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顺利住院

　　把爸爸推进CT室又推出来后，毛毛哥哥就走了。缓冲病房里又只剩下清子一家三个人。医生还是让他们在这里待着，等王主任医生的消息。
　　这里的缓冲病房四周都很白，白的吓人。清子呆在这里觉得不舒服，可是也没其它地方可去。“咯噔——咯噔——”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响声，而且还是从头顶上经过的。清子吓了一跳，跑开了，转过身子抬头一看：病房的最左侧墙壁上有一条长长的类似于轨道的东西，现在有一个白色的方方正正的小箱子正在缓缓的移动着。就在它快要经过一个“洞”的时候，通往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咯噔——咯噔——”的响声又出现了。
　　爸爸也很好奇，眼珠子跟着小箱子走着。妈妈也抬起头来，很疑惑。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很好奇。
　　“你们先在这里躺着，等医生来了再做决定。”
　　之前那个戴眼镜的医生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愁容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医院工作人员。他们两个推着一张小小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家，是个妇人。
　　就在医生要走的时候，清子急忙问：“医生，刚刚有个箱子从顶上过去。是什么啊？”她很好奇，想探个究竟。
　　“那个啊，是送药的。”
　　“送药的？好高级啊！”清子的嘴巴成了一个“O”形，当然没人知道，因为带了口罩。
　　老妇人躺上床上以后，医生和医护人员都出去了。进来了两个护士，她们问了老人家一些基础信息，登记好了以后就出去了。满脸忧愁的中年男子被喊去外面，清子猜，他一定是去做住院登记了。
　　妈妈走了过来，她要喝水。
　　“现在在南昌了，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充满了希望？开心吗？”
　　妈妈望着清子笑了笑：“嗯，好多了。”
　　“想笑就笑，不用勉强。”清子在病房里转了个圈。
　　“爸爸，你现在在南昌了。开心吗？”
　　爸爸眨了眨眼睛，对清子的话做出了回应。
　　“施辉在吗？”进来了一个小护士。
　　“在。”妈妈先回答了护士的话。
　　“收拾一下准备去住院部。”
　　“叔叔，你带他们去一下。”小护士对着旁边那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医护人员说。
　　这个被称为叔叔的人动作很快，两三下子就把爸爸现在躺着的床推到了外面。还是和之前一样，妈妈又丢下清子和一大堆行李走了。清子看着这一堆东西，很无奈。只好像刚进来的那时候一样，多跑几趟，最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电梯里。和爸爸他们一起来到了住院部。
　　他们坐电梯来到了九楼，到了九楼的时候。大门是关着的，也是有门禁的。不一样的地方是门口摆着一张小桌子，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护士。
　　“几床的病人？”她问。
　　“缓冲病房的。”那个叔叔回答。
　　“好的。”小护士用卡刷了一下，门就打开了。
　　清子他们推着爸爸进了缓冲病房。发现已经有人住了进来，他们选择了靠窗的位置。这个病房一共有三张床，都有一个淡黄色的帘子隔开着。每张床都配有床头柜，柜子上放着一个心率血压血脂的检测器。
　　“怎么里面还有床啊？”穿蓝色工作服的叔叔觉得奇怪。
　　“那我们怎么进去？”
　　“我先把里面的床推出来，再一起把你爸爸搬上去。”
　　护工叔叔的提议不错，他把门完全打开了。从里面把床推了出来。可能是擅自做决定，而且动作太大，毕竟大厅里突然出现了两张病床，谁都能发现。
　　护士急忙走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啊？”
　　护工叔叔解释说：“要把病人推进去，可放不下四张床，就先移出来，把病人放上床再推进去。我再把这个空床推回楼下去。”
　　“哦，这样啊。那你们小心一些。”说完，护士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爸爸可真沉，清子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做CT的时候，叔叔要号召一大批人来帮忙了。好不容易把爸爸换到另一张床上，清子的手臂都有些酸了。
　　“妈妈，你还好吧？累不累？”
　　“还好。”妈妈望着清子说。
　　他们已经在病房里了，是最外面的那个位置。护士进来了，手里拿着体温计还有一个小本子。
　　“来测量一下体温，再检查一下身上的部位。家属过来帮忙。”
　　“好。”清子和妈妈都围了过来。
　　“把他的身子翻一下。”护士说。
　　“怎么翻啊？”妈妈问。
　　清子连忙说：“我来，我知道。”她在老家的重症监护室里的那段时间，没少帮爸爸翻身拍背。这些娜娜都已经教会她了。
　　“再翻到另外一边。”
　　“好的，可以了。”护士说。
　　“他的尿管居然是十天前的？要换了啊！不然容易发炎的。”护士的嗓门提高了一些，她很惊讶。
　　“等下我拿了消毒的东西再过来。他身上有些不用了的针头，我也会帮他拔掉。”
　　“好的，多谢。”清子和妈妈一起道谢。
　　这时候最里面的病人的家属走了过来，她探了个脑袋过来：“你们的东西可以放柜子里，上面都写了号码的。”
　　“好的好的，谢谢。”妈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个阿姨。她梳了个低马尾，头发染成红棕色。单眼皮眼睛不大，人瘦瘦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穿了个深蓝色的冲锋衣，够长，再膝盖上面。
　　清子开始整理东西，她让妈妈坐着休息一会儿。她倒好和刚才的那个阿姨聊天聊的不亦乐乎。
　　清子一边听着，一边整理着。
　　原来这个阿姨是陪她老公来的，他们是从玉山县来的。没想到的是，以前在万年待过十多年，知道了这个以后她俩聊的更开心了。躺在病床上的叔叔，还没有做手术，不过身体已经在慢慢的瘫痪了，有一只脚已经没有了知觉。医生说他的病情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进行保守治疗。所以他们来南昌了，要做一些检查。
　　清子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坐在小凳子上。
　　“这是你女儿吧，长得真好看。”阿姨笑着说，“我也有个女儿，已经结婚了，小孩都有了。”
　　清子对着阿姨笑了笑。
　　“你们两个人？睡哪里啊？这个折叠椅子吗？一拉出来就是一张床的。”阿姨用脚指了指墙边上的蓝色的椅子。
　　清子看了看想把它拉出来，发现拉不动。蹲下来一看，原来是要扫描二维码的，要钱的啊！
　　“施辉有些高烧。”护士突然进来了。
　　“是啊，一直都有的。”
　　“他会说话吗？能自己吃东西吗？知道自己是谁吗？”
　　妈妈赶忙走了过去：“会说话，吃东西没问题。知道自己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护士问。
　　“施……飞（辉）”爸爸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从喉咙缝隙里挤出来的一样。
　　“很好。”
　　“我帮你换尿管，会有点点痛，痛就叫出来。”
　　清子看爸爸的表情一脸茫然，他可能没明白护士说的话。
　　清子看着护士一点一点慢慢的把管子抽出来，爸爸脸上的表情也一点一点的变得痛苦起来。然后她用一个小镊子夹着棉花，沾了酒精，带上一次性手套。帮爸爸把下身清理干净了，又给他重新套上了一个新管子。之后她用胶带贴在大腿根部，把管子固定起来。
　　“翻身的时候要注意，小心扯到管子。”
　　“刚换了新管子，可能拉的尿会有血丝，是正常的。”
　　“好的。谢谢。”
　　“有事情就按这个按钮，我们听见了就会过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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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马上就要来了，爸爸开始整晚的不睡觉。可以活动的右手一直哐哐哐的敲击床边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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