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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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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盼了这么久,  布迦蓝终于又理会他了,多尔衮兴奋得差点没直抽抽,“洗了,  自从嫂嫂上次说过之后,我每天都洗澡,  一天洗好几遍等着嫂嫂。”

        布迦蓝扬了扬眉,  马鞭从他脸上划过,  只淡淡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多尔衮仰头看着她,讨好地道:“现在时辰还早,  闹洞房没完没了,闹完之后又要喝酒,路上不会遇到什么人。浑河靠近官渡码头边我有座私宅,那里看星星最美,我带嫂嫂去好不好?”

        真是狡猾,还狡兔三窟,布迦蓝点点头,“好呀。”

        多尔衮跳了起来,小跑着隐入了黑暗,  马蹄声很快远去。布迦蓝等了一会,调转马头往浑河方向骑,  苏茉儿见状,忙熄灭了灯笼,也跟在了身后。

        马在星光下前行,穿街过巷,  来到一座幽静的宅子前,多尔衮早就等在门口。

        上前亲自牵住缰绳,  躬身伺候布迦蓝下马,她笑了起来,脚在他背上一点,踩着他轻盈跃下。

        多尔衮也不生气,还高兴得很,直起身将缰绳扔给随从,吩咐了几句,苏沫儿跟着随从去歇息,他领着布迦蓝从正门进了屋。

        简单的两进宅子,二进院子后面别有洞天,从角门出去,是座宽敞的花园,与浑河相邻。

        布迦蓝转头四望,园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宽阔的廊檐下,摆着躺椅案几,不由得说道:“你还挺会挑地方的。”

        多尔衮请布迦蓝在椅子上坐下,说道:“这座宅子是我从一个汉人富伤手得来,连十二哥与多铎都没有来过,只有嫂嫂一个客人到过,不对,嫂嫂不是客人。”

        他的话带着无限遐思,布迦蓝懒洋洋倚靠在躺椅里,没有搭理他。

        透过树丛花木,眺望着浑河对岸,夜里只看得到停泊在岸边船上微弱的灯火。河水轻拍河岸,吹来的风,夹着阵阵的水气。

        随从从来茶水,朝暗退去,多尔衮凝视着布迦蓝在昏黄灯孔光线下,白皙如玉的侧脸,身子隐隐发热,忍住了没有立刻扑上去。

        也如布迦蓝那般半躺着,凉风拂过,只觉着惬意无比,他发现,只要她在身边,就能感到无比快活。

        “额涅去世后,我就喜欢一个人呆着,谁都不想见。嫂嫂,我今天才明白,那是我没有找到想说话的人。”

        还装深沉呢,布迦蓝斜了他一眼,闲闲问道:“多尔衮,你额涅的死,你最恨谁?”

        “代善。”多尔衮毫不犹豫回答,“额涅不喜欢他,说他是糊涂混账东西,自己耳根子软怪到女人身上。额涅也不喜欢汗阿玛,额涅阿玛死得早,乌拉部被打败之后,被叔叔送给了汗阿玛联姻。汗阿玛比额涅大近四十岁,已经娶了一屋子女人,府里那么点大的地方,到处都是女人。

        额涅说说不是为了我们三兄弟,她才不会跟着汗阿玛,而且汗阿玛耳根子也软,那时候听了传言,冷落了额涅好几年,虽然后来汗阿玛又重新对额涅好,额涅早就厌恶得很。而且我们几兄弟都长大了,不需要汗阿玛把她托付给谁。”

        对着比祖父辈还要见长的人,阿巴亥正当花一样的年纪,能喜欢那才是怪事。努尔哈赤去世后,多尔衮几兄弟年纪也不算轻。

        三个人本身就是大的势力,阿巴亥不会蠢得还帮他们找靠山,真需要靠山的话,几个旗拿在手也守不住。

        不过布迦蓝也不喜欢代善,他做的事情,损人又不利己,自己家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开始得罪狠了皇太极,又硬不到底,典型的欺软怕硬又优柔寡断。

        其实豪格的性格与他很像,布迦蓝几乎都要怀疑豪格是不是他亲儿子。

        不过多尔衮几兄弟,阿济格稍显平庸,多铎冲动,多尔衮则是最聪明的一个,阿济格年长些,也照样要听他拿主意。

        布迦蓝算了下,代善已经没多大花头,豪格也不成气候,济尔哈朗则是皇太极一系,至于多尔衮几兄弟,拿住多尔衮就行。

        多尔衮唤来随从,说道:“你去把我褡裢拿来。”

        很快,随从便拿来了褡裢,多尔衮从里面拿出个匣子放在布迦蓝手边,深情地道:“嫂嫂打开看看。”

        布迦蓝随手打开了匣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宝石钗环,晶光闪耀,她只看了一眼,便盖上匣子,嗤笑一声收回了手。

        多尔衮愣了下,布迦蓝冰冷的态度,如一盆冷水泼来,他的那点子火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忐忑不安地问道:“嫂嫂不喜欢吗?”

        布迦蓝嗯了声,“看不上。”

        多尔衮急了,连声道:“不是让嫂嫂选一样,这些都给你。这是我每次打仗私藏的战利品,都是最好最难得的,我事先藏了起来,谁都没有给,只给嫂嫂。”

        见布迦蓝仍不为所动,补充了句:“早就想着全部送给嫂嫂,嫂嫂戴上之后,保管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布迦蓝听得不耐烦,呵斥道:“闭嘴!”

        多尔衮怔怔看着匣子,又看向神色平淡的布迦蓝,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喜欢首饰钗环呢,没有女人不喜欢这些啊。

        对布迦蓝来说,第一她不缺这些,第二她如果想要,自己可以去抢,真看不上多尔衮这点小恩小惠。

        多尔衮垂眸沉思,半晌后方低声问道:“嫂嫂还是想要牛录吗?”

        这句话问得有意思。

        布迦蓝想了想,问道:“多尔衮,你旗下的旗务谁在管?”

        多尔衮沉吟了片刻,说道:“大事我做决定,小事都是佐领他们在管。”

        布迦蓝哦了声,问道:“你的吏部尚书呢,吏部尚书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豪格身上的户部尚书之位,已经被布迦蓝夺去,多尔衮也知道了此事。

        闻言,他不禁坐直了身子,斟酌着说道:“就是官员任命的一些事情,不过都是任命些不起眼的小官,其他几旗里面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

        布迦蓝岂不知道多尔衮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他不比豪格,不仅有野心,还很聪明,不过她也没有任何顾虑,干脆地道:“照你话里的意思,你的尚书之位可有可无,那你就不要做了吧。”

        多尔衮脸色变了,问道:“嫂嫂这是什么意思?”

        布迦蓝也不掩饰,说道:“就是话里的意思,因为我想做吏部尚书。”

        这次所有带回来的俘虏,都是由她与范程在经手,已经安排得妥妥帖帖。不像以前,他们打仗回来,又得忙碌许久,大费周章才能让这些百姓老实。

        多尔衮神色复杂至极,许久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回应。

        布迦蓝坦白得很,说道:“尚书之位,在你们手上是浪费了。现在是大清,不是你们奴隶主小打小闹的时候。多尔衮,你读过史书没有?”

        多尔衮勉强回道:“读过一些。”

        布迦蓝说了声好,“那你也该知道,你们现在的状态,除了能在大明边境骚扰一下,去欺负一下大明的附属国朝鲜,还能有更大的发展吗?”

        你们这个词让多尔衮听着有些怪异,布迦蓝是大清的福晋,她好像把自己置身了事外一样,不过也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地道:“不能。”

        布迦蓝说道:“好得很,你还算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多尔衮,我知道你不服气,觉着以前大汗的位置都该是你的。你想过没有,你当上了大汗,女真会有今天,然后会有大清吗?”

        多尔衮呆呆地看这着她,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面对着代善他们几大贝勒,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他们打败。

        “既然有了大清,就不能走以前的老路子,大清强大了,你们也才能跟着强大。不然在世人眼里,你们就是个蛮子,林丹汗的结局,就是你们以后的结局。好了,我说这些,也只是先礼后兵,反正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定了。”

        多尔衮不管对布迦蓝怀着什么样的想法,至少他现在无法反驳她的话。林丹汗还是自己亲自带兵,将他追得四处逃窜,最后落得个凄凉病死的下场,他的结局,自己再也清楚不过。

        他就是再狂,也不敢说比以前的蒙古强大多少。现在让他与任何一个蒙古部落打起来,若是没有其他几旗的帮忙,他断不敢说能打赢。

        面对关内的大明,多尔衮更有些泄气,迄今为止,他们还从未能攻破过任何一道关口。他们不擅长攻城,不是绕道蒙古,他们至今都踏不上大明的疆土。

        大明如此辽阔的疆域,还有江南一带更为富裕,他曾听过江南的繁华,但是他想象不出来,因为他到过最繁华的地方就是盛京。

        皇太极善待汉人官员,巴不得汉人官员前来投奔,求贤若渴。经过一段时日下来,多尔衮以前虽然不屑,现在不得不承认,汉人投降的武官,都厉害得很。至少武双全,每个人都能写能打,不像他们,除了打仗,大字都不识几个。

        他们几个旗主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只管着壮大自己的力量,然后坐上皇太极的位置,多尔衮也不回避这一点。

        以前没人跟他说得这么直白,现在布迦蓝一说,他虽然不那么愿意听,也没有多少反感,因为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吏部尚书之位,有的话当然是锦上添花,没有的话,他也没有多大损失。给到她手,不但能博得她一笑,万一真能让大清变得更强大些,对他来说也是水涨船高,说不定以后他还能亲自去江南见识一下。

        待想通之后,多尔衮又高兴起来,起身走过去,在布迦蓝身边半跪半蹲下来,凝望着她道:“嫂嫂,都依你,若是你想要,只要你开心,随便拿去就行,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能给了你。”

        布迦蓝嗤笑,“那我现在要你的命,你去死吧。”

        多尔衮吃吃笑,试探着去握她的手,刚要碰到时,怕她翻脸,又飞快缩了回去,“嫂嫂,你若要我命,就亲自动手吧,剖开我的心瞧瞧,这颗心都是你的。”

        布迦蓝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多尔衮看似深情的话,除了污染耳朵,半点屁用都没有,听了直接能避孕,沉下脸道:“以后不许说这么恶心的话!”

        “嫂嫂,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多尔衮着急辩解,见布迦蓝神色冰冷,又缩回脖子怏怏地道:“好吧,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他转动着头,咳了咳说道:“嫂嫂,你热不热?”

        布迦蓝眨了眨眼,撑着椅子扶手坐起身,抬了抬下巴道,“上去躺好。”

        多尔衮嗖一下蹦得三丈高,飞快奔到旁边躺椅上躺好,双手一扯,身上的衣衫哗啦被撕开。

        布迦蓝俯身下去,捡起他的腰带,将他双手举起缚在头顶,膝盖朝下顶去。

        伴着河水的轻缓拍岸,唧唧虫鸣,与他几乎快跳出胸腔的心,头顶是漫天的星河流转,多尔衮双眼也像跌入了星河,灼灼耀眼。

        随后,漫天的星河化为了焰火,即将在眼前绽放,他再也压抑不住,双手用力扯断束缚,翻转在上。

        疯狂地,激烈地,如同在战场上失控的奔马,勇猛奔袭。

        躺椅哗啦散了架。

        多尔衮眼前的焰火,许久都未熄灭,将醉未醉般,喃喃地一声声唤道:“嫂嫂,嫂嫂…”

        布迦蓝待呼吸稍微平稳,麻利地起身整理身体衣袍。

        多尔衮手枕着头,就那么大喇喇躺着,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动作,“嫂嫂,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到河岸边去,再来…..”

        布迦蓝斜了他一眼,理好衣袍后往外走,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不好,放松过了,过犹不及。”

        多尔衮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坐起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知道痴缠会惹怒她,复又躺下来,头枕着双手,回味着先前如同登上极乐般的销魂。

        天色已晚,布迦蓝与苏茉儿回到宫里,因着豪格的亲事,宫里还灯火通明。

        她刚走出凤凰楼通道,皇太极恰从阁楼上下来,见到她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宫,你去哪里了?”

        布迦蓝说道:“去浑河边走了走,闹洞房又吵又热又臭。”

        皇太极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明天新媳妇要来见长辈,你记得准时来琪琪格宫里,不要对豪格摆脸色,也记得要给见面礼。”

        布迦蓝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皇太极见她满不在乎,耐心地道:“新媳妇是你堂妹,以后豪格念着这层关系,不会再那么冲动与你争吵。”

        布迦蓝打量着皇太极,这么晚他还独自在阁楼上吹凉风,也没有去他的爱宠那里,估计是豪格成亲,又戳到了他某个地方。

        不过她也没多问,为了省得他再啰嗦,佯装诚恳地道:“是,我知道了。”

        皇太极今晚的确睡不着,豪格成亲,本来是该值得庆贺的事情,他的心情却不那么美妙。

        以前还不觉着,今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早就是玛法辈,而且豪格长得远比他壮实,他正当盛年,自己已经老了。

        他还壮志未酬,面对着焦头烂额的朝政,帮手却没几个。更让他担忧的是,他还没有能放心将大清交到其手上的继承人。

        见布迦蓝要走,皇太极出声叫住了她:“布木布泰。”

        布迦蓝回头看来,皇太极抬头往上看去,说道:“你去陪我走走。”

        思索片刻,布迦蓝随着皇太极上了阁楼,她见皇太极怔怔看着远处,笑着道:“皇上,明天起不来迟了,你可别又说我失礼啊。”

        皇太极哭笑不得,斜着她道:“你失礼的地方难道还少了,再说我哪次真跟你计较过?”

        他不是不计较,而是无法计较太多。皇太极称帝,帝王就是孤家寡人,其他的帝王是人在高处的孤独,他是真寡人,除了范程与济尔哈朗,再也没有多少人可用。

        布迦蓝想到以前皇太极曾说开恩科的事情,吏部尚书的事情已经大致有了数,她略微思索,说道:“皇上,这次带回来的汉人,里面读书人可不少,待到来年春后,再举行一次科举如何?”

        皇太极也想选人出来用,思考了一下,迟疑地道:“他们刚来,只怕还对大清心怀愤恨,如何能为我所用?”

        布迦蓝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说道:“此次选士,当以忠心为重,才能次之。如同大明科举那般,参加考试的需要保荐人。现在大清找不到那么多秀才举人做保荐人,可以适当做出调整,保荐人的资格,最好是家三代同堂,最差也要家人口五人以上,父母儿女双全者才行。”

        皇太极眼神一亮,全家上下有老有小,没人会冒着抄家的危险,去帮别人乱做保。

        “这个主意好,你与范章京商议一下吧,只是做保的事情一定得谨慎,不要最后选出大明的奸细,那就得不偿失了。”

        布迦蓝点点头,“这次百姓前来,他们在路上肯定早就互相熟悉了,要是不满想反抗者,在途估计就有所表现。替他人作保时,都得掂量掂量,考生会不会连累自己。

        选出来的人手,我想与大明一样,让他们先从馆做起,趁机观察一段时日,哪些人有真才实学,哪些人只会纸上章。

        不过,我认为放在馆也不行,主要是馆设置职责不明。不如也成立个翰林院吧,让他们从翰林做起,修撰编书…,对了,这次从大明带了多少书册回来?”

        皇太极本来听得很是激动,转瞬间就神色讪讪,偏开头闷闷不乐地道:“只有几百册。”

        布迦蓝哈了声,纠结这些也为时已晚,说道:“朝鲜是大明的附庸,他们大明的书籍也多得很,这次从他们那里去拿也一样。”

        一个拿字,彻底逗乐了皇太极,揶揄她道:“你真是,哎,早知道派你跟着阿济格一起出兵了,保管你把大明的永乐大典都搬了来。”

        布迦蓝翻了个白眼,“我搬永乐大典做什么,拿回来就是暴殄天物。皇上,你要记得一点,就算是打仗,对着上了年成的书籍建筑,也要心怀敬意,不能随便付之一炬。”

        皇太极好笑地道:“我知道,又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去破坏这些做什么。我只是怕太忙太赶,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出兵朝鲜也得到年底。我这次准备亲征,一定不能让李倧再跑掉,打算先派些几百人扮做商人,急行军赶在前面堵住他们。”

        布迦蓝心一动,问道:“皇上可有选好了人?”

        皇太极说道:“我准备让马福塔带领人前去。”

        马福塔与户部的英俄尓岱,曾经几次前去过与朝鲜的互市,熟悉与朝鲜的生意往来,派他领队前去,也不会引起朝鲜的怀疑。

        布迦蓝说道:“皇上,我也跟着去吧。”

        皇太极吃惊地看着她,说道:“这次去可不是好玩,天气寒冷,路上又是急行军,得昼夜不停,你去能吃得消吗?”

        布迦蓝能吃得消,就是不知选出来的亲卫能不能行。这次她前去,第一是练兵,第二是捞功劳。随着皇太极大军前行,他是皇帝,周围护卫森严,她在他身边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我不会贸然行动,马福塔熟悉朝鲜,我不会乱出主意,一切听他的指令行事,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李倧又逃掉,越拖延一天,对大清就越为不利。打仗太费银子了,朝鲜也穷得很,你让他们全部赔偿,就是把李倧卖掉,他也赔不起。”

        皇太极其实也有苦衷,熟悉朝鲜的人不多,他不得不用马福塔。而且,早就有人私下跟他告过状,马福塔的儿子贪婪得很,每次去朝鲜互市,他都跟在身后,发了不少的财,家富得流油。

        以前旗旗主犯了错,皇太极革掉他们的爵位,想严加惩治,后来却不得不捏着鼻子,重新又加封回去。主要是他没有人用,还得仰仗着他们。

        这次有布迦蓝,她跟在旁边,马福塔定会约束自己,要是他敢乱来,皇太极相信他在布迦蓝面前讨不了好。

        布迦蓝想了下,说道:“不如趁这段时日,先去互市那边探下底。”

        皇太极笑着说道:“九月我准备派马福塔去朝鲜互市,你竟跟我想到了一处去。”

        布迦蓝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我领了户部差使,我这个尚书也该亲自去看看具体情形,不能只听着底下的人随口一说啊。”

        “这也行,你去看的话,总比下面的人看得清楚些,不会被他们瞒了去。”

        皇太极还是关心地道:“虽说你会骑马布库,打架也厉害,但你千万别冲动,身边一定要有人保护,不要以身犯险。布木布泰,你可是我的肱股之臣啊!”

        哟,肱骨之臣!

        这是皇太极口说出来,她听到过最为动听的话。

        她才不会以身犯险,这次前去朝鲜,她已经选好了人,准备将亲卫全部带上,由塔石哈与颚鲁充作牛录额真管着他们,费扬古留守,帮着她管着盛京的牛录。

        既然费扬古留下,不怕分心,她好久没有喝过他煮的奶茶,现在天气转凉,热乎乎香喷喷的奶茶,可以喝起来了。

        皇太极侧头打量着布迦蓝,她的眼睛如星辰般闪耀,整个人沉着而坚定。

        他惆怅不已,暗自叹息一声。

        若是,她是他的儿子,那该多好啊,以后就不愁后继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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