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买自行车

季向晴她爹觉得一张自行车票20块有些贵，一时间有些犹豫。
  季向晴看向她爹，“万一大哥考上机械厂，有了自行车，以后就可以骑车来回了。”
  季建业想想，觉得也对，到时候自己家里用也方便。
  “那就买。”
  拿好自行车票和剩下的127块钱，打算在黑市转转，也给家里买点东西，高兴高兴。
  遇见卖红糖的，不要票，赶紧拿下。
  又买了几尺布，这不是就快到冬天了，正好做几件新棉衣，家里还有点棉花。
  又买了几串冰糖葫芦，带回家一起吃。
  看向季向晴，野猪是她发现的，“晴晴，你想要什么，野猪是你找到的，得给你点奖励？”
  “爹，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把钱留着买自行车吧。”
  季向晴想了想，虽然她家没有很富裕，但从小到大也没缺过她什么，自己也没什么想要的。
  季建业还以为她是担心钱不够，省着买自行车，“不用担心，我从家里还带了钱，够买自行车的。”
  “爹，我现在真不缺东西，留着以后吧。”看她是真没有想要的，也没勉强。
  出了黑市，天已经亮了。
  “我先赶车回去了，等下还要上工，越博你去供销社买自行车。”说着把自行车票，卖野猪的钱，再另外拿出53块一起递给她大哥。
  “晴晴，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和你大哥去供销社买自行车。”
  “我跟着大哥，顺便看看供销社有啥东西。”季向晴想去供销社看看。
  “行，你们俩小心点，买完自行车就快回家。”说完，赶着牛车往村里走去。
  季向晴和她大哥来到地方，眼前的供销社不像现代的商场，都是高楼大厦。
  60年代这会儿还是普通的大瓦房，一共5间房，里面有很多小柜台，卖什么的都有，烟酒，糖，布，各种副食品等。
  柜台前挤得满满的都是人，挑选商品的顾客络绎不绝。
  季向晴和大哥找到卖自行车的地方，一排4辆自行车，全是28大杠的，绑着大红花。
  看着就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这个柜台前都没站几个人。
  “同志你好，自行车怎么卖？”季越博走上前询问售货员。
  “自行车票一张，现在就2个品牌，永久180，凤凰150，看你们要哪个？”售货员也认真介绍着自行车。
  “这两个有什么不一样的？”
  “凤凰和永久都是上海产品，好品牌，永久钢材更好；凤凰油漆好，其实都差不多，看你们怎么选了？”
  “大哥，你觉得买哪个好？”季向晴有些拿不定主意。
  心想老话不是说的好：一分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
  她更倾向，180块永久的，不过贵30块钱，还是看她大哥怎么选吧。
  “春叔家买的也是永久，我骑着挺好，我们也买永久的？”季越博也是第一次花这么多钱，不免有些拿不定主意。
  季向晴看他大哥也选了这个，点头表示赞同。
  说完将钱和票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开好票盖章，到时候凭票去仓库取车。
  “大哥，我想看看手表？”季向晴早就想看看手表了。
  “我们现在也没手表票，又不能买，有啥好看的？”季越博有些不理解。
  “嗯，看看呗，我想知道多少钱，以后挣钱了，肯定能买的起。”大哥一脸无奈的看着季向晴，只好同意去手表柜台看看。
  手表柜台里，也就3块手表。
  看到他们过去，售货员瞟了一眼，也没招呼他们，可能是觉得，他们不像是能买的起手表的。
  季向晴也无所谓，反正她也只是看看，又没打算现在买。
  这时候手表不像现代的有各种造型，钻石闪闪发亮，金表金光闪闪。
  就是很普通的圆表盘，都是银色的。
  季向晴指着玻璃里的手表问道，“同志，这3块手表是什么牌子，都什么价格？”
  售货员抬头，翻了个白眼看着她，“买的起么，就问？”
  “咋了，这里贴告示了，还不允许问价？”季向晴看到售货员这个态度，顿时就开喷了。
  不就是个卖东西的，问都不让问呢。
  “我买不买得起，关你什么事，又不花你的钱。”季向晴也是不怕事的，大哥还在旁边呢。
  “你一个售货员不就是卖东西的，不想卖东西，那趁早别在这儿待着啊？”
  “你。。。”售货员顿时气得不行，看到周围有人看着，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也怕把事情闹大。
  撇了撇嘴，走近手表柜台，依次介绍着，“左边是上海牌160元，中间是海鸥牌150元，右边是海狮牌120元，都要手表票。”
  季向晴听着心里：哇，好贵啊，跟自行车一样的价格，买不起。
  “早介绍不就完了，你一个卖手表的，顾客询问，那也是他的权利，下次注意态度。”说完抬起头叫上大哥，离开这个柜台。
  身后的售货员，看她也不买，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嘴唇紧闭，差点就要骂出来了。

  旁边另外的售货员拉扯了一下她，她才忍住要出口的话。
  走到不远处，季越博就说道，“晴晴，你这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还敢跟人对骂了？”
  “哈哈，哪有？还不是那个售货员说话不好听，她要是好生说话，我也不会怼她了。”
  “好了，大哥，手表也看完了，我们去取自行车吧。”
  大哥拿着自行车发票，取回自行车，脸上一直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自行车推在街道上，还不时注意路上来往的行人，生怕新车被刮坏了。
  季向晴也很高兴，买了辆自行车，虽然是不是给她骑的。
  但是自己家的，就值得高兴。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去，这么晚，还没吃早饭了，你不饿？”
  “大哥，我想去国营饭店吃饭？”
  “这个时候，早餐供应时间已经过了，中午还没到时间了，没得吃。”季越博有些不好意思。
  “等大哥有钱了，再带你和小栋过来吃饭。”
  “好吧，那我们赶快回去。”
  季越博载着她就骑往回村的路。
  有了自行车就是快，感觉半小时就到家了。
  小栋看着他们骑回来的自行车，惊讶道，“大哥，这个新自行车是我们家的？”
  “爹回来，没告诉你们？”
  “没有啊，爹一回来，把东西一放，就去上工了。”
  “对，这是我们家新买的自行车。”
  小栋高兴的跳了起来，“哦哦，我们家有自行车喽！！！”
  季向晴一路坐在自行车后座，屁股都快麻木了。
  回家都是土路，路不平，偶尔还有个坑，很是颠簸。
  这一路的心情，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晚上，季向晴一家人坐在大厅聊天。
  拿出早上卖野猪买的东西，红糖被娘收起来了。
  布不是很够，娘打算给几个孩子做棉衣。
  糖葫芦有好几串，大家一人一串，开心的吃着。
  “晴晴，明天越博去机械厂参加招工考试，顺便让他送你去学校。”
  “翠英，给晴晴多装点咸菜，之前不是说学校的菜没有味道吗？其它菜也带不了。”
  “还用你说，早就给晴晴装好了，放在桌子。晴晴，明天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还是娘最懂我，在学校，咸菜那可是难得的美味，嘻嘻。。”说着，季向晴想起记忆中上学日子。
  在学校每天除了上课，也没其它活动。
  想着以后还要读很久的书，就累的慌，也不知道去学校能不能适应，上辈子她都毕业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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