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同命相怜？

　　清子从楼下的读书室回来，躺在沙发上。三只猫咪轮流在她身上跳来跳去。已经是成年的猫咪了，小肉垫落在背上还是很有重量的。
　　“哎哟！”清子发出了呻吟。
　　她突然想到周伟的爸爸去年也突发脑溢血了，这个消息还是娜娜告诉她的呢。不知道现在她爸爸怎么样了……
　　清子直接给周伟去了一个视频电话。她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友谊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了。
　　手机的频幕上出现了周伟胖乎乎的小肉脸，粉扑扑的，好可爱。她咧着嘴笑嘻嘻的，很开心：“咦？怎么有空给我视频啊？”
　　“你爸爸还好吧？”周伟关心地问。
　　清子无力的笑笑说：“还好，总算是保住了命。在老家做康复治疗呢。”
　　“我看你写文章，叔叔恢复的挺快的。”
　　“朋友圈的吗？”清子问。
　　“对呀。”
　　“对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公司吗？”清子看着周伟身后的蚊帐，很显然，她现在在家里。
　　“居家办公。我这个工作也没必要在办公室，有一台电脑就可以了，公司就让我在家里工作。”
　　清子惊讶又开心：“那太好了！你老公呢？”
　　“他呀，肯定是去公司了。”
　　“你的宝宝呢？”
　　“在外面玩呢，有阿姨陪着。”周伟摸摸鼻子说着。
　　“感冒了？”清子记得周伟她很容易就感冒的，所以问了一下。
　　“嘿嘿……被你发现了。”她又吸了吸鼻子，“是有一点点。”
　　“你爸爸还好吗？”清子终于进入正题了。
　　“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呗。我感觉他自己都快放弃了。”周伟低着头，很难过。
　　清子很震惊，也很难过。
　　“为什么这么说？”
　　“唉……”周伟叹了口气，“他从来不主动运动，一做运动就喊痛。也不配合医生和护士，有时候还骂人，打护士。现在都没人敢挨着他了。天天就躺在床上，啥也不干。”
　　“怎么会这样？”
　　“他可能已经自我放弃了，活一天是一天吧。”说到这里周伟低下了头。
　　清子也沉默了……
　　“你爸爸就挺好。”她说，打破了沉默。
　　清子苦笑：“他幸好是脑子受伤了，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要是也是清醒的，估计也很难接受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的事实，很可能也会抗拒，想要放弃吧。”
　　“有可能。”周伟若有所思。
　　“你爸爸现在是什么情况？”
　　“偏瘫。”周伟回答的很简洁。
　　“那还是有希望恢复走路的！”清子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
　　“是啊，我们最开始也这么认为。每天鼓励他，可是他真的不努力啊！脾气很暴躁，没人劝得住他，我妈妈又不在了……”周伟说到这里哽咽了起来。清子的眼眶也湿了。
　　***
　　周伟的妈妈几年前肝癌去世，得知消息的时候清子都震惊了。好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她没有想到，几年前国庆节在周伟的婚礼上，和周妈妈见得却是最后一面。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啊？怎么会没过几个月就永远的离开了呢？
　　***
　　“在老家恢复好，环境都是熟悉的，也有人陪着。像我爸爸，天天关在医院里，基本不出来。”
　　“你可以去医院看他呀。”清子说着，认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唉……上海，只要有一两个疫情，就不允许家属探病的。即使没有，也是隔着栏杆。护士推着轮椅，我爸坐在上面。现在又是冬天，冷啊。每天还不到几分钟，我爸爸就开始骂人，要回去。”
　　“啊？这样的？”清子不敢想象。
　　“是啊。病房里有暖气，出来太冷了。而且我也不像你，我不知道和我爸爸说什么，每次出来就是看一眼，然后就很尴尬。”周伟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唉……能有什么办法呢？妈妈在就好了，可以回老家，他也会开心很多。”
　　***
　　清子能够想象的到，在寒冷的冬天里。护士推着周爸爸来到空荡荡的室外，周围什么都没有。可能星零的散落着几棵树，光秃秃的，啥也没有，只剩下枝干立在那里。可能还有大片的草地，没有一点绿色，没有一点生机。都是枯黄色的，和泥土的颜色一样。要是遇上了晴天，有太阳的时候，大概会好很多。阳光会给人一种充满希望的感觉。要是是阴天，那就很糟糕了。
　　周伟和周爸爸隔着栏杆。刚开始寒暄几句，渐渐的都没了话说。爸爸身上只盖了一层毛毯，北风呼呼的吹。脾气暴躁的爸爸被冻了个半死，坏脾气又上来了。于是一路大骂，被护士推着又回去了……
　　***
　　周伟哭的更伤心了。
　　“有没有考虑接回家里？”清子心疼的问。
　　“有这么做过。姐姐把他接回家过，刚开始几天，爸爸很开心，心情也很好。可是没人照顾他呀，周六日有一次，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小心摔倒了，怎么也起不来。就在地上说脏话骂人！”
　　“姐姐姐夫过去扶他起来，他也不愿意。一直反抗，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一直闹……”
　　“心很累啊，第二天就把他送回医院了。”
　　清子能想象得到，面对这种病人的时候家属的无力感。
　　***
　　自从得知周伟爸爸生病的消息，清子和另一位好友一直想去一趟上海探望一下叔叔。可是这该死的疫情，阻挡了她们的脚步。虽然去了，也不会使叔叔的病情一下好转起来，发生奇迹。可是，想要去探望的心情一直都在。毕竟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突然就病倒了呢。也可能是想要弥补心中的遗憾，周妈妈大病了，她们没有一个人知道，等到人都离开了那么久，周伟才告诉她们。
　　***
　　这时候周伟的儿子突然闯了进来。他很可爱，已经四岁了。圆圆的大眼睛和周伟一个样，炯炯有神。红润的小嘴，肉嘟嘟的小手指放在嘴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他不知道清子是谁。
　　“妈妈～～”他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句，回头望了望周伟，小手指了指屏幕。一脸的好奇。
　　周伟笑了，她说：“这是阿姨，叫姨～～～”
　　清子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周伟的房间里，她开心的说：“好可爱啊！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起来很水灵，不过这好像用来形容男孩子有点怪怪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双方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周伟害羞的在妈妈的怀里扭来扭去，又忍不住好奇的望一望清子。看了一眼后，又害羞的钻进妈妈的怀里，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可爱极了。
　　“好可爱啊！”清子感叹着。
　　“你也赶紧生一个啊，去年就说要生，到现在也没看见有动静。”周伟瘪瘪嘴说着。
　　清子笑出了声：“这看缘分的事情，急不了也盼不来啊！”
　　小周伟继续在妈妈身上来回蹭来蹭去，周伟有些烦了。一连打了好几下，小周伟的屁屁。
　　“快出去，找阿姨去。”
　　结果小周伟一点也不听话，原本只是撒娇，渐渐的却变成了耍赖。周伟有些控制不住了，只好挂了电话。
　　***
　　清子的周围顿时又变得安静起来，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猫叫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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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深圳喜提清零第二天！嘿嘿嘿20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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