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隐秘世界浮眼前

金盏呼吸着炽热的空气，左视右视除却东海只有一望无际的荒漠。

        大弈手持万磅长弓，趁着日升随手搭上一支箭，只听见“噌”的一声，箭支不显踪迹悬浮于海面上，海水被箭气分隔两半，下一秒四颗太阳一齐穿过坠落深海，远远看去掀起波涛，久而久之再度平静。大弈望着坠落的四颗太阳嘴角不禁弯成一道新月，接着又是一箭，两颗太阳应声坠落。大弈扶着长弓气喘吁吁，心中燃起一股斗志，三箭连着三颗太阳。

        老翁拽住金盏肩膀悬浮在天空。星辰突变，乌云晴空错综交杂，磅礴大雨倾泻而出。湿乎乎的空气令衣服黏住了皮肤，吸气呼气都是黄河沙土腥的气味。眼下只有浩浩汤汤的古人修建沟渠，站在前方的引导者是大禹。他坐镇竹棚下，两边旗手大兴挥舞旗帜，周围的鼓手卖力的敲着呐喊，黄河洪水随着人们修建的沟渠奔涌入海，天空也逐渐变得晴朗。

        时过境迁，依旧是金盏熟悉的那个城市那个公园，雨渐渐停了，钓鱼人也有了收获。

        他取下鱼钩上的一把小小玉剑古董，递给了旁边发愣的金盏。

        他双目无神，胸口上下起伏，钓鱼人再度呼唤他才双手接过玉剑配饰，震撼的心灵久久不能平复。

        钓鱼人缓缓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个就当作是我的见面礼。昨天的事是真的，今天的事也是真的，切记不可外泄！”说罢，转过身两指悠悠一转随着浮云寥寥消失。

        金盏才恢复理智，急切大喊道：“您叫什么名字？”

        钓鱼人微微回头，透过丝丝缕缕的阳光仿佛又变成了白发老翁。他捋捋胡子，大笑而去。

        “老夫，姜子牙。”

        乌云徐徐散开，阳光重现大地，仰头而视光晕耀眼。忽见三日，正中闪耀无比，周围两颗略显暗淡，百年难遇一次的幻日，如今遇到了。

        古今史书也不过遇到四次幻日，初始于商朝灭国时，二次于秦国大一统时，三次于明朝初立时，第四次于清朝覆灭时。如此看来这便是第五次幻日。

        依稀听到学校起床铃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音律唤醒了沉迷于幻日无法自拔的金盏，于是大拍脑袋喃喃道：“要上早自习了，得抓紧赶去学校了。”

        临时路过商店随手买了一副不值钱的赝品玉佛项链，他将佛像解下随手揣进兜里，又把玉剑配饰牢牢拴紧，又在手里细细观察一番。大步踏进校园进入班级轻轻坐下，昨日的劳累以及初晨一番惊险经历让他劳累不堪昏昏欲睡，额头像公鸡似的一点一点，嘭地撞在桌子上引得同桌暗笑。便也不再顾虑，脱下外套当作柔软的枕头恬静的睡了起来。

        期间班主任过来视察将所有睡下的人一一唤醒，唯独走到他的面前只站着呆住一番察看。同桌欲将他晃醒却被叫住，只得不作为罢。也不过是十几秒的驻足，就径直走了。

        因为是坐在左后一排的缘故，桌子上又堆满了足以将头颅遮住的书本，四节课下去几乎没有老师发现他，一波又一波的老师上课下课，一个又一个的学生起立坐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变的只有他在睡觉。只有同桌很担心他的安危，不时伸手感触鼻息。

        第一次醒来已是艳阳高照的中午，同桌们将他摇醒一同去吃饭，他也只是摆摆手不作为。下午随随便便编造理由请了个假，回到家疲惫的放水沐浴。

        透过镜子他观察着自己的躯体，失而复得的左臂。闭上眼睛脑海不断浮现那位白发老翁的话语，昨日的事究竟是真是假，是公园里遇到的那两位抑或是清晨遇到的姜子牙……如此奇怪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到他身上……

        他不经意的嘲笑着，自己像十万个为什么。睁开眼看到镜子中的玉剑亮晶晶的闪烁，张开手指轻轻放上去摩挲，一股冰凉的触觉袭来，这冰凉感不像是正常玉器的模样，放于胸前和放在手上完全是不同的感触。一想到这他感觉到浴室内的气温在逐渐降低，莫不是这玉器的缘故？

        接了一池水，慢慢把玉剑放进水中，谁知刚一接触到水就冻结起来，整池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住，吓得金盏连忙收回玉剑。

        他微微一笑，新鲜感涌上心头：“好神奇啊，夏天不用开空调了，放一盆水冻住在室内降温比什么都好。”接下来匆匆换上一身寝衣，浮躁的生活，就是要一个安稳的午觉才能舒展情绪。

        玉剑轻点，一盆水瞬间变成一盆冰，不止于此，屋内温度也降了下来。

        他饶有兴趣道：“如果能拓宽业务去卖冰就更好了。”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大笑道：“这玉剑可不是这么用的。”金盏猛地转身，只见一白发老翁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捋着胡子轻笑，正是姜子牙。

        幻境中没有仔细看，这一次终于面对面观察得到了。白发老翁身着亚红靛蓝长袍，悬浮于空中，脚下空无一物，甚至没有影子。看起来像七十岁的大爷，腰背却挺直如一棵劲松。席地长袍衣角绣着金丝构成的万福图，一根绣像爬山虎蜿蜒曲上，左腰间挂着一把清明上河图小纸扇，上面的人物建筑栩栩如生仿佛一座小世界，右腰间挂着一袋兽色锦囊，锦囊平平无奇却散发着不菲的气息，就好像金盏手里的这把盈盈玉剑似的。

        姜子牙凌空踏步而行，徐徐走来。微微伸手玉剑腾空飞起，再至手中已是古铜色玉剑。剑身清晰刻了两个夏文大字：长水。文字虽久远，底蕴不曾变。

        他缓缓转身，周围渐渐模糊，隐隐约约听见异兽狂躁怒吼的声音。刹那之间他们已站在南海中心之巅，月光洒在海面上像一面镜子，海水波澜不惊却掩盖不了水下溢出的满满杀气。

        姜子牙眯着眼淡淡说道：“水虫，南海大虫，异兽也。如虎成鱼得水，以鲸为食，无鲸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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