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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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已经围上来了很多人,直接将这里演绎成了活生生的案发现场。
池矜献还被戚随亦牢牢地按着脑袋护在怀里,他只觉得耳朵边全是议论声。
太吵了,好像吵得整个人都要炸掉。
太阳穴处的血管青筋经历了过强的冲击力,丝毫控制不住地跳动着,将鬓边的皮肤都跳得发胀泛疼。
“……放开我,小叔,”池矜献用手去推戚随亦,声线里满是害怕,他说,“你别按着我,你松开我。”
戚随亦当然不会听,察觉到池矜献的用力推拒,他直接动用了alpha与beta之间的力量悬殊,不让人动弹一分一毫。
“好好待着!”他说,音色里全是凝重与严肃,“他说了不让你回头,不准去看。”
“你让我看看他……”
“不让。”
“戚随亦!”
“听不见!”由于姿势的原因,池矜献背朝着陆执那边的方向,连头都没办法扭,而戚随亦便可以直视到前方情景。
他看见景离秋盯了两眼陆执身上的伤,先是一凝眉,后又稍微舒展开,应当是有事儿,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大学校园里边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号想杀人的危险人物,无论艾多颜是冲谁来的,都足够令目睹这一切的学生人心惶惶了。
再过一会儿,没有目睹过的学生也会跟着被引起恐慌。
相信此时学校上级领导已经收到了消息。
陆执将艾多颜从地上狠拽起来,没跟他动手,只将其制服住拖着他往人群外走去。
景离秋和刚刚一同上手的两个同学随即跟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周围的人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小了下来,那股堪称突如其来的安静徒然将人的感观放大无数倍,池矜献似乎听见了很多人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戚随亦按着人脑袋的力度终于松开了,他无意识地开口小声骂道:“真是个疯子。”
他说的是陆执。
池矜献终于可以回身去看。刚才围在这里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散开,眼前视野极其开阔,他却怎么都看不见陆执在哪里。
陆家……池矜献第一次在心底直面这个字眼,心道,陆家就是这样的吗?
中午饭谁也没吃成,陆执进了医院,景离秋和其他几个同学作为目击证人去录了口供。
池矜献再见到陆执的时候是在晚上。
他们一年半后初次见面的医院,以及病房。
还都是同一个,同一间。
陆执沉默地坐在病床上,医生正在低头给他换药。
他上半身裸着,肩膀上绕了一圈儿被染得血红的绷带,医生将脏了的绷带解下来,小心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可被换药的人就犹如没有痛觉,陆执脸上面无表情,嘴唇微微抿着,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戾气。
透过病房门上的那一小块儿玻璃,池矜献错眼不眨地直盯着里面的情景。
他没有推门进去,因为里面有其他人。
陆自声深蹙着眉头坐在另一张病床边沿,满脸凝重地盯着陆执身上的伤。
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兴许是太烦躁,现下又太静,陆自声觉得这股气氛怎么感受怎么都不对劲,不自觉地便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
香烟被叼在嘴边的那一刻,陆自声眉头稍有舒展,似是冷静了不少。
他抬手正要点燃火星,就被一道声音及时制止了。
“病人还在这儿呢,不适合抽烟。”医生不悦地斜了一眼陆自声,严肃提醒,“况且这里还是医院。”
后者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便将东西好好地收起来,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小执,”片刻的静默后,陆自声开口说,“我没想到他会过来伤你。”
陆执垂着眸子,帮助医生给自己换药,没应。
陆自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毕业以后来到这里,我就怕他会来做伤害你的事,所以一直在家。”
“……但最近两天基地里有要务,我走不开他一不见我就立马跟来了。”
确实是如此,不然也不会等艾多颜中午伤了陆执,陆自声现在就已经在医院了。
“这次是我大意了,但这也是因为你把陆湾……”
陆执的猝然抬眸让陆自声的话语戛然而止,病房里霎那间陷入了更诡异的安静氛围里。
医生将处理伤口的工具轻放在工具盘里,那声轻微的响动在此时竟显得那么刺耳、凛冽,几乎让人产生了一种胆战心惊的错觉。
陆自声竟下意识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半晌,陆执才冷淡地移开眼眸,一句话没说。
顷刻间,这里静得好像就只剩下了几人的呼吸声,有一股令人微窒的心悸。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医生处理完了伤口收拾好了工具,说:“行了,好好休息吧,一旦疼了一定要及时说。”
待陆执说了声谢谢应下,医生便转身往外走。
病房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敲响的。
池矜献推开门走进来,一双眼睛几乎要长在陆执身上。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表情始终都是波澜不惊的陆执终于有了些变化。他几乎是无措地眨了下眼,紧接着便一下子将腰间的病号服拉上来穿好,把满肩的绷带遮得严严实实。
陆执的朋友来了,陆自声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在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之后,他的眉头又不受控地轻蹙了一下。
池矜献没有注意,进来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到了陆自声身上,礼貌且疏离地喊了声:“陆伯伯。”
陆自声:“嗯。”
“我就不再专门出去送上将了。”这时,陆执说道。说着这话时,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池矜献。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再不走大概率会闹得难看。
陆自声沉着脸色抿紧唇瓣,缓了片刻还是说了句“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便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两声“咔哒”响起落下,病房里重归安静。
池矜献把墙角的小板凳抱到陆执床边,坐下,和人之间也就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除了突发情况,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了。
陆执坐在病床上,垂着眼眸近乎贪婪地和池矜献微抬起的眼睛对视,谁也不愿意率先收回视线。
好像少盯一眼,他们就会损失这世间里最重要的东西。
“……陆执。”池矜献嘴唇轻动,喊他。
陆执即刻应:“嗯。”
池矜献依旧紧盯着他,开口问:“你不是应该好好的吗?”
话落,陆执呼吸微顿,缓了好久才轻声说:“不好。”
他说:“……我不好。”
他们两个谁也没说类似于需要谈谈的话,而且如果要谈,也不知道到底是谈过去、还是谈现在。
但是都没有,他们之间的话题就这样开始了。
犹如最默契的一对心有灵犀的恋人。
“陆执。”
“嗯。”
“我希望你坦诚一点。”
“好。”
“你喜欢我吗?”和高中那几年里模棱两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出来不同,池矜献是前所未有地认真。
而和那几年一如既往的拒绝也不同,这次陆执终于一改沉默的状态,回答:“喜欢。”
答完他又强调一般地重复出声:“很喜欢。”
可池矜献并不开心,因为这个答案太迟了。
他只静默地盯了片刻陆执,问:“那为什么要拒绝我?”
闻言,陆执没有很快说话,他喉结似乎轻微地更了更,良久后才说:“我想把你锁起来如果我一旦越界,就没有人能救你。”
他这话说的太过直白露骨,甚至还带上了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凶狠,没有人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所以那些年里,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越界的念头,哪怕再想,也不能表现出来。
对于他这样的疯子来说,一旦疯了,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似乎是怕池矜献会被吓到,说完这些话陆执便垂下眸子遮住了眼睛里的晦沉,低声道:“你别害怕我。”
这个猜测池矜献早在寒假去陆执家里住的时候就已经证实过了,那张别靠他太近,你会把他关起来的纸条还历历在目,这时候只不过是确定了陆执想关的人是自己罢了。
池矜献根本不害怕,他只又问:“既然不想伤害我,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彻底推开我?”
陆执静默,答:“人都是自私的。”
他重新抬起眼眸看进池矜献的眼睛里,说:“我尤其是。”
伴随着这句话音,不知道为什么,池矜献竟突然笑了。
他像是第一天才认识陆执,看到的是和他之前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人,而这层真面目还是陆执本人亲手撕下来给他看的。
一时之间,池矜献只觉得新奇。
他说:“除了这些,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
陆执似是有些不解,闻言略显疑惑地小心瞄了他一眼。
片刻后,他明白了。
“……陆上将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不允许自己所制定的计划与路线出现意外,”陆执轻轻开口,第一次在眼前这个干净如阳光的人面前剖开自己所经处过的肮脏,“我不在意你,他们便也不会在意我。我在意你,所有人就都会盯上你。”
从在高一那年和池矜献重逢开始,陆执和艾多颜他们几乎相安无事了三年。
陆自声只以为陆执是对池矜献有一点好感,所以还开玩笑说可以联姻,陆湾也认为陆执根本不喜欢池矜献,想不起什么歪心思。
可在时间的推移下,陆执的心思逐渐显出端倪,到最后根本遮盖不了。
陆湾便也终于抓到他的“把柄”,毁了他的玫瑰庄园,想看他彻底发疯。而陆自声意识到池矜献是陆执以后路上的软肋,也开始威胁他。
这些肮脏的东西,如果一一说出来,陆执相信池矜献一定会和他一起承担,但陆执从来没想过让池矜献和他一起趟浑水。
太阳就该一直生活在天边,发着光,让他远远看着就好。
可正如陆执自己所说,人都是极其自私的。
得到了一些,就会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池矜献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更住了,他动了好几次喉结还是觉得不怎么能说出话,最后只好垂下脑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片刻后,他抬头,骂人一般地说:“我爸是池绥!他能拿我怎么样啊?上将了不起吗?”
凶的太狠,把眼尾都凶出了抹红色。
可就是因为池矜献的父亲是池绥,所以陆执才敢那么放肆,无论谁想做什么都得掂量掂量。
不然他绝不会靠近池矜献一步。
“嗯,”陆执应他,声音沙哑,“可是我害怕。”
池矜献怔住。
陆执便又轻声说:“我护不住你。”
“……那你现在又回头找过来干什么?!”池矜献堪称凶狠地瞪着人,质问出声。
陆执声音更轻了,说:“我长大了。”
长大了,就可以抗争了。
而且,效果还不错……虽然过程实在太疼了些。
池矜献不再说话,像是兀自在平复消化情绪。
他的胳膊放在病床上,手指就犹如找事做一般动着床单。
“小池,”陆执轻声开口,待人抬起眼眸掠了他一眼,他问道,“我可以碰碰你吗?”
“不可以。”池矜献语气依旧很凶,如是拒绝。
“噢,”陆执便真的不动,只抬起一根手指悄悄蹭上了池矜献的袖子,轻巧地哄人一般,说道,“小池……我是有病,但我没有那么卑鄙。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心疼可怜我,是你说要坦诚。”
“我没有心疼你。”池矜献没好气道,“你自己作的。”
陆执乖乖点头:“是。”他手指尖还轻轻蹭着池矜献的衣服袖子,像是玩不够。过了会儿,他嘴巴微动,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也知道你不想再要我了,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让我追着你的机会,多久都行,三年,五年……小池,你别真的不要我。”
池矜献眼角余光里全是陆执在玩儿自己衣服的指尖,闻言他静默了半晌,说:“我这人想通的事情很难改变的。”
陆执点头:“我知道。”说完又道,“我在努力。”
今夜摊开说的话太多了,拉开了不止一个人的一件事,不知怎么的,池矜献又忽而想起“坦诚”这两个字。
他抬眸看向陆执,突如其来地问:“你讨厌我吗?”
高中离校那天陆执说过的话还犹在耳边,池矜献有一股莫名的直觉,陆执说那些话时肯定没想这么狠,但也绝对不是一点狠都不带。
闻言,陆执即刻摇了头。
池矜献便换了个问法:“你恨我吗?”
话音落地,陆执继续摇头,只是半垂下了眼睫。池矜献轻蹙起眉宇,眼神里含了抹不认同。
兴许是怕对方还会问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似的,陆执忽而出声道:“小池,我可以住进宿舍吗?”
语气小心翼翼,态度诚诚恳恳,犹如他已经等这天好久了,此时看到机会必须要赶紧抓住。
池矜献都因为这直白地当面一问而懵然了好大一会儿,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没经过自己同意,陆执一直没敢往宿舍里搬,一时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心情。
他都不知道陆执还能这么听话。
不过提起这个,池矜献倒是好奇地询问了一句:“这两个月你都住哪儿了?”
陆执抿唇,答道:“那晚我把你拽进去的房子。”
池矜献:“……”
街边的霓虹灯,布满熟悉气息的人,房门剧烈关上的动静,昏暗的客厅玄关,强硬掐着他下巴的手,以及后来在身后的强势力量,都让这个夜晚里的池矜献重新产生了一股眩晕感。
好像这件事才刚刚发生过不久,令人的心跳徒然悸动,且久久不能平息。
池矜献狠狠地剜了眼陆执,特别凶。
陆执垂眸,低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为什么住那儿?那里是谁的房子?”池矜献收回视线,问道。
陆执:“我爸留给我的。”
“……嗯?”犹如完全没料到这个答案,池矜献不解,“颜叔叔是这儿的人吗?”
当初为了离家远一些,池矜献上大学跑出了省份,如果联盟和帝国必须划出个界限的话,那这里已经可以说是帝国的地界儿了。
陆家和池家是同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存在,颜悦很多年前也和原斯白相识,池矜献就下意识以为他们全是一个城市里的人。
“嗯,”陆执说,“我爸和陆上将好像是在这边认识的,但他没有带我回来过,”说到这儿他的音色渐低了下去,“我知道这里也是在他去世后,看了他留给我的一些信。”
“他说如果陆家不要我,这里虽然远,但也不会真的无处可去。”
池矜献眉头狠狠地蹙起来,真的快对陆家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应激反应了。
“所以当我知道你大学报了这里的志愿后,我就觉得无论怎么样,哪怕残了废了,我都得过来找你。”陆执这样说道,语速平缓,声调极轻,犹如在说什么悄悄话一般。
他手指尖小心地揪住了池矜献的一点衣服料子,灯光将那两只手的影子映在一旁的床单上,完美地制造出了两个人牵了手的假象。
“所以,”陆执抬起眼睫,小心地盯着池矜献,“小池,我可以搬去宿舍吗?”
长到这么大,曾经还追了人那么多年,可池矜献什么时候和这样的陆执打过交道,简至直白地让他无所适从。
感觉稍有不慎就要招架不住了。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闷声闷气道:“随便。”
学校伤人事件刚发生的时候就被目睹过的学生送上了新闻头条,哪怕这里不是陆自声的地盘儿,他也仍旧获取了前所未有的讨论热度。
而且就是因为这里不是陆自声可以做主的,所以那些新闻想压都压不下去。
期间这里的警方和陆执做过几次交流,陆执的意愿从头到尾都很强硬绝不松口。
艾多颜必须要得到相应的惩罚。
陆自声找过陆执几次,陆执一口一个陆上将,对方说话他就听着,其余什么也不多言。
也是从这时起,陆自声才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执好像再也没有喊过“父亲”这个称呼。
这里山高水远,有手也不能伸得太长,再怎么说艾多颜也是陆家的一份子,陆自声不想丢人丢到帝国的地盘儿上,便向上级申请了将艾多颜转押的调令。
所以以后说不定艾多颜还有机会和陆湾关在一起呢。
这件事故闹得人尽皆知且人心惶惶,除了卑微追求池矜献之外,所有人都对陆执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他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狠,绝不能轻易惹。
而可能是当天陆执满身血污的样子太吓人,自那以后,景离秋见到陆执也没再怎么刻意挤兑过他,连戚随亦的脸色都对他好了不少。
因此要说心情颇为不错的人就属陆执了。
受了一次伤,和池矜献的关系都近了不少。
伤没好之前,陆执并没有急着搬进宿舍,毕竟换药洗漱的时候不方便,他也不想让池矜献看到。
一周后伤好的差不多了,陆执才强装矜持又急不可耐地提出了搬宿舍的要求。
他把自己的小东西手机电脑之类的给池矜献拿着犹如上交了大数据时代里的所有隐私。自己则拎着箱子。
池矜献说他肩膀上还有伤,要动手帮他,被拒绝了。
上楼拎箱子怎么都得费些力气,肩膀不使劲儿完全不可能,可陆执就是不让池矜献帮忙。
气闷之下,池矜献心道,不帮就不帮,疼着吧。
为了防止自己看着心软,池矜献加快步伐先回了宿舍,没等人。
叶辽和方明在昨天周六的时候就出去玩儿了当然邀请了池矜献,池矜献说有事给搪塞了过去。
齐岳和另一个学长也没在。
所以目前宿舍里就池矜献一个,等陆执一会儿来了,那宿舍里就是他们两个。
直到在自己的床位前停下来把陆执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池矜献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股不真实。
他扭头看向陆执的床位,就在自己对面,心里忍不住想,时隔两年,怎么突然就和陆执这个人重新碰上了呢,不仅碰上了,还发展得这么离奇。
……反正不是冥冥中注定。
是某个人拼了命地冲过来,才寻到了那么一丝生机。
生活太过出乎意料,有时候魔幻的简至令人不敢相信。
既然如此,池矜献突然忍不住心想,那他和小鹿说不定也有一天能见上面呢,反正小鹿说过他病已经好了。
想到这儿,池矜献又忽然意识到,他和小鹿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怎么联系了。
自从上次深夜聊了聊陆执,小鹿问他有没有重新打算喜欢的人,后面他们就再没说过陆执这个名字了。
聊也只是聊其他的。
池矜献觉得他得跟小鹿分享一下这件事情。
现金池:小鹿!我有事要跟你说!!
“嗡。”
桌面上的某个手机震动了一下,池矜献没在意。
现金池:小鹿你在吗?
“嗡。”
刚才的动静又震动了下,这一次,下意识地,池矜献打字的动作轻微地顿住了。
他眼神从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移开,盯上了面前书桌上的某个手机,手指在键盘上盲打。
现金池:。
“嗡。”
陆执的手机页面接二连三地跳出新消息,消息框没有设置成隐私不可见。
备注着小玫瑰的聊天框里有三条未读消息,最后一条是个句号。
现金池:……
“嗡。”
池矜献抿唇,伸手拿过了陆执的手机,脸上木无表情。
“咔哒”,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陆执还没进去就只觉得内心一凛,全身心的细胞都感到了不太对劲。
一抬头果然看到池矜献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暗含杀机。
他双腿刚迈进门还没往里面走上一步,便下意识地顿在了原地。
怎么都不敢再动了。
“陆执。”池矜献漠然地出声喊他。
被喊的人眨了下眼,下意识应:“嗯,怎么了?”
池矜献放下手机,转过身和人直面地对视,一字一句地开了口:“小鹿?”
作者有话要说:如不意外,下章痛哭预警。
陆执:……写书的人可真是我亲妈,我刚搬进宿舍别说一晚上,一秒钟都还没住,她就让我掉马微笑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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