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忍无可忍

陆行安生怕热水撒出来，再烫着他。
  三两步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水桶。
  还说了句“憨子。”
  禾苗让他骂的一愣。
  低下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低着头在心里琢磨着。
  陆行安平时逗陆晓的时候都会说他憨子。
  今天没留神，也这么说了禾苗。
  他把热水倒进大木盆里，回头见禾苗扣着衣角站在院子。
  看来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让他多想了。
  他拎着空桶出去。路过他身边时带着笑说：“别站外头吹风，去屋里给我拿身干净衣服。”
  禾苗忙点头，一头扎进了屋里。
  陆行安看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看来以后自己说话得小心些了，这小夫郎敏感的很啊。
  禾苗从衣柜里拿了身里衣出来。
  叠好放在了木盆边的凳子上，转头又去柜子里翻找起来。
  陆行安又提了一桶热水进来。
  见禾苗不光给他拿了衣服，还找了干净的粗布巾，应当是给他擦身用的。
  陆行安藏不住脸上笑意。
  却又逗弄起禾苗来。
  “禾苗，来，一起洗。”
  禾苗当然不肯。
  红着脸说自己昨天洗过了，就趁陆行安脱衣服的空档溜出去了。
  陆行安当然也只是逗他。
  寒冬里还怕他那小身板洗冻着了呢。
  他咧了咧嘴，将怀里的棉鞋放到床上。
  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陆行安觉得舒坦了。
  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
  禾苗轻手轻脚的把木盆里的水舀到小盆里，又把脏衣服收拾出来。
  就端着盆，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禾苗想趁着有热水把衣服洗出来。
  就不用去冰窟窿里洗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被王菊骂。
  所以他趁着王菊屋里黑了灯才敢洗。
  好在衣服没两件，用了澡豆衣服倒也好洗。
  等他收拾妥当又悄悄的进了屋。
  见陆行安已经打起鼾来，他又放轻动作擦了脸和下身。
  趁水还热他又泡了脚。
  陆行安说的没错，确实冻着脚了。
  现下都红肿的厉害了。
  可禾苗并没当回事。
  在家时他都是这样过冬的。
  习惯是习惯了，可疼也是真疼。
  但禾苗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了。
  在家时他连用热水都得偷偷的。
  有时候刘桂花看的紧，他就只能用凉水擦洗。
  看来嫁到陆家来，也很不错了。
  禾苗洗了脚，吹了灯，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
  陆行安人高马大的，躺在床上几乎把小床全占了。
  禾苗小心的挪到床里，挨着墙壁躺了下去。
  结果他刚躺下，陆行安就一个翻身就把他搂在了怀里。
  禾苗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不敢乱动。
  僵着身子让他搂。
  陆行安其实醒了。
  在禾苗进屋擦洗的时候他就醒了。
  可他没出声，就悄无声的偷看禾苗擦洗。
  现在又借着黑灯将人抱了个满怀，他觉得很满足。
  自己的小夫郎真是好抱。
  软软的。
  原本他想就这样搂着人睡了，可半梦半醒间又想到禾苗身上得擦药。
  他又努力清醒过来。
  “禾苗，睡了吗？”
  禾苗忙活了一天，这会在温暖的怀抱里，早就昏昏欲睡了。
  没成想陆行安却醒了。
  “是渴了吗？我下去给你倒水？”
  陆行安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渴，但是你还没擦药，这药得连着擦才有用。”
  禾苗在他怀里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太累了。明早擦吧。”
  陆行安心里又是一暖。
  “没事，不给你擦好药，我怕是也睡不安稳。”
  陆行安放开怀里的小夫郎，起身点了灯，从柜子里拿了药。
  禾苗今天十分配合的脱了衣服。
  陆行安忍着燥热仔细的把他身上都涂了药。
  禾苗红着脸又把裤子褪到了腿弯处。
  然后一副任人摆布的趴在枕头上。
  陆行安看着两瓣白肉。
  吞着口水摸了上去。
  禾苗能感觉到他越来越快的呼吸，和越来越热的手掌。
  他想，自己做到这步，要是陆行安还不碰他，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行安的某处胀的生疼。
  他想，何必这样忍。
  不管不顾的随了心里所想才好。
  越是这样想，手上就越不规矩。
  就在他下一秒就要提枪上阵的时候。
  禾苗突然小声的呜咽了一下。
  陆行安立马回神。
  他看到禾苗轻颤的肩膀，和瘦弱不堪又遍布伤痕的身体时，他又生生的忍住了。
  陆行安给禾苗拉好了被子，就披了件衣服开门岀去了。
  禾苗搂着衣服，眼底一片死寂。
  他想，陆行安是真的嫌弃他。
  哪怕白天的时候他会对自己笑，也不打骂自己，可终归是不想自己做他夫郎的。
  那自己往后该怎么办呢？

  他想起了孙家的夫郎，也是因为汉子不喜欢，不碰他，成亲三年都没个笑脸。
  最后婆婆又给他家汉子娶了个姑娘回来。
  自此这个小夫郎就成了家里下人。
  伺候着他们一家老小。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汉子跟别人生儿育女。
  禾苗想到这里，眼泪就下来了。
  而后他又想，自己真是贪心。
  陆行安不打骂自己，又给吃的，给热水用，还有软床睡，这些就够了啊。
  哪怕日后真有新人进门，自己也可以睡到柴房去的。
  柴房也是实墙实壁的，不漏风，不潲雨，有这些就够了啊。
  是啊，够了的。
  禾苗，你只配有这些。
  陆行安这么好的人，你怎么敢有想法。
  禾苗胡思乱想了的哭了一通，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禾苗是睡了，陆行安却浴火浑身。
  他躲在厨房里站了半天才敢回屋。
  他回屋时禾苗已经睡着了。
  陆行安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睡在了最外边。
  他没忍住扭头去看禾苗。
  禾苗睡的很熟，皱着眉头，小嘴微微张开。
  陆行安真想亲上一口，尝尝味道。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跟发芽的小苗一样疯长。
  陆行安往禾苗唇边挪了挪。
  两人挨的近了，能清晰的感觉到禾苗的呼吸尽数喷在他脸上。
  陆行安又挪近了几分。
  两人的唇几乎挨在了一起。
  陆行安一咬牙就在他唇上偷了香。
  软软的触感让陆行安精神振奋。
  忍不住又香了几口。
  禾苗在睡梦里觉得被打扰到了。
  把脸往被子里拱了拱。
  他这一动刚好把自己拱进了陆行安怀里。
  小夫郎自己送上门陆行安哪有不抱的理由。
  可这软乎的人儿搂在怀里，陆行安就更精神了。
  夜半无声。
  陆行安偷偷做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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