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呵呵，您，不是毛老前辈吧。”

        方山用手中的书籍拍了拍胸口被击打的地方，正色道；“据我所知，毛老的功夫，可比您强多了，刚才如果换成是他，抓住了我的空隙，此刻我已经爬不起来了。”

        老者点点头，笑道：“小伙子，如果我说我没有用全力呢？”

        方山摆摆手，不以为然，“这跟用不用全力没关系，你的后续连招已经断了，如果继续攻击下去，我马上就可以反客为主，压制您了。再者，力量的大小和动作幅度有着紧密的联系，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像李小龙先生那样，寸劲毙敌。”

        老者双手一摊，笑道：“所以呢？”

        方山继续说道：“所以，如果刚才您使用大幅度的动作，蓄力时间、出招时间都会有所延长，就不可能连续击中我两次，或许，一次都未必能击中。”

        老者闻言，忽然拍掌叫好，说道：“好，了不起，你分析的很到位，要不然，我们全力以赴的打一架试试？”

        方山身子微微一欠，他目前还分不清眼前的这名老者是不是毛老，但是必要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方山讨教了。”

        话音未落，那名老者已经朝着方山奔了过来，他双手成爪，形如鹰，势如虎，脚走蛇形，步伐稳健，完全不像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银蛇步！鹰击爪！猛虎式！”

        方山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老者的路数，他不慌不忙，左脚左前方踏上一步，双手自然下垂，就在老者的手即将抓到他的脑袋之时，他动了！

        他先是手臂左推，挡掉了致命一击，老者没有抓住他的头，顺势抓到了他挡来的手臂，不得不说，这老者的腕力指力几大，寻常人的手臂只要被他抓住，定然会被他连骨头都给捏碎！

        但是到了方山这里，却成了一个例外，并不是说方山的手骨有多硬，而是方山的手臂滑溜的像个泥鳅一般，老者虽然力大，但却好像抓不住他似得。

        方山手臂一滑，便从老者的手心中抽离了出来，这全是力道暗送，方山看似轻松的将手抽了出来，其实用的都是暗劲。

        随之方山手臂左右一摆，打出了一招“顺水推舟”，再次以暗劲推送而出，那老者双手鹰爪正面抵挡，却没料到方山的暗劲如此之大，将他推的后退连连。

        紧接着，二人又你来我往的过了十几招，每次，老者都被方山推了出来。

        “罢了，不打了。”

        那老者也不知道第几次被推了出来，他摇摇手，说道：“小伙子你的功夫不简单啊。”

        方山身子微微一欠，说道：“哪里，是老先生承让了。”

        “不错不错，年轻人不骄不躁，有着一身好本领却没有恃才傲物，你暂且到客厅休息一下吧。”老者说着，便带着一群墨镜西服离开了。

        老者刚离开，先前的那个老管家就进来了，他笑着看了一眼方山。说道：“方先生，好身手啊。请跟我来。”

        老管家把方山带到了二楼的客厅，然后给方山倒了杯茶便退下了。

        方山等了许久，估摸着得有半个时辰，这才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方先生。”

        有人叫了方山一声，方山赶忙环顾四周，他抬头看去，看到三楼的阁楼上站着一个身着军装的老头，这老头的年纪比和方山交手的那个老者还要大，最少七十，但是从他红润的脸色上来看，并没有病态或者年迈的感觉。

        方山赶忙起身，冲着三楼阁楼鞠了一躬，笑道：“您就是毛老前辈吧？久仰久仰！我叫方山，是毛同学的老师。”

        那军装老头手掌一勾，说道：“上来谈吧。”

        方山上了三楼，跟着毛老进入了一间书房，这书房非常简朴，装饰和抗战时期的民宿差不多，墙是凹凸不平的，上面还挂着毛老的抗战照片以及各种勋章。

        在毛老座椅后面的那面泥墙上，悬挂着一把步枪，枪身被磨得光滑锃亮，很多地方漆色都已经掉了，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毛老见方山看着这把枪出神，说道：“这是我以前用的步枪，毛瑟98k狙击步枪，跟我的感情很深，怎样，想试试吗？”

        方山点点头，毛老直接从墙上取下来那把毛瑟98k狙击步枪，递给方山，四公斤的重量在毛老的手中轻若无物，他眼神之中带着神往。

        方山郑重的接过这把98k狙击步枪，非常小心的正反面看了看，然后握到手中，感受着毛老当年的神采。

        方山把玩了一会儿，便帮毛老挂回了墙上。毛老指着旁边的小马扎说道。“坐吧。”

        方山那么大个个子，坐在只有三十公分高的小马扎上，别提有多别扭了，那小马扎还没有方山的一个屁股大。

        毛老坐到一旁，切入主题，说道：“你身手不凡，胆识过人，连小张也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下你。而且我刚才见你拿枪的姿势与手法，你是练过的吧？”

        “小张？”方山一愣，不知道毛老说的是那个小张，他和小张交过手吗？旋即，方山想到了毛老的年龄，又想到了刚才的那名老者，这才恍然，原来那名老者就是毛老口中的“小张”。

        方山说道：“不敢隐瞒毛老前辈，我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兵，所以对这些颇有研究。”

        毛老端起一个蓝色印花铁茶缸，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哦？当过兵？军人啊。但是一般的军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哪个部队的？”

        方山立马说道：“旧岭南军区三营二班第七分队队员，方山！”

        这倒不是方山瞎掰，方山的身份有很多，这都是秦卫早就帮方山做好的，如果毛老真的去这个地址去查，肯定能查到一个叫方山的人。

        毛老听了之后，淡淡的说道：“背的不错，背了多久了？”

        方山没有说话，显然，毛老根本不相信他这所说的这个地址，毛老说道：“岭南军区，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过三营二班，哪一个团都没有，哦对，你知道岭南军区有几个团吗？”

        方山笑了，这毛老显然是在诈方山，方山相信亲卫的安排，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错。方山笃定道：“毛老前辈您被开玩笑了，我在那里三年，还真没听过那边有团，都是按营分的。”

        毛老不语，又喝了一口茶，才说道：“就算你是军队里的人，身手也不见得会这么好吧。你的身手，怕是十几个普通军官，都敌不过吧。”

        方山有些无奈，这毛老的疑心也太重了。不过想想也对，任谁也不能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孙女左右，方山再次解释道：“毛老前辈，您真的是多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军人，只不过喜爱研究武术罢了。”

        毛老哼哼一笑，“‘天狼鼠’、‘红军团’、‘蓝海战队’你属于哪一个？”

        方山一凛，这三个组织可都是国内知名的杀手团啊，毛老居然认为自己是一个杀手！？

        方山刚想开口解释，但是又觉得不对，自己一个普通的军人，怎么会了解的这么多呢？

        当即，方山说道：“什么‘天狼鼠’‘蓝海军团’？我不懂毛老您说的什么。”

        毛老完全不相信方山所言，他一拍桌子，怒道：“少给我装傻，你如果不是杀手，怎么会对枪械如此了解，我这把98k是二战期间的枪械，但是看你把弄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接触，怎么？岭南军区还给军人98k练手吗？还有你的身手，敏捷狂暴，内劲十足，这若非经过专业的训练，怎么可能在你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造诣。哼！自己钻研？估计你钻研到六十岁也不可能有这般成就。”

        方山真的是百口莫辩，毛老继续说道：“你接近我孙女，是不是想拿她来要挟我？说！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如果今天你不说清楚，我是没什么理由拦住你，但是，以后你都不必在华都中学任教了！”

        方山知道这事情严重了，他从来没想着会弄成这样，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见一见毛老罢了，毕竟毛老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榜样。

        方山说道：“毛老前辈，我向来敬重您，我曾经所在的小组，也正是以您当年的自卫队为榜样成型的。我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体育老师，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毛老笑道：“体育老师？一个普通的体育老师，会有你这种处事不惊的态度？”

        方山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毛老前辈您这么怀疑我的身份，那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这次的谈话很不愉快，整个过程中毛老都是带着怀疑的眼神在审视方山，这让方山心中非常不爽。

        说罢，方山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准备起身出门。

        毛老冷声一笑：“想走？有那么容易！？”

        紧接着，  毛老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

        霎时间，毛老的房门被推开，门外站着一群墨镜西服以及那名叫“小张”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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