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三)

老头子只是似笑非笑，不评，不论，继续说下去：

        [三妃中也只有璃妃最不得宠，只因她是太后暗中安排的人儿。

        一后三妃之中，谁最得势？本来应该说是旎妃，她和帝君本就是两情相悦，可是她一夜之间被打入了冷宫，因病早逝，似乎还是死不瞑目，当然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生得是什么病，可就没有谁说的清了…

        于是凌妃理所当然得开始在后宫当道，本就机灵圆滑的性子，在后宫可谓是呼风唤雨，甚至有逾越皇后之嫌。

        那后宫之斗，闲人不应过问，问过也当闲人，因为女人有时候是一种比男人还要毒的毒物。这女人间的斗争，要比金戈铁马，万马沙场还要来的精彩，一失足成千古恨，或许还没来得及恨，就已经入了阴曹地府了…

        这亦是男人也无法阻止的斗争，于是时间一长，见怪不怪，那些冷宫里的血泪久而久之，便淡化了。]

        “老爷爷，怎么还不说皇子啊…”女孩又忍不住了，紧攥着小拳头，娇喝道

        老头子迷眼依然和蔼得笑着，终于唱道：

        [寒凤膝下有七子二女。

        这么多子女中，或才或貌，算得上出众的当数大皇子和三皇子。

        大皇子寒凛暮，为皇后所出，十五岁时便已参政，随后紧随将军出征万疆，亦是后来袭承的凛雪帝君。

        温文尔雅，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这是人们初见现任凛雪帝君的初始印象。

        他可以说是继承了寒凤品性上的全数优点，会文会武，擅通天文，下知地理，学识渊博，老帝君做了十五年的君王，因疾而驾崩。于是，大皇子登基，他二十五岁，今年是他登基刚满三年，二十八岁。登基那时候，他下面的六个皇弟中，有服有不服的，他的四皇弟和六皇帝曾是联合“讨伐”于他，先帝尸骨未寒，皇位一事早已闹得满城风云。

        不过，那些雕虫小技，不攻自破，也恰因三皇子的慵懒一笑，那君位便落在了大皇子的头上，或许这就是注定的。他就是注定的帝王。

        要说知晓这帝争过程中前因后果之人，不会是百姓，也不会是我们这些说书人，只有大臣，而他们偏偏守口如瓶。]

        “那三皇子呢？三皇子呢？”那个女孩激动地扬眉切切得问道，怕说书人会跑似得。

        [三皇子寒凛潇，为帝君生前爱得最深的旎妃所出，也就是说他七岁时，帝君才将她的母亲纳为妃子，之前，他和母亲一直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接到宫中后，可是不到三年，旎妃死，旎妃最后两年，他们母子皆生活在冷宫中。旎妃死时，他十岁。帝君觉得有愧，开始给他最好的疼宠，如是却养成了他风流不羁，不与世事，但却冰冷狂傲的性子。我们都听闻其貌，他吸承了其母清寒若冷的倾城之貌，又继承了寒凤的冷俊：见过他的人甚至传言，他是凛雪国最美的男子。]

        “不是传言，定是真的，听说他比女人还要美！”那大女孩拖着下巴，迷离痴痴的笑着，仿佛她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他的音容笑貌来了…

        [君帝之位，他不屑，封王加爵，他不喜，政事沙场，他不好，富贵荣华，他不惜。

        那身在帝王之家，应该至少有欲：争取占有一席之位的权利了吧，可是呢？恰恰相反，没有谁见他在政事上插过手的，那他喜欢什么？

        难道是女人？

        或许是吧，自十五岁起，皇子府上最多的也便是女人，但女人进了皇子府却没有出来的，不是因为封了皇子妃，也不是受尽恩宠，而是死…]

        “真的吗？”大女孩凝眉，听到关于美男子不好的传言，她心开始怦然，不过，她转而羞羞痴痴得笑道：“没关系，这样的坏坏皇子，女人还是最爱…”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这句话说得甚好。”老头子停下来差了这么一句话。

        “老爷爷，这句话我不懂什么意思…”

        老头子耐心的解释道：“这古书上说马因为吃不饱瘦弱才跑不动，男人没有银子，也就无法风流了…”

        “人家贵为皇子，有的是金银珠宝，于是他正应了那句“人不风流枉少年”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出来，嗤之以鼻得愤然道…

        老头子呵呵得笑道：“我老头子就是想这么说…”

        [到底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三皇子？这就不好说了…这些流传着的关于三皇子的事，也全凭我道听途说，因此，我们往往对他的兴趣更胜过大皇子，于是，人们开始关注他，但正是如此，他却越在人前变得神秘…

        女人们开始偏偏遐想，那个藏在深宫里头，那个这不与世事的美男子，似乎在过着闲云野鹤，逍遥快活的日子，那样勾勒的画面，，往往引起众人浮想联翩…]

        “三皇子，貌美出众，为什么没有当上帝君？！”小女孩听得有点糊涂，小小的她当然不知这帝君之位和容貌并没有多大关系。

        “那是因为我们三皇子不好权谋世俗之争，他可不是那些王宫俗人…”她一脸骄傲得回答道，众人偷偷地潸然得笑着，什么时候三皇子成为她的了？总之，在她的眼里，那三皇子什么都是好的。

        老头子说完百姓所想，便缓缓道来这帝君之位。

        [老帝君寒凤不曾立过太子，也借鉴前史籍，那些手足相残只为帝王业的故事，足够让人不忧而寒。于是，他下令这七子中不论是皇后所处还是庶妃所出，谁有得到帝君之位，纯粹是公平竞争，寒凤给了他们相同的起点，要成为王，那么就要有手段…

        于是这手段阴谋，权术之争，自然而然也贯穿了史载。过程有多么惊心动魄，有多么震撼人心，还是理所当然，不出所料，我们都不知。

        我们现在所知的就是大皇子终是取得宝座，当然这作为“天下四候”之一的他，不负众望，将凛雪推向了一个新的盛世…]

        历史的滚滚车轮，只凭我们几字就可以说的清，藏在其中的泪水，血汗，恩怨，情仇，又怎能只用却只言片语呢？

        这一次，他要讲得只是一段历史和一些我们所看到人和事，可是它背后牵扯出来的恩怨是非，又何止一段？

        老人笑着收起家伙，一天结束，人们则是意犹未尽，散去。

        帝王皇室的种种总是流传在百姓的茶饭余后，津津乐道。

        或许是憧憬，或许是百无聊赖，或许，这就是盛世的生活…

        可当这说书老头说着这一段历史的时候，就在其中所牵扯出是非恩怨里，一些我们所不知的，那细水流长却惊心动魄的故事已经发生了…

        那么就让我们回溯到十年前去…

        那个凌雪国帝都锦阳城的雪夜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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