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北漠贸易洽谈会

　　入夜，娴王府西院儿。
　　管沐宸、赵瑾瑜、周扬、姜唐和祁玉五人收到了玄天准备的皓月阁专有的出行必备斜挎包。
　　五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赵瑾瑜得意地说，“师父就是大能之人，没有她不会的。怎么样？你们见识到那精良的武器装备了吧？”
　　三人点头，满是长见识了的模样。
　　管沐宸有点心不在焉，突然问，“瑾瑜，听说这离苑是当初师父给那个东周美男的？”
　　赵瑾瑜卖弄着自己对娴王府的了解，“是啊！师父当时说，离，众叛亲离的离！霸气吧？东周人竟然想给南召百姓下毒，他们再怎么众叛亲离也不为过。”
　　管沐宸的目光有些飘忽，“你们真的那么恨东周人吗？”
　　赵瑾瑜再怎么心大也发现了不对劲儿，打量着管沐宸，“沐宸师兄，你怎么了？你可怜那个明思？这样的想法可真要不得，那可是东周的细作。她竟然敢埋伏到师父的眼皮子底下，真是自寻死路。”
　　管沐宸试探着再问，“南召人都对东周人恨之入骨，我怎么可能怜悯明思呢。只是，听说师父把东周小皇子留在娴王府百般折磨，可是真的？”
　　赵瑾瑜狡黠一笑，“呵呵，沐宸师兄，这样隐秘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不过，也不一定是真的。师父教导咱们心怀天下，可从来没让咱们针对东周人，无论哪国人，都有好有坏的。师父只是对心怀不轨的人下手狠了些罢了。”
　　门口传来妘念突兀的声音，“瑾瑜说的对！我从来不会因为国别针对任何人，只不过是对坏人下手狠了些，让他们后悔自己选错了路。沐宸，你不用担心，你跟明思不同，我不会那般对待你的。”
　　管沐宸吓得手一抖，洒了杯中的茶。
　　几人起身，对妘念施礼，管沐宸赶紧放下茶杯，低头掩藏眸中的异样，“见过师父！”
　　妘念坐下，接下来的话，让站着的几人惊掉下巴，就听她淡然地说，“沐宸，我早就知道你是东周人，我云天学院没说可以招东周学生，但也没说不可以。你有能力，凭本事进了精英班，这无可厚非。除了隐瞒身份，你坦坦荡荡，所以我默许了你留下。”
　　晚上，管沐宸的房中。
　　管沐宸跪在妘念面前，言辞恳切地求解，“师父，你留下我，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想知道原因。”
　　妘念摇头，“这就是你要见我的原因？你先起来。我不习惯被人跪来跪去的。哎！你可真是，这性子跟任远老将军真像。不过，我可是想你再多收敛些，沉稳些的，那才适合做小浩未来的丞相。”
　　管沐宸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妘念。
　　妘念继续说，“我知道，明思是你们女皇的人；你是天涯哥哥的人，我能感受到你体内的血契。也不妨告诉你，小浩在我这很好，老嬷嬷传回东周小浩受虐的消息是我做的障眼法，总不好让你们的陛下知道我在给她培养一个有勇有谋的东周新帝不是？那样，小浩也不能这般活得自在了，老嬷嬷对小浩虽真心，但却更忠心于你们女皇陛下。你们当真以为精英班旁边那个神秘的小屋真是为了给明哲自己听课用的？那里一起听课的，还有小浩。所以，你们的老嬷嬷只知道他每日早出晚归，却没人知道他去了何处。而你，天涯哥哥又看错了，你不是做大将军的料；但却是一个不错的丞相人选，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历练，日后尽心尽力地辅佐小浩，帮他把乌烟瘴气的东周焕然一新。我今日把你带进娴王府，就是想告诉你这些真相，在外面闲杂人等众多，不方便说，再者，进了我这娴王府，我们所说的便是家事，是我跟天涯哥哥我们司马家的家事，别人管不到。”
　　回到卧房，妘念瘫坐在床上，成了一条毫无灵魂的咸鱼，“子陌哥哥，我为啥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啊，我快累的窒息了。”
　　姬子陌上前，笑眯眯地靠近，“来，为夫给你做个人工呼吸。”
　　妘念惊坐而起，“子陌哥哥，不开玩笑，等这次回来，我一定辞官，什么都不管了，只管去学院做一个闲散的院长。”
　　姬子陌揉乱妘念的发，“你呀，不管不管的，还要去管学院，你就是个操心的命。”
　　妘念耷拉着脑袋，把玩着姬子陌腰间的香囊，“这还不是因为我还没有合格的接班人么，等有了接班人，我就真的退位让贤，只管一些大事，剩余时间就专心地去打理我的皓月阁。话说回来，还是我的皓月阁省心，那里的人都是志同道合的，不像这学院和朝廷上，人员繁杂，各怀心思。你说，明哲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啊，到时候我就真的跟你一起退隐江湖，好好的去做一对称霸武林的侠侣。”
　　姬子陌认真地把妘念头上的珠钗卸下，“嗯，梦想是要有的，万一不小心就实现了呢！”
　　妘念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她推开姬子陌，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回到床边，递给姬子陌，邪魅一笑，“子陌哥哥，这个是给你的。”
　　姬子陌小心地打开，他总觉得这里面或许会藏着一枚手雷，可是打开一看，姬子陌当场石化。他慢慢地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从盒子里一个个捏出里面的现代版的三角内裤、平角裤和一条绿色碎花的沙滩裤放在床上。
　　妘念看着姬子陌呆愣着表情看着那三件套，她笑倒在床上，是直打滚儿。
　　姬子陌从妘念身后将人抱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念儿，你皮痒了？”
　　妘念搂着姬子陌的脖子，“不是，子陌哥哥，你不是一直很羡慕我的新款内衣吗？我就悄悄给你也做了一套。”
　　姬子陌拉着妘念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夫人，劳烦你帮为夫更衣。”
　　静谧的晚上，娴雅院又传出阵阵笑闹之声。
　　西院的燕浩直摇头，“哎，真的是不能小声点，这还有一个孩子呢。”
　　他抬头看看站在身旁的小德子，“小德子，你是不是明年就不能陪我一起念书了？”
　　小德子摸摸鼻子，心想，是这么转移话题的吗？“回小皇子，属下今年的科举成绩还成，主子已经写了举荐信，明年属下就参加春闱，是真的没时间陪您了。不过，等属下殿试结束就回府继续跟您一起上学。”
　　燕浩盯着小德子，“诶？你倒是有把握，连参加殿试的话都说出来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到时候可不敢劳烦咱们的新科状元屈尊做我的小厮了。哈哈哈。”
　　小德子尴尬地轻咳一声，“是我心急说错话了，请小皇子不要见笑。”
　　燕浩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很看好你，我们等着你金榜题名打马游街。”
　　下人们的宿舍内，碧荷正在油灯下绣着嫁衣。
　　一旁的小丫鬟笑嘻嘻地帮忙理着绣线，“碧荷姐姐，真羡慕你，真有眼光，眼看就能做状元娘子了。”
　　自从小德子去了学院，碧荷就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她说一家人总要有一个人多赚一些积蓄。蕊儿看见碧荷表现好，就把她提做了外院的大丫鬟，现在也是娴王府得脸的人。
　　她温声细语地说，“什么状元娘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小德子已经足够努力，到时候能考上什么都成，他去考试就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几何。我们商量好了，到时候还继续在娴王府做事，他当初答应了主子，我们要给娴王府添一个家生子的，不能食言。”
　　小丫鬟捧着脸，“真羡慕你们。”
　　碧荷放下针线，郑重地叮嘱，“日子是靠自己是努力争取来的，你也好好干，老实本分地做事，咱们主子是真的拿咱们当家人的。你也别光羡慕我，若是看中了谁就跟主子讲，她会为你做主的。就拿小德子的事来说，当公主知道小德子想读书，那可是创造条件给他学习的，还亲自为小德子写举荐信。你知道公主信上说了什么吗？公主说，本公主劳烦赵大人为娴王府的家事操劳一次，虽说是家事，却也关乎南召国事，娴王府有一子才学疏浅，奈何想为朝廷尽绵薄之力，万望成全其拳拳之心，将其纳入京兆府的科举名单之内，至于结果如何，全看其自身造化。若不是赵瑾瑜说，小德子都不知道自己是由公主亲自举荐的。小德子跟我提起此事感动得差点落泪，他说，公主是真拿我们当自己人啊。我也是，努力做工，被蕊儿姑姑看重给提成了大丫鬟，还涨了月银。咱们娴王府的规矩明明白白，管家和蕊儿姑姑也是赏罚分明的。做得好那就赏，犯了规那也是真的罚，主子刚回来那日打杀下人的场景我至今也是记忆犹新的。”
　　碧荷说完继续手上的女红，却也不着痕迹地打量小丫鬟。别当自己不知，这小丫鬟前日受她表姑挑唆想着去勾引娴王呢，真是不想看着她选错了路，但是也只能言尽于此。娴王是很好，那也只是对主子一人，其余的女子有哪个能靠近娴王一尺距离的，那位骨子里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希望小姑娘早日醒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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