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玉碎

“回来了？”

        苏如山黝黑而又沧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着苏一臣问道。

        父亲苏如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人，常年辛苦劳作，导致他皮肤黝黑，背也有些佝偻。

        然而即使生活艰辛，苏父却从未抱怨，即使三年前苏一臣在乡试中睡着，苏父也只是眼神黯淡，沉默不语。

        苏如山将父爱如山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嗯，回来了。”

        苏一臣轻轻点头，父子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来就好，饿了没有？”

        母亲张秋雨一脸关切地问道。

        张秋雨穿着粗布麻衣，一头长发盘在脑后，一双柳叶眉配上温柔如水的眼神，宛若三月里的阳光，能融化一切寒冰。

        “呵呵，还真有点饿了。”

        苏一臣咧嘴笑道。

        “饿了就赶紧进屋吃饭吧。”

        说着苏如山和张秋雨进了门，苏一臣也抱着妹妹苏凌儿进了家门。

        桌上的饭菜虽然简单，但一家人其乐融融，吃起来却也别有滋味。

        刚穿越时，苏一臣还有点不适应，抱怨天道不公，别人穿越不是有金手指就是有强大的血统和背景。

        而他却穿越到一个穷酸书生的身上，要啥啥没有。

        不过慢慢的他也接受了，有一个可爱的妹妹，疼爱自己的父母，和睦的家庭，这样过完平凡而幸福的一生，也挺好的。

        “臣儿，这一次没有睡着吧？”

        父亲孙如山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瞬间除了苏一臣之外，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看到这一幕，苏一臣不禁莞尔，看来上一次给父亲、母亲乃至妹妹都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贵父亲大人，没有，我状态很好。”

        见苏一臣的回答如此慎重，孙如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嗯，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臣儿，你今年十八了吧？”

        母亲张秋雨突然开口问道。

        苏一臣疑惑地看了母亲一眼，自己多大，母亲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苏一臣：“好像是。”

        张秋雨：“你可记得你曾经的发小李四？”

        苏一臣：“记得，怎么了？”

        张秋雨：“他二儿子今日满周岁了。”

        苏一臣看了母亲一眼，瞬间秒懂。

        “母亲，我吃饱了，还要温习功课，您慢吃。”

        说着苏一臣逃也似地离开了。

        看到落荒而逃的苏一臣，小妹苏凌儿忍不住捂嘴偷笑。

        “诶，你这孩子！”

        看着苏一臣离开的背影，张秋雨一脸无奈。

        翌日清晨，一道嚎啕大哭将苏一臣惊醒，是小妹苏凌儿的哭声。

        苏一臣赶紧起床，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妹哭得如此伤心。

        “小妹，发生了何事？”

        小妹苏凌儿泪眼婆娑地看向苏一臣，伸出了自己粉嫩的小手。

        只见苏凌儿手上，翠绿的古玉碎成了两半。

        母亲张秋雨也颇为头疼地看着这一幕，她已经哄了很久了，可怎么都哄不好。

        这也难怪，这枚古玉自苏凌儿出生以来就一直陪着她，对她意义非凡。

        苏一臣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古玉破碎的瞬间，以八山村为中心，方圆百里内山林里一片寂静。

        无数诡异之气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因为此刻乃青天大白日，恐怕它们早已按耐不住了。

        ……

        龙虎山，大宋王朝第一山，非是因它乃大宋王朝境内第一峰，不说其他，三山五岳皆出其右。

        只因这里是道教发源地，道教第一宗门龙虎山便是以此山命名。

        龙虎山清心观，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倏的一下睁开双眸，金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金光浮现，青色道袍无风自动，金色雷霆缭绕在其周身。

        “坏了！”

        老者掐指一算，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即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老者刚消失，一群人紧张地围在清心观外，神色急切。

        “天师大人，您没事吧？”

        然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正当众人准备破门而入时，一位身着白色道袍，气质飘然的小道士出现在众人面前。

        “师尊无恙，没什么事的话，大家都散了吧。”

        小道士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在众人耳边响起。

        “是张师兄！”

        “张师兄说没事，那该是无恙。”

        “想来也是，以老天师的实力，还有什么牛鬼蛇神能害他不成。”

        小道士名叫张灵玉，乃老天师的关门弟子，年仅十八，阴五雷已臻至化境，金光咒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话说另一边，苏一臣花了一晌午，才将小妹苏凌儿哄好。

        “哥哥不许哄人，以后定要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

        苏凌儿一脸倔强。

        苏一臣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放心，我乃读书人，不说谎。”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叫苦。

        这世间哪来一模一样的东西，听说说谎是会割舌头的，只希望老天爷不要当真，明白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许是哭了一晌午哭累了，吃过午饭苏凌儿就昏沉欲睡，苏一臣也终于得以解脱。

        午后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一股阴冷之气袭来，苏一臣打了个哆嗦忍不住，眉头紧锁。

        “这还没立冬，怎的会如此寒冷，莫不是要下雪了吧。”

        好在是这几日要等待县试的结果，不用去学堂，否则大雪封山，天冷路滑，又得吃一番苦头。

        果不其然，临近傍晚之时，鹅毛大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不到半个时辰，地面上就积起了厚厚的积雪。

        如果换做是是平日，小妹苏凌儿肯定会兴奋得大叫，可是今日小妹实在是太困了。

        苏一臣无论怎样喊都喊不醒，若非小妹呼吸均匀平稳，也没发烧，他都怀疑苏凌儿是不是病了。

        今日的夜晚格外寒冷，苏一臣感觉自己仿佛睡在冰窟里，直到翌日暖阳初升，才好受不少。

        小妹苏凌儿一大早就起床了，又许是终于睡够了，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哥，大懒鬼，起来打雪仗了！”

        没睡多久的苏一臣就被妹妹苏凌儿生拉硬拽地拖下了床。

        睁开惺忪的睡眼，苏一臣看着满院子的脚印，颇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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