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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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旬, 皇太极率领满蒙汉十万大军亲征朝鲜。
这次与以前的出兵不同,除了有蒙古兵参与作战,还有大明降将孔有德等率领的汉军, 加上多尔衮代善岳托等悉数前往,势必要将朝鲜打得服服帖帖。
布迦蓝领着亲卫, 马福塔也随行带路, 扮做商人作为先行军, 昼夜疾驰,只用了十一天的时间,就到了朝鲜汉城。
朝鲜在两天前才接到消息, 朝鲜王李倧开始还不想走,只着急忙慌把嫔妃们与世子,以及部分大臣等到江华岛躲避。
先行军已经兵临城下,李倧这下再也坐不住,连夜逃往南汉山城。
夜里寒意刺骨,连天际的繁星,都许好似被冻住了似的,许久才闪烁一下。
布迦蓝骑马站在王京的城门下,心道该死, 紧赶慢赶,还是被李倧跑了。
她算了一下绕城的路程, 借着星光,看着不算高的王京城门,当即立断道:“其他人守着,颚鲁帮着我殿后, 绝对不能再让李倧从南汉山城逃走!”
她一咬牙,纵马冲到城墙下, 颚鲁与塔石哈紧紧跟着。马福塔最近一直胆颤心惊,生怕布迦蓝找他算账,见状也忙跟了上去。
布迦蓝从马上跃下,将弓箭背在身后,匕首插进石头缝里,借着力飞往上一跃,上面的朝鲜守卫见状,忙朝下投掷石块。
石块如雨般掉落,她咬着牙灵活躲避,一块石头擦着她的左肩而过,砸得她左手垂下来,半个身体都悬在了墙上,摇摇欲坠。
城下望着的亲卫们,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吓得策马奔上前,想要去接住她。
电光火石间,布迦蓝如同猿猴般,左手往上一搭,身体又紧紧贴在了石墙上,脚踩着石头缝借力一点,人往上窜了几步。
大家顿时松了口气,颚鲁见状,举弓刷刷连射几箭,朝鲜守卫箭倒了下去,见到他们如此强悍,吓得哇哇四散奔逃。
布迦蓝趁此机会,一举爬上城门,颚鲁与塔石哈,包括马福塔也学着她那样爬上城门,下去之后将城门打开,亲卫们骑马奔涌进来。
布迦蓝骑上自己的马,带领着亲卫穿城而过,连赶了几十里地,到达了南汉山城。
李倧听闻有清兵追来,忙着再要逃跑,布迦蓝的兵已经到了南汉山城底下,吩咐下去:“围着城墙扎营,多扎帐篷,声音大些,一定要热闹。”
他们一共只有三百多人马,李倧人在南汉山城,这里的守卫兵力肯定不会少。
布迦蓝现在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的就是虚张声势与勇气。借着夜色掩盖,她的人马还能藏得住,等到天亮以后,估计不久就会被看穿。
她只希望后面的援兵能赶得上,李倧就是再菜,也不可能被他们这几百人困住。
布迦蓝按照亲卫平时的射箭水平分配,每隔一段就搭上一个弓箭好手。
颚鲁本来要守在她身边,被她也支了出去,说道:“这是军令,颚鲁你的箭法好,要守好你负责的一段,快去,不要婆婆妈妈!”
“记得了,不要硬碰硬拼,他们若是派兵出来,直接用箭把他们压制回去!”
“苏茉儿,你也拿上箭!”
所有人听令,飞快奔了出去,沿着南汉山城周围扎营,将整个城包围了起来。
李倧既害怕又生气,南汉山城驻扎着近两万的朝鲜兵。只是他逃得太匆忙,消息也没有送来,不知道大清究竟来了多少人马,不敢贸然派兵出战。
与大臣商议之后,先打开城门,派了几百朝鲜兵出城应战。城门才打开,朝鲜兵一出现,箭矢凄厉破空朝他们射来,跑在前面的纷纷箭倒地。
首领吓得脸色发白,夜色昏暗,他们也看不清究竟伤亡了多少人,以为前面守着千军万马,急着高喊道:“撤退,撤退,小心了敌人的埋伏!”
布迦蓝借机飞快奔上前,举箭对准了挥舞着手臂的首领。箭矢离弦而去,首领的手挥舞到半空,像是牵线木偶那般,直直往后倒去,箭矢扎在眉心,箭尾还在不停颤动。
这下朝鲜兵彻底乱了,慌忙抱头往城门里逃,砰地一声关上了城门。
布迦蓝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吩咐道:“先回帐篷歇息,他们短时内不敢再出来。”
天一点点亮起来,苏茉儿蹒跚着腿,抱着柴火走进帐篷,加了几块柴到快熄灭的火堆里,说道:“福晋先歇一阵吧,奴才守着就行。”
布迦蓝裹着被褥蹲在在火堆边,手上拿着几串饽饽在烤,打量着她清白的脸色,递了两串烤勃勃给她,说道:“你快来烤火,吃了之后歇着养足精神,估计这两□□鲜会再派兵出来。”
苏茉儿接过饽饽,担心地道:“现在天亮了,我们只有这么点人马,就算动静再大也有数,肯定瞒不了多久,到时候要怎么办?”
布迦蓝淡淡地道:“就得赌了,赌谁胆子大。”
苏茉儿不懂,布迦蓝也没有多加解释,几口吃掉饽饽,说道:“我出去看看。”
外面寒冷刺骨,树木光秃秃,荒草枯黄,上面堆着雪。汉南山城虽然修葺过,看上去还是很破旧荒凉。
城楼上,朝鲜兵被冻得涩涩发抖,缩着脖子不断在上面走动巡逻,紧紧盯着城下驻扎的帐篷。
双方对峙了一整天,谁都没有动。
早上起来时,布迦蓝草草拿热水擦了下脸,见苏沫儿紧绷着的脸,笑着安慰她道:“过了这一夜就好多了,后面的援兵应该能很快赶上。”
苏沫儿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道:“不敢瞒福晋,真是吓死奴才了。就是城门上的守卫都比我们人多,要是他们多派些人出来,我们就是有三头臂也打不过。”
布迦蓝笑道:“他们的王在城里,还有权贵们也在,要留着足够的兵力守护他们,怕若是打输了,我们攻打进去丢了性命,他们的命重要着呢。”
苏沫儿彻底放松下来,布迦蓝只是安慰她,却没有放松警惕,李倧肯定还会派兵出来试探。
果然,到了午后,城门再次打开,身着盔甲的朝鲜兵高喊着杀敌,涌出了城门。
布迦蓝抓起弓箭冲出帐篷,周围帐篷里的七人也飞快奔出来,跟在她身后匍匐前进,借着地势埋伏在低洼处,举箭射击。
跑在最前的朝鲜兵有人箭倒下,这次的首领厉害一些,认真观察之后,发现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么几只箭,马上大声吼道:“他们没几人,冲啊,杀了他们!”
布迦蓝神色一凛,连射几箭之后,吼道:“撤退,往林子里散开。”
话音一落,亲卫们马上听令行事,布迦蓝转身扯着苏沫儿往林子里逃去。
苏沫儿不想拖她的后腿,听着后面的追兵大声喊叫,咬牙跟上,布迦蓝奔进去,指着东边的灌木丛说道:“快躲进去,不要出声。”
苏沫儿见布迦蓝已经闪身在一块石头之后,飞快往灌木丛方向跑,然后钻了进去。
朝鲜兵追了上来,分成几路追击,苏沫儿透过灌木丛数了下,这一队人马近二十人,她心一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箭矢从石头后面射了出来,最前面的朝鲜兵箭倒下,其他人马上朝石头这边扑来。
布迦蓝只剩下了最后一只箭,干脆扔掉弓,没再躲闪逃跑,只身迎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朝鲜兵还没有回过神,如铁般的拳头已经朝他太阳穴砸来,咔嚓一声,他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后面的朝鲜兵见他呆呆站着堵住了路,刚准备绕过去,只见他轰然倒地,太阳穴塌陷了一大块,脑浆血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
朝鲜兵大骇,惊恐万分看着那人,他愕然瞪大眼,刚抬头朝布迦蓝看去,一只裹着绳子的娇小拳头在眼前放大。
然后,他再也什么都看不见,耳朵轰鸣,如同先前的同伴那般,站立了一会才直直倒下。
朝鲜兵一个个倒下,布迦蓝如同杀神降临,在他们间穿梭,最后剩下的两人再也承受不住,吓得哭喊着往外逃去。
布迦蓝没有追,稍微喘了口气,认真听着周围的动静,然后如同狡兔般,朝打斗处奔去。
多铎与硕托领着援兵赶到时,听到附近林子里的动静,见有朝鲜哇啦啦往外逃,忙列队迎上前,不出几下解决了他们,冲进林子一看 ,饶是多铎见惯了战场杀敌,也禁不住全身发寒。
布迦蓝的深色皮袄已经濡湿,下摆处似有水珠滴落,再仔细一看,地下赫然是一片红色。
她脸颊上沾满了血渍,双手通红,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在她身边,躺着七七的朝鲜兵。
多铎努力地咽了口口水,问道:“你没事吧?”
布迦蓝深深呼出口气,说道:“这里交给你们了,我要回去休息。”
多铎怔怔看着她,她脊背挺得笔直,拖着脚步往外走,双手上,不时有血珠滴落。
回到帐篷里,布迦蓝也顾不得其他,倒在了被褥上再也无法动弹。没一会苏沫儿也跌跌撞撞回来了,见布迦蓝一动不动,双腿止不住地颤抖,试探着小声喊道:“福晋?”
布迦蓝有气无力地道:“我没事,让我躺一会,外面怎么样了?”
苏沫儿抽噎了一下,又笑了出来:“外面没事,豫亲王他们来了,我们的人马也回来了,伤了两个,不过伤势都不重。”
布迦蓝彻底放下了心,说道:“把火点起来,火烧旺些,我们先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苏沫儿哎了一声,点了火加了柴,顾不得脏乱,拿着被褥一裹,紧紧依偎在布迦蓝身边躺下。
说是想好好睡一觉,没多久多铎与硕托就来了,布迦蓝坐起身,面无表情盯着他们,说道:“什么事,说吧。”
两人定定盯着她,她神色非常不耐烦,身上的血已经干枯,头发蓬乱被血粘在脸颊上,双手一条条勒痕,还在往外渗血。
想起树林里被发现的朝鲜兵尸体,多铎与硕托皆打了个寒噤,多铎壮起胆子,说道:“后面援兵马上会赶到,前面朝鲜兵又出来过一次,见到我们人手增多了,马上逃了回去。”
两人都知道他们只有三百多人马,惧怕之外又多了层佩服,说道:“你们这么些人就守住了一座城,真是太厉害了。”
布迦蓝冷冰冰地道:“好了知道了,下去吧,对了让人送几桶热水进来,最好还能有些热汤饭,我饿了。”
两人不敢反抗,马上答应下来,出去想法设法给女阎罗张罗了些热水热汤。
布迦蓝招呼着苏沫儿,稍微洗簌之后,苏沫儿翻出包袱里的药,给她双手上了药之后,用干净布巾裹上,再吃了热汤饭。
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开,这一路的辛苦疲惫才如潮水般卷来,全身无一处不痛,又卷缩在被褥里沉沉睡去。
多铎与硕托的援军赶到之后,将来援助的朝鲜军全部击败,李倧不敢再轻举妄动。
皇太极的大军随后赶到,喊话李倧主动称臣,亲自前来投降。
李倧面对如此的折辱,怎么都不肯答应。开始他还在讲条件拖延,皇太极不耐烦了,根本不听他废话,直接命令拿土炮攻城。
另一边,多尔衮领兵前去攻打江华岛,大清兵第一次打赢了水仗,将李倧的妃嫔与世子全部捉住当做人质,再次喊话李倧投降。
李倧吓破了胆,亲自走路来到皇太极的主帐三跪九拜,答应了一系列的条件,朝鲜正式成为了大清的附属藩国。
朝鲜成为了附属藩国的当天,皇太极就向朝鲜征兵,要李倧派出五千朝鲜人协助大清攻打皮岛。“注1”
帐篷里的角落,摆放着好几个火盆,外面滴水成冰,里面还算暖和。
布迦蓝半倚靠在被褥里,将破铁片搭在火盆上,用手试了试铁片的温度,抹了层油后,拿筷子把切得薄如蝉翼的五花肉放在上面,旁边再放了些雪白的大葱段。
不一会,油就滋滋往外冒,肉也卷了起来,混合着葱的香气,香得几乎让人口水直流。
苏茉儿在旁边帮着摆放菘菜与泡菜,布迦蓝见她忙个不停,说道:“你歇一会,等下我自己来。”
前来朝鲜时,日夜不停骑在马上赶路,寒冬腊月的天气,就是坐在马车里都受不住,何况还是骑马。
男人们都受不住,何况是苏茉儿,到了南汉山城之后,大腿被磨得鲜血淋漓,走路都得叉着腿。
其实不仅仅是她,许多亲卫也一样,双腿都好像不属于自己,等到皇太极的大军到了之后,他们才彻底放松,躺在帐篷里几乎无法动弹。
苏茉儿愧疚万分,布迦蓝比她辛苦百倍,若是没有她,他们这些人估计早就折在这里。
在林子里时,她一人击杀那么多朝鲜兵,累得几乎脱力,双手伤痕累累,却从没喊一声累一身痛。
如今自己跟了来,倒成了布迦蓝的累赘,反过来还要她来伺候自己。
苏茉儿几乎都快哭了,强忍住说道:“奴才没事,哪能让福晋伺候奴才。”
布迦蓝看了眼苏茉儿,皱眉道:“你身体不行就不要逞强,该歇着就歇着,别成天瞎想。我没有那么多功夫管你,你得自己学会怎么把自己照顾好,趁现在好好养着,回盛京还要赶路,车马颠簸,路上可不宜于修养。”
苏茉儿愣了下,心又酸又暖,忙应了声,老老实实在躺了回去。
肉烤好了,布迦蓝拿匕首切成两段,蘸了酱,再夹了些葱,用菘菜叶裹起来递给苏茉儿:“快吃吧。”
苏茉儿接过咬了一口,好吃得差点舌头都被咬掉,连声赞道:“福晋的肉烤得真好吃。”
布迦蓝也尝了口,味道很一般,只是天天随便吃些干粮,难得吃到一次烤肉,再难吃都变成了美味。
刚吃了两口,帐篷帘子被掀开,皇太极站在门口,他顿了下,回头又看了眼天色,问道:“布木布泰,这个时辰你怎么在吃饭?”
布迦蓝头也不抬地道:“我没有吃饭,我在吃烤肉。”
皇太极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她旁边盘腿坐下,说道:“给我也来一点。”
布迦蓝斜着他,“不够,你再去切一些肉,喏,在那里,要切得薄如蝉翼,不能切厚了。”
皇太极顺口吩咐苏茉儿:“去把肉切了,记得要切得薄如蝉翼。”
布迦蓝板着脸,“苏茉儿病了,你要吃你自己去。”
皇太极气得差点儿没起身就走,他居然还不如一个奴才!闻着诱人的香气,冷哼了一声,起身走到帐篷门边,端起装着冻成一块的五花肉篮子,唤来随从吩咐了下去。
他转身走回来,瞪着她伸出手道:“这下可以了吧。”
布迦蓝只要他不随意使唤自己的人就没有关系,说道;“自己动手,你长着的手又不是拿来写字的。”
皇太极被布迦蓝嘲笑多了,脸厚得连刀都已经戳不进去,尤其是看着她包裹着伤布的手,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下来,说道:“我来吧,你手上的伤别又裂开了。”
布迦蓝听到皇太极一说,立即把刀递给了他,等着他伺候。
皇太极见她如此爽快,都不知道推辞一下,没好气横了她好几眼。
见她毫无反应,皇太极蹭蹭自己下了台阶,装作无事样,学着她那般,先裹了肉递给她,自己再裹着吃了。
只一口下去,皇太极双眼立刻一亮,手下不停,将烤好的肉全部吃得干干净净,满足地道:“真好吃,以后天天都这么吃。”
布迦蓝翻了个白眼,问道:“皇上是来吃肉的?”
皇太极笑着道:“我来找你有正事,先前让李倧派人协助攻打皮岛,我怕他与明军勾结,里应外合,还在犹豫要不要他去。不要吧,大清兵不擅长海战,前面攻下江心岛,也是朝鲜兵太弱,沈世魁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李倧呢,虽然是软蛋吧,海战还是有些经验,总能帮着些。退一万步说,让朝鲜兵去当先头兵也划算。可我始终不大放心,一直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想来问问你的看法。”
布迦蓝问道:“皇上这次准备派谁领兵?”
皇太极见她不过区区几百人,就将李倧困在了南汉山城,还杀了那么多朝鲜兵,其实很想说派她去。可盛京那边离不得她,再加上她双手还伤着,只得说道:“我准备派硕托领兵,他打仗上还是有点本事。”
布迦蓝认真思考一阵,说道:“如皇上所说,朝鲜兵的确弱得很,我领着几百人,都把他们打得抱头求饶。多铎与硕托带着上千人马,打赢了几次小仗,后面岳托他们又赶来了,加上了他们的帮忙,朝鲜大兵才没敢前来。要说硕托有多大本事,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觉着,不如派阿济格领兵,他上次出征大明,战功已经摆在了那里。”
皇太极有自己的考量,说道:“恐阿济格功劳太甚,还是先派硕托前去吧。”
布迦蓝也没有反对,主要是她也不敢断定谁能打赢,说道:“好,不行的话就马上换主帅。至于李倧那边你不用担心,现在世子在我们手上,现在全朝鲜上下都惊魂未定。皮岛对于大明来说,本来就是鸡肋,他们不会太在意。
李倧刚对大清俯首称臣,大明那边肯定恼怒着呢。他转过来又对大明投诚,那就是墙头草,大明不会信任他,大清这边又得罪了,就是里外不讨好,李倧不会这么笨。”
皇太极说道:“你说得对,李倧他不敢,要是他狗胆包天胆敢再变卦,我就再打他一次。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说话,我要将汉城打得稀巴烂!”
这次在布迦蓝的干涉下,不杀降兵,不滥杀无辜,不许烧杀抢掠,更不许掳掠妇孺弱小。照着皇太极的话来说,这次是打了个清水仗。
出兵花费巨大,虽然朝鲜赔了大笔的金银财宝以及粮食等,蒙古旗以及蒙古其他部落出了兵,得分给他们一些好处,还有其他几旗包括汉军,都得论功行赏。
皇太极只要一想起来,就心疼得不行,揉着额头道:“这次战后,分到两黄旗的东西也不多。幸好上次你带了许多粮食回来,又限制了酿酒,省下了不少粮食,不然开春就得挨饿。”
布迦蓝心思一转,说道:“马上开春了,回去要抓春耕,皇上的那些地可有派人去看着?”
皇太极平时哪顾得上种地,说道:“由下面佐领管着,平时我只过问几句。”
布迦蓝立刻说道:“怪不得皇上穷,若是佐领糊弄你,那你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皇太极对盐的价格不满意,认为赚的银子太少。等到推行一段时日之后,他才发觉,银子比想象的赚得还多,户部的帐,破天荒有了盈余。
他很小就开始当家理事,在账册上佐领自然糊弄不了他,不过佐领的本事有限,也变不出钱来。
皇太极心思微动,说道:“回去之后,两黄旗的事情你帮着多操些心吧,我平时实在是顾不上。”
这下正布迦蓝下怀,两黄旗的旗务,她可是惦记了许久,却装作不在意哦了声。
随从送了切好的五花肉进来,随着他一起在到来的,还有鳌拜与多铎。
鳌拜不敢随意进来,多铎却不客气得很,闻到香味就直接进了帐篷,笑着道:“尚书也真是,怎么能躲着吃独食。”
他们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布迦蓝闲下来就爱干净了,不想帐篷里被一群臭男人弄得一团糟,吩咐随从道:“你把这些东西都搬走,拿到皇上帐篷里去烤吧。”
多铎知道布迦蓝嫌弃,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跳起来。现在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惹她,唤来随从说道:“来来来,全部都拿到我的帐篷里去,把豪格也叫上,记得让他带上酒啊。嘿嘿,他又做了新郎官,正好给他庆贺一下。”
布迦蓝疑惑地看着多铎,豪格又做新郎官是什么意思?“注2”
多铎见布迦蓝不懂,解释道:“豪格看上了个朝鲜女人,那家主动把她送给了豪格,还送了好些酒,昨晚就......,嘿嘿。”
布迦蓝没理会多铎明显是惦记着豪格的酒,脸沉了下来,说道:“混账东西,屁本事没有,欺负女人倒厉害得很!”
多铎神色尴尬,其实他羡慕得很,也想带几个朝鲜女人回去。先前多尔衮攻打下江心岛,带了许多朝鲜的贵女回来,豪格就是从那里面看的。
他也想去选一个,被多尔衮一脚踢了出来。骂他只顾着享受不要命了,说不定朝鲜女人是细作,晚上趁着他睡熟了,一刀砍了他。
皇太极神色尴尬,说道:“也不是豪格主动,姓黄的也答应了把他女儿送给豪格,算得上是大清与朝鲜联姻吧。”
布迦蓝嗤笑,“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现在十万大军驻扎再汉城,黄氏被大清皇帝的长子看上,他敢不答应吗?再说两人语言不通,豪格不懂朝鲜话,黄氏不懂满语,平时连话都没办法讲,这是联的哪门子姻?我再次强调一次,得把你们的裤腰带都给我看紧了,要是胆敢乱来......”
她拿起切肉的匕首,扬手一挥,匕首没入地里,只剩下刀柄晃动,“反正大清后宫现在没有太监,切了之后,正好做大清第一内侍。”
皇太极与多铎,包括恭敬立在帐篷门口的随从,以及门外的鳌拜,皆无端觉着身下一凉。
多铎不敢久留,“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转身飞快溜了出去。
皇太极脸上挂不住,挥手斥退随从,说道:“布木布泰,我同意了你去除朝鲜每年要送贡女的条款,豪格不过纳了一个大臣的女儿而已,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布迦蓝冷笑道:“亏得你还好意思提贡女,这种事情传出去,你的脸往哪里搁?大明就算要贡女,也偷偷摸摸,不敢提到明面上来。你倒好,还敢大张旗鼓地提,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嫌弃以后史官凑不够你们这群人的丑事?
再说男女之间总得讲究个你情我愿,豪格说是前来打仗的,可这次他与谁交过手?抢女人的本事倒是强得很,他府里塞满了女人,还一个劲往家里扒拉,也不照照镜子,瞧他那衰样,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畜生!”
皇太极被骂急了眼,气得跳起来,说道:“真是不可理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怒气冲冲掀帘离去。
苏茉儿见布迦蓝还铁青着脸,小心翼翼劝道:“福晋别生气了,黄氏既然已经跟了豪格,听说朝鲜与汉人一样重名节,若是还留在朝鲜,不知道他家会不会让她活下去。事已至此,福晋也别多管了,留给黄氏一条活路吧。”
布迦蓝觉得累得很,倚靠在被褥上,叹了口气道:“不然还能怎么办,不然我早就去揍豪格了。可揍了他之后,黄氏会更加不好过。”
豪格估计听了多铎的话,大军回程的时候,一直躲着不见布迦蓝,连黄氏都藏得严严实实。
直到回到盛京,布迦蓝才远远见了黄氏一面。她身边跟着个侍女,一直低着头,偶尔抬头朝周围打量,如同惊弓之鸟,仓惶又脆弱。
虽然已经开春,天气还冷得很,前两天下了一场春雪,地上都是冰渣。回到暖和的有福宫,国君福晋照常带着格格们等着。
布迦蓝一进屋,国君福晋上下打量着她,眼眶立即红了,更咽着道:“哎哟,你这......”
国君福晋再也说不下去,布迦蓝比上次出使朝鲜回来后还要瘦,原先合身的厚袍子,挂在身上直晃荡,连声吩咐宫女打了水进来,伺候着她洗漱。
布迦蓝洗了个痛快,出来见到国君福晋坐在炕上发呆,不禁笑着道:“姑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嘛。”
国君福晋想起养得白白胖胖的海兰珠,她什么都不用做,却每天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皇太极人还没有到,就先派人抬了好几箱笼的东西送进了和谐有礼宫。
她不想说出来戳布迦蓝的心窝子,勉强笑道:“没事,我见到了你高兴。这大过年的,你都不在,到处冷清得很。先说好啊,这次回来了先养足了精神再说,别再忙个不停。”
布迦蓝笑着道:“好,我先歇两天吧。不过歇久了就不行啦,因为,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她已经不满足于做尚书。部对正常的朝廷来说都很重要,不过在现在这个不正常的朝廷,她也懒得把每部的尚书都抢过来。
不如,她干脆做宰相好了,管辖部。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皇太极这次对朝鲜的出兵,改编自真实史料。
注2:豪格曾有个朝鲜姬妾黄氏,是朝鲜大臣黄沁业的女儿,豪格死后,她殉葬了。清初有朝鲜贡女,顺治时才开始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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