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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顾沅修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舟舟和谢小胖焦急的神情。

        “爹爹!”

        “顾叔叔!”

        顾沅修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想坐起来,不曾想刚一动就牵扯出剧烈的酸痛,差点忍不住嗷地一声跳起来,结结实实倒吸了口气。

        他妈的,太疼了,这种疼还不是有伤口的那种疼,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又酸又疼。

        舟舟看到顾沅修脸色不自然,焦急地问:“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沅修忍着疼痛,强扯出一个笑脸,“没事,没事,舟舟别担心。”

        昨晚高烈度战斗的后遗症终于显现出来了,他现在浑身酸痛,感觉每一块肌肉都被撕裂了一般。

        最终在袁黍的搀扶下,才勉力坐了起来。

        经过短暂地脑短路,顾沅修的脑袋终于开始运作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昨晚白袍人,“昨晚的白袍人呢?还有那些蛇……”

        “顾公子放心,白袍人已经被我们拿下,那些蛇也全部铲除。”旁边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顾沅修循声看去,这才发现房中还有两人,而其中一位他还认识,正是他和舟舟在清雅书肆碰到的那位老人家。

        顾沅修有些惊讶,“陆老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当日这位老先生和舟舟相谈甚欢,还互换了名字。

        陆安捏着胡须,笑道:“看来我和顾公子还蛮有缘分,这才过了几日竟又见面了。”

        看着笑得一脸和煦的陆老先生,顾沅修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他书肆里那满屋的《清行集》,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陆安接着又道:“说来惭愧,昨晚一时疏忽,竟让公子受了伤。”说着拱手作揖表达歉意,“昨晚老朽让陆断保护顾公子,没想到这臭小子竟只顾着看顾公子的招式身法,一时入了迷,竟害得你受伤,实在对不起。”说着狠狠打了他身边高壮青年一巴头,“还不赶快给顾公子道歉,让你好好保护顾公子,你竟然正事不干,只顾在一旁学人家的招式……”越说越生气,陆安又给了陆断一个巴头。

        陆断被打也不生气,挠着头,红着脸一脸不好意思,模样竟有点憨厚可掬,“对不起,顾公子。”

        原来,陆断是个武痴,每次看到新鲜招式都想学,昨晚顾沅修的招式奇特,陆断一时贪学招式,只用真气护住顾沅修,人却在一旁学着顾沅修的招式,没想到白袍人最后使出杀招,陆断一时阻拦不及竟让白袍人用掌力将顾沅修打飞。

        听了事情原委,顾沅修自然不会计较,严格说起来他这条命还是人家救得呢,要是没有陆断,只怕他昨夜已命丧白袍人手下。

        顾沅修摆摆手笑道:“我还要谢过小陆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陆安和顾沅修又寒暄了一番,之后便带着陆断离开了。

        顾沅修从袁黍口中知道昨晚除了他院里的白袍人,严府其他地方也进了贼人,还从他们身上找到了吴家的令牌,除此外,还有京城怀恩侯府的侍卫腰牌。

        这一出倒让顾沅修越发肯定这吴家只怕是面上的棋子,正真的幕后黑手只怕是另有他人,而背后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皇商之争这么简单。

        而另一边,紧闭多日的严府大门终于打开了。

        严雪堂缓步踏出大门,一身宝蓝色锦袍,衬得五官越发俊秀,乌发如浓墨一般,唇角噙着笑意。

        端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严府门外依旧围了不少百姓,其中一个灰色长袍的男人正在大声说着什么,见到严雪堂出来,神情更加激动,那人指着严雪堂,“看人贩子出来了!”

        “什么良心商人,不过是虚伪的小人!”

        “仗着有钱有势就欺负百姓!”

        在灰袍人言语的煽动下群众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严惩黑心商人!”

        “人贩子!”

        “刽子手!”

        辱骂之声不绝于耳。

        严雪堂似乎并不在意下面的怒骂,他身姿挺拔,立于台阶之上,温润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一脸温和,像是细细聆听众人的叫骂。

        群众见他们骂了半天严雪堂依旧无动于衷,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严雪堂朝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严四,他朝严雪堂点了一下头,示意事情办妥了。

        这时,严雪堂缓缓开口,“我知道大伙都关心人贩子的事,也从各个地方听到我们严家就是主谋,我不否认我们严家的船队出了问题……”

        “那你是承认严家参与了人贩子的事?”

        “不——这件事我们严家也是受害者,文津港码头孩童落水事件的第二天我们就向府衙报了案,那艘船是货运船,我们也不知道上面怎么会有孩童掉落,所以接到消息后,我们严家就第一时间报了案。”

        “哼~你说报案就报案了,有证据吗?”

        “大伙若是不信可以去锦州府衙查询,府衙留有我们的报案记录。”

        “官府和你们严家沆瀣一气,说不定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严雪堂笑笑,“大伙若信不过锦州府衙,也可以将事情上报给贤王千岁,贤王千岁大伙总该信了吧?!”

        ……

        这一问一答竟有几分现代新闻发布会的架势。

        严雪堂按照顾沅修跟他说的,在人群中也安排自己的人,他们通过一问一答将百姓关心的问题一一问了出来,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气氛也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变得异常平和。

        而文华苑内,知道儿子独自一人出去面对门外的民众,刘诗音揪着的心就一直提着放不下来。

        “文茵,你让人去把那个老东西给我叫来!”没得他的好大儿闯了祸,让我儿子一个人顶着。

        没过一会,严勤便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叫我来干什么……”

        刘诗音秀眉微挑,斜睨了严勤一眼,严勤后面要脱口而出的话就吞了回去,悻悻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堂儿现在一个人在外面面对那些□□的民众,你也去看看,这事你作为严府的当家人于情于理也应该出面。”

        刘诗音的话刚说完,严勤就激动地跳了起来,“你现在要我出去?!你知道那帮乱民有多可恶嘛~他们见人就打,你没看见塰儿被他们打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现在叫我出去不是让我去送死,我不去!”说完,还把头扭朝一边。

        刘诗音看着严勤那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发狠道:“你去不去?”

        “不去!”

        “好,你不去是吧?那我就把你的好大儿抬到大门口,反正这事也是他惹出来的。”

        一听刘诗音要把严雪塰抬到大门口,严勤急地从板凳上跳起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文茵你让人去瀚苑把人给我抬去大门口。”

        “啊~刘诗音你个毒妇,不许你动塰儿。”严勤急地直跳脚。

        正当刘诗音和严勤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个清脆的童音出来,“祖母,孙儿愿意去。”

        一个孩童跑了进来,约摸八九岁的样子,正是严雪堂的长子严景晅。

        而紧随其后的是严管事。

        刘诗音一改面对严勤的横眉冷对,拉着严景晅柔声说道:

        “太危险了,晅儿你可不能去。”

        “知道危险你还让我去……”严勤在一旁小声嘟噜,刘诗音一记冷眼扫了过去,吓得又立马噤声。

        “晅儿才八岁,你是也只有八岁嘛?”刘诗音道。

        严勤不吭声。

        严禄分别向严勤和刘诗音问安后,说道:“顾公子说,小公子现在出去反倒能帮到二爷,人都有恻隐之心,特别是对孩童,有了小公子在一旁,二爷说的话就更有信服力了。”

        听了严禄的话,刘诗音沉吟了一会,道:“那我也去。”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孙子,她不护着还有谁能护着。

        说完就牵上严景晅的手,就准备出去。

        严勤见此急了,“你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太婆去凑什么热闹……”说着急地团团转,最后下定决心道:“你们都别去,我去!大不了就让官府把我抓起来……”说着跺跺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最终,严勤、刘诗音和孙儿严景晅一起来到了严府正门。

        大门又一次打开,众人见严老爷和夫人牵着孙儿严景晅走了出来,等走到近前,严景晅放开祖母的手,快步跑到严雪堂面前,糯糯叫了一声,“爹。”

        严雪堂牵起儿子的手,严景晅依偎在父亲身旁,严勤和刘诗音一左一右站在严雪堂父子身边,“我严某人也是有孩子的人,那拐卖幼童的是我们严家做不出来,也不可能做!还请大伙给我们严家,还有官府一点时间,我们严家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真相!”

        不知是严雪堂的再三保证终于打动了围堵的百姓,还是严家这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太过震撼人心,围在严府门口的民众在严家安排人的带动下渐渐散去。

        几天后,在土地庙众人的带领下,官府很快就将南山别院的一众罪犯抓获,余忠等人悉数落网,不过吴守义没在被抓获的人群里。

        等官府追查到吴家大宅时,发现吴守义已经死在了沁园,

        尸身就躺在沁园的一株山茶花下,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士兵在搬动他尸体的时候,竟在旁边发现了一节白骨,之后竟从园里的山茶花树下挖出了累累白骨,层层叠叠,有的截断了双腿,有的折断脊骨,有的击穿头颅,简直触目惊心。

        茶花园变成了“万人坑”。

        后来经仵作勘验,这些白骨都是五至八岁孩童的尸骸,从尸骨上的痕迹看,这些孩童生前都受过非人的虐待。

        而在这些骸骨中还发现了一具成年女尸,女尸骸骨旁边还有一具四岁男孩尸骨,两具尸骸躺在一起,后查证是柳姨娘和她儿子小虎子的尸身。

        后来经吴守义身边人交代,当初小虎子跑到沁园玩耍,正好撞见他们在掩埋逃跑时被打死的孩童,吴守义担心儿子会把此事说出去就把儿子活活给摔死了,对外谎称孩子贪玩掉进了河里,没想到这件事最后还是被柳姨娘发现了,吴守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柳姨娘也杀死了,母子二人的尸体也埋到了茶花园。

        吴守义担心有人再闯进沁园,干脆请人在沁园里面布置了轮回阵,阻止人再闯进来。

        不过也有人说吴守义是担心茶花园内的冤魂索命,才用轮回阵镇压那些冤魂,让他们永世不能超生。

        其实,比鬼神更可怕的还是人心。

        但天理昭昭,因果不爽,骗得过一时,骗不过一世,善恶到头终有报!

        而吴家牵连进此案的是吴家二爷吴启仁,按他交代帮他和吴守义等人牵针引线的是爱妾素素,因他在吴家不得重视,所以才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在狱中,吴启仁突然毒瘾发作,他身上已经中了忘忧草的毒,而且中毒颇深,素姨娘正是用忘忧草控制着吴启仁。

        可是官府在调查素姨娘时却发现这位素姨娘来历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像是凭空出现,而她所谓的家人、亲戚竟然全都是假的,而且一夜之间都消失地无踪,而就在素姨娘被捕入狱的当天晚上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大牢里,死因不明。

        顾沅修不由想到了当日和吴守义一起站在严府门外的那位眯眯眼,在官府抓获的人里并没有他……

        看来这又是一个无头公案。

        虽然吴家只抓了吴启仁一人,吴家其他人并未受牵连,不过经此一事吴家也是元气大伤,而远在京城的怀恩侯府也受牵连,侯府三公子吴正元和吴启仁来往甚密,当日偷运四皇子出城的马车就是三公子的车队,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吴正元参与了绑架四皇子案,但此事他也脱不了关系,当即被下狱收监,怀恩侯也被皇帝叱责教子无方,令其闭门思过。

        人贩子的事也算暂时告一段落,但这一切只怕仅是冰山一角,忘忧草…来历不明的素姨娘…消失无踪的眯眯眼……顾沅修深感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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