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舔狗吧

第12章  你是舔狗吧

家长会的签到还没有结束，乔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柳依越跑越远，没办法去追她。

江母生气地说：“檬檬啊，让她走，别管她，是在这里签到吧，今天我们两个都来了，需要两个人都签吗？”

“不用不用，你们签一个人就可以了。今天我爸妈都不会来，你们可以一个人坐依依的位置，一个人坐我的位置，班长会带你们过去的。”

江父江母肚子里对江柳依憋着气，但是对着乔檬还是和善地笑，“也是，你爸妈都不用来，你和谌煜的成绩都好。我刚刚看了一眼签到本，今天来的都是和依依分数差不多的家长，学校需要本科率，才会开这种会。”乔檬听出来了，江父江母觉得这次的家长会是学校针对成绩不好的学生家长开的动员大会，目的是为了把文化班吊车尾的同学全部赶去走更好考但是更贵的艺考，这样可以提升学校的本科升学率。

诚然，学校大张旗鼓的开这个家长会不可能半分这个意思都没有，但也不全是这样，就算吊车尾们依然想要在文化班挣扎，学校也不会放弃他们。

“不是不是，我妈妈需要去广播站直播讲解音乐艺考有关的情况，我爸爸有个重要的会议走不开，所以就都没人能来。这个和成绩没关系的，学校的初衷还是希望所有的学生和家长能够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选择，在高考前掌握更多信息总归是好的嘛。”

乔檬看见江父江母笑而不语，就知道他们内心并没有被说服，于是她又补充道：“其实走不走艺考和成绩好坏、是不是在学习上想偷懒一点关系都没有。播音专业的文化分可一点都不低，演员、绘画分是要低一点，但考得人多，专业分想要高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江柳依我们知道，她就是想偷懒。你看她什么时候把心思完全放到过学习上。现在又想一出是一处，以前从来都没听她提过。”

“依依想走艺考也不是说她想偷懒，相反，她可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既要追上专业分，又要保持文化分。”

“所以，你看她走得了演员吗？就她那点勤奋程度，之后还要把一半分给艺考上，你能想像得到之后她的文化成绩会变得有多吓人！吗就算我们信她，她也真的有天赋，专业考了第一名，但文化分就200分，那有什么用？钱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到时候她哪边都没有了。”

“……不会啦，既然她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那肯定会为之奋斗的。”“呵，我们养了她十七年，还不了解她是什么样子？她根本就不是愿意拼搏的人。但本来我们也不指望她赚大钱，我们有社保，也不指望她养老，所以就希望她找个差不多的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就行。以后我们能，就拿点出来贴她。但她自己不爱奋斗，却总喜欢一山看着一山高，你说这可怎么办呦。”

“……”

江父江母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乔檬也不能直接和他们干巴巴地说“我知道未来，我知道她以后就是能红”，所以她根本无法反驳。

但她还是想为江柳依争取一下机会。

“这样吧，明天叔叔阿姨可以带着依依去我外婆家找我妈妈。如果我妈妈觉得依依没有专业天赋，那这件事依依也不会再想了。但如果有，可以让依依先尝试一个月，看看她能不能兼顾，一个月的试错成本也不算太大。回去我和妈妈说一声。”乔檬想既然江柳依以后能当演员，她不信她一点天赋都没有。只要之后江柳依能拿出态度、拿出成绩，相信江父江母也不会吝啬拿出钱来。

这已经是乔檬能想到的最好办法，现在就是看他们两夫妻同不同意。

“这也太麻烦你妈妈了，周末还要加个班。”

这话其实就代表江父江母是愿意尝试的，但是他们出于礼节，又不敢理所当然地就顺着乔檬的话同意下来，毕竟乔嫣现在根本就不在场。

不过乔檬觉得这个问题不大，乔嫣应该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不会不会，我妈妈也是看着依依长大的嘛，她能好，我妈妈也很开心。而且反正她每个礼拜天都要去看一下外婆外公。”

“谢谢你啊，檬檬，为我们家依依的事情这么上心。阿姨和叔叔先进去了，就不打扰你了。”乔檬轻快地点点头，“好的，叔叔阿姨，明天见。”

*

在此之后，乔檬肉眼可见的开心。

“你终于开心起来了。”

乔檬把刚刚与江父江母讨论出的结果和张嘉博复述了一遍，“依依也会开心的。”

“挺好的，那剩下来的事情就看依依自己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了，”张嘉博说，“这么看，我觉得她爸妈也没有太受她奶奶的影响。”

“他们家就是很典型的中式家庭，平时很少鼓励教育，开口就多是训斥。一般家里有长辈都是做和事佬的，偏偏她奶奶又喜欢添油加醋……所以这也不能怪依依觉得她爸妈不爱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敏感叛逆，又恰巧被她听到了关于二胎的讨论。”

张嘉博含笑看着她，“‘这个年纪的孩子’？”

“……”乔檬自知失言，“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嘛。但因为我爸妈不是这样的教育方法，所以我和谌煜好像还好。哦对了班长，家长会已经开始了，你是不是现在要去自习区自习，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去运动场找谌煜了。”

这次的家长会与成绩无关，整场会议没有类似学习经验分享、班级小结之类的流程，不需要任何学生地参与。是以，在家长会开始以后，张嘉博和乔檬就可以直接离开。

张嘉博的妈妈刚刚进教室之前耳提面命要他赶紧去找地方学习。

“檬檬，你是不是以为我妈妈不会来开这种和学习无关的家长会。”张嘉博刚刚明显看到乔檬在他妈妈来签到的表现得非常意外。

乔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表现得很明显吗？”这可不是她自己打自己脸，同样是成绩拔尖的学生家长，付禹琛的妈妈来她就不觉得奇怪。

付禹琛的妈妈名叫荣嘉卉，乔檬之前总是会关注她。不论是从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来看，荣嘉卉都是一个时尚开明的妈妈，所以她有让付禹琛走艺考的想法，乔檬有惊讶，但不多。

说起来乔檬对荣嘉卉的观感还不错，她每次来都会很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但张嘉博的妈妈不是这样的，她很严肃也很严格，简直比教导主任还要灭绝师太。乔檬几乎没见她笑过，她每次来学校都是板着一张脸，嘴里总是能说出各种不满意的东西，大到学校的课程规划小到张嘉博的学习状态。

张嘉博已经够优秀了，但总是够不着她的期待，所以她每次非家长会时期来学校的时候，大家都会替张嘉博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乔檬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妈妈今天对她的态度很不善。

“她确实不可能让我走艺考，她就是喜欢参加家长会，”张嘉博笑笑，“檬檬，你觉得父母都是因为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吗？”

“嗯，不同情况不同分析，胡阿姨，嗯，实话实说属于有点过了的。我觉得你真的很优秀。”

“她对我中考失利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总担心我高考也会这样。”

乔檬知道这个事。

因为胡阿姨每次在学校指责张嘉博总用这句话开头：“要不是中考失误，你也不至于连重点班都进不了，你是不是想一直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我妈妈可馋付禹琛了，她每次都觉得荣阿姨是故意拿乔，所以既不肯真正的分享付禹琛的学习经验，也不肯参加她们家长的活动。”

所谓家长活动，就是指家长们集结在一起反对学校安排的活动，也就是谌煜最讨厌的那种活动。胡阿姨通常就是这种活动的发起者，她每次都会给除了乔嫣以外的家长发出邀请函。

胡阿姨的重点关注对象就是荣嘉卉，但荣嘉卉每次都不给她面子，学习上的事情就是一句“学习就是他自己管，我不管”，家长活动就每次都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她。

“荣阿姨看上去就很随性，她肯定不至于故意拿乔。”

张嘉博笑笑，“那肯定，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她总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读书这种事情，我其实没有天赋，是勤能补拙，付同学是天赋异禀的那种。”

“啊？”乔檬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你这话我就不赞同了，你是没他考得好，但要是你这都算没有天赋的那种，那别人怎么活？你知道这届重点班的老师都怎么说的吗，他们都说活久见了，怎么这届天赋型选手还被平行班捡走了两个。”

陶荪也总是开玩笑地说，她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好事了，全校第一第二都被她捡漏了。

“哈哈，那你就当我这是谦虚吧。檬檬，我先走了，拜拜，礼拜一见。”

“拜拜，周一见！”

*

张嘉博走了以后，走廊就只剩下乔檬一个人，没了人聊天，她就准备按照计划去运动场找谌煜，坐在观众席上写作业等他。等他球打完了，她作业也能写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就可以快快乐乐地回家享受周末了。

“本来我还以为这个周末过得不会很快乐，没想到到周六下午全都解决了。”

大谌煜冷不丁地说：“你还真是个舔狗专业户，这个舔不了就换一个，你对江柳依也舔得太厉害了。”

乔檬：？

“什么叫舔狗，我和她是好朋友，她生我气了，我哄哄她；她遇到困难了，我帮她一起想办法解决，这哪一个是舔狗行为了，这是正常的友谊好吗，你少上点网吧。”

“你要是真想帮她解决问题，你应该把十万块钱拍在她的眼前。你看她是更感动你用心帮她，还是更喜欢你用钱砸她。”

乔檬果断地拒绝，“我不要。我可以送她很多东西，但绝对不能轻描淡写地把钱拍在她的眼前，这样我们之间的友情就会变质。我想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不是她一辈子的老板。”

“钱的分量没你想得那么重要，难道你和乔嫣用了谌筠贺的钱，你们两个就只会把他当成老板了吗？乔檬，你现在是学生，所以有时间、精力去解决这些事情，等你以后工作了，再去花这样大把的时间解决钱能解决的问题，你就会知道非常不划算了。”

乔檬停住了。

她转过头认真地和他说：“你难道不知道，情感是需要用时间去维系的吗？如果你爸爸一点时间都不肯花在我妈妈和我身上，那现在他就是老板。钱是能解决很多，但同时也会失去很多，情感上的事情，钱是没办法铺出一条捷径的。”

“乔檬，就算你用百分之百的时间也没办法去维系一段需要时间维系的感情，但是钱能维系的感情却可以一直维系——我只要一直有钱就能留住我想留住的人。”

“……你现在活得肯定很孤独，”乔檬顿了顿又说，“不过也是，这个阶段我不在了，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在了，你会这么想也没错。不过没关系，等你回去以后，他会治愈你的。”

乔檬想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膀，但又想起自己没办法摸到他，于是伸了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哎，越看你越觉得你好可怜，我绝对不能让谌煜变成你这样。”

“呵，你要是能做到的话。”

“你怎么不骂我舔狗了？我这不是在花时间而不是金钱维系和你的感情吗？”

“你舔我不是应该的吗？你不是因为怕我杀了你所以才这样的吗？况且你也没办法用金钱来维系和我之间的感情，怎么，我没你有钱？”

“……”

乔檬：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鬼说话是懂得怎么激怒别人的。

她恶狠狠地想，你等着吧，我迟早能找到收拾你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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