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终于搞清楚了

夏一凡的这声吼，把陈冰也吓了一跳。
由于太过突然，他的手一抖，正在高速行驶的车辆瞬间偏离了路线，幸好及时调整了方向，然后踩了一脚刹车，才把车稳定下来。
“搞什么搞，一惊一乍的。”他埋怨道。
夏一凡睁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朝窗外看了一眼，绿油油的田野一直延伸到山边，显然车子还没有进入市区。
“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睡了？”陈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睡了吗？也就不到两分钟吧，刚刚咱俩还说话呢，你突然就没动静了，我看你瞪着两只眼睛，还以为你合计事呢。”
见夏一凡愣愣地没有回答,他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
“是做梦了。”夏一凡嘟囔了一句，感觉脑袋要裂开似的疼，两只眼睛也涩涩的，他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道：“梦到在洗浴中心了......陈叔，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陈冰微微地笑了下，扭过头看着他。“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干，可是，你冒冒失失地跑进派出所报案了，更麻烦的是，派出所在接到你报案之后，和110指挥中心做了汇报，也就是说，你在洗浴中心被敲诈抢劫的事，现在已经正式在公安部门备案了，所以，必须有一个处理结果。”
“晕了晕了，这种事，我上哪儿说得清楚，那几个歹徒都跑掉了呀。”
“放心吧，这种事一定说得清楚的，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明白，那警察岂不成了吃干饭的。”陈冰胸有成竹地说道。
进了城区，已经到了早高峰时段，和中国绝大多数城市一样，鞍州的道路也拥堵起来。陈冰打开车上的导航，在市区里东拐西拐的，最后驶入一条僻静的街道，他看了看手表，将车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两人下车，随便找了一家早点铺，安安稳稳吃了一顿早餐。
一夜未眠再加上受惊挨打的，夏一凡的肚子早就饿了，一碗热粥下去，又吃了几根油条，身上也微微见了些汗，尽管四肢还是有些酸疼，但是总算有了精神。
填饱了肚子，正要起身离开，却被陈冰拉了一把，他顺着陈冰的眼神一看，不禁微微一愣。
饭店对面的小区里，脚步匆匆地走出一个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个白色纱裙，在早晨的微风中显得袅袅婷婷，纱裙不长不短，正好在膝盖之上一寸左右，两条葱白似的玉腿既张扬又含蓄，引得很多男人投去不安分的目光。
夏一凡再仔细地看了一眼女人的长相，脱口而出：“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叫乐乐的女人。”
乐乐拎着一个皮箱，到了小区边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猫腰刚要往车里钻。忽然从后面疾驶过一台地方牌照的桑塔纳，猛地别在了出租车前面，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了两男两女，虽然都是便装，但是从动作的敏捷和神态上判断，必定是警察无疑。
一个女便衣拉开出租车的车门，一把将乐乐拽了出来，她大声尖叫着，好像还要挣扎，那女便衣则麻利地给她带上了手铐，也不说话，三下两下便将她塞进桑塔纳的后座，然后扬长而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甚至连看热闹的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执行抓捕的车辆已经驶出了大家的视线。
“怎么样？警察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吧。”陈冰笑着对目瞪口呆的夏一凡说道。
“这.......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女人的？”
“很简单，根本不值一提。人民警察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到，那社会早就乱了。”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夏一凡还是有点不大明白。
“你以为我是鞍州的公安局长啊，说安排就安排。”陈冰白了他一眼，说罢便起了身。
“我们去哪？”夏一凡跟在后面问道。
“去分局，逮住了这个女人，你的事不就弄清楚了吗。”陈冰头也不回地说道。
十里堡地区，隶属于鞍州铁东区公安分局管辖。
两人把车停到了分局附近，陈冰在大门口拨打了一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功夫，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中年警官便从大楼里迎了出来。
“是陈总吧。”他热情的和陈冰握着手道：“昨天半夜，厅里的郭处长特意打电话嘱咐我，说您是他的大师兄。”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便走进了分局的大楼，到了办公室，陈冰才指着夏一凡介绍道：“韩局，这位就是我的老板，远航集团的副董事长夏一凡先生，也是昨天的当事人。”
韩局长微微打量了夏一凡几眼，连忙让座沏茶，显得非常的谦恭。
忙活了一阵，他才正色道：“夏总，你被抢劫的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那个女的已经被我们抓回来了。不过......你在派出所报案说的那个疑似逃犯的张波，昨天晚上遇害了，跟她同时被杀的，还有一个女人，经过辨认，是他的女朋友，叫小红，也是在洗浴中心做事的。”
还没等夏一凡说话，陈冰在一边插话道：“韩局，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杀人案来的，这件事，还真得请您帮帮忙。”
韩局长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没搞清楚这句话的含义。陈冰见状，笑着对夏一凡说道：“夏总，把你昨天晚上的事都跟韩局长交代一下吧，要一五一十的，任何细节都不能漏掉哦。”
夏一凡也不敢隐瞒什么，只得将昨天晚上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把那个跟踪器的终端也乖乖地拿了出来，递给了韩局长。
韩局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才皱着眉头对陈冰道：“陈总，这年头......你说咱们警察多难干呀，一个私家侦探机构的设备都这么专业，而且使用起来毫无顾忌，而我们还采用最原始的人盯人办法，这差距也太大了。”
陈冰只是笑了笑，将那东西接了过去，研究了起来。
“夏总，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这令我们几乎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了。”韩局长显得很兴奋。
“可是......”夏一凡欲言又止。
“可是韩局，夏总的身份比较特殊，目前远航集团也处在一个比较动荡的阶段，媒体盯得非常紧，我刚刚说请你帮个忙，就是希望......关于一凡提供的这些材料，能不能直接就汇报到你这个层面上，具体细节，就不要再扩散了，就是到了案件的最后阶段，也不要对外公布，这个忙你能帮吗？”
韩局长略微思索了下，犹豫着说道：“我们这边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案子会与夏远樵的案子并案侦查，不知道滨阳那边的公安机关会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呢？”
“那边的工作，由我来做。”陈冰说罢，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尤其是这个抢劫案，务必请你多多关照，千万不要走漏了消息。”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韩局长接起电话说了一阵，然后笑道：“那个女技师已经交代了，张波伙同小红还有一个化名伟哥的男人，组织了一批刑满释放人员，多次以抓嫖的名义，敲诈勒索外地人员，由于当事人害怕被公安机关处理，往往是明知道被敲诈了也不敢报案，所以已经得手多次，敲诈来的钱财都被他们挥霍了。”
事情既然已经搞清楚，两个人也就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二人和韩局长告辞之后，一身轻松地出了公安分局。
回酒店的路上，夏一凡低着头对陈冰道:“陈叔，我总是给你捅娄子，这次又让你费心了，要不是你之前在公安部工作过，认识很多这方面的朋友，被抢劫这件事，没准又闹得沸沸扬扬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一凡，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是想做一点事情，减轻董事长和公司的压力，但是，不论做什么，都要计划周全，不能蛮干的。”陈冰一边开车，一边语重心长地道：“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你早报案，再由我多多协调，没准那个肇事司机就被抓住了，九哥被害的事也会有突破性进展，但是现在看来，这条线索基本上就等于断了，虽然你指认了杀死刘文勇的罪犯，而且也提供了他们出逃的线索，可是，中俄两千公里的边境线，他们在那边还有接应，想要抓住，那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就算咱们不心疼钱，可是，时间呀，现在时间就能决定远航的命运呀！”
夏一凡闷头听着，当天他听到陈冰说时间决定远航的命运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我离开滨阳那天，你打电话说，公安机关把远航的电脑主机都搬走了，后来怎么样了？”
听夏一凡这么问，陈冰白了他一眼，无奈地叹气道：“我的大少爷，你还有脸问，这几天我一直在忙活你的事，滨阳没准都乱成一锅粥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酒店楼下，陈冰掏出房卡扔了过来，然后看了一眼手表道：“现在是上午10点，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休息，我们12点准时出发回滨阳。”
“那还休息什么，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夏总啊，让你折腾的，我们都一宿没合眼，现在司机开着那台车已经先回去了，就剩下我们俩，还有500多公里的路程，一点不休息，你不打算要命了啊！”陈冰无可奈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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