亭松的手臂。

        那伙人疯了一样失去理智,掰他的手,甚至有人拿出一把刀捅进他的后背。

        栏杆开始摇摇欲坠,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摔死的准备。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五个人听见声音转过头去,下一秒扑通几声纷纷跪下来开始磕头。

        “老板饶命!”

        “我们错了老板……”

        “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

        现在想来,来人身份很明确,是萧翊。

        萧翊不做任何回应,陈迟还抓着余亭松倒吊在半空中,低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脸。

        不知萧翊交代了什么,那几个人忽然飞速从地上爬起,将陈迟和余亭松拉了上来。

        成功拉上来两人后,一人上前在陈迟后颈猛击了一掌,陈迟被敲得头晕眼花了片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拖着他走。

        而后,那五个人再一次齐刷刷跪在了地上,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远处说话,声音带笑,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对方来人不少,陈迟孤身一人,不好和他们正面对上,只能闭着眼睛垂着头装晕,静观其变。

        余亭松躺在他旁边不远处,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那边谈话声停了,萧翊低沉声音里的笑意不见了,吩咐手下道:“带上这几个废物,去老地方。”

        几人齐声道:“饶命啊老板!”

        “就这么死了的话,太便宜你们了,放心,我暂时还不准备杀你们,带走。”萧翊道。

        “是!”几个手下齐声道,准备带人下楼。

        “等等,”那些人走了几步又被萧翊叫住:“犯了错误一点惩罚也没有,其他人难免效仿。”

        一个属下道:“请您吩咐。”

        萧翊笑了笑,残忍道:“把他的右手砍下来,给小丫头送去。”

        他说的是那个拿刀子伤了余亭松下巴的绿毛。

        绿毛明显吓坏了,跪在地上直哆嗦,为首的胖子替他求情:“老板,求求你,他不是故意——”

        “哦,”萧翊又笑了笑,打断道:“对,忘了,把他的也砍了,砍左手,凑成一对再送。”

        “是!”

        那几个人一阵鬼哭狼嚎,磕头磕得梆梆响,但没有任何的作用,被几个手下拖着渐行渐远,声音消失在了楼梯间。

        静静等待了片刻,一个脚步声慢慢清晰了起来,正在朝他们这边靠近,陈迟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脚步声径直越过他,朝不远处躺着的余亭松走去。

        他要干什么?

        陈迟头晕目眩地想。

        如果他要对余教授不利,我该怎么办?

        我只有一个人,枪也没带,打不过不说可能反而还会害了余教授……

        算了不管了!要是动起手来肯定是要奋力一搏的,大不了就死在这里。

        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陈迟先前被萧翊的手下拖着放在一处墙角,他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看见一个黑衣黑裤、个子很高的人,正背对着他将奄奄一息的余亭松搂在怀里。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莫名让人觉得很危险,像在自言自语,陈迟至今还记得,萧翊说的是:“亭松,这就是你选择的路吗?”

        余亭松应该是晕过去了,陈迟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说话。

        静默良久,萧翊伸手向后招了招,一直和他交谈的那个人走了过来,陈迟连忙闭紧了眼睛。

        那人道:“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联系之前那家私人疗养院。”

        “是。”

        萧翊并不放开余亭松,抬高声音朝楼梯方向道:“刘校长,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躲在暗处的刘福勇低垂着头、拖沓着脚步走了出来,低声道:“萧老板。”

        “今天还真是巧,”萧翊笑着说,“正好要过来找你聊一聊,没想到碰上这么精彩的一幕。”

        刘福勇温顺地道:“老板,您安排的事情,我这边都处理妥当了。”

        “嗯。”萧翊点点头道:“很好,我一向赏罚分明,也不会无辜牵连其他人,今天暂且放过你,别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是,”刘福勇道:“那您看,余教授……”

        刘福勇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什么,他做了好几年宁远大学的校长,为人十分圆滑,这时却忽然笨拙起来,不知怎么开口。

        “他的事不用你管,反倒是你女儿,敢动我的人,送一双手太便宜她了!”萧翊冷冷道:“再敢有下次,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刘福勇额头瞬间滚落下几滴汗。

        这时被派去联系私人疗养院的那个手下打完电话走了过来,对刘福勇道:“刘校长,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好。”刘福勇说。

        沉默片刻,那个手下忽然胆大包天地问了一句:“老板,三年之约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您为什么不像三年前那样直接将余教授带回去?”

        “不行。”萧翊思索了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属下忽然疯了一样开始质问萧翊:“林朔在您手上,余教授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愿意去看看他的。”

        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属下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

        质问老板?

        他爸都没有这个胆子。

        他连忙低下头道:“抱歉,老板,我失言了,请您发落。”

        萧翊破天荒地选择了谅解:“林朔也是你的朋友,你替他着急是应该的。”

        又接着说:“任川,你不懂,我爱亭松,如果他是为了林朔回来,不如不回来。”

        “您有什么计划?”

        “静观其变。”这一句说完后,萧翊顿了片刻,才接着道:“亭松不知道林朔还活着,等他回到我身边,就让林朔回来吧。”

        那个被叫做任川的手下立马跪下,左边眉毛里的疤若隐若现,激动道:“我代林朔谢谢老板!”

        后来的事情和陈迟描述的一样,他假装晕倒一直没动,内心其实是非常震惊的。

        惊得是余亭松和那个人的关系。

        他被扔在原地没人管,萧翊则亲自抱着余亭松朝楼下去了。

        宁远大学有密道也是真的,总之后来陈迟查监控的时候什么也没查到。

        陈迟在原地躺了很久,久到周围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他才悄悄睁开眼睛,起身朝楼下走。

        没想到刚走到楼梯间,他就看到楼梯间站着一个人——任川!

        他下意识想摸枪,随即又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没带枪!

        他眼神警惕地盯着楼梯拐角站着的那个身影,后背贴着墙壁,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指尖微微蜷了蜷。

        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但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说什么都有点晚了,实在不行就一换一。

        任川听见他的脚步声,慢慢转过身来,轻轻挑起左边的眉毛,那道狰狞的疤也跟着变得生动起来。

        他用和萧翊如出一辙的傲慢语气说道:“你比我想象中醒的要早,或者说,你其实根本没有真的被打晕?”

        “你想怎么样?”

        陈迟背上的伤口不深,出血也不多,但总归还是很疼的,他对眼前的人有些戒备。

        任川抱着手臂站在拐角,道:“你别误会,老板有事让我转告你。”

        “什么事?”陈迟问。

        “余教授,”任川道:“就你刚刚救的那个,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陈迟怒道:“前不久刚刚认识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任川又一挑眉:“老板让我告诉你,不属于你的人不要肖想,离余教授远一点。”

        陈迟真是气笑了:“麻烦你转达你们老板,让他查清楚再派人来我面前狗叫。”

        “拂松疗养院。”任川忽然道。

        陈迟疑惑:“……什么?”

        任川:“余教授在拂松疗养院。”

        “……”

        陈迟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两人也没动手,陈迟拖着半个被捅了的后背,缓缓朝楼下走去。

        背上有伤,陈迟没办法再骑车,打的直奔拂松疗养院。

        夜深人静,余亭松的伤口全部妥善处理过了,但人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醒过来,眉头微微蹙着,睡也睡得非常不舒服。

        陈迟独自一人坐在旁边那张病床上,垂着头沉思。

        白天他极力否认,现在却又不太确定了起来。

        那个人问他,和余教授是什么关系,还让他不要肖想。

        在那以前,陈迟把自己这段时间偶尔蹦出来的奇怪念头归结为自己对强者的不服、对余教授的怀疑,顶多夹杂了一丁点儿敬佩。

        但白天那个人说,他爱余亭松。

        那么自己这是什么呢?

        自从上一次分别后,他时常想起那个神情冷淡的大学教授,他迫切地想知道对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说,很想见他一面。

        终于没忍住在大学门口等他,并随便找了个看似很合理的理由,非要将对方拉到这个案子里来,他还记得对方答应的时候,自己心里那股陌生的激动情绪。

        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沉默了很久,打电话给了余泽。

        或许多一个人在,能够让他看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至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至于他们提到的林朔……

        那个人说,余亭松如果知道林朔还活着,一定会想去看看他。

        那么他一定是对余亭松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陈迟虽然没想清楚,但还是保留了一点私心。

        既然那些人没告诉余亭松这件事,那他也没有必要做这个告密者。

        他一直知道余亭松身上的一些秘密,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早。

        以至于后来真的爱上了余亭松,他更不知道怎么提起这件事,更不敢告诉对方这个人还活着的消息。

        他的所有患得患失,都是因为这个人。

        他怕余亭松知道真相后选择离开。他自私地隐瞒下来,希望把人留在身边。没想到最后以这种方式告诉了对方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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