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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秋狝虽说闺秀们对于狩猎多半兴致缺缺


……

        彼时纱帐低垂,  烛光摇曳,何苗莫名又想起那个吻来。

        她觉得她一定是魔怔了,明明李天吉表现得已忘怀此事,  她却还依依不舍——难道他没对她动情,  她反而爱上他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何苗自认为很有职业操守,  把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那是最要命的事。

        想必因为是头一遭有男人对她做这样亲昵的动作,  她才会拙于面对,不过是应激反应。

        何苗这般开导自己,  然而当李天吉的身形一步步逼近时,她还是由衷紧张起来,心跳也变得飞快。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实在很难不发生点什么,他要是强迫她行周公之礼,  她要不要大声呼救——外头的仆妇都听着呢,  一有动静想必就会冲进来。

        但也说不好,保不齐还以为他俩在玩闺房情趣,叫的越响,玩得越欢,  那时反而弄巧成拙。

        何苗在脑海里排演了一幕由逼奸转为和奸的闹剧,  正踌躇间,太子的手已到跟前,但并未触碰她的肌肤,  而是径直从肩膀越了过去,翻出底下压着的一本诗集。

        原来他看折子看累了,准备读点诗经消遣呢。

        何苗腹诽当储君的连癖好都这么诡异,  嘴边却悄悄松了口气,脸颊也红得像刚熟透的林檎果般。

        李天吉不露声色瞥了眼,似是诧异她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何苗总不好将那些龌龊心思宣之于口,便讪讪岔开话题,“也不知大公子他们在驿馆怎么样了?”

        说起来那边也是孤男寡女,虽然有仆役在,真起了什么心思也未必防得住,何苗在话本子里就看过不少幽期密约的月下故事,做了鬼都不忘风流,可见青年男女的热忱是最难浇熄的。

        尤其两人正面临分离的绝望——吊桥效应下,人更容易起些糊涂念头。

        她这样口无遮拦,太子本应该生气制止,然而大抵是习惯了这样做派,又或者觉得她所言有理,太子竟沉吟起来,“阿焱知道分寸,不会不顾阿淼的名节,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便真如此,傅家也不会饶过他。”

        要当家主的人,岂能这样心胸偏狭、自私自利。

        何苗讪讪道:“我也无非以己度人,其实,照大公子的意思,把人往殿下您的榻上送还更可靠些。”

        这也是她不敢让客人帮留宿的其一个原因,真要是来个捉奸在床,脏水想甩都甩不掉了。

        “那就更不会了。”太子忍俊不禁,“明知孤不会答应,何必自取其辱?”

        傅焱亦深知他的脾气,这样做更得惹怒他,他本意只想为傅淼求一个安宁归宿,更不能让她后半辈子为人所轻贱。

        “因为在乎,才会处处掣肘。”太子叹道,“换做贵妃,大约是无须顾忌的。”

        本来随口一说,何苗脑子里却仿佛有电光闪过,她终于明白自己忽视了什么。敬献帝虽然将何贵妃的建议驳了回去,但何贵妃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明的不行,会不会来暗的?就好像那回水阁一样,若是再来一招故技重施,只怕何家就不得不把妙容塞进东宫当妾室——傅皇后吃了这个哑巴亏,在婚事上更加说不上话,那时傅淼也只能捏着鼻子嫁给二皇子了。

        但,凡事皆有正反两面,何贵妃若想耍阴招,她正好来个借力打力,李代桃僵,二皇子娶了何妙容,自然没脸再娶傅家的女儿,那时,眼前困局便能迎刃而解了。

        何贵妃若是想不到,那她就自己动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何苗觉得这报复还算轻的呢。

        太子见她双眸熠熠生辉,仿佛忽然间来了精神,不由十分纳闷,“怎么了?”

        何苗沉浸在欢喜无法自拔,又因是对方当头棒喝的功劳,一时忘情,不由得挺直腰杆,在李天吉脸颊上轻轻啄了下,算是表彰他点拨之功。

        吻完了才发觉有些不对,古人是不兴这样道谢的,看来是她思想太西化了,何苗只能左顾右盼,故作从容,“这是报复,谁叫你上回这么对我来着?”

        干巴巴的声音却泄露出窘态。

        太子:“……哦。”

        下意识轻抚脸颊,仿佛仍残留着温润触感,心里亦有种奇异的感受——他们这样,算不算闺房之乐?

        转眼到了重阳,何苗早早就备好了菊花糕与茱萸酒,分赠给宫里各位主子娘娘,又因为婉嫔怀着身孕,她的那一份是特意不含酒精的——何苗虽然没养过孩子,但之前假装怀孕那段时间,陆续也掌握了不少关于孕妇的知识。

        婉嫔的肚子越发大了,何贵妃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阴鸷,即便是个皇子也威胁不到李天瑞的地位,但皇帝膝下子嗣本就不丰,如此一来,势必得分些宠爱给婉嫔了。

        何贵妃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对窦氏笑道:“嫂嫂您也来了,快进里头坐。”

        窦氏则一改平时见到小姑子的欢喜,简直愁绪满怀。

        今日是难得的佳节聚会,她却孤身一人前来,何苗立刻猜到是因为何妙容——看来母女俩在这件事到底有了分歧。

        那日何妙容得知消息,回去便大闹了一场,窦氏既心痛又愧疚,她何尝不愿女儿明媒正娶,嫁给二皇子做正妻,而非只能偷偷摸摸一乘小轿抬进东宫——尽管何贵妃嘴上说得好听,答应事成之后便解决何苗,让妙容扶正,但,比之原配嫡妻到底还是不同的。

        窦氏自己便是填房,吃尽了填房的苦楚,又怎忍心让女儿步自己后尘?何况贵妃也不过顺嘴一提,办不办的成还是两说呢。

        然而窦氏一向唯夫命是从惯了的,何晏山因为仰仗妹妹之力,官途才能一片坦荡,更不敢在这点小事违拗。窦氏纵使满腹怨言,也只能听之任之。

        今日本是女眷皆可赴宴,可她生怕妙容当着贵妃再闹起来,不得已只能将她禁足家。

        忽见何苗双目如刀盯着这边,窦氏忙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贵妃的计划无论成否,何苗都将是那个牺牲品,窦氏既觉心虚,又怕露出马脚被人觉察,唯有极力掩饰。

        可巧傅皇后招手唤道:“妙瑛,到本宫这儿来。”

        何苗于是上前问好,却原来傅皇后已将侄女接到宫来了,傅淼今日一袭莲青衫裙,愈显得亭亭玉立,端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傅皇后本意想让侄女穿得朴素些,最好二皇子失望之下能主动推掉这桩婚事,哪知却起了反作用,一众花团锦簇里,独她清新怡人,万红丛一点绿。

        敬献帝自然更加高兴,又交代贵妃,“把瑞儿也叫出来,都是自家亲戚,也无须拘泥什么男女之大防了。”

        何贵妃欢欢喜喜地道:“诺。”

        吩咐侍从召二殿下来此。

        何苗看着这明晃晃的相亲架势,默默为那女孩子掬一把同情泪,傅淼倒是早做好应对的准备,面上始终含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像冬日晨起的霜冻似的。

        而李天瑞看来却仿佛挺有兴致,一见面便殷勤问好,叙遍寒温,恨不得连一日三餐都打听清楚——若非还未正式成亲,恨不得立刻将人接到宫里来。

        何苗不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即便有,也绝非李天瑞这般。他的眸子和傅淼一样空洞,无非面上更热情些罢了。

        看来两人对这桩姻缘都有些应付差事,不过李天瑞变得这样圆滑,却让何苗措手不及,她以为此人遭了打击会重新振作,如今瞧来,倒有点往黑化的路子。

        想将其作为突破口,看来不会太容易。

        正烦闷间,一阵冷风飚过,何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正要让桥香回去添件衣裳,肩膀忽然一暖,已多了块披风。

        太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既知道小月之后没调养好,还不善自珍重。”

        说罢,便为她将披风的领口系上。

        何苗暗暗佩服,看来李天吉的脸皮比她厚上许多,明晓得她怀孕是假,小产也是假,还能公然拿这个当借口,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家。

        好在,旁人即便知道内情,也无暇拆穿,无非付之一笑,唯独何贵妃脸上有些狰狞,转瞬恢复如常——且容他们得意一时,用不了多久便该难受了。

        方才那幕李天瑞亦瞧在眼里,眸微微黯淡,好容易振作起来,向敬献帝道:“父皇,此番秋狝,儿臣想邀傅姑娘一同前去,不知您能否允准?”

        可见他对皇帝的主张正极力配合。

        敬献帝也乐得撮合这对小儿女的感情,盲目赐婚,总不如水到渠成,于是欣然点头。

        傅淼当然也无异议,只轻轻施了个屈膝礼,细声细气道:“谢陛下抬爱。”

        在场亦不乏武官吏家夫人,闻言俱露出歆羡之色,虽说闺秀们对于狩猎多半兴致缺缺,可围场却不乏意气风华的儿郎,多好的择婿之机啊——偏偏皇帝只叫那傅家女一人跟去,未免太偏心了些。

        一切俱照计划发展,何贵妃心满意足,正要说话,何苗却于此时盈盈站出来,“承蒙陛下开恩,也不好让傅妹妹独占风光,不如家家户户有愿意去的女眷,也都一并跟来,如此更加热闹,不是么?”

        何贵妃正打的这个主意,一则方便成事,二来也可邀买人心,哪知却偏偏让何苗占了先,气得银牙几乎咬碎。

        这会子也只好当个应声虫,“是啊,太子妃说得不错,陛下您就答应了罢。”

        敬献帝看着这样温馨和睦的场景,觉得自己的决定实在明智,于是大手一挥,都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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