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庭客

出了这等事,项俞本想即刻回山禀告，但他低估了猴子和胖子对桃子的热爱，只得等他们摘够了才回转。

        桃林山的另一面，一条野猪群踩出来的羊肠小道上。

        “佘神君往何处去？”

        中年道人身后传来平和之声。

        “是你？”

        “是我。”

        佘神君稽首道：“在下承荡魔天尊法旨，来此拜见菩提祖师。”

        悟难端坐路边石台淡然道：“师尊闭关，诸事可与我说。”

        佘神君沉默片刻，最后依言而行，将来意告知悟难。

        “如此，在下回返复命？”佘神君觉得四周过于安静了。

        “方才，也是天尊让你做的？”悟难语气依然平淡,甚至还带有几分笑意。

        佘神君悚然道：“听闻贵教弟子皆人中龙凤，故而解了三名天魔的部分封印试探之，有鲁莽处还请见谅。”

        悟难笑到：“怎么会，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不过……只此一次。”悟难冷然道。

        那佘神君退后一步,再度稽首道：“不敢。”

        抬头时，石上哪还有人在，鸟叫虫鸣声传来，林间小路又“鲜活”了起来。

        佘神君转身回返，啪，有东西掉在小石上发出脆响。他身体陡然僵硬，一滴冷汗滑落，他朝右边扭头，是右手臂掉了，摔在石上，成了一地黑色的碎屑。

        佘神君再次转头，皱眉看向悟难坐过的石台，“什么时候？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

        清心殿内，项俞三人将桃山遭遇仔细禀告弗长老。

        弗长老身宽体胖，斑白长发油腻无序地披撒在后背、肩膀，唇边留着短髭，阔面大口端坐蒲团，一对大眼笑眯眯，方寸山俗务均由其处置。

        弗长老问到：“你们认为虎妖是天魔吗？”

        三人相视后，项俞道：“请长老解惑。”

        “告诉你等也无妨，这涉及师尊于方寸山立教之因。”弗长老娓娓道来。

        “千年之前，西牛贺洲之东，天魔降世，惑乱世间、涂炭生灵，吾教奉天命诛魔伏邪，故在此地，立方寸山。”

        “方寸山立教四百余年后，魔首六相御魔为师尊掌灭，座下众天魔也悉数诛除，然天魔降世门时而洞开，天魔越界而出，方寸山便在此常驻。”

        “你等在桃山见到的确实是天魔，因部分天魔作恶多端、凶狠残暴，加之言语之间甚为轻慢我教，师尊以神通术拘魔魂入新死兽类之身，直至魂灵消散而死。”

        “厨房的许多食材便是天魔，魔魂寄生的兽类，肉身受魔魂滋养，有害魔气已被师尊祛除，故而属大补之物。”

        “至于此次的虎妖，实为意外，具体情况多知无益。我有三瓶壮体大还丹，拿了去。”

        弗长老从油光光的袖子里掏出三瓶丹药，递给项俞。最后还告诫项俞多做点吃食，每次他都没吃够。

        三人告辞离开。

        ……

        “师兄怎么看？”弗长老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蒲团上，赫然坐着大师兄悟难，但刚才师兄弟三人，竟然无一人察觉。

        “你是指天庭？”悟难道。

        “那些谋划你与师尊知晓即可，我想问的是你对这三人的看法。”

        “你知道了？”

        弗长老张开大口笑道：“晓得一点。”

        “有二者，自有师尊安排缘法，我只关注一人。”

        “他能承汝教之因果？况且他在桃山的表现颇为怪异。”

        悟难笑到：“我不知，但因缘在他，我也就认他。”

        弗长老劝道：“自天地创世，无数会元以来，道统生灭，师兄何苦执着。”

        悟难收敛神色道：“祂也曾如此说，然吾，终究心意难平。”

        弗长老只得口喧：“阿弥陀佛”。

        悟难没有向弗长老言说，他看到项俞手掌插入“虎妖”身体的时的惊讶。那一抹金黄色让他心生熟悉之感。

        …………

        项俞三人寒暄片刻，各自回卧房。

        坐在床上，项俞进入识海。

        法相肌肉块垒分明，这是一尊扒皮后的人像，从上至下已有40染上翠绿色，下半身呈血红般肌肉色，甚至还能看到肌肉纤维束。

        lv2系统：肌肉40

        力：千钧之力

        灵：（未开启）

        经过这段时间摸索试探，项俞基本明了这个坑货系统的用法。杀生值或者叫杀戮值，可以转化为系统进度，系统进度可以用于学习法、术，只有当系统的数值达到100，才能晋升至下一级。

        其中有两个问题始终存在，一是自己练习任何功法都不能增加系统数值，且从来练不出半分气感，什么灵气、灵力、法力、功力通通没有，感觉现阶段就是走那个蛮王路线。

        二是杀戮值的获取，以前主要在厨房杀鱼、野猪啊什么的，实际上是杀的天魔，所以有些真的兽类是不能提供杀戮值的，而且近期杀戮值的增长已经放缓，等级提升了杀戮值要求更高了，方寸山也没那么多天魔供他杀。

        简而言之，他的修炼之路就是：获取杀戮值-提升系统数值-达标后升级。

        杀戮值类似外挂，但这是个有巨大漏洞的外挂，已经影响到了想正常修炼的项俞，在他看来，还是“我是修仙天才”这个剧本好点，随便练什么功法都势如破竹，一飞冲天，毕竟走杀戮路线，想想都很危险啊。

        傍晚，悟法和悟空带了几盘菜和一大桶饭，到项俞的屋里，三人里项俞伤得最重，悟法就破了点皮，悟空基本没被天魔伤到。

        三人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三界各大势力，悟空对此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在进山之前，他只知道这个世界有人类、神仙、妖魔（他自己就是妖）。

        悟法对此了解多一点，也主要是他在“控场”嗨聊。

        “话说，盘古开天后，界分为三，有天界、人间界、幽冥界。世间蠃鳞毛羽昆之属，难以计算，捡重要的说，主要有人、妖、鬼、魔、古神（魔）。”

        项俞打断道：“古神（魔）？为什么加个古字？”

        “之所以有个古字，是因为他们是开天前或开天不久后，便诞生的神魔，为善者称神，为恶者呼魔，天魔也是一种魔。”

        “那仙、神、佛呢，又有什么讲究，能长生吗？”悟空急急问到，这猴子就是个怕死鬼。

        悟法抓起一个鸡腿，啃了一嘴油，才囫囵道：“仙、神、佛就是个称号，人可以成仙，妖可以成神，连魔也可以成佛呢，有什么稀奇，至于能否长生我不知，但他们都可以活很长时间是确定的。”

        悟空抓耳挠腮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我还有很多问题想知晓。”

        悟法鄙视道：“你就知道惦记后山的桃子，还有长生秘法，却不知方寸山还有个藏书楼，此楼还是大师兄兴建的呢，楼里的书，是众师兄弟抢……从别处化缘得来。书楼共三层，每一层陈列了数之不尽的书籍。”

        悟空忙道：“可有长生法门？”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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