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忆

两个人在台阶上坐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突然，路熠北用胳膊碰了碰林赫楠

        “你嘴边有蛋糕屑。”路熠北神情有些不自然。

        “啊？在哪里？”

        林赫楠东摸摸，西摸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到底在哪里。路熠北在一边看着，心里一股暗流涌动。

        “真笨。”

        路熠北说着就往前凑了过去，把林赫楠嘴角的蛋糕屑舔了下来。

        他这一举动把林赫楠吓坏了，急忙推开他，慌乱的说：“你，你干嘛？”

        路熠北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做出这个举动，有点不好意思。

        “哎，你，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啊？”路熠北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只好转移话题。

        林赫楠歪头想了想，“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那让我来猜一猜，是关于上大学的吗？”

        “是”

        “是关于你和别人的吗”

        “是”

        “是想和喜欢的人考同一所大学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路熠北笑了，“因为咱俩心有灵犀呀。”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路熠北突然站起来。

        “去哪儿，这是在学校，大家都在上自习，让保安抓住可怎么好？”林赫楠有些担心。

        “没事，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一介校园风流人物呢，走吧。”

        路熠北带着林赫楠来到实验楼顶楼，指着上楼顶的梯子问她：“敢不敢上去？”

        “啊？去楼顶啊？”

        “嗯，来，我扶着你，没事。”

        林赫楠本来是很怕高的，但是在路熠北旁边，就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什么都不用操心，他什么都会帮她安排好。

        路熠北扶着林赫楠从梯子上爬了上去，来到了，学校最高的楼顶。

        林赫楠看见满天繁星，不由得感叹。

        “哇，好漂亮啊，感觉星星离我好近啊。这可真的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啊。”

        “来，咱们坐下吧。”

        路熠北跟林赫楠席地而坐，天空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

        此刻是那么的宁静，安详，树叶在沙沙作响，星星在不停的眨着眼睛。

        林赫楠：“你是怎么发现这么好的地方的？”

        路熠北语气很傲娇，“这学校还有哪里是我不知道的。”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林赫楠看了一眼手表，“哎呀，都十点多了，宿舍早就关门了，回不去了。”

        路熠北一脸轻松，“回不去就回不去，在这呆一晚上也没事，你冷吗？”说着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好吧，只能这样了，幸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咱俩就冻死在这也没人知道。”

        哈哈，路熠北被他逗笑了。

        “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顺着路熠北手指的方向，林赫楠看到了北极星。

        “我想起来一个传说，北极星曾经对地球说，如果你什么时候迷路了，就抬头看看我，我会永远在这儿等你。”林赫楠慢慢的讲述着这个浪漫的传说。

        “不知道，谁又会是我的北极星呢？”

        路熠北看着她明亮的眼眸，陷入沉思。“我不知道谁是你的北极星，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的北极星，自从遇见你，我就有了明确的方向，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想离你更近一点，就是我的目标。”

        林赫楠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也没想到，自己对他来说居然这么重要。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困了吗？困了就靠着我睡吧。”路熠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那你呢？你怎么睡。”

        “我不困，我以前经常在网吧通宵上网。”

        林赫楠打了个哈欠，靠在了路熠北怀里，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路熠北感觉着她的体温，看着怀里熟睡的女生，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的北极星。”路熠北默默的说。

        6月底，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来到，自从俩人和好，这一个月的时间，林赫楠又帮路熠北抄了好多笔记，补习了好多他落下的功课，路熠北也学得认真，好像以前一样。

        “好好考啊，考不好对不起我这个师傅。”林赫楠拍拍自己的胸脯，做出一种师父的姿态。

        “知道啦，师傅。”路熠北觉得女生很幼稚，但还是乖乖配合她。

        “你说你欠了我那么多，拿什么还啊？”林赫楠戏谑的问道。

        路熠北不急不慢，“急什么，早晚会还你的。”

        烈日炎炎中，整整考了两天，期末考试终于结束，接下来就是放暑假了，临走之前的晚自习，林赫楠跟路熠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你放假是不是就回云城了？”

        路熠北暗自偷笑：“是啊，怎么？舍不得我啊？”

        “呸，别这么自恋好不好。我家的电话你还记得吗？暑假作业有不会的题目还可以问我。”

        林赫楠尽量说的冠冕堂皇，怕对方看出自己的私心。

        路熠北笑了：“行，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林赫楠：“没，没了。”

        放暑假了，路熠北跟妈妈回了家，校园里的生活让他暂时忘记了家庭带给他的痛苦，可是一放假，又回到家里，以前发生的一切又都像过电影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在回家的车上，张美茵开着车，路熠北靠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小北，妈妈和你说一件事。”

        见儿子没反应，但是，她知道儿子在听。

        “妈妈决定了，咱们去美国吧，妈妈不想在这个伤心的城市了。你姥姥姥爷早就说让咱们过去。”

        路熠北突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静静地听妈妈说。

        “妈妈结婚之前本来就是要去美国留学的，你姥爷早年在美国打拼，后来条件好了，打算把姥姥和妈妈都接过去。”

        路熠北知道，姥姥姥爷都在美国，偶尔回来几次，他很少见到她们。但是，这也太突然了，他接受不了。

        “妈妈上了大学，遇到了你爸爸，是你爸爸的追求，让我放弃了，我以为嫁给他，我会幸福一辈子。”

        “可是结婚之后，一切都变了，刚开始的两年还好，后来你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现在自由了，我也想跟你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

        路熠北惊讶的看着说话的妈妈，好像她说的是天书，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妈，你说什么呢？我马上就高三了，这时候去美国？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去美国也没什么，可以先学习一年的语言，你姥爷可以帮你请最好的老师。”张美茵一下说了这么多。

        “我不去，我学不会。”路熠北口气很不好。

        “小北……”

        张美茵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妈妈活了半辈子了，就想为自己活一回，行吗？”

        路熠北还是赌气不说话。

        “我想学音乐。”路熠北考虑了一下，“到了美国，我想学音乐。”

        张美茵眼中含泪，听见儿子的回答，高兴地连忙说道，“好，好，妈妈都答应你。”

        路熠北实在不忍心再拒绝妈妈，去了美国，学两年音乐，也许还可以回来考北京电影学院，还可以离她近一点。

        -

        林赫楠拿回家的行李中，多了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何心梅关心地问道，“乖女儿，这是谁送你的啊？”

        “哦，我过生日的时候，同学送的。”

        “男同学，女同学啊？”

        “哎呀，妈妈，你怎么这么八卦呀，女同学，女同学。”

        去美国的签证等手续办的很快，看来张美茵早就做好了准备，然后她带着路熠北回到丰翼中学收拾行李，办理离校手续。

        班主任老韩跟路熠北握手告别，“高三转学太可惜了，不过也说不准，祝你好运，小伙子。”

        收拾完行李，他们正准备回家，路熠北忽然想起了什么，“妈，你等我一会，我还有点事。”说着就背着书包跑出了学校。

        到了公用电话亭，路熠北打通了林赫楠家的电话，是何心梅接的。

        “喂？是林赫楠家吗？”

        “是啊，你是谁啊？”

        “阿姨你好，我是她同学，找他有点事。”

        “好，你等一下。”

        林赫楠接完电话就忙着换鞋出去。何心梅急忙跑到门口拦住，“这么着急去哪啊？”

        不想跟妈妈解释太多，林赫楠就简单敷衍了一句。“没事，妈，一会就回来了。”

        林赫楠接到路熠北的电话，别提多开心了，其实也就刚放假，十几天没见而已。

        他们就约在她家附近的一家肯德基，林赫楠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出了好多汗。

        路熠北看着一路跑过来的女生，又好笑，又心疼：“你跑什么啊，我又不是不等你，快坐下歇会儿。”

        林赫楠坐下，把他提前点好的果汁一饮而尽，总算是稍微凉快一点。

        “你找我什么事啊，你怎么来了，还不到开学时间呢？”

        路熠北拿纸巾递给她擦汗：“正好我妈来办事，我就跟着来了。”

        说着，路熠北把身上的双肩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来好多刘德华的磁带。

        “这些磁带送给你吧，我都听过了，学习累了的时候就听听歌放松一下。”

        林赫楠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大老远跑过来给我磁带？开学再给不一样吗？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开学心的收下了。

        路熠北一直欲言又止的，好像有话说的样子，林赫楠觉得很奇怪。

        林赫楠摆弄着手里的磁带，问道：“你真的是顺路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路熠北看着外面，顾左右而言他：“我能有什么事啊，没事，对了，还有这个。”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指南针，黄色的，还带着一个圈，可以挂在钥匙上。

        “这个也送给你。”

        林赫楠拿起那个指南针，纳闷道：“指南针的使用，小学的时候就学过啦。”

        “我就是觉得挺可爱的，就买了，可以把它挂在钥匙上，对了，把你钥匙上那个哆啦a梦，送给我。”

        路熠北说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塑料玩偶，是高一的时候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买的。

        “好啊，没问题，”说着林赫楠就从钥匙上取了下来。顺手把指南针挂了上去。

        路熠北接过去就栓到了自己的钥匙上。两个人闲聊几句。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你和你妈妈还要回云城，路上小心啊。”

        路熠北说：“好。”

        林赫楠站起来准备走，又回头跟他道别，

        “再见，开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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