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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最后的机会


景深默默的想。

擦肩而过相错的船上,濒死的是知道要打仗,枪弹无眼,一定被硬劝穿上防弹衣的江州。

还有……南桑。

景深不知道南桑和江州在猎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颦死的江州放弃了屠城。

只知道现在的事实是,南桑在那艘去京市的船上。

江州若死在半路,到京市后,南桑会因为知道屠城事,被就地被格杀。

若是不死。

会被江州关起来,永不见天日。

江州不会放她回来,杨浅和忠叔就算知道了,也接不回她,反倒可能被江州瞒着南桑,直接弄死了。

到那会,南桑将在豪华的笼子里吃喝尊贵,却孤零零,身边无人的度过余生。

景深抵着门板的额头收回。

扭头看向阿财,“我会把她带回来。”

景深告诉他,更像是告诉自己,“平平安安的带她回家。”

景深大步走了。

几步后,脚步加快,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漆黑的夜里朝远处奔跑。

“帮我召集本地流窜过去的雇佣兵,越多越好。”

景深从东边下一站的港口开始朝前报。

一直报到八小时前他停靠的下一站,“一站一查,无横标民船,上下船为东边人。目的地为海边停靠点就近医院抢救室,男性一八九,脸上有横向疤,下身四个贯穿伤,附带铁锈。直径十八公分,重度失血,心肺功能有损,疑多次休克。”

“找到之后呢?”

景深在黑夜中狂奔,风衣像是那天去救南桑般,盈满了风。

“杀。悬赏一亿美金。”景深呼吸微重,伴随着飒飒风声,声音却清楚到极点,“其余的与我无关,只其中一黑眼女性,带走,寸发不得碰。”

景深顿足回眸,看向远处的盐城,“登暗网,记住,只要逃窜过去,有无标枪支的雇佣兵。”

江州如果死在半路上,想保下南桑不难,在第一时间求钟老出面就够了。

但到那会知道南桑还活着的人会数不胜数。

南桑想回家,过回从前的生活不可能。

如果江州不死更糟。

一旦他带南桑入了京市。

想把南桑弄离开太难太难了。

把南桑送回家,接着没人打扰的在盐城平安生活到老,更难。

那么想把再一次被不可控的江州弄乱的一切拨回正轨。

只有一个办法。

在江州有可能活下来带南桑到京市之前动手。

让江州死透。

用假的雇佣兵混入倒打一耙,踩着因为毁约,怕雇佣兵把这事闹大,被牵连心虚不敢妄动不敢多言多追究的东边尾巴。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把江州的死合理化。

再从各方势力中周旋,才能还南桑清净,让她过回从前的生活。

这是景深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救南桑的办法。

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

聿白上船驶离盐城没信号的地界后第一时间联系了他最高直连上级。

是江州在盐城唯一联系过,也是唯一知道他带人去盐城的上方。

江州家族强推上去的最高级,江州堂叔明年要接替,快要退休的刘老。

刘老给的指令是江州不能死在外面。

他身份尊贵,为保万一,必须送京市抢救。

接着隐晦说去了京市,万一救不活。

江州的死因他们有可操作空间。

毕竟他出来做下的事,见不得光,不能被人知晓。

那些伤太重,宣称自然死亡,对外也算是交代,不会引起波澜。

聿白狠皱眉,再次强调了遍江州伤势的严重。

对面很不近人情,也相当现实的嘴脸收敛了。

官方的说没人想让他死,北部变更手续繁杂,加上短时间变更数次,还有之前人人皆知的景深舆论在那放着。

谁也不想在事情刚平息不过尔尔的时候再闹出事。

也没人能担得起这事闹出来的责任。

更何况虽然说他明年就快退休了。

但没有江州,他不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被从地方调过来。

他草草解释了遍后。

改话说实在撑不住了,可以沿途停站急救,但要第一时间通告,他会坐直升飞机过去候着,如医疗条件不达标,方便转移。

刘老算空降。

聿白本和他不熟,但因为位置的缘故,依旧百般敬重。

可他接电话之后说的话,莫名给聿白一种对捧他上去的江州,很戒备和算计的感觉。

否则为什么满嘴后续做法。

在他再次强调遍伤重后,像是欲盖弥彰般,对他这种小身份的人解释说他不是想让江州死。

最奇怪的是。

他身份何等尊贵,尊贵到儿女半年前婚嫁都不能出席露面。

结果这个陌生的地界却说来就来。不派亲信,而是亲自。

刘老冷不丁带笑蹦进一句话,“对了,江总回来有带什么人吗?”

聿白嘴巴蠕动片刻,“不曾。”

刘老轻笑且意味深长:“是吗?”

聿白拿到江州命有保障的指令后,没再多说,挂上电话。

他想就地让江州去医院,心里却莫名不踏实。

就地的话,因为刘老亲自来,寻常的直升飞机派遣,会闹出极大的动静。

加上江州离开京市前下的指令。

查这一年来来往京市和盐城的全部人员信息。

信息中还要有人脸。

这个动静巨大,这些天知道的人会无数。

一旦顺着刘老的直升飞机动静摸查过来,想不知道南桑的存在都不可能。

再朝盐城查,事就不可控了。

聿白始终记着江州短暂醒来那几秒,气若游丝攥住他袖子,磕磕绊绊挤出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南桑的存在,是任何。”

他决定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回京市。

最起码在他的认知里,京市不管是哪,江州都能掌控。

船在江州能撑住的情况下不停歇的行驶了十一个小时。

距离回京市还有一半的路。

江州要不行了。

没横标的船,不用通报,紧急在夜幕降临后靠岸。

聿白让人抬着担架把他送去最近的医院。

拎着手铐走近南桑。

南桑脑袋靠着船板,虚弱掀眼皮看他一瞬,配合的伸出手。

聿白扣上。

拽着步履踉跄的她在黑夜里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休克人事不知的江州被送进了抢救室。

江州大量失血,有懂医疗的看护着心率和缺氧情况。

但因为休克多次,严重的伤口没妥善处理,情况还是危险到了极点。

聿白在医生出来让他签字时,问他江州的具体情况。

医生语无伦次,该握手术刀的手指枯黄,隐约发颤,典型的抽烟多了神经不灵敏。

从哪看,都不是个让人信得过的。

聿白手掌握成拳。

侧目看向坐着外面铁凳子上单薄的南桑,戴着帽子,罩了漆黑的毛毯,不起眼,但不经意漏出的白肤,还是显眼的。

他不想把动静闹大,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江州说不能让人知道南桑的存在。

但……

江州要活着。

聿白给刘老打电话,请求和这座城市的主理人联系,立刻马上加派专家,救江州的命。

在刘老应下后莫名补充,“江总的伤有浓重的盐城地方色彩,瞒不住,除非秘密火化,但火化只有亲属签字,才能同意,否则便会被人轻易察觉出有猫腻,一查到底。”

聿白在暗示他,盐城的事,江州是始作俑者,他是知情者,出事都跑不掉。

刘老沉寂半响,笑笑温声说好。

半小时后,大批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

医生护士鱼龙惯出,涌进江州所在的抢救室。

聿白起身,和亲自过来的主理人握手。

而南桑,早在聿白打电话前,就被他关进江州所在抢救室,他守着江州也能看着她的,三米处没窗户没开灯的杂物间里。

手铐从一个变成两个。

一只在手腕,一只拷在旁边的柱子上。

脚同样。

南桑很饿,很渴,因为晕船的后劲,腿酸软无力。

更想坐下来。

可这柱子略粗,手腕卡着的地方在上半段,中间粗出一圈的结环绕,下不去。

还有,热。

船上为了维持江州生命体征,开了制冷空调。

她身上是从盐城来穿的羽绒服,还好。

这地不冷,尤其是没窗户的杂物间,又闷又热又小。

南桑的羽绒服因为被拷着脱不了,不脱了。

靠着柱子站着,一瞬后转身脑袋轻抵,任由额头在难受的冷汗下去后冒出热的汗,低声自言自语,“如果当时喊出来了……”

南桑看到那个背影后想喊,前奏已经出去了,但她不知道他的名字。

卡顿的两秒。

船飞速驶过,那一声前奏,被两船相近溅起的波浪掩埋。

南桑瞳孔因为疲累和虚弱隐隐涣散,低声喃喃:“就算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是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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