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是我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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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晨光透过窗棱映射出空气中细小的灰尘,连续下了几天的雨,这会出现久违的日出,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大地沉睡的生灵。
苏因昨晚看书睡得晚,早上闹铃响的时候头疼欲裂,想着关上闹铃再睡一会,这一睡便睡到了六点四十。顾盛是高三生,上课较高一高二年纪早,而且山地车不好带人。苏因这段时间都是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还是顾昆平敲了好久的门,将苏因从被窝里挖出来。这个点吃早饭已经来不及了,顾昆平用饭盒给苏因打包带上,嘱咐她来不及就打车去学校。
苏因匆忙间应下,一出家门,秋日的寒风瑟瑟,一瞬间脑子清醒过来,抬腿跑向公交车站,还好正巧赶上去学校的公交。
到教室门口,刚打过一遍预备铃。苏因走到座位前将书包放下时,汤业拿着教案走进教室。他拍了拍手,示意同学们看过来。
半个学期过去,班级里的人已经熟络起来。汤业简单说了缘由,准备用投票的老方法选一下班干部,每个人一票,在纸上写上自己觉得合适的人的名字,然后交上去,唱票。
教室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最好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青春里发着光,有好胜心,也有口是心非的腼腆。
身侧的戴芥萌凑过来:“欸,因因,你想报名吗?”
苏因看着黑板上的竞选名额。陷入纠结:“唔,我还没想好。”
“你可以参加数学竞赛啊,你数学那么好。不像我,每次碰到数学题一个头两个大。”戴芥萌在一旁支招。
——
周末的饭局,顾盛怕苏因不熟悉去的其他人,让她喊上平时玩的好的同学一起。苏因想了想,喊上了戴芥萌。
戴芥萌知道一起去的有江妄辞还有顾盛,转着笔兴奋道:“因因,我好羡慕你啊,有顾盛这样好的哥哥,还认识江妄辞。我敢打赌咱们学校女生中百分之八十都喜欢他两。”
苏因不禁失笑:“这么夸张啊,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
“我两就在那二十里啊。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了,喜欢这种人太辛苦了。身边虎视眈眈那么多女生,会担心自己不够优秀,患得患失。我这么年纪轻轻的,才不想庸人自扰呢。”
“是吗?”苏因在笔走龙蛇的字迹中渐渐拼凑出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她平静地从抽屉里拿出个苹果递给戴芥萌,“给,垫垫肚子,你不是早喊饿了。”
“哇,谢谢因因宝贝,感恩。”
周末定在一家评分颇高的餐厅,苏因早早和戴芥萌约好,两人一起坐计程车到餐厅。苏因今天穿了一件米色泡泡短袖,下面简单的牛仔长裤,勾勒出姣好的身形,青春又靓丽。
“哪里来的小妞,给大爷笑一个。”戴芥萌一见苏因扑上来,作势要调戏她。
苏因笑着挑眉:“戴大王爱妃那么多,忙的过来吗?”
“那必然因因是正宫啊,寡人可以为你遣散后宫三千,独宠一人。”
两人说笑中到了餐厅,餐厅装修简约大气,色调浓重不失活泼,布局线条自然优美。打着黑色领结的服务员上前迎来,苏因报了包厢号。服务员领着他们走过去,苏因一推开门里面坐了大大小小十多个人。
顾盛看到苏因,招招手示意,“因因,来,这里。”
碰巧她们来的不早,位子已经坐满了,江妄辞右手边是顾盛,左手边还空着两个位子。戴芥萌不动声色地戳戳苏因,比了个手势,示意大帅比气场太强大,坐他旁边压力太大。
倒是无意中成全了苏因。
苏因走过去坐在江妄辞的右手边。他的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暗黄的灯光氤氲中愈显清冷。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拿着一瓶啤酒,漫不经心地听着别人说话,中间不知道有谁说了个趣事,他抬起眼皮,笑的懒散。
男生除了她们来的时候点了点头示意,和苏因再无其他话。
苏因垂下眼皮,静静地喝水。一旁的戴芥萌不时凑上来小声地和她说话。
“诶,大家可都别客气啊,想吃什么随便点。”还是上次的刘旭,一贯的气氛活跃者,张罗的忙前忙后。
“刘旭,不知道还以为这顿你请呢,人辞哥都还没说话,你忙活个什么劲。”旁边有人出声调笑。
“嘿,我这不是借花献佛吗?”刘旭摸着脑袋看向江妄辞,“是吧,辞哥?”
江妄辞懒懒地靠在椅背,挑了挑了眉:“你有这么虔诚了,我还能不满足你吗?”说着轻笑道:“跪安吧。”
“……”刘旭。
众人传来一阵哄笑,有人笑得直拿筷子敲碗。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身旁的戴芥萌,哧哧地笑个不停,靠在苏因身上说道:“我笑死了,江妄辞怎么这么有趣。”
苏因低头轻笑,嘴角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聊天的功夫,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
十七八岁的男孩,去食堂打饭都要打满三勺米,胃口大的跟什么似的,江妄辞他们点了慢慢一桌菜,服务员一盘一盘地端上来。
饭桌上,江妄辞的人缘很好,一桌子都是玩的不错的。男生之间插科打诨,热火朝天地聊游戏足球。除了苏因和戴芥萌,还来了另外两个女生,和江妄辞是一个班的同学,两人和苏因打了个招呼。
脸圆圆的有点小雀斑的那个女生叫赵佳,性格活泼,说是班上的宣传委员,开朗大方的性格确实很适合。女孩子的友谊来的很快,很快便聊起了衣服和最近的小说漫画。
苏因坐的位子就在上菜口旁边,每次她都要侧身让一让。已经是深秋,夜晚温差大,包间每次开门,门口的冷风便裹挟着秋日的寒意吹进包厢,正对着苏因的方向。
冷风肃肃,苏因不自觉地瑟缩,喉咙间涌起痒意。
她低头小声地咳了几声,端起面前的水喝了几口压了下去。刚好没一会,又被再次打开的门打断,走廊的穿堂风一吹,喉咙的痒意抑制不住。
包厢里乱糟糟的,戴芥萌聊起自己的爱豆正上兴头,滔滔不绝。一时没人注意到这边。
苏因咽了咽口水,试图压下喉咙的不适。
倏地,旁边的江妄辞起身。男生身高腿长,推开椅子转身走到了门口,随手将包厢里的房门关上。然后走回来懒散地倚在椅子上,继续刷着手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对面的刘旭眼尖看到了,纳闷道:“诶,辞哥,好好的关门干什么?”
江妄辞倚在凳子靠背上,头颈笔直,漆黑的眉眼淡淡,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回道:“老子冷不行?”
“诶,辞哥,你这身体不行啊?”刘旭挤眉弄眼地夹了一筷子菜。
江妄辞撩起眼皮,冷笑出声:“我看你丫是又皮痒了。”
“……”
周围的人声喧闹,不知道谁开了一个玩笑,包厢间谈话声,说笑声不绝于耳。房门被关上,空气中氤氲着暖和的气息,融合着食物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苏因在嘈杂哄闹的背景声中,看着摆放在自己桌前的气泡水,涌起的气泡浮在杯口,发出“嘭嘭”的声音。她低下头,听见自己心跳声,巨大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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