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摩拉克斯

外星人和小丑，哈，多么匪夷所思的组合。

        布鲁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金发“外星”少女。

        哥谭不需要外来者的救赎。

        那女孩所谓的“暗夜英雄会”，听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过家家的罗宾汉组织。“维护宇宙和平”什么的，这口号倘若不是假的，那么提出者也得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再说，如果他们当真有心，想要拯救哥谭，哥谭为何还会堕落成如今这幅样子？

        蝙蝠侠更倾向于相信，那个叫卢米耶的少女和其背后的组织对哥谭另有所图。

        所以，他决定把卢米耶带在身边方便监视。

        尤其是在芭芭拉和七七凭空消失之后。

        布鲁斯注意到，在绿光闪耀的一刹那，卢米耶分明愣了一下，而她的目光在一瞬间凝聚在了空中的某一点。

        这让蝙蝠侠分外警觉，他怀疑在卢米耶之外，还有隐身人跟着他们。

        ……

        蝙蝠侠猜得不错，他看不见的派蒙虚影正漂浮在他和卢米耶之间，用他听不见的声音大惊小怪地说：【哇，卢米耶，这辆黑车跑得好快！】

        如果蝙蝠侠知道他引以为傲的蝙蝠车被派蒙随意地叫成“黑车”，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不过蝙蝠车好像的确是“黑车”……

        有蝙蝠侠在身边，卢米耶不敢轻易和派蒙对话。说来也怪，别说是蝙蝠侠，就连芭芭拉和七七都看不见漂浮在空中的派蒙。芭芭拉还问了她派蒙的去向，卢米耶只好说派蒙在这个星球上只有她才能看见。索性善良的芭芭拉和七七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点，虽然卢米耶知道她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很蠢。

        不过面对蝙蝠侠，卢米耶还不想暴露派蒙。

        这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卢米耶也没摸清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潜意识里的她害怕蝙蝠侠把她当成精神分裂患者，和小丑一道送去阿卡姆？

        ……说实话，卢米耶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和蝙蝠侠对话了。

        比起她原来的世界中的那些蝙蝠侠的疯狂粉丝，卢米耶顶多算是个“路人粉”。她没有看过美漫，对超级英雄的了解也仅限荧幕。

        不过在众多dc超级英雄里，蝙蝠侠对她来说是最为特殊的那个。卢米耶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在电视机里看过蝙蝠侠惩奸除恶的动画片。那时的她是很喜欢蝙蝠侠的，只可惜这种喜爱和她儿时的记忆一样，如今已变得模糊不清。

        不管怎样，卢米耶是很喜欢作为纸片人的蝙蝠侠的。

        但如果她可以选择穿越的世界，蝙蝠侠世界绝对会是她的下下之选。

        她真想问问“厨力之神”，祂就不能用更安全的方式“赐予她额外获得凯亚的机会”吗？

        如果这里不是哥谭，而是纽约……算了，在超级英雄的故事里，纽约也不是什么好去处。总之，为什么不能让她穿越进唐老鸭的世界里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带着这个“多功能原神（派蒙）系统”，她或许会在异世界里乐不思蜀也说不定。

        这个世界在她眼中，就像是一个大型vr开放世界rpg。

        召唤角色、组队完成任务（她甚至能和蝙蝠侠组队，是的，尽管蝙蝠侠不知道，但他也被卢米耶塞进了队里）、获得奖励、提升角色，这就是卢米耶对这个世界的直观感受。而她接近蝙蝠侠，也只是为了完成“厨力之神”发布的第一个任务——“致命玩笑：正义路人卢米耶来到了哥谭，她决定帮助蝙蝠侠粉碎小丑的阴谋。”

        没错，派蒙替她接到的任务就是这么长，还不提后面更长的任务描述和任务提醒。在完成任务后，她应当能够得到10个凯亚碎片，而据派蒙所说，100个凯亚碎片就能召唤出一个凯亚。

        这太像是游戏了。

        派蒙甚至告诉她，虽然这个世界里没有具有复苏功能的七天神像，但只要会复活术的芭芭拉和七七在队伍里，她就不会死亡。

        ……等等，芭芭拉和七七现在不在了！

        卢米耶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见到蝙蝠侠的兴奋和紧张居然让她忘记了她是为什么要召唤她们的了！

        可现在芭芭拉和七七都有事……

        这是一种奇怪的召唤规则，派蒙能够看到《原神》角色在提瓦特世界中的【状态】，只有他们显示【空闲】的时候，卢米耶才能通过派蒙把他们召唤到这个世界上。

        在一开始，卢米耶原本试图组满3个奶妈前去救人，谁知除了芭芭拉和七七之外的其他奶妈角色全都没空，所以她才会在询问派蒙后顺便把蝙蝠侠拉进了组，方便确认哈维的位置。

        现在，卢米耶总共4个位置的小队里，只剩下了她和蝙蝠侠。而据她所知，蝙蝠侠应该不会复活术。

        漂浮萝莉欢快地在蝙蝠车里左看右看，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旅伴正在为小命发愁。

        正在开车的布鲁斯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身边陡然变得消沉的气氛，他疑惑地看向卢米耶，正对上了少女黯淡的金色双眸。

        蝙蝠侠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少女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

        接着，他听见少女惊喜地对他喊道：“daddy（爸爸）！”

        “………？！！”

        在对上蝙蝠侠双眼的一刹那，卢米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他——传说中的废人养成器，能开盾化解超高额伤害使人尽情站桩输出的、被众多玩家戏称为“爸爸”的游戏角色——钟离！

        在《原神》里，钟离的护盾比奶妈更能给人安全感。而且这位提瓦特大陆的退休神明现在正在度假，卢米耶充满希冀地想，他应该会回应自己的召唤吧？

        卢米耶忽略了表情奇异的蝙蝠侠，她转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派蒙，兴奋地说：【派蒙，快帮我召唤钟离！】

        【好嘞，卢米耶。】派蒙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让我看看……钟离显示[尘世闲游中]，可以召唤！】

        在卢米耶无比期待的目光中，派蒙抬手按下了一个不存在的按钮：【噼咔咔厨力之神，骗骗花宇宙能量，超级无敌派蒙旋风——出来吧，钟离——！】

        微弱的绿光伴随着派蒙的声音开始在蝙蝠车的后座上闪烁。

        “你在做什么？”蝙蝠侠质问道。

        “我在召唤……”卢米耶顿了顿，她想起了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爸爸”。

        “……召唤我爸爸。”她干巴巴地说。

        索性将错就错，免得让蝙蝠侠怀疑。钟离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卢米耶不确定地想。

        少女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就出现在了蝙蝠车的后座，与此同时派蒙发出了一大声：【欸——？！】。

        蝙蝠侠瞳孔骤缩。他从后视镜中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正身着一身类似于西装的深褐色华服，一头棕发，发尾微微染黄。他并未像少女们一样蒙着面，而是以真面目视人。男人的长相颇为英俊，看面孔有点像东方人，他与卢米耶似乎没什么相似之处，除了都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卢米耶。】男人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看起来的样子苍老得多，他看起来顶多不到三十岁，声音却像是五十岁的中年人，【好久不见，我们在哪里？】

        不愧是钟离，卢米耶想，芭芭拉刚被她召唤过来的时候可没这么镇定。而七七……身为僵尸的她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你和钟离竟然是父女关系吗？！】派蒙在卢米耶刚欲开口的时候飞到了她的面前，【卢米耶，你居然瞒着我！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卢米耶：“………”

        “这位先生，如果你们能使用英文交流，我会不胜感激。”蝙蝠侠也赶在卢米耶开口之前说。

        布鲁斯的心情很复杂，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出现令卢米耶非常惊喜，但“蝙蝠车里乘坐两名外星人”这件事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而且，“成年男性外星人”听起来比“未成年女性外星人”危险多了。事实上，在男人出现的一瞬间他就绷紧了身体，蓄势待发，蝙蝠侠必须保证他的身体每一秒都处于能立刻做出反应的最佳状态。

        “可以，mr……？”

        “嗯……让我来介绍一下。”卢米耶见状插嘴道，她得趁蝙蝠侠发现她的谎言之前把话圆过来，“这位是地球人蝙蝠侠，我正在帮他追查一个地球罪犯的下落。这位是我……我爸爸，钟离，他是提瓦特人。我觉得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才召唤了他。”卢米耶边说边对钟离打眼色，而钟离似乎是理解了她的意思，总归他没有开口反驳卢米耶的说法。

        “所以你们‘正义兄弟会’也流行子承父业？”布鲁斯将卢米耶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试探着问：“钟离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恕我直言，你的女儿看起来还没成年，让她从事打击犯罪是否还太早了？”

        “当然可以，蝙蝠侠先生。事实上，卢米耶已经500多岁了。”钟离平静地说，“我只是回应了她的召唤，她有她自己的路，我支持她的选择。”

        卢米耶在心里为钟离点了一万个赞，活了6000多岁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谎话说得，简直天衣无缝。

        “………”布鲁斯被‘500’这个数字惊到了，好吧，看来他之前怀疑卢米耶故意扮成未成年人的想法有失偏颇，外星人的年龄不能通过外表判断。不过……卢米耶的父亲多少岁了？

        “我们的组织叫‘暗夜英雄会’，蝙蝠侠先生，不是‘正义兄弟会’。”卢米耶趁着蝙蝠侠沉默，赶紧见缝插针道。她不觉得蝙蝠侠会健忘到这种地步，他明显是在试探她和钟离。“我刚通过入会考核，被分到地球区域接管相关事务，我……爸爸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你们组织没有保密条例吗？”布鲁斯闻言忍不住问：“你就这样拖家带口地执行任务？”

        “呃……”卢米耶愣了一下，她能有什么办法，《原神》是以4人为一个单位进行战斗的游戏，角色之间的相互配合是游戏玩法的核心。身为游戏主角的她没有任何保命技能，顶多只能微量回血，这点回血量在哥谭根本就不够看的。

        “我们从不拒绝盟友的帮助。”卢米耶只能这么回答，“和家属的帮助。”

        听起来还是很像过家家组织，蝙蝠侠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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