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换个同桌

第28章  你换个同桌

乔檬的手工活和她的厨艺菜得不分伯仲，但她偏偏又菜又爱玩，买了一堆材料放在家里浪费。

这根头绳上的蝴蝶结是她这么久以来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昨天晚上才新鲜出炉，今天特意带到学校里显摆一下，以此洗脱自己手残党的标签。

现在乔檬还没戴着它走遍自己的地盘，东西就没了，享年不足24个小时，可想而知她得有多生气。

“……回头找找吧。”

付禹琛只是拽着谌煜去了四下无人的楼梯间，两人没有出去，东西肯定就掉在体育馆里。体育馆今天只有七班的人，总体而言比较空旷，现在回头去找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

然而他们一直走到离大部队最近的篮筐下，也没有发现头绳的影子，他们又折返回楼梯间再寻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头绳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算被人踩坏了也得有‘尸体’吧？”付禹琛觉得很奇怪，“是不是被人捡走了？”

谌煜不屑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做工这么差，9.9包邮都没人要，谁捡这个，除非当垃圾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两人于是又找了一圈，但是无果。

“可能就掉在了离大家不远的地方，有人捡起来了还给了乔檬，直接回去吧。”

要和谌煜说的话付禹琛已经说完了，乔檬的头绳也不是他掉的，他不愿意再和谌煜单独待在一起，只想回考试现场。谌煜双手插兜，整个人靠在一边的门框上，然后抬起的一条长腿踩在了另一边的门框上，堵住了付禹琛的去路。

他斜眼看向付禹琛，“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付禹琛，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种话。别在我面前假模假样地说是为了小乔好，我听了就觉得恶心。”

“我确实是有私心，我就是吃醋了，我希望你不要靠得她太近，现在你知道了，但这又怎么样呢？”付禹琛讪笑道，“你也必须在学校里离她远一点，不是吗？难道你因为讨厌我要和我对着来，然后让她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谌煜怒极反笑，“你们两真不愧都是姓付的，为人处世都是一样的阴险狡诈，也都喜欢露出伪善的样子。付禹琛，你进不了我家的门，趁着打消对小乔的邪念，否则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现在小乔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对你就不会有顾忌了。”

面对谌煜的威胁，付禹琛神色自若，“我是配不上她，但我也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你当然配不上她，但也没人配得上她，所以我不在乎这个。付禹琛，你太复杂了，小乔把握不住你。她的男人只需要被她拿捏在手里，无间断地给她提供情绪价值就可以，反正我能兜底养她一辈子。”

“谌煜，你也太小看她了，她不需要你来兜底。”

“我没有小看她。小乔很厉害，她能做很多事。但家庭、感情的失败和事业是不一样的，小乔轻利益、重感情，亲近之人的背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击垮她。我不信你，我也不信其他男人，我只信我自己。”

“你？”付禹琛讪笑道，“你凭什么就以为自己能和她好一辈子？你以后也会有新的家庭，你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我不会有新的家庭。哪里有我爸、我妈和小乔，哪里就是我的家。我可以允许这个家扩容，但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家庭分裂出新的家。”

谌煜说出这句疯狂的话时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了饭一样。

付禹琛忽然笑出了声，“原来你还是一个疯子。”

“你当然体会不了我的心情，也体会不到家庭的重要性，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正常的家庭。这也是我不会让小乔跟你的另一个原因，你只会像一只蚂蝗一样疯狂从她这里索取你缺失的家庭的温暖。你加入不了我们家，你只会分裂我们家。”

“谌煜，难道你很了解我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说得不对吗？”谌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付禹琛，从来都没人爱过你，你又怎么会知道去爱别人呢？”

*

两人走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回来的时候一个人依然冷脸如寒冰，但另一个脸上却噙着一丝笑意。

乔檬看着觉得他们很是怪异。

“……你们到哪里去了，搞了这么久，我刚刚去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你们。”

谌煜拿着秒表和计数板走了，后面的考试都没法进行，体育老师让乔檬去找他到底到哪里去了。乔檬没找到，只能去办公室和其他老师借了一个秒表，拿了一本本子计数。

“……我还真的忘记了在考试，人怎么都没了？”

乔檬听谌煜不想告诉自己他们刚刚去干了什么，也没继续追问——反正刚刚大谌煜跟了过去，之后如果她想知道还能从大谌煜那里问到。

“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哪还有时间等你。弄完了呗，人家班长帮你做了你该做的事，回去记得请人家喝奶茶。”

“那你怎么不走？”

“我等你把我的皮筋还给我，”乔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谌煜，对着他伸出手掌心朝上，“东西呢？”

谌煜：“……”

他刚刚对付禹琛成功的杀人诛心以后有点太高兴了，都忘记了头绳这件事。

看来之前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没人捡到了这个东西然后还给了她，那根头绳还真就是凭空消失了。

“你不会给我掉了吧？”

付禹琛终于找到了猛踩谌煜一脚的机会，“嗯，他掉了，我帮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他说可能是这个做工太差、9.9包邮都没人要的东西，别人当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

谌煜：“……你真是狗。”

“你敢说自己没说过差不多的话吗？”

乔檬一听就知道谌煜是肯定说过了，于是火冒三丈地给了梆梆给了谌煜两记粉拳，“现在怎么办？我不要被教导主任拉去剪头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校艺术生多，校领导怕这些人太追求艺术看起来太容易不伦不类了，所以才对学生头发的管控异常严格。

学生不许染发，不许烫发，男生不许剃光头、打发蜡，发长超过肩膀的女生不允许披发。

高中正是大家青春肆意的年龄，越是不允许做的事情就越是让人想做，所以致远常常能看见这种场景，一个烫了卷发的女孩子在看到教导主任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把扎上头发，然后等老师走了又立马把头发散下来。“……你没有别的皮筋了吗？”

“我干嘛戴多带一根皮筋来上学啊，谁会想到上了高中还会有人扯我的头发呢，”乔檬嗔怪道，“我头发都被你扯掉了好几根。”

付禹琛又找到了机会，他佯装抱歉地说：“其实是我不好，也许是因为我拽他的时候太用力了，他一个没注意就把东西弄掉了，我现在去小卖部看看有没有皮筋卖，我给你买一根。”

这话茶香四溢，谌煜听了就忍不住瞪了付禹琛一眼。

他的胳膊又挨了乔檬两拳。

“你瞪什么瞪，看看人家的觉悟，看看你的，你现在就去学校小卖部给我买根皮筋来！没有就给我带根筷子或者铅笔！今天晚上回去，你要给我做一个纯手工diy的蝴蝶结皮筋赔给我！”

*离致远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大型商场，里面有几个大型连锁的精品杂货店，女孩子都更喜欢去那里买饰品，所以久而久之小卖部就不卖这些东西了。

谌煜没买到皮筋，听她的话给她带了一双一次性的筷子，于是这一整个下午乔檬的头上都盘着一根筷子。

身为罪魁祸首，他还好意思笑话她，“你把另外一只也插上呗，等会儿你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直接从头上拿下来就好了。”

乔檬气都要气死了，根本不想理他。

但乔檬不理他也没用，谌煜可以一直不停地烦她。

“你不理我了？这么生气？这就不和我说话啦？那我不成狗不理包子了？”

“你才是狗，你怎么这么烦啊，别和我说话，马上要考试了，我要复习了！”“诶，没想到你手残，但盘发还挺厉害的，一根筷子就能把头发盘起来。”

谌煜下意识就想把乔檬揽过来看看她的头发，但他的手刚搭上她的肩就想起了付禹琛的话。他忽然就僵在那里，没有继续把她揽过来，也没有把手收回去。

他盯着付禹琛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妈的。”

“你低估什么东西？”乔檬抬动一下自己的肩膀，“手别搭我肩膀上，好重啊你。”

谌煜这才把手收回来，若无其事地问她：“等之后换位置，你想坐哪里？”

他突然问这个，乔檬以为他是想确定自己还要不要和付禹琛做同桌，“你不相信我啊？我说过我不和付禹琛做同桌我就不会和他做同桌了。”

“我是说，你别坐我身边。我习惯了一个人坐，不习惯旁边有个人。位置都小了，我都伸不开腿，你自己随便选到前面去。”

谌煜不知道该怎么慢慢和乔檬找到在外人面前的边界感，而他也不想经历这样的过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逃避。

但乔檬以为他故意找自己的茬，语气非常不满，右手拿着笔一直敲击着桌面，“大哥，你不知道我们班现在是55个人吗？就算我不坐这里，马上也会有别人坐这里。我说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居然敢主动挑我的事？”

“啧，我忘记那个女人转过来了，真是烦死了。”

如果乔檬不来和他做同桌，付羽媃说不定就会是他的新同桌。

付羽媃的综合分数肯定比他高——事实上全班也没几个人比他低，因为他经常晚交或缺交作业语文作业，综合分都快被扣成负数了。之前他没在乎过综合分数，因为全班都知道他喜欢一个人坐，所以他们每次都会把这个位置留给他。这次他们肯定也会把这个位置留给他，这就相当于他的位置被固定死了，只要付羽媃提前选了乔檬现在做的这个位置，身为倒数第一的谌煜就没得选择，只能和她做同桌。

“我的新同桌可以是张嘉博或者齐骥。”

“你算了吧，别为难人家两个人了，班长喜欢坐在第三排，他觉得那里看黑板比较舒服。齐骥喜欢坐在第一排，他觉得老师眼皮子底下反而比较适合玩手机。班上的其他人都不敢主动和你坐，你的同桌就只有我了。”

“什么叫都不敢主动和我做同桌？”

乔檬发现他是真的心里没有一点ac数。

“你就像是劳斯莱斯幻影，虽然大家都知道它不会主动撞人，但过往的其他车辆还是不敢和它开得太近，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给碰了，然后赔得连内裤都不剩。”谌煜头疼欲裂。

早知道他就该多交几次语文作业，也不至于没得选择。

“江柳依，她也有班干部加分，综合分数肯定比付羽媃高，”谌煜忽然想起还有江柳依，“到时候让她和我隔一个位置，我和她做同桌。”

乔檬听得莫名其妙，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撅走，“那我也可以和你隔一个位置啊。”

“不要。”

“不要就不要，谁稀罕和你做同桌，我去找班长做同桌。”乔檬冷笑一声。

*

这次的期中考试和以往有一些不同，大家害怕之余也有一丝期待，因为他们想看看昔日的中考状元和他们学校的学神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

于是成绩刚一出炉，大家都争先恐后地上去查看。

“第一名还是禹神！付羽媃是第二名，她以4分之差惜败。”

“卧槽，神仙打架，我要是能考到这个分数，我妈做梦都要笑醒。”

“第三名是柠檬，她看似原地踏步实则应该进步一名了，因为没有付羽媃她就是我们班的第二了。”

但实际上，这次的卷子总体来说比上次容易，乔檬的分数不升反降，她其实是没有上次考得好的。她下降的全校排名就佐证了这一点。

所以就算除去付羽媃她也不能算进步，不是她进步，是张嘉博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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