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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叶桠丢了


除了九龙,男人女人,后妈埋儿,哥哥与姑姑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这儿还有另外一条河,有一天,仙对河说,你愿意变成一匹想去哪就去哪的马吗?可以爬坡,可以走路,还能遇见训养你的人。

        河想了一会答应了。

        仙说,不过你的修为不够,你只能成为一匹活不了多久的马,你会得很短的命,过得非常辛苦,你还愿意吗?

        河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电视里的女主角在面对网友记者提问时,芳心暗许,默默心言的说:“我喜欢的男孩,他是歌手,他有长长的头发,有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晴。”

        沈恩衣的十六岁。

        我喜欢的男孩,最好只大我一岁,眉要清目要秀,心地要善良,他尊老爱幼,他有上进心,有责任和担当。

        他除了特别爱我以外,我也特别爱他,缺一不爱,也缺一不可!我承认早恋,可我的生命之河五彩斑斕,这五彩斑斓的生命之河中,它有它的美,它有它的特殊与色彩!

        我的心充满孤独,所以,生命之河才有了无限的想象!如果童年被人讨厌,那还不如谦谦恭恭,让人遇见时喜欢,爱过后不悔!

        二十多寸的黑白摆在沈恩衣家二楼的客厅靠房间木墙边的大柜子上!放电视机的大柜子因为涮了漆,它不仅防虫,关了柜盖还防鼠!

        客厅的电器慢慢多了,大柜子搬去房间放棉被,放电视机的东西改成一张吃饭的台!

        平时看电视时,沈恩衣会在意那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周围有没有其它东西,如果有,看电视之前,她会麻利捡收一下!心理学叫做“完美派”!

        不管什么事,完美派的眼里都容不得沙!

        “有东西就有东西呗!”

        沈恩衣太好面子,也太爱干净,以至于招来不少母亲的骂:“我能建得了房子,自然也能扫得了屋子!”

        年轻时的母亲是疲惫和唠叨的!

        年幼时的沈恩衣是雕钻,顽皮和个性的!

        “要什么面儿?这里子都没有了,要什么面儿!”

        电视美美的播了一段,《281封信》的片尾曲就响了起来。

        啊!

        你是水杯我是水。

        啊!

        用爱守护你心扉。

        母亲不声不响的走进屋里来,尚不明确但已经心烦意乱的说:“恩衣,叶桠不见了,你快点走吧,和同学们边走边找他,别在家呆了。”

        沈恩衣听了特别蒙,心里不高兴的怨:“叶桠,表哥,这么大个年龄了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从沈恩衣家到良树姨爹,叶枫表哥,叶桠表哥,二姨娘家,二十几里路,沈恩衣走了一肚子气,如果叶桠表哥不走,说不定她还能看完下一集电视连续剧。

        气归气,沈恩衣对这个发疯并且已经离家出走的叶桠表哥还是有特别大指望的,沈恩衣每走一步路,每转一个弯,她都在脑海里盘算,坚持,坚持,到下一个地方就找到那个发疯,可恨的小表哥了。

        二十几里路走完时,沈恩衣心中的坚持就变为别慌,别慌,说不定,可爱的叶桠表哥走得快,他归心似箭嘛,早到家了。

        远远的,沈恩衣的二姨,也就是叶桠的母亲就站在墙头问:“小恩,你们回来了?”

        我们!不!沈恩衣晃了晃早已沉重死寂的脑袋,她急迫的向二姨娘问:“叶桠表哥回来没?”

        “没啊,你们不是一路回的吗?”

        叶桠的母亲在洗碗涮锅,估计已经做好晚饭等了。

        “不是。”沈恩衣心冰凉的说:“叶桠表哥不听劝,在我妈整理担子时他就吵着嚷着要走。我们以为他会等,于是也不在意。”

        叶桠的母亲脸白了。

        叶桠的父亲李良树呢?脸瞬间比天还黑。

        因为叶桠没回来这个不争的事实,学校那边的晚自习沈恩衣也不能正常的去上了。

        叶桠的母亲,父亲和沈恩衣,大家的晚饭也无法吃。整个晚上,李良树都在客厅暴跳如雷的大声叫骂。

        “告诉你,告诉你,姓沈的,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叶桠的母亲手足无措,心力交猝一次又一次的劝沈恩衣去睡,沈恩衣木纳的进了房间,可她怎么睡得着。

        叶桠去了哪里?叶桠在哪?

        沈恩衣坐在软绵绵的床沿上都如坠冰窑,那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叶桠呢?现在是冬天,并且从九点钟开始就下了雨加雪,到十一点钟世界就变白了。

        沈恩衣再笨也知道,那都是棉花雪下久了盖的。

        客厅里依旧是李叶桠的父亲不死不休的漫骂。

        “我儿子没回,你怎么还有脸来,如果我儿子死了,我就买两副棺材,他一副,你一副,我把你们两个一起埋!”

        沈恩衣泪如泉涌的想,装着她的那副棺材,她怎样进去的呢?突然被叶桠的父亲从背后用铁铲打一下,晕了扔进去。

        还是像猪和狗那样被推进,一摔而入?

        最可怕的是她还有理智和知觉时就封棺了,她在棺财里睁着铜铃般圆鼓鼓的眼睛,听到许多人在为这件事争,吵,哭,伤,怨。

        她甚至还听到钉子钉住棺盖的声音:“叮叮”,“叮叮”,一锭而不可开。

        然后,两盒棺材依次吊进井里。泥巴和土块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沈恩衣的棺。

        一夜那么那么的长,好似沈恩衣十六年所有时间的长度。

        鹅毛大雪无情的飞了一夜,天未亮,叶桠的妈妈就低声的唤她:“小恩,小恩,你煮二十个人的面,我去叫人帮忙找你表哥叶桠。”

        沈恩衣行尸走肉的去了厨房,她洗锅,倒水,不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缸里的水全被冻住了。

        以前,水被冻住,她们起了床又跑回被窝里面去,直到母亲萧鹤和父亲沈梁山,两个大人恩爱的烧好水升了火暖了屋煮好饭她们才慢悠悠的走出房来叹雪。

        突如一夜北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可今天来读这诗,沈恩衣感觉好像不对,这世间,怎么可能“突来”呢?难道不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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