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今天一早，队长就过来通知先不要去上工，今天的时间推迟一个小时，大家先来选一下自己将要分配的居住地。蔡蔡睡得迷糊，早上还要蔡文强叫起床，这件事情自然也是他告诉她的。因为叫蔡蔡起床废了一点时间，等他们俩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好多人围在队长面前叽叽喳喳的问，整个空间喧闹得人耳朵疼。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嘿！都别说了！”

        队长声嘶力竭的吼着，到最后甚至开始使劲儿的敲桌子，发出了好几声嘭的巨响，人们才被吓住似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而队长因为吼的太过，刚准备说话嗓子却像卡住似的，咳了好几声才说出声来。

        看着众人都安静下来了，他才疲惫的擦了擦额头上被热出的汗水，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表格甩了几声，为免等会儿人们抑制不住说话，他语速特别快的把具体内容念了几遍，然后就让大家挨个上前领表格。

        因为有些人年纪较大，可能文化程度不高，他特别说了，要是记不住可以来问他，但是不要去麻烦别人，这个事情比较重要，要是被人坑了可别来找他要说法。还没说完的时候有些人就想上前围住他问问题。队长赶紧摆手让他们先等一会儿，接着又强调了几遍注意事项，才挥挥手让大家散了，没一会儿就要开始做活了，别耽搁了时间。

        因着方才说的事情里面有提到分房的时候根据做活的积极度和进度来计算，做得好的能够比其他人优先选择，所以大家纷纷一哄而散，不少人准备等做完了再来找队长问具体怎么弄。

        蔡蔡跟着蔡文强一起往外走，边走边看手里的表格，这个主要就是填一些个人信息，包括家里有多少人，有几个志愿者，住在哪里等等，到没有直接让人选房的相关问题。也不知道到时候应该是怎么样的流程。

        到食堂的时候，大家都在说起这个事情，张阿姨还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在上面有熟人，到时候去问问，免得后面踩坑。蔡蔡和徐阿姨连忙起身要谢谢她，这件事情确实比较重要，大家都是因为这个才来做志愿者的，不排除少部分真的无私奉献的人，但是至少现在大家都很关心这件事。

        聊着天，时间仿佛一下子过得很快，因为徐阿姨今天腰有点痛，所以蔡蔡就帮忙打菜去了，打菜的时候看到蔡文强，他和几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没注意到今天换成蔡蔡打菜了。直到来到跟前才发现，蔡蔡给他舀了一大勺肉，他笑着没说话，转过身却得意地把手中的饭盒亮给同队的人看，人家也知道他有个在食堂的女儿，笑骂了一声让他赶紧走。

        等到晚上的时候，蔡文强过来找她，说起自己今天打听的消息，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后面怎么分配，倒是有一个他这段时间认识的人跟他说过。虽说是按功劳分配，但是人又多，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私底下免不得有人贿赂或者攀交情什么的。

        说着蔡文强就有点忧心，他们在这边没有认识什么高层的人，也没有什么门路去打听和攀关系，万一到时候被分到的地方不太合适可怎么办。蔡蔡也被他说的发起愁来，确实是这样，也不知道张阿姨有没有什么门路，看她总能带回来东西，应该是有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发现除了让自己更烦，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蔡文强叹了口气，表示自己明天再去到处找人打听一下，蔡蔡在食堂能打听的话也努力一下。蔡蔡点头应下，还安慰蔡文强不要太焦虑，事情总不会变得糟糕的。

        第二天一早，蔡蔡心里装着事，夜里睡不踏实，早上就醒得早。看样子离原本起床的时间也没差多少了，索性就直接起来，早早地赶到了食堂。张阿姨她们还有点吃惊她来的这么早，转念一想这两天都在说分房的事情，便明白这小丫头也是有点担心的恐怕是晚上没睡好。

        正好，张阿姨昨天去打听了一下，还真知道一点消息，见她们都来了就跟她们说起来。管分配的人她不认识，但是她有一个隔房的大侄子以前去当兵了，之前她去打菜的时候俩人互相认出来，所以她能通过他知道一点事情。她大侄子是那个管分配的人的下属，所以比她们要多知道一些，说起来主要就是靠贡献。

        但是吧，这个人一多，浑水摸鱼的人也多，上面是只看贡献的，但是这个贡献的记录是另外一个巡逻队记录的。他们主要就是过来巡逻的时候看你有没有在做事，最后来看一下做了多少。不过因为大家的分工其实并没有太细，这个标准还真不能说一定是公平的，万一人家过来的时候你正好在休息，给你记了一笔也没处说理去。

        蔡蔡有点疑惑，表示这段时间食堂怎么没看到人过来巡视，张阿姨笑眯眯的说她跟那边的人也有认识的，提前打过招呼，只要没出什么事情，是不会天天过来查的。蔡蔡哇了一声，寻思着等会儿找机会让张阿姨帮她看看，她家人多，最好分到的大一点。

        很快就到了往常下工的时间，蔡蔡偷偷拽了下张阿姨的袖子，张阿姨会意，收拾完后留了下来。不久就只剩下她们俩了，张阿姨没等蔡蔡开口就说她知道她要问什么，之前闲聊的时候蔡蔡就说过了，家里人多所以她也来当志愿者，就想着分多一点点。蔡蔡很紧张，她眼巴巴的望着张阿姨，殷勤的给她倒上一杯冰水。也好在她们是食堂，有专门的制冷机器保存食材，这才能偷偷冻一点小冰块，放水里就成了凉爽的冰水。

        “这么跟你说吧，有你们这样想法的人很多，所以不可能明面上按照你想的那样来分配。要是按照人数来的话，肯定有很多人不满的，所以我专门问过，人家说你们这种值得表扬，但是要说能多分一点这种，不太容易。”

        张阿姨喝了口水，忍不住把杯子贴在脸上降温，现在的天气屋外跟屋内没啥区别，都是一样的闷热。她叹着气劝她想开一点，或许可以商量着换点别的需求的东西，听说到时候贡献高的可以去换点东西来着。

        蔡蔡很失望，又反复问了几次，确定是每一户只准分一个房子，标准的六十平左右，有公用厕所和浴室。当然浴室肯定是分了男女的，厨房的话到是跟以前的那种筒子楼差不多，每层楼道都有一个炉灶，可以做饭。但是就跟以前一样，是需要各家分配好时间的，不然总有人用不上。

        等回了帐篷，蔡蔡跟蔡文强说了打听来的事情，本来还在愁，蔡文强说跟家里那边知会一声，一起商量一下。正巧杨玉容在整理了空间的东西，看见他们的纸条之后很快就回了消息。

        原来她们两家本来就是买了相邻的两个房子打通住在一起的，既然说是一户一个房子，反正她们有两套房子，可以直接说是一家出一个志愿者啊。蔡蔡就算在外婆这边，蔡文强就算在奶奶那边，这样就可以分两套了。

        蔡文强一想，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还是媳妇聪明！幸好表格还没填，想着他还是拉着蔡蔡去找了队长，虽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是还是得问问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万一有的话趁着现在还能改，赶紧办妥当了才是，倒不至于后面再来回奔波。

        队长已经洗漱完准备躺下了，被他们叫起来有点不太乐意，蔡文强陪着笑塞给了他一小包烟，这才显出满意的神色来。他拉开帐篷走了出来，一边点起一根烟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一边让蔡文强有什么想问的赶紧说。

        蔡文强这才紧张的搓着手问出之前思考的事情，主要就是问他们这种情况能不能这么做，队长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会儿。

        “你这个有点麻烦，虽说是有两套房子，但是你们之前登记的时候说的是出的一家的志愿者，上面白纸黑字的记着的，不好改啊。”

        虽是这样说着，但是看他的神色却似乎并不是很为难，只是眼睛看着燃烧的烟头，似有似无的瞥向蔡文强。蔡文强一看这哪还有不懂的，上前偷偷再塞了两包烟，并暗示办成了还有重谢。队长摸摸鼓鼓囊囊的荷包，满意的笑着说他尽力去办，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跟他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两人走远，他转身就回了帐篷，美滋滋的掏出烟再点了一根吸上，自从之前超市限购，到现在在这边做志愿者，他都好久没抽烟了。限定的份额总是要去买食物的，不可能去买烟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消遣玩意儿，没想到这个姓蔡的居然还有存货。反正之前登记的东西在自己手上，改一下还不是容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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