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遗物


宣博。

        许香雯和左若歆听到这个名字,惊得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同样震惊的还有左深深。

        宣博的名号,在帝都太响亮。大名鼎鼎的王牌律师,从他踏入这个行业,从无败绩。只要请到了他,对方便只有认输的选择。

        宣博律师费高得惊人,且并不是有钱就能请到,还要看他乐不乐意。

        许香雯和左若歆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宣博,因为宣博怎么可能会替左深深来争这一点不上台面的遗物。

        左宗死前一分不剩,剩下的东西都是些杂物。

        他们根本看都懒得看一眼。

        许香雯突然觉得她有必要,将左宗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翻一遍。

        “宣律师,”许香雯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有加,她绝不想惹了这个阎王律师,“刚才我们有点误会,东西我肯定会还给深深,她是我侄女,都是一家人。我明天就收拾好,到时候她过来取就行了。”

        而今晚,她就好好去看一看,左宗的遗物里究竟有什么?

        能让左深深这个小贱人,费尽心思的将宣博都请了来。

        “许女士,”宣博抬了抬他的左手,看了眼手腕上一块纯黑色的劳力士腕表,低眸平静地道,“我只给你5分钟时间,如果5分钟一到,左宗先生的遗物没有完整的放在我们面前,我会立即回事务所拟定律师函。到时候就不是仅仅归还遗物那么简单了。”

        许香雯愣了愣,暗暗气得咬牙,可却也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回头看向霖妈:“在那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去。”

        “好。”霖妈一听,高兴地应道。

        那些东西都是霖妈看着别墅里其他佣人收捡的,她自然知道在哪里。

        左若歆站在那儿气得鼻子都歪了。

        “左深深,你这次回国还真是做足了准备,处处都有贵人相助。看来你这几年在国外,学了不少勾人的好手段。”左若歆倩丽的脸上充溢着怪异的眼神,从上自下打量着左深深,意味深长。

        左深深还未答话,宣博已经一本正经地道:“这位女士,您对左小姐的人身攻击和污蔑,我们保留追责的权利,请您注意言辞。”

        左若歆瞳仁气得一颤。

        “好了,歆儿。”许香雯上前拉着左若歆的手,朝着宣博赔笑,“她们俩姐妹开玩笑习惯了,没其他意思。”

        语罢,递给左若歆一个警示的眼神。

        两分钟后,一个破旧的行李箱摆在左深深的眼前。

        深蓝色的真皮材质,被磨损出岁月的痕迹。

        这是左深深记事起,左宗就在用的行李箱。父亲说,这是她母亲送给他的,意义非凡。

        行李箱的最上方覆盖了一层灰尘,左深深动作轻轻地挥开,尘埃往空气中蹿。

        “咳咳。”许香雯轻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道,“深深,既然拿到你想要的东西,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左深深眼皮都没掀一下,转身提上行李箱出门。

        宣博紧随其后。

        “妈。”左若歆俏丽的眼睛恨得能钻出刀片来,直直地看向左深深离开的背影,“就这么让那个贱人拿走了吗?就算宣博再厉害,我们也不能就被他几句话吓到了吧?宣博扯了一大堆谋杀被继承人和****被继承人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许香雯坐回到沙发上,身子有些瘫软,语气很沉,思绪拉得很远,“以前的事情最好不要提。”

        “为什么?大伯因为看见他自己的老婆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照片自杀,这种丑事就该拿出来好好羞辱那个小贱人。”左若歆眸中冒着熊熊的烈火,言辞间满是狠厉。

        “好了!”许香雯的眼神堪称凌厉,“以后少去惹她,这个女人能请得动宣博,便一定有了不得的后台给她撑腰。她只要安分守己,对我们没有什么动作,你就随她去。一个小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我们把她逼急了,就怕她兔子急了还要乱咬人。”

        左若歆讪讪地闭了嘴。

        随她去?

        她可做不到。

        ……

        霍家别墅前,一辆雷克萨斯的SUV停在一旁。

        左深深拉着行李箱,向宣博微微颔首:“宣律师,今天多谢你了。还麻烦你送我回来。”

        “左小姐言重,霍总已经支付了巨额律师费,而我今日也不过替您说了两三句话而已。您现在是我的客户,这是应该做的。”宣博笔挺地站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出他职业的专业度,与其优秀的涵养。

        左深深撇了撇嘴角。

        刚才在车上时,宣博已经说了,为她聘请他的是霍齐修。

        可是,再次听他提起时,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那也是因为你声明在外,否则她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屈服。”左深深浅浅笑着。

        宣博不置可否。

        左深深转身欲走,可几步之后,又顿住:“宣律师,您今天为什么会提到杀害和****被继承人这些词呢?”

        “只是为了给足她们心理压力而已,并没有什么深意,左小姐不必多想。”宣博语气冷淡,微微垂下的眼睛里,透着些难以捉摸的神色。

        他今日去左家,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可是却早做足了功课,否则不会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们知难而退。

        但是这“三言两语”里包含的多余内容,他不会多提。

        他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自是绝不会自找麻烦多事。

        左深深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律师讲证据,却也是需要打心理战的。

        左深深抬眸朝着宣博盈盈笑了笑,转身进了别墅。

        她回到房间,开了灯,璀璨的光华下,更加显得行李箱破旧陈腐。

        左深深用毛巾擦拭表面,质地上乘的皮革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打开,入目是几件旧衣服。

        左深深捧在手心里,仿佛还能感觉到父亲当年的温度。

        她眼眶微微泛红,眼角有点湿,回忆里是小时候父亲抱着她,坐在后花园里荡秋千的场景。

        当时父亲也是穿得其中一件衣服,一晃十几年,居然还在。

        父亲从来都是一个念旧的人。

        她拉回思绪,将衣服放在一边,目光被一个铁盒吸引住,她拿起来打开,一张陈旧的照片映入眼帘。

        她瞳仁猛地紧缩,视线剧烈晃动地盯着照片里相拥的一男一女。

        尤其是那个女人。

        一张明显上了年纪的脸,却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神情温婉动人。

        漆黑的眼,秀挺小巧的鼻,以及清晰优雅的唇线……

        那一寸寸的轮廓,像极了左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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