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池尧查完分数后，现在面对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选专业。

　　她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好好学习就是为了去到一个好的大学。

　　池尧凡尔赛本赛，因为分数太高所以导致几乎所有专业都能选，导致选择困难症再次出现。

　　在肯定了自己去B大的心之后，池尧开始在里面挑选专业。而B大是理工科大学。

　　池尧上网查找、向父母询问，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考虑。

　　身边的人给的建议也是五花八门。

　　问向梓晴、蒋蓝黛和冯音蕾她们更不可能。

　　她们先不说没什么经验，而蒋蓝黛和冯音蕾都还没决定好去哪个学校。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池尧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反正还有几天。

　　网瘾少女闲暇时间会干嘛，那肯定是打游戏啦。

　　池尧下意识去找江渊。

　　【池鱼】：在吗在吗？

　　“等等，他不是一个准大二生吗？我可以问他选专业的事。”池尧想起。

　　【菜就别玩了】：在的。

　　池尧不磨蹭，直接问重点。

　　【池鱼】：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选科。

　　【池鱼】：你能不能给我些建议啥的。

　　【池鱼】：可以吗？

　　【池鱼】：小熊跳舞.jpg

　　江渊那边没有秒回。

　　在池尧将要把手机放下时，一个语音通话打了过来。

　　【菜就别玩了】：[语音通话]

　　池尧接通电话。

　　“想问我选科？”声音微微有点喘。

　　江渊刚回到宿舍，刚刚和同学一起在体育馆内打篮球。

　　看到池尧发来的微信，江渊小跑着回宿舍，剩下室友三人都还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池尧现在的内心想法是：声音好TM性感啊卧槽。

　　“……对鸭。”池尧顿了很久，才回复。

　　江渊：“把你成绩发给我看看？”

　　“好，我找找……”池尧去翻手机里的截图，没找到：“你等等，我再去截一张。”

　　江渊：“不急，慢慢来。”

　　池尧：“好的好的。”

　　江渊语罢，感受到身上因为打篮球早已沾满汗湿透了的衣服黏在了身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利索地把衣服脱了。

　　把球服拿到阳台放进盆里，等会再洗。

　　拿起毛巾湿了湿水，擦了擦身。

　　池尧听到水声，顺口问了下：“你在干什么？”

　　“擦身。”江渊淡定地说，从阳台走回宿舍，坐在书桌椅上。

　　“哦，擦身……什么？！！”池尧反应过来，惊恐不已：“擦……什么？”

　　“擦身。”江渊不明所以，再次淡淡地重复。

　　“噢……要不我先挂了？”池尧含羞，耳朵都红了。

　　想象一个男生，现在正在洗澡，还在跟你语音电话。

　　池尧已经想象出水珠从较宽肩膀上滑下，再慢慢滑过健壮的身体了。

　　江渊沉默，无奈地想，她怎么又想歪了。

　　江渊解释：“我刚打完篮球，脱了衣服擦下汗而已，不是在沐浴。”

　　“噢，这样啊，啊这。”

　　池尧一边对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表示谴责，一边再次想象出一个男生裸着上身，汗珠在腹肌、胸肌上停滞不动。

　　这个画面其实也没有好多少，真的。

　　池尧努力把这个画面踢出脑海。

　　太过于慌乱，导致成绩截图没有把名字、准考证号、学校等信息涂掉就直接发给江渊了。

　　“喏，发给你了。”声音糯糯的。

　　“好，我看看。”

　　江渊打开图片：“你成绩很好啊，之前担心什么。”

　　池尧不自觉地用手指绕耳机线：“就……害怕嘛，能有什么理由。”

　　江渊眼神往上一撇，不经意间看到了池尧的真名。

　　“池，尧。”江渊一字一字咬字清晰念出截图上的名字。

　　“在。”池尧听到下意识应了一声。“哎？你怎么知道我叫池尧？”

　　“你给我的截图。”

　　“啥？”池尧翻看截图，“我忘记把名字遮掉了啊这。”

　　池尧赶快撤回，把相关信息都涂掉。

　　江渊由着池尧撤掉。

　　慢吞吞地说：“挺好听的。”

　　“嗯嗯？”

　　江渊：“我说，池尧，你的名字好听。”

　　池尧原本淡下去的耳朵再一次红了起来。

　　“不都这样嘛。”池尧假装不在意。

　　自己的名字原来觉得普普通通，怎么一到他嘴里就变了呢。

　　池尧，你坚定一点。

　　江渊坏心眼，再次念了一遍：“池尧。”

　　“干嘛？”池尧没好气地回答。

　　“好听的名字我多念几遍怎么了？”江渊笑着说：“不让吗？”

　　“你怎么能这样呀？”

　　尾音拖得长长的，让人听着就觉得嗲嗲的。

　　反正江渊听得心都酥了。

　　轻笑了下，像安慰似的：“池尧，好听。”

　　池尧不平地说：“你都知道我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她这是在暗示江渊告诉她名字。

　　“哦。”江渊假装听不出来她的言下之意，等着她撒娇：“所以？”

　　“所以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鸭。”池尧理所当然地说，“礼尚往来懂不懂？”

　　江渊：“礼尚往来是这样用的吗？”

　　“那你说不说嘛。”池尧假装生气。

　　“我说我说。”江渊无奈。

　　她撒娇好可爱，怎么办，受不住。

　　“江渊。”江渊怕池尧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叫江渊。”

　　声音很温柔，池尧不自觉微颤：“哦。知道了。”

　　江渊心想，怎么办，假装冷漠不理人也好可爱。

　　“嗯，是没池尧好听，是吧池尧。”

　　为了防止江渊再念自己的名字，池尧转移话题：

　　“哪个‘jiang’哪个‘yuan’鸭？”

　　“‘江河湖海’的‘江’，‘渊’是……”江渊顿了一下，说，“‘渊’是‘池鱼思故渊’的‘渊’。”

　　听到“池鱼思故渊”这句古诗，池尧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巨大浪涛。

　　池尧哑然失声。

　　故意的吧，他是。

　　他是不是故意在撩自己？

　　他真的好坏。

　　确实，江渊就是故意的。

　　池尧的微信名、游戏名都是“池鱼”。

　　他就不信池尧不知道这句“池鱼思故渊”。

　　江渊就是故意说出这句诗借以来撩拨她的心弦。

　　但他还要使坏，假装不知道，假装自己不是故意的：“怎么了？你没背过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吗？”

　　池尧弱弱地说：“背过鸭。”

　　“这首诗其中是不是有一句‘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那有什么问题吗？这句诗词？”

　　池尧气急败坏地说：“没有了没有了！”

　　以为很大声，但在江渊看来，她是在虚张声势。

　　像个兔子在他心房上挠痒一样，不仅不痛，还像挠痒痒一样。

　　逗池尧很开心，可江渊深知，再逗下去，便会适得其反。

　　江渊体贴地回到正题。

　　“好了，我来看看你的分数。”

　　池尧这才回忆起，自己来找江渊是来问他怎么选科的，怎么就偏题那么久，一直在聊些有的没的。

　　“快点看，别磨磨蹭蹭的。”

　　别人让我看，我还不帮他们看。

　　能咋办，只能宠着呗。

　　“你选的理科。”

　　“嗯？怎么了？”

　　“没有，说一下而已。”池尧跟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江渊发觉自己的心思后，内心的想法，就是要让池尧大学离自己近一点。

　　江渊在B大，B大附近也是些理工科大学。B大位于深市大学城内。

　　深市大学城里有许多大学，江渊原本的打算是把池尧拐进深市大学城。

　　原来还害怕池尧就算来了大学城，星期一至星期五也不怎么能“偶然”碰到面。

　　看到池尧选了理科且成绩在B大许多的热门专业都能选，江渊心里的那块石头就放下了。

　　只要把池尧“拐”进B大，后面的“偶然”见面的机会不就多了嘛。

　　当然，这个“偶然”是真的偶然还是有人在操控就不知道了，江渊自己心里清楚。

　　“你这个成绩在广东，你又是理科生，来B大是挺不错的选择。”

　　B大是深市最好的985学校，江渊对于完成目标非常有信心。

　　但即使这样，说完这句话，江渊还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还是会害怕，害怕她不来，害怕她去别的地方，害怕自己以后不能每天见到她，害怕她……

　　“雀食。”池尧说。

　　江渊的心刚放下一半，却又一次被提了起来，因为池尧说

　　“但是……”

　　但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转折，她不想来吗，她真的不来吗，她为什么不来……

　　一秒不到，许多念头从江渊脑海中闪过。

　　江渊悄悄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认真听：

　　“但是我让你给的建议是选科鸭~”池尧认真说：“我本来就打算去B大鸭。”

　　原来如此，江渊深深呼出一口气，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她说，她本来就打算去B大。

　　这是，缘分吧。

　　真的是，关心则乱啊。

　　江渊根据分数和排名给池尧推荐了些当下热门的专业，也给池尧分析了其中的利与弊。

　　江渊身为B大的大学生，是最了解专业相关信息的人之一。

　　看到的东西，当然也会更加透彻。

　　听完江渊的分析，池尧瞬间觉得茅塞顿开。

　　“谢谢你给我分析专业。”

　　“没事。”

　　两边相继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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