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万芳华自毁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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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一动不动地倒在草丛里，控制着呼吸，营造晕倒的假象。
很快，脚步声响起，有人探了探她的鼻息，衣袖带着淡淡的冷菊香。
是孟庸。
紧接着，孟庸的声音响起：“算你命大。”
说话间，沈清秋被他抱了起来。
“大半夜到处跑，死了也活该。”
走了两步，他又说：“得亏你碰上我这样的主子，换了旁人，早把你撵出府去了。”
沈清秋：“……”
孟庸有这么碎嘴？
这时，传来青鸟的声音：“将军，刺客尸体如何处置？”
孟庸停了一下，漠然道：“先带回东院，我马上回来。”
语毕，抱着沈清秋继续走，他嘴上也没闲着。
“你呀你呀，和她一样要强！都说了，有什么事，少将军会替你做主，怎么还屡屡自作主张？”
“她不信我，你也不信我……”
沈清秋本是满心嫌弃他的碎嘴，听到后头这两句，仿佛巨石压在她心上，呼吸不用刻意便缓慢了。
他这些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是已经去世五年的沈清秋，还是黄毛丫头阿愁？
他对‘阿愁’的关照，皆是因为对她的歉疚吗？
可他并不欠她什么，前生没有，今生也没有……
孟庸并未将沈清秋直接抱回仆人院，而是抱去了青婆居住的小屋，托她照看，随后便离开。
青婆上了年纪，睡得早。
沈清秋立刻起身，回到屋中，翻出夜行衣换上，轻车熟路地往千芳院去。
千芳院很安静，只万芳华就寝的阁楼还亮着灯。
万芳华穿薄薄一袭纱衣，焦急地来回踱步，“春雨，你说，他会成功吗？”
春雨谄媚地道：“只是个黄毛丫头，公主放心罢。”
万芳华又担忧道：“可我担心，杀了她，会真的惹怒阿庸。”
春雨道：“下午在青莲池，驸马训斥了她，还令她禁足反省，可见并不在意的。说到底，只是个丫头，如何比得上驸马爷与公主青梅竹马的情分？”
“若只是个丫头便罢了，怕就怕，阿庸把那个丫头当成了沈清秋的替身！”
提起‘沈清秋’三个字，万芳华心有余悸，更多的却是怨怼。
“那个女人都死了五年了，竟还阴魂不散！”
她自说了许多，却没听到春雨回话。转身一看，春雨早瘫倒在地上，旁边站了个黑衣蒙面人。
“你是谁？”
沈清秋将天龙玉牌扔到万芳华脚边，压粗声线。
“本来只想顺手牵羊，结果不小心坏了公主好事。”
看到天龙玉牌，万芳华便知道自己派去的人出事了。
“他死了？”
“放心，他什么都没说……”
沈清秋慢慢逼近万芳华。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放肆！”
万芳华步步后退，明显底气不足。
“本宫乃堂堂长公主，岂会受你……”
沈清秋一把捏住万芳华下巴，将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迫使她吞下去。
“咳咳咳……”
万芳华想要呕出来，但无济于事。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不致命，只是让你周身气血上涌头部……你现在是否觉得——头痛欲裂？”
万芳华早已痛倒在地，抱头打滚。
“救救……救救我！”
她已痛到放不出狠话，只能求饶。
沈清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前生万芳华那么折辱她，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满地打滚的人，她竟一点也没觉得痛快。
“求求你……我不想死，救救我！”
万芳华的声音虚弱若蚊足。
沈清秋将剪刀扔到她面前。
“脸上划三道血口，可以保命。”
万芳华看着那把剪刀，就像看毒虫猛兽，痛苦中带着惊恐。
她拼命地往后退。
“不……我不能毁容，我若是毁容了，阿庸更不可能喜欢我！”
沈清秋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孟庸，却早和柳无尘厮混在一起。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口是心非却又心安理得？
随着阵痛加剧，万芳华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都在鼓起，她甚至不敢乱动，生怕压爆了血管。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手拾起那把剪刀，一寸一寸地朝脸颊推进。
沈清秋静静看着她，看着利刃划出第一道血口，然后第二道、第三道……
生死面前，她引以为荣的容貌，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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