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祭拜家祠

我点了点头，撤开些身子，心里暗道：这人没有在酒楼那天看起来坏嘛，往后的日子应该也不会为难我吧，不知道母亲阿阿衡怎么样了这边蒋章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想着想着思绪越飘越远，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睡着了。

        “小姐，小姐醒醒！”我睡得正浓，随手摆摆嘟囔道：“我再睡一小会儿！”

        佩儿急了：“小姐不能再睡了！”忽然又拍了拍嘴巴：“忘记了，该叫少奶奶了！”

        我正想在多睡会儿，一听这声少奶奶，吓了一激灵，想到这不是在徐府，我已经嫁人了，今天一早要祭拜家祠，新娘子嫁人头一天要是睡过头了，可不得被人笑掉大牙，我立马清醒了过来，一边穿鞋一边埋怨佩儿：“你怎么不叫啊？”

        佩儿一边为我穿衣一边委屈道：“不是我不叫您，是大少爷说不让叫，说让您多睡会儿！”

        我心下有些生气，这时候李妈妈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见我一脸不悦，忙宽慰道：“少奶奶别急，那边老爷夫人也刚起身，来得及的！”说罢放下脸盆。、

        我左右瞧了瞧对着佩儿问道：“蒋章誉呢？”

        李妈妈把浸湿的毛巾放到我手边，轻呵斥：“少奶奶该该改口了，得叫相公了！这若让旁人听到您直呼少爷得名讳，要笑话徐府没规矩的。”

        佩儿答话道：“少爷一早就去书房了，说一会子回来！”

        我点点头，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佩儿端过牙具我漱了漱口，做到镜子前，李妈妈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给我挽好了一个发髻，佩儿打开妆奁，开口问道：“少奶奶想戴哪支钗啊？”

        我还没开口，李妈妈边给我梳碎发边说道：“今日祭祀祠堂，待支宝蓝色的稳重些吧。”

        我点点头，从一堆金灿灿的钗里挑出一支对蝠如意钗，插头了头上。待我收拾完，蒋章誉从书房回来了，我忙起身福了福，见大家都不做声，我笑了笑问道：“现在去家祠嘛？”

        蒋章誉摇了摇头，说道：“先去和父亲母亲用早饭，然后再去祭拜祖宗！”我轻轻哦了声：“那我们走吧，我都收拾好了，别让父亲母亲久等。”

        蒋章誉点点头，我便跟着他往外走，佩儿和李妈妈跟在身后，出了我们小院儿，今日天气很好，太阳晒得人身上暖烘烘的，我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院子，喜庆装点的一应红绸子红灯笼还没下，白墙红绸映照着倒十分好看，穿过藤廊，阳光透过藤曼撒在蒋章誉身上，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我正晃神间，蒋章誉过头来，见我痴痴盯着他，嘴角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不禁脸一红，忙转移话题娇嗔问道：“你今早起来怎么不喊我？”说罢，又觉得这话更让人误解，忙低头不做声。

        蒋章誉笑容更甚，打趣道：“你昨夜辛苦了，自然要让你多睡一会子！”这话一出，我脸烧到了耳朵尖。忙看身后的李妈妈和佩儿，李妈妈绷着脸，强忍着小。佩儿功力不够，偷偷捂嘴满脸笑容。

        我嗔怒瞪着蒋章誉道：“你你胡说说什么呢！”他见我着一脸娇羞，笑声更大了。

        穿过长廊便到了正院，几个仆妇正在洒扫，见我和蒋章誉，忙福身行礼：“少爷少奶奶！”

        蒋章誉也不停步，带我和李妈妈佩儿便进了院子，里头的丫鬟一见我们忙朗声报：“少爷少奶奶到！”

        李妈妈上前掀开帘子，蒋章誉先一步跨见屋里，我跟在后面，只见为首的堂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微微发福，一身储红色的长袍，上绣金色祥云，一脸和气，见我和蒋章誉进来，笑容更甚。一旁一个身量纤细的中年妇女，也是一身储红，正在和为首的老爷说话。

        蒋章誉忙拉我上前，理理衣服行礼道：“给父亲母亲请安！”我一顿忙有样学样娇羞道：“给父亲母亲请安！”

        只见蒋父大笑道：“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起来！”

        一旁候着的丫鬟端上两杯茶，示意我敬茶，我端过一杯茶，向前两步，对着蒋父盈盈一拜：“请父亲用茶，愿父亲福寿绵长！”

        蒋父笑着点头，不住道：“好好！”说罢示从桌上拿起一个红包，对着我说道：“好孩子，往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我接过红包再次行礼：“谢父亲！”

        这时丫鬟又捧过零一杯茶，我接了过来，蒋母做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我朝着蒋府福身：“请母亲用茶，愿母亲身体康健！”蒋母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说：“快起来吧，孩子！”我见蒋加父母都对我亲善有加。心中才放松了下来。随后蒋母也递上了红包，又把自己手上的玉环褪了下来，递给我道：“要福气和睦，绵延子嗣！”我听了红着脸点点头。蒋母牵起我的手将玉环套到了我手上。

        蒋父见我行过礼，哈哈一笑：“好了，用饭吧，一会子便要开祠堂了，不要误了！”一旁的蒋母朗声称：“是老爷！”又对一旁候伺的一拉妈妈说道：“摆饭吧！”

        这位妈妈拍了拍手，端着饭菜的侍女鱼贯而入，将菜摆在了桌上，净过手后，便入座开饭了，蒋家也是商贾，规矩并不严苛，席间言谈笑声不断，倒也十分融洽。

        饭毕后，一家人便前往祠堂祭祖，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慎终追远，凡过节或有大事总不忘祭祀禀告祖先。

        一行人缓缓穿过花厅，祠堂在蒋府东南角上，既安静又肃穆，此时中门打开，一应祭祀用品均已摆好，蒋父一声令下，祭祀开始。

        蒋父和蒋章誉焚香后，由蒋父读了祝文，读后禀告祖先，家中娶新妇望祖先庇佑，祭祀女人要做的不多，我和蒋母只站在一旁，等蒋父说罢，便将备好的祭酒端了过来，焚烧祝文后，一家人依序磕头，祭祀就算完成了。

        一行人退出家祠，蒋母拉过我道：“让他们爷俩自去吧，咱们娘俩说说心里话!”我自不敢不从，忙福身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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