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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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兴时看向下首寻他开心的俊青年,他唇角微勾,看好戏般意有所指道:“我听说刑部尚书家的二小姐生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程老将军倒是给你寻了门好亲事。”
程老将军在顺天府替程小将军说了门亲事,刑部尚书费大人的庶女,费公子的庶妹……那个睚眦必报小心眼的男人若是与程小将军这刺头硬碰硬,可谓是一出好戏……
“我才不成什么狗屁亲!小爷自有小爷的风流潇洒,谁答应的这门亲事就让谁去!”
座下那英俊小将不屑一笑,刀削斧凿般的眉眼夹带着凌立霜雪的桀骜不羁,他挑眉,“说起亲事,沈老太太想必比我父亲更着急吧?等回了顺天府,谁吃谁的喜酒可说不定!”
沈兴时听着青年的挤兑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儿,俊雅的眉眼染上愉意,胸腔震动,笑声爽朗:“那便静等你我二人的佳音了。”
新安军防部署已全部完成,沈兴时和徐偘花费三日功夫一一亲自检查,下到偏远小村上至繁华城镇,流星赶月,无一纰漏。
流寇招安、军防重置,新安百姓重建家园的民生大计也都逐步施展落实。沈兴时与徐偘不日启程回京复命,他俩先回朝面圣阐述新安流寇的细末,程小将军因领着乌泱泱一支军队,比不得孑然一身的两人,脚程上比他们落后半月。
沈徐两人简装出行,带着一队护卫乘坐官船自新安穿过黄海,在海上漂了两日,绕过莱州府,渡过渤海,太阳自西向东缓缓浮出江面铺满一层红霞,船只最终停靠在天津卫渡口处。一行人下船,与渡口的接引人亮明身份后,跟着接引人来到驿站,换上早早备好的干粮,将随身携带的水壶重新灌满。
海上漂漂泊泊几日,众人脚步虚晃的厉害,轻一脚重一脚,实在是在船上待了太久重心不稳,还未适应过来。沈兴时见状便下令在驿站稍作休整,待用了晚饭再出发。
“沈阁老何不歇上一夜再出发。”接引官员俯首小心询问,男人气场太强,即便言语并无半点严厉,可那双深沉如古潭的眼睛却看得人心颤颤不敢直视分毫。
“圣上急召,片刻不得耽误。”沈兴时沉声。
他回头朝侍卫说道:“检查自己的行囊包裹,没有问题即刻出发。”
骏马疾行八千里,寥星孤月照深林。
披星戴月,峭风引路,一行人终于赶在三月二十四之前顺利抵达京都。
“终于到了!”徐偘手上使力勒住缰绳,回头朝身后侍从们笑道:“兄弟们,过了这片林子,再往前,就是设在大运河的京都渡口,过了渡口,就是城门了!我们要回家了!你们,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
几日奔波,大家伙都累的灰头土脸,眼看着要到家了,一个个兴奋不已,叫唤着。
“开心!开心!”
“徐大人请我们吃酒那便更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
徐偘笑眯眼,伸腿踹了一脚囔囔着叫他请吃酒的泼人。
沈兴时被这愉悦的氛围感染,不禁跟着一起笑,道:“走快些或许还能赶上家中用午饭。”
“属下吃了好几日干粮,都要吐了!”
“属下也是,咱们赶紧走吧,我可想死我娘做的红烧鸡了。”
“快快快,听你们说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走!驾!”
“驾!!”
男人们结实强壮的双腿夹紧马腹,勒紧缰绳,弓起脊背,□□骏马奔踏在黄泥之上,带起一阵灰烟尘土。
林照蕖与许廷越相约今日清晨京都渡口处相见,早起梳妆时小蜻问她,“夫人,今日戴什么簪子?”
“就戴歆儿妹妹给我做的那支。”
林照蕖还在为夫守孝期间,妆容打扮不宜太过鲜艳,一身素雅月白色长襟褙子,领边缀着靛青云纹,素净的小脸上略施粉黛,殷桃小口处点着淡淡粉红唇脂。干净简洁的发髻上只簪了一只莲花玉簪,玉簪莹润透亮,一如林照蕖本人,洗净铅华、暖玉温柔。
“夫人真是画一般的静美。”小蜻瞧着镜子里的人,不由感叹。
林照蕖只无奈笑笑,“又有何用……无人看的画罢了。”
她暗自伤感,眼角泛着水光。
小蜻忙说:“夫人莫伤心,奴婢有话自知不该说的,可今日还是要说上一嘴。”
“许大人或许便是那赏画之人呢。”
晓春三月的凉风悄悄吹入雕花窗内,梳妆台上的唇纸飘起落下翩翩落在沉默无声的主仆二人脚边,凉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又是一个春天已至。
沈府马车到渡口时,许廷越早已等了许久,他东盼西盼终于盼到了那顶熟悉的马车。
“我来晚了。”
林照蕖歉意满满道。
许廷越身边放着几个木箱子,上面还有浮着一点灰尘,看样子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渡口风大,地上的泥灰都吹在行李、箱子上。
“没有,没有。”许廷越挠挠头,笑得很腼腆,“镜荷能亲自来为我送行,什么晕船、惧水,我一下子都不怕了。”
林照蕖被他逗乐了,忍不住捂唇轻笑,纤弱的肩头轻颤,连带着发髻间的簪子也在光的折射下闪动两下。
许廷越的目光瞬间就被林照蕖发间的玉簪吸引过去,他脑海中想了无数遍镜荷妹妹戴这簪子的模样,温和、柔美,无论当时想的有多美,都不及现在、眼中、面前的一丝半点。
同样被这玉簪吸引的还有一个人。
路过渡口的沈兴时。
许廷越眼中的珍宝玉簪,此时此刻在沈兴时的眼中就是一根扎进他骨血里的铁钉子,又锐又硬,刺得他心脏抽疼,浑身冰冷如坠寒窖。
好一个美妇人惜别有情郎的温馨画面,好一双温情蜜意的壁人!他才去了新安不过一个多月,两人竟好到这种地步了,在家对他避如蛇蝎,却肯亲自来渡口同许廷越话别!
不止是在这一个月内好上的吧,那簪子,许廷越分明说是送于心上人的,怕是两人早就情投意合了吧,才在今日分离之时戴上这定情信物呢!
好啊,真是他的好弟妹啊!
沈兴时面色极其难看,双目好似被冰冻住一般冷冽,他浑身散发寒气,大掌紧紧攥住缰绳几近颤抖,就这么冷眼看着渡口边上的两人,紧抿薄唇。
跟在他身后的徐偘是见过林照蕖的,知道她是沈阁老的弟妹,一看她头上的簪子,再看沈兴时这副要杀人的样子,只以为沈兴时是因为突然撞见守孝弟妹的私情,觉得面上无光,恼羞成怒了。
徐偘斟酌二三,小心开口道:“大人……或许……恩,属下是说或许,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呢?”
“那是怎样?”
沈兴时转头看向他,眼神冰冷,勾起的唇角嘲讽十足。
徐偘瞬间闭嘴,眼观鼻鼻观心,不去触这阎王的霉头。
而渡口边上的两人对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一概不知,依旧神态自若说着话。
“江上风大,可有多备衣裳?”林照蕖关切问道。
“备着呢,都在箱子里。等会了淮阴,我给你带老巷口的小泥人,还有飞柳街的红炉烧饼好不好?”许廷越笑道。
“好呀,镜荷就在此先谢谢越哥了!”林照蕖装模做样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礼,眼角却闪着狡黠的光,像只小狐狸一样可爱。
许廷越笑得更开心,咧着嘴巴,伸手将她扶起来,也装模做样很正经地道,“既如此,那我便承下妹妹的重礼了。”
远远盯着他们的沈兴时快要把许廷越扶着林照蕖臂膀的手瞪出个窟窿来,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许廷越撕碎。
徐偘从未见沈兴时如此失态,心里暗自为许廷越捏了一把汗,祈祷他别再干出什么逾矩的动作。
“越哥,我有些东西,是送给歆儿妹妹的,还要劳烦你一并捎去。”
林照蕖从小蜻怀里接过装着双面乱针绣的锦盒,递给许廷越,“歆儿妹妹送我一根亲手做的莲花玉簪,我送她一方亲手绣的双面巾帕,你说这礼物她会不会喜欢?”
许廷越接过锦盒,抬头正撞上女子柔软含羞的水瞳,似是有意,又似无意,两人眼神交织转瞬又分开。
他脸上悄然泛起热来,轻声道:“镜荷做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林照蕖弯眸笑了笑,叫许廷越的小厮将马车后头的两袋柑桔搬下来,“还有这些水果,也要多烦越哥替我带去了。”
“放心,我都带到。”许廷越捏紧掌中锦盒,脸上就差没写上“高兴”这两个大字了。
船员扒着桅杆,站得顶高,冲下面喊着,“船只即将出发,还有谁没上来?”
“越哥你快去吧,路上小心,多多珍重。”
“镜荷,我会尽快回来的。你有事儿就给我写信,越哥永远保护你。”
“恩……我知道,你,你也要记得给我写信。”林照蕖扭过身子,娇红了脸,最后一句话轻的几乎听不见。
许廷越却听清了,他眼睛一亮,激动道:“一定会写的!”
“没上船的快点!不等了!”船员再一次高声催促。
两人依依惜别,林照蕖目送许廷越上了船,庞大的船身渐渐离岸,一人在船上,一人在岸边,江面水雾蒙蒙,情人两两相望,至到船身越来越小,到最后再也看不见了,林照蕖才上马车离开。
渡口已无一人,沈兴时骑着骏马从后方出来,刚才的情景他全都看在眼里,言语、神态、举止,清清楚楚,做不得假。
他冷笑两声,气无可气,怒无所怒,眼中的疯狂干碎了所有理智——既如此,镜荷便连我也一并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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