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之中响起，漆黑一片的犯罪巷内还倒着几个垃圾桶，黑色的蝇虫在这轻微的声响中被惊起，霎时间，嗡嗡的翅膀嗡鸣声就紧随而起，然而却没能将站在巷口的黑影给吓走，下一秒，一声足以唤醒整个哥谭的枪响就在瞬间炸裂开来。

        这声枪响犹如信号一样，紧接着，连番的枪声就密集的在这个街区响起，街区上所有的房屋都紧紧的闭着屋门，窗户上特制的木板或是铁板也早就在入夜时分架上了，几乎是枪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整条巷子所有隐约从屋内透出来的光源都被迅速的关闭。

        在哥谭──尤其在犯罪巷这种地方──安静闭嘴就是最好的生存法则。

        但有的人不需要遵从这样的生存法则，或者可以说，他们就是试图打破这些法则的人。

        矫健的黑色身影在空气中一闪而过，那激烈枪战之中的众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人的存在，一时间枪声跟哀嚎声不绝于耳，静谧的脚步声在这之间根本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就是这个城市的守护者们即将落下的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的天空，没有忽然裂开一道口子的话。

        §

        “你说企鹅人脑子有什么毛病？大晚上的跟九头蛇在港口火拼？”理查德·格雷森，身上穿着夜翼的制服闲适的靠在蝙蝠电脑前的椅子上开口问道，“他觉得布鲁斯真的会忽视这件事吗？”

        “动动你的脑子，格雷森。”因为又在学校跟老师起口角而被禁足、今天没有被带出去夜巡的达米安·韦恩翻了个白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气闷的捏着一本书看，“他脑子没病会进阿卡姆吗？”

        “如果不是你被禁足，布鲁斯要求我看着你的话你在看什么，达米安？”

        迪克──夜翼亲近的朋友通常会这样喊他──稍稍侧过头，一眼就看见了达米安手中的书上那熟悉的封面，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战无不胜》？我可没想过你会看这种科幻小说。”

        并不是说《战无不胜》这本小说配不上达米安那双高傲的眼睛，毕竟这套科幻小说常年蝉联销售排行榜，以宏大的战斗设定、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跟过分具有个人魅力的女主角而闻名世界。

        只不过达米安这家伙跟小说这个词基本就应该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肯特。”达米安翻了个白眼，用简单的姓氏就解决了所有接下来的问题，随意抬起眼扫了下自己的大哥，紧接着他就紧紧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

        然而这本该是和谐又平静的哥谭夜晚却被打破了平静，蝙蝠电脑上无数个显示屏分别从不同角度拍摄到了令人骇然的一幕。

        巨大的紫色棱光横亘过了整个哥谭上空，看上去甚至像是在朝着纽约跟大都会的方向蔓延开来，天空像是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一样，无数的星辰几乎可以从那片紫色的棱光之中透进来。

        “该死。”无论是回到家里没几年的达米安，还是早就已经从家里独立出来成为一座城市义警的迪克，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

        而看到这一幕的远远不止他们两人。

        哥谭的长夜就像是被这妖异的紫色棱光给完全唤醒了一样，就算是大街上门户紧闭的家家户户，也有几个大着胆子推开窗户一探究竟的。

        而那天空之中的紫色却在这样的关注之下依旧自顾自的散发着令人感到胆寒的气息，世界像是从这一瞬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样，紧接着，一条巨大的、深褐色的长条物体就蓦然从那紫色的棱光之中突兀的钻了出来。

        因为过于巨大、又正好是深夜的关系，那是什么东西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只能看见那遮天盖地的条状物上头还带着细密的绒毛，每根绒毛看上去都像是可以压塌下方那些脆弱的建筑物一样。

        那是人类无法想象的巨大。

        又或者说，那是人类想象之中才有可能出现的巨大。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哥谭人民，就算是十分钟前才伴着窗外的枪战声响入睡的普通民众，也都在这样的诡异景象之中茫然的抬起了头来，更有人为了看清楚一点还推开了大晚上曾被父母耳提面命绝不能打开的窗户。

        那究竟是什么啊？

        盘旋在心中的恐惧并不能带给他们答案，事实是，就算是超级英雄们，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出那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夜翼？有任何线索吗？”几乎是紫色棱光爆发后的半分钟内，蝙蝠洞里本来没准备夜巡的两任罗宾就已经整装待发，在他们刚刚离开蝙蝠洞的时候，第三代罗宾，现在的代号为红罗宾的提摩西·德雷克就通过蝙蝠家族内部通讯联系上了他们:“我跟蝙蝠侠在赶往事发地区，但是”

        “事发地区，你指的是整个哥谭吗？”夜翼喃喃着开口，驾驶着蝙蝠战机跟罗宾一起离开蝙蝠洞的他们同样也在飞速朝着紫色棱光炸开的地方赶去，但是那片妖艳诡异的紫色却几乎以几何增长速度在扩散，眼看着就要覆盖过整个哥谭，朝着一旁的大都会、纽约跟布鲁德海文蔓延过去。

        而先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东西也在这样的动静下终于从那巨大的虫洞之中飞跃了出来。

        他们终于知道，从虫洞里伸出来的那长条状物体、上头还带着细密绒毛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昆虫的脚。

        巨大的、可以涵盖住整个哥谭的阴影从虫洞之中飞跃而出，拍打着薄薄的虫翅──相较于它的体形来说，确实能够称得上薄，但若是普通人挨上那么一下，怕是尸骨都会被砸成模糊的烂肉──飞翔在哥谭上空，比任何一架飞机或是直升机都要更惹人烦燥，巨大的虫翅拍击声伴随着拍打时造成的冲击波，甚至隐隐让住在高楼的人感受到一般有感地震的摇晃程度。

        “呕──”

        那是那是一只巨大、无比巨大的蟑螂！

        或许人类对于巨大生物的恐惧从出生开始就如影随形，而眼前的这个东西这个生物，显然让人更加的感到恶心不适。

        “那、那是什么啊？！”

        “我草，我草──”

        “我的天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跟感叹声压根没有在这个时候造成什么影响，甚至都没能掀起一点骚动，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那妖异的紫色棱光之中窜出来的巨型蟑螂给完全吸引过去了。

        那东西就这样悬浮在哥谭的正上方，几乎涵盖住了整个哥谭的范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砸落，给罪恶之都带来永久的毁灭。

        所有的一切在这瞬间看上去都是那么无力，恐惧抬头的哥谭市民们有的念叨着蝙蝠侠，有的则还抱着一丝希望窜上了家门口的汽车，试图朝着连接着纽约的哥谭大桥驶去。

        这绝对会是一场硬仗，就算超级英雄们及时赶到，仅仅只是战斗的余波也绝对会让他们这些普通市民体会到什么是毁灭。

        “嗖──！”音爆的声音在这瞬间响起，无路可逃的哥谭市民们抬头望向天空，带着复杂的神情做好见到那位人间之神的准备，然而出现在那怪物前头的却根本不是超人。

        那是谁？

        棱角分明的奇怪东西看上去远没有巨型蟑螂那样庞大，然而悬浮在空气之中却隐约的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就好像他光存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银白色的流线看上去干净利落，然而无论谁都无法忽视那几乎是以几十倍光速出现在巨型蟑螂面前的东西？

        “那是什么？”提摩西·德雷克蹲在高高的滴水兽石像上头，有些怔愣的开口问道，一旁的蝙蝠侠沉默着凝视着远方，没有人能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半秒之后他才开口:“迫击炮。”

        “什──”

        “轰──！”几乎是蝙蝠侠的话音落下的瞬间，足以照亮大半个哥谭的能量光束就从那个迫击炮的炮口猛地炸裂，无数直视着双方交战的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以免自己的双眼被过量的光线所刺伤。

        那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十几年后，亲眼目睹那一幕的哥谭人依旧能够在自己的儿孙们面前讲述着这一幕。

        关于那战神从想象中降落在世界的故事开端。

        “滋──滋滋──”有些诡异的电流声在蝙蝠通讯的音频之中响起，紧随而来的是一个听上去十分严肃的女声:“你们是85971星系e-300号星球的护卫者吗？”

        “这里是格尔达·加兰，星际联邦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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