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当年的事

谭牧继续吹着女人头发：“怎么，不相信？我妈妈当时很崩溃，完全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出轨。”

“这不就是你吗。”徐子衿故意开口，想要气氛轻松一下，却得到谭牧一阵无语的沉默。

“不，谭中南当年和我不一样，他对我母亲是真的很好。我母亲曾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典范，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被所有人都羡慕的女人，她的男人忽然有一天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哭着下跪说，求求她放过他们的孩子，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活着。”

谭牧渐渐陷入回忆，拳头不自觉的紧握，那段记忆，是他最不想回忆起的记忆。

“就和现在的苏心心一样。”徐子衿握紧他的手，缓缓的开口。

谭牧动作一顿：“对。”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一样，也一样。”

一样的是，她们都想要得到更多，而不一样的是，谭中南的确碰了那个女人，而我没有碰苏心心。

徐子衿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继续说：“然后呢。”

谭牧继续着当年的事情，记忆回潮：“当年母亲知道了谭中南在外面出轨的事之后，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接受不了又能如何呢？男人的心如果想走，是留不住的。”

“一点一点的，她的性情开始大变，从最开始时的温暖温柔变得歇斯底里，随着那个孩子一年一年的长大，虽然养在外面，但是谭中南回来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最后她……”

谭牧没有把中间的事情都全部说了出来，而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但是徐子衿却可以从这简单的一笔带过中，听出很多内容。

“最后怎么了？”她开口问道。

谭牧的眼眸深沉：“最后我母亲被发现死在了家里。”

他掩饰掉了中间很多让他痛苦的事实，掩饰去了那个孩子以及姜虞这个女人带给他的童年阴影。他不想让徐子衿知道这些，也就是大概的给她说了些前因后果。

开始和结局……

其实徐子衿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个要求是在谭牧心中捅刀子，所以她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些的。”

自己这不是在戳他的伤疤么。

谭牧收起了吹风机：“没事。”

伸手理了理女人已经吹干的头发：“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拿你和我母亲做对比，你没有她那么懦弱，也没有她……”

他顿了顿：“也没有她那么歇斯底里，你对于这一切表现的都很是冷静。”

徐子衿苦笑，抬头正好在谭牧的腿上，对上了他的眼睛：“我只是表现得这样而已，实际上，我也很在乎的。”

谭牧勾起唇角：“你放心，你不会变成和我母亲一样的女人的。”

不管是歇斯底里，还是大哭大闹，都不会让你和我母亲一样的伤心欲绝。我不会碰她，以前没有，未来也没有。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就是觉得……”

徐子衿的眼眶有些发红，她别过脑袋：“我就是…….”

觉得我连你的敌人都不如，至少他们很了解你，了解你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然而我却没有没有像他们一样知道那些事情，我感觉我自己不是你的家人。

“想什么呢？”谭牧拿起皮筋，帮女人把头发梳好。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也是他第一次给女人绑头发，徐子衿应该是他很多次的第一次吧。

他是一个不会说情话的男人，可是对于她，却多了很多的温柔。

徐子衿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所以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拿你和我母亲相比。因为在我眼里，我的母亲是一个失败者，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是对于自己的家庭和丈夫而言，她都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所以当别人拿你和那个失败者做比较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会不停回荡着当年发生的一切。母亲的确是不信任谭中南的，但是他也真的不值得她信任。

可是我却值得，我去希望你相信我，我不会成为他永远，也不会让你像我母亲一样。

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如此冷静，可是你的冷静会让我有一种错觉，你并不是很在乎我。

就像我母亲，我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歇斯底里的原因也是因为在乎父亲。那么你呢，徐子衿你真的在乎我吗？

“你很在乎苏心心？”

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他是这么问的，但是……却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

女人别过眼来，不想去看谭牧的表情，她怕自己如果说出了她对他的在乎，她怕自己如果被谭牧知道了一切，那会不会就在谭牧心中的地位发生了变化。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知道了曾经害你腿残废的那个人就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做？”

其实这句话的暗示性就很明显了，但是大概是今天晚上的气氛太过深沉，谭牧并没有发现女人话里的漏洞：“如果是让我腿残废的元凶…….”

谭牧想到了姜虞，眼神阴暗：“那我一定会找机会让她再也站不起来。”

徐子衿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个大手一样捏紧，过了很久才勉强的笑了笑：“是吗？”

“是的。”谭牧看着徐子衿，他多么想站起身来，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抱抱她。

可是不能，就是因为姜虞，还是因为顾及姜虞当年所做的一切。所以他只能像一个残废一样，让他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欺负。

这对一个类似于谭牧这样的男人来说，是根本无法忍受的。徐子衿不知道谭牧正在想什么，她以为谭牧是在说当年那个害他出了车祸，腿部残疾的人。

而那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就是她自己吗？如果谭牧知道了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女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么，结果是否定的。

徐子衿伸手理了理男人为她绑起来的发丝，不仅动作生疏得很，绑得也不是特别好。但是……鬼使神差的，就是没有拆下来重绑。

徐子衿不知道谭牧正在想些什么，她以为谭牧还在想当年的那些事情，然后顺手也替他理了理头发，这行为，简直亲密的不像话。

女人在男人略微惊讶的目光中推他下床，推着他的轮椅帮他去洗漱。

“今天在公司一天，辛苦了吧。”一边给男人清理身体。一边开口问到。

谭牧想到自己今天在公司里遇到的那些老古板，也没说：“没什么，不辛苦。”

“苏心心的事情，公司里的人知道了吗？”

徐子衿想到姜虞打的算盘，心里面也有些担心。谭家这样的企业最忌讳的就是名声，如果继承人的名声不好，被人爆出来，他在外面搞小三儿还把自己父亲养女的肚子搞大了，这种事情对于谭牧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谭牧能不知道吗？他知道姜虞为什么帮助苏心心，不就是想把他搞下来么。

这个女人无利不起早。如果不是对她有利，对她的儿子有利，她怎么会答应苏心心这么愚蠢的请求。

可是谭牧能怎么办。，想到公司里面那些得到风声之后如同蚂蚁筑城一般的老古板们。

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什么，你知道的，公司里的那些人现在我还能管的住他们。只要苏心心生下了这个孩子，那我就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谭牧可以肯定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某人却不能肯定，看到徐子衿担心的目光，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不都是和她说了吗，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

徐子衿扯扯嘴角：“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可是你也不想一想，这几个月的时间，只要苏心心坚持到了，这可是几个月，那么他们就可以随时把你拉下水。”

谭牧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哦？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这么关心我呢？”

徐子衿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

谭牧看她不说话，以为女人在不安：“如果想要戳破她的话，其实马上就可以，但是因为公司里的很多事情……现在留她还有用。”

“有用？什么意思？”

徐子衿不解，苏心心的存在不就是为给谭牧添堵的吗？她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吧。

谭牧想了想：“虽然她的确是我的一处弱点，可是如果利用好了，也会让别人露出马脚的。”

这个别人说的是谁？很明显大家心知肚明。

“你的意思是。”徐子衿想了想，也想明白了。

她看着谭牧的眼神怪异：“你这个人还真是……太讨厌太狡猾了。”

本来以为谭牧只是单纯的中招，但现在看来，这些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很狡猾的谭牧：“……..”如果她愿意这么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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