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卷十一第一章

在房间里叮叮当当一通乱翻，言许没有什么有很大纪念的东西。他一直都是干干净净，温温柔柔。内敛又不怯懦。我拿起他床柜上放着的一副耳机，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把他入葬，收在口袋里

        又随着性子收拾了几件东西，隐隐听见脚步声上来。在门口停住

        “我以为这个房间要一直空着呢”

        我回过头去，殷老板一身便装倚在门框上，黑风衣修身的贴在他罕利的身上。

        我转头继续理，口上却客套着“你今天不上班？”

        “给自己放天假，去咬两口心太贪的人”

        我当然知道所谓的心太贪是什么人。只是能把这种肃清活动当作是放假的人是有多变态。

        上班人，上班魂，上班都是人上人

        上班人有所察觉，当即眉峰一拧”你在吐槽我对吧？”

        “没有我哪敢嘛”

        懒懒应付着，费力把书架上的书搬下来。他的行装挺轻便的。衣服少。也就那一段时间里买的书多。他说小时候没条件读书。现在很喜欢空了读书。

        行囊轻的像是这一片天地的过客，驻足点地，便走了。

        并没有什么真正代表他的东西。

        站着想了一会，还是动身继续理。随意抬头说了一句“以后这个房间你清空吧，比留着好”

        听见门框边传来一声促狭是的笑声，老板轻描淡写的回答“别太消极。人都是会死的。但我觉得你去偷尸骨比立衣冠冢来的有诚意”

        我并不意外他会知道。因为葬的消息一直很灵通

        “那时葬在场”

        一句轻到好像在自语的话却如石子入潭，激起千层涟漪。猛然站起身来，手中的书散落一地

        “你说什么？”

        “葬在场啊。”他并不惊讶于我的态度。微微思量了一下“葬在场。我之前说过，你身后有葬。在清场之后葬就在暗中观察。也是最后，葬补刀打塌了承重墙，tha才能顺利把你们趁乱救出去”

        我承认我确实没有想过葬会在场并作为这件事情的推动者。我的情绪突然失控，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又浮现在我面前

        “你，你明明可以选择救他，是吧？葬明明可以阻止更大的伤亡，对吧？”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一件坏事发生之后，人类往往会寻找发泄点。特别是当他们知道在当时，如果稍微改变一下走向。结局会截然相反的时候。

        恰巧，我现在得知了，那件事情原本就有回旋的余地。加一个如果，整个结局都会不一样。

        殷暮夜冷冷注视着我，不耐烦的直起身走进门，抬手重重关上了门，惊得我警惕的退后了几步，手滑入口袋盲点开了电话界面。

        他嘲讽的笑了两声，“没打算搞你，不用那么紧张吧。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我会高兴？我会看着别人的尸体傻乐半天？”他一句话就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

        “都会死，何必像现在这样计较？”

        “那只是你！不顾及别人死活！我才。。。”

        “我们不是一样的吗？”他绷着脸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话，一双桃花眼阴沉地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反问“难道不是吗”

        这如同突如其来给我当头一盆冷水泼下。瞬间连血液都凉透了。张着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葬只为对其有利用价值的人而牺牲，而不是为别人的行为或选择而买单。他自己选择的结果就由他自己来承担，我们没有任何义务与理由去挽救他”

        我呆呆看着他那阴冷薄情的眉眼。虽俊朗如画，却终不是梦宇之间。他并不像那些人会迁就我的性子，而像是现实，沉重而坚硬的一堵透明的墙。在狠狠撞上去时，撞得摔倒在地时，才会意识到——面前是一堵墙

        这一撞撞灭了所有的幻想，也撞熄了心中的业火。

        眼眸虽然俊朗无比，却并不存在常人所需要向往的温柔乡。自然也不会沉沦。他总会十分清晰的指出一切，挑明一切，哪怕那是一道最深最痛的伤。

        我闭口不言，拿下立衣架上的外套摸索着。他站着，冰冷的气息四溢，刺的我只觉得如芒在背。

        探入口袋的手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个个的，有些扎手。抓出来一看，是一手小小的用透明彩纸包装起来的小糖果。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我从来没见过言许吃糖，不论什么时候。只记得，有时他会把手伸进口袋摸索着什么。

        殷暮夜突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葬？”

        “我解决玩我的事情后就会回去。为你们贡献我最后的利用价值”我把糖重新放好，拾起东西欲走。

        他沉默着。在我即将走出房间时，他问“我相信，不久了吧”

        “嗯，不久了，相信你一定等得起”

        在郊区公墓立了个衣冠冢，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靠近那个墓碑。只是远远站着

        观望着，神色异然。

        阳光在光滑的大理石表面反着一层浅浅的绒光，却依然掩饰不住墓的冰冷。墓里只有几件衣物，空荡荡的

        很轻很轻。。。

        深秋了，风吹来有些冷，但我却不为所动。

        神荼安静站着，把手揣进外衣口袋，转目看向我。却发现我并没有看墓，而是，目光沉沉，像是透过他们，看别的东西。

        安岩也注意到了。他有些不安，因为那目光里面的东西很沉很重，很悲。

        他偷偷用手肘怼了怼神荼，还没问出口，我就收了目光，走到碑前俯下身，轻轻说了声“再见”，便拉起毛衣的高领掩住口鼻转身离去了。

        留恋很少，因为不可能。我现在突然很悲伤的意识到，殷暮夜说得对。

        真的太对了，似真理一样让人无从反驳

        墓会掩着很多人，包括我在意的。

        安岩发现，我回来之后一直情绪不太好，用着一副不知哪里找来的耳机听音乐。偶尔出神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往他们那边转。

        盯得安岩像见了鬼一样值往神荼身后躲。、

        小妮子还盯上了家里他为神荼买的钢琴。虽然说神荼在贝西摩斯的庄园之后就再也没有弹过。但是那一曲还是弹地他心灵净化返老还童。

        然后发现这小妮子打死也要神荼上场给她当场卖艺，拼着被砍死的危险也是把神荼生拉硬拽拽去钢琴边弹了一曲

        《inghome》。

        在自己大力疏导之下，小妮子也是渐渐从那种低气压情绪下走出来了。能吃能喝能睡的。

        整挺好。

        几天后去tha做了个关于地下拍卖场任务的汇总。三人松松爽爽的去，门一推开，会议桌边上一溜过去的正装，听见动静全都视线齐刷刷聚焦过来。

        一脸严肃，迫使我收回搭在安岩肩上嬉皮笑脸的手，拉了拉滑到肩下的外套。

        都是高管，我来的路上还硬啦安岩去买了点零食，这下看来，好像还迟到十几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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