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说的都对，但我不改！

蔡振的意思是：“按照他这几个罪名，大概要判10年往上走。但他有自首情节，可以从轻发落。按照惯例，约摸能脱三成吧。”
  夏国律法：诱拐未成年发生关系，这个未成年正常是以14岁为界的。因为白芸已经17岁，所以不成立。但——因为张宇辰拍了不雅视频对白芸进行恐吓，根据犯罪事实，酌情可判3-10年；
  重婚罪，2年；
  张宇辰还有其他的问题。
  譬如在公司利用职务便利挪用公款，犯职务侵占罪，涉案金额高达三百万元，因涉案金额巨大，6年起步。
  数罪并罚，各项融合，大概也就是10-12年这样。
  自首脱三成，那就是8年左右。
  法律的事，历来不是谁能一口说定的，一切就看证据，只会根据证据酌情量刑。
  从法庭出来，白敬十分恭敬地跟蔡振握手：“没想到蔡律竟然愿意帮我妹妹打官司，实在是太感谢了！”
  即便是同父异母，也是妹妹。
  在家里他不高兴，可对外，还是得维护白家的体面。
  他必须表态。
  蔡振在律师界、经济法圈子里，非常有名。
  白敬是白家公司的总经理，怎么可能不知道蔡振的大名？
  他有多难请，白敬岂能不知？
  “上次白先生邀约，我实在是分身乏术，非常抱歉。”蔡振微微一笑。
  白家虽然也算富豪，可在蔡振眼里还是不够看的。
  而这一次，他强行把档期挤出来，都是湛百里的面子、也是白凤的面子。
  他看向白凤，笑道：“这一次我只是拿钱办事，职责所在。白先生应该谢白凤小姐，我是为她推掉了一个案子，抽出来的案子。”
  白敬诧异地看了白凤一眼。
  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后，她已经变得全然陌生。
  这么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她的腿，又为什么残疾了？
  想到这些，他的心就是悬着的。
  蔡振办完事，拒绝了白敬邀请吃饭的好意，跟白凤说了几句话后告辞了。
  白家兄妹三人，面面相觑后，还是白凤更理智：“走吧，找个餐厅吃饭。我饿了。”
  餐厅是白敬订的，是帝都有名的高档餐厅。
  为了方便说话，他们要了一个雅间。
  见孟章把白凤抱来抱去，白敬是一万个不顺眼。
  坐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凤，你们没结婚没恋爱关系，对吧？”
  后半句他没说完：却被一个男人各种抱，当哥哥的哪能舒服？
  白凤挑眉。
  对这一点，白芸也很不顺眼的，只不过碍于孟章说了：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所以白芸只能勉强看着。
  此时见白敬提到，她迫不及待告状：“哥哥，姐姐的起居生活都是孟章照顾的。”
  白凤点点头：“对，我生活不能自理，不是孟章照顾，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说不定啊，早就死了。”
  闻言，孟章抬头看她，眉宇紧锁。
  他不喜欢听她说这类话。
  但白凤不以为意，还揪了揪他的耳朵。
  温暖的体温触碰，孟章垂下眼睑，什么也没说。
  这小动作落在白敬眼里，心情复杂。
  想到“生活不能自理”这几个字，不难理解什么叫“贴身照顾”！
  白芸又说了句：“姐姐连上厕所都是要人照顾的！”
  白敬：“……”
  “白芸，别搞事情啊。”白凤这些天早就看出来白芸跟孟章之间有那么点火药味。
  当着她的面，两人都没什么。
  但私底下都在较劲呢！
  现在有白敬统一战线，这小姑娘也会泡茶了！
  白芸吐了吐舌头：“我是跟哥哥说实话！”
  白凤耸了耸肩，坚定不移地说：“好，你说的都对，但我不改！”
  “……”白芸无语了。
  白敬的目光落在白凤的腿上，咬了咬牙，暂时忍了。
  立即给秘书发信息：【两件事：第一，挑轮椅，选一个性能最好的、款式最好看的，送过来！第二，物色两个生活保姆，要力气大的、敦厚老实性格和善的。】
  他是个行动派，并且十分周到。
  比白芸的做法成熟得多。
  白芸能想到的就是：我来照顾、我能背姐姐。
  而白敬想的是：可以用轮椅，为什么要抱、为什么要背？
  “小凤儿……”白敬想到以后有轮椅和保姆，就可以尽量避免白凤一个小姑娘跟男人近距离接触，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开始叙旧：“当初……你失踪是怎么回事？你从小聪明，6岁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所以，是被拐卖的吗？”
  白凤看了一眼白芸，并没有因为白芸在，就避讳谈论这件事。
  她淡淡地说：“你记得我是在哪里走丢的吧？”
  白敬脱口而出：“关山游乐园。”
  “嗯。”白凤点点头：“是陈柔故意把我丢在那里的。”
  “什么！”
  “怎么会？”
  白敬和白芸同时发声。

  但白凤很肯定地解释：“我要上厕所，她把我送进去，说在外面等我。可我出来的时候，不见人影了。”
  她看向白芸：“当时你也在，只不过你才3岁，应该是没有记忆。”
  可白敬不能理解：“可你从小记忆里超好，早就记得爸的电话、司机的电话，为什么不打电话求助？”
  白凤依然说的实话：“我知道陈柔是故意的，走散之后也没有找她。我遇上了个好心的道士，他掏空贫瘠的口袋给我买吃的，报警要给我寻找家人。”
  “我莫名喜欢他，并不想回家。”
  “可是，见他为了给我寻亲周折折腾，我有点不忍心，就告诉他我家在哪儿。”
  “他好不容易把我送回白家别墅门外，可是……”
  白凤看向白敬，抿唇说出根本原因：“站在铁栅栏外面，我看到陈柔晕倒，白士朝心疼地立刻送她去医院，你也急急忙忙跟在后面去。”
  “我就站在铁门外，你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我。”
  “既然我在白家是多余的，不如让那道士带我走。”
  “他一开始不肯，我就对他说，如果他不带我走，我回去了也要离家出走。”
  “他圣父心，见我够倔，怕我真的那样做，再次离家出走就没这么好运了。拿我没办法，只好把我带着。”
  “那时候坐车不需要实名制，他带着我回了老家，一个很偏远的小镇。”
  “他收我为徒，从此带我修道。”
  离家出走，是不应该。
  多少离家出走的孩子，下场都非常凄惨。
  可真也算机缘巧合吧，也许是她的命数，合该与道有缘。
  白芸：“……”
  白敬蹙眉：“你觉得我不关心你，只关心陈柔。所以也不想理我了？”
  不顾白芸也在，他实话实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陈柔？”
  白芸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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