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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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上军人的尊严!”消战脚下跳起蝴蝶步,环绕太极身旁,节奏飞跃性加快,直至身形飘忽几近虚无。
眨眼间,消战身若蚤轻盈跃起,跪坐在太极肩膀,双腿发劲就像一把铁钳紧紧夹住他的脑袋。元气贯通二人全身,消战扭动下身,旋身圆转,意欲扭断对方颈骨。
太极展开双臂随他同向旋转,二人体位笔直,如陀螺回旋在饭厅之中,所触家具尽皆破碎!
这个级别的打斗,对观战六人无压力可言。他们在无形中发功抵制,所处的餐桌区域精气环绕,免除影响。
搏斗双方旋转不止,太极忽然倒翻逆转,以头下脚上姿势做了个大回环动作,双腿借翻转之力将消战踢飞。眼见飞出去地那人就要撞破饭厅的玻璃窗,他又突然脚踏玻璃借力定身,而玻璃竟分毫无损。
消战傲然浮空挺立,脚下跳起蝴蝶步,试图再战。
“不愧为海上刺猬的最高统帅,‘铁血司令’果然名不虚传。”李泽老道从旁评语,“疾行如风的‘刹那步法’与浮空而行的‘舞空之术’,能将这两种步法运用得如此纯熟,难怪世人会称颂。”
话音犹在,消战身形再次处于飘忽状态:“飞影擒拿手!”怒喝声响,他瞬间逼近,对太极连续使出折臂、锁骨、箍颈等一系列擒拿技法。
敌方迅捷刁钻,太极却行动迟缓,好似期颐之年的老者,四肢柔若无骨,竟而轻松化去消战地种种攻击。他由粘入虚,随曲就伸,如影随形,一套太极拳使出,以慢打快,以柔克刚,所向无敌。
“响尾蛇!”消战右拳好像蛇头伸缩晃动,并如响尾蛇尾部噼啪作响。急速摇摆地拳头形成幻影,令人目眩生惑。砰!砰!砰……消战发出快如机枪地犀利拳劲,好比榴弹乱飞。少年保持太极功法御敌,引导那穿壁破石的拳气,流失归无。若干气功似流弹,打得墙壁千疮百孔,饭厅满目疮痍。
“蜉蝣一瞬!”太极断喝,运行更为神奇之步法,疾行如电,踏足处莫不砖石碎裂,一块块无定向喷发!
他行近消战前胸,一套太极手法运用自如,接连折断其右臂、踢断膝关节。在消战失去平衡单膝跪地之际,少年一记手刀斩下,打断颈椎,敌人当场瘫痪,动弹不得。该套连续技一气呵成,堪称完美无缺。
胜负分晓,太极将消战拉成仰躺状,语气平和地重复先前问题:“告诉我,《极道之书》在哪里?”
“我从不屈从胁迫。”消战回答。
砰,太极一拳打碎消战的鼻梁骨,司令脑后瓷砖应声粉碎!“这可不像军人应有的风度,”他厉声道,“司令先生!”
“接下来要打哪里,悉听尊便。”消战了无生趣地说。
“给你个任务,玛门。”太极毅然道,“立刻在司令先生面前解剥他夫人,必须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慢慢扒皮,然后掏出她的内脏……”
话里的字眼无不骇人听闻!想到妻子就要面临惨绝人寰的酷刑,消战不由得一阵心寒!他生平遇敌无数,但还从未见过如此残忍变态的对手。为了保护妻子,司令无奈地坦白:“我把它埋下在庭院由左至右的第四棵铁树底下。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拜托千万不要折磨我妻子,她是无辜的。”
“玛门,这里交给你,其余人跟我来。”太极朝庭院走去。在场六人均听命行事。
他们来到庭院的第四棵铁树下,某个同伙的血红长袍因风撩动,袍子轻拂太极的左手。会长道:“艮,该你了。”
红袍男人一贯少言寡语。他衣上书有厚重的“艮”字正楷,满头黑发披散,面带尘土,尽显颓然潦倒之态,又含狂放不羁做派。
他就站在三尺开外,手指微微向上一挑,铁树遂连根拔起。扎实的根部拖着地下的沙土一齐往上鼓动,土里出现一只黑色铁盒后,作用力急停。
太极上前拾起铁盒,打开盒盖,见到里面一部白色封皮的古书。书的封面写有看似“道”字的水墨象形字,其形好比欲壑难填的魔魁,走势惊奇!字的风骨如山如岳,底蕴犹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气概宏大至极,仿佛无边无际,令人着迷,叫人神往!
“道”字中间印有一枚图纹,像古老的年轮,又像非比寻常的指纹。太极将古书放在翻开的土堆上,用左手指甲划破右手拇指,指肚渗出黑色血液。黑血流遍全指,他遂将拇指按在古书封面的图纹印记上,沿着纹路划动。
相同的血液相触,时间齿轮仿佛停止了转动,每个人的心脏暂停跳动,世间万物好似只为见证这一足以改天变地的事件而存在。
太极之血跟图纹完美融合,夜空登时雷霆满布!声声怒雷,振聋发聩!乾坤天地顿失光明,重回混沌年代。八方六合之内,唯独极道古书乍现黑白光芒,衍生一尊身形伟岸之神灵,现身半空。
神皇的左脸白、右脸黑,面呈太极形态。它气息虚空,竟无半分神力灵压,却又无可撼动其三界共奉的无上至尊地位。
现如今的神皇已被魔性意识主导,它对太极怀有亲如父子的浓厚情愫:“与我同样流淌着黑色血液的男人啊,从你我相会这一刻起,颠覆一切将不再是罪恶。追寻的背影是相反而指向正确,注定会在遥远的神界创造史诗。
“你将领略到无与伦比的能力,还有全新的孤寂,尤其是当你的前方看不到台阶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孤独将会把你的灵魂封锁在名为‘极致’的牢笼内。”
“无有迟疑,无有凄凉,无有禁忌。你不能承受的孤寂,我来体会。”太极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如此,契约开始。”神皇亮出手掌,“我的左手名为‘封印’,我的右手名为‘噬魔’。
“‘噬魔之手’可肆意夺取其他神能者的能力,但因你是人类,故而须当有所限制:一,夺取他人能力之前,你必须先知道该名神能者在魔神契约中向魔神献出什么;
“二,被夺取能力的一方必须是刚死亡后90秒内,你才能取得其能力;
“三,夺取能力即为吞噬对手的魔神,所以不必遵守魔神与神能者之间定下的制约。但是,如果该魔神有能力禁忌的话,就必须严格遵守其能力禁忌;
“四,若违背这三项必要条件的任何一项,你都将即刻毙命。
“我的‘封印之手’则可强制封印敌人乃至其神器之能力,不过每次仅限单一对象,并且在‘强制封印’生效后的24小时内不能重复使用;24小时后,你自身与你夺来的所有能力都将暂时消失13个自然日。倘若你能完全遵守这几项制约,便与我对掌。”
神皇缓缓伸出左掌。
“我故事的起点将源自于你的结束。”太极也伸出右掌与神皇双掌相合,神与人在此合为一体。
刹那,天地间耀现一轮恢弘的太极图腾,与太极额中显出的太极图形遥相辉映。他原来的一头黑发顷刻白如极地玉雪,意为四象太阳;双眼尽乌就像两个永无止境的黑洞,意为太阴;左手背现阳仪,为少阳;右手背现阴仪,为少阴。
当蜕变完成,天地间的宏大太极图射出强光冲破混沌,而后空无归零。天地,还有与太极气象同名的青年,均重归本貌常态。
他首先下达命令:“艮,摧毁岛上除司令官邸之外的所有建筑物;
“巽、天帝乾,你们二人协同合作,务必让玛多岛上不留一个活口;
“道长,您进官邸替玛门移植鬼瞳。移植完成了,就杀了那对夫妇。记住,别让他们太痛苦,他们可帮了我大忙;
“孔纯墨,等万事皆休,你就在岛上的最显眼处画下一个‘黑色太阳’,叫世人记住今天的事是我们做的。”
接到命令,艮沉重低吼:“谁主沉浮!”他右掌下压,发出一股至强引力,使得岛上独具军方特色的建筑物一并塌陷。由此产生的巨响,比过往任何一次战事都要惊人!
艮右掌上翻,又用反引力将废墟反弹至空中,再逆转力场将之拉回地面,形成威力倍增的二度重创!
不知何时,一名形迹飘然奇诡的少年,已悄然立于艮的前边。少年一身黑袍飘逸,相貌英俊,袍上书一奔放不拘的“巽”字狂草,紫色长发朝天冉冉而动——此人名巽。他轻声唤道:“风卷残云!”
玛多岛上顿时狂风大作,岛中央一个超强龙卷风突现——巽操纵旋风纵横捭阖,摧残岛屿!
艮与巽相继发威,又有一名容貌冰冷,长发披肩,袒露上身的少年行至二人身前。此人胸前有三道横条刺青,寓意八卦中的“乾爻”,下半身为一青鳞蛇身盘绕,威仪折服众生——他便是天帝乾。
“北斗七星!”乾出手,空气中形成七颗大型气弹,气弹浓缩成星珠,排做北斗七星队形,逐一坠向玛多岛!猛烈撞击激起不亚于重磅炸弹爆破后的破坏力,焚风一波强过一波!
连续三波攻击过后,“海上刺猬”正式走入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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