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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赶忙


  比如谦益,福福在饭桌前,瞧着小家伙,那看她的眼神,生生的在她心里扎了根,有了依靠。

  看他点头,福福就笑,“以后啊,姐姐给你找个更好的姐夫。”

  说完,小家伙也跟着笑,郑重的点点头,姐弟俩吃着饭,三言两语过后,饿意更浓,一顿饭吃完,饭桌上是丁点未剩,又是一顿饱餐。

  这边刚一收拾好,益哥点了油灯读书,她也拿着针线篓子,凑了过去,就着灯光,开始把搁置了几日的针线活,拿了起来。

  明个要去上院找老太太做针线,眼下可得好好看看。

  福福收拾着,说好的缝衣裳、纳鞋子,拖拖拉拉了这几日,是一样都没做好,寒冬腊月就要到了,他俩衣裳都是旧的,虽说还挡风,但年前,她还是想给益哥做出件新衣,赶制双新鞋子。

  如今,看这速度,福福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子,估计难啊。

  一天到晚的坐着穿针引线,福福想想就头疼,还不如让她大冬天的上山砍柴呢,来的痛快。

  收拾了针线篓子,炕上一角放好,她就拿起书卷,和益哥一处看了。



  油灯恍惚,当院更是寒风凛冽,一阵阵风吹来,呼呼的响,倒还有生了几分悚意,好在家里狗子安睡,一时心也宽了不少,刚要安心几分,就见狗子一个激灵,两耳警惕的竖了起来,小身子嗖的一下就跳出篮子,趴在窗台上,汪汪直叫。

  这般,倒是吓了福福一跳。

  益哥却是不怕的,在她愣了当口,就抱着狗子下了地,穿了鞋子,已经往外走,福福赶忙拦住他,也下地穿了鞋子。

  “是不是有人?”

  狗子叫的越发急,当院风又大,吹的房前屋后生响,那股响,在这荒山野岭的,虽是村子,前后都有人家,但福福毕竟心慌,黑天半夜的,家里也没个大人,怕,还是怕的。

  益哥就拉着她的手,小男子汉的劲头就出来了,“姐姐,你后头跟着我。”

  说完,就手上提着油灯,推门要出去。

  福福见了,看他小小的身板还未到她肩头,挺直的背,坚定的步子,一时,就啥都不怕了,那寒风远远仅仅的呼啸声,虽瘆人,但福福,一点都不怕了。

  她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这般胆小,怕这怕那的。

  她赶忙快走两步,拿过益哥手上的油灯,拉着他在身后,开了外屋门,门一开,风就把手上的油灯吹灭了,一时,又暗暗的一片。

  今夜乌云密布,丁点的星光都不见。

  风又大,风声又紧,她和益哥站在门口,狗子早就冲着大门口叫个不停,福福喊,“谁啊?”

  风实在太大,恍惚听到动静,但都被风声给吹散,什么都听不到。

  她知道大声的又喊,左右四顾一瞧,门边有个赶鸡的棍子,就那在手,把油灯递给益哥,往外走。

  “福福姐?”走到当院正中了,福福才听清人,是兰儿,刚忙扔了棍子,快走两步曲开门。

  兰儿就笑,看出福福着急,就一边笑一边摇头,“福福姐,我没事的。”

  说到这,看益哥这会乖乖去了东屋,没在跟前,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低头红了脸,小声接着说,“福福姐,今儿,今儿不是,不是家里来人了嘛。”

  福福一听,就笑了,放下心来,原来是这般。

  就见兰儿搓着手,也不炕上坐,屋里地上跺着脚,左右看福福也不接话,还冲着她一个劲的笑,就越发不好意思,哎呀一声,“福福姐,你,你别这样看我。”

  福福笑着点头,说了起来,“你大半夜的过来,你后娘他们可知道?”

  兰儿摇头,“他们都睡下了,我,我是趁着起夜的当口,过来的。”

  “我就想和姐姐,说几句话,”兰儿手上搓个不停,该是紧张的,福福就伸手握住兰儿的手,稍缓和了些,就接着说,“福福姐,今儿来的这个,我后娘没看上。”

  福福是知道的,秀梅婶子还说瞧着兰儿该是有几分意思,福福本没多在意,眼下见了,人大半夜的跑了来和她念叨,心里该是有了主意。

  “婶子和我说了,”福福接过话,“你爹呢?可是有啥主意?”

  兰儿想了想,摇头,“我爹他,他也没个准绳,我后娘要是撺掇,我就怕他听了我后娘的。”

  福福一愣,“你后娘的意思,是相中了前个的?”

  福福话刚问出口,兰儿就闷闷的点了点头,不情愿,“她还底下和我说,说前头的那个,虽然瞧着弱了些,但日后过起日子,我能捏的住,说的算。”

  “还说今儿这个,瞧着就是个厉害的,日后这边来了,说我会受欺负,管不住的。”

  还有这般的?

  福福听了心里不好受,看兰儿,也是神色复杂,不由接着问,“那你怎么想?”

  兰儿听了抬头,想了想,就开口说道,“福福姐,前的那个,我后娘能拿捏的住,也说了彩礼,我后娘满意的。”

  “今儿这个,”兰儿停了停,稍缓了语气,接着说,“我后娘是怕的,本就待了不长时间,我后娘也没说几句话,压根,压根就不想同意这个。”

  说到这,兰儿又低下头,扭捏了片刻,问她,“福福姐,你说,你说这个,会不会没相中,没相中我?”

  福福伸手搂了兰儿肩膀,拍了拍,又想起她和柔儿看的那一路,就笑,“相中你了。”

  兰儿一愣,随后见福福又很认真,不是打趣,就愣住了,整个小脸呆呆的,好一会才缓过来,“福福姐,你咋知道?”

  福福就把路上瞧见的,说于兰儿。

  “福福姐,这,这也不能说,不能说相中我了。”兰儿这下又两手揉起了衣袖,手上换着来回的搓,相见是紧张的。

  “我就远远瞧了几眼,瞧着是个聪明的,”福福就笑,“我和柔儿将将赶在那驴车跟前,气还没喘匀呢,人就被他们瞧见了。”

  “我见啊,那人该是知晓的,知晓我和柔儿跑来替你看他。”

  福福见兰儿听到这,跺着脚很是不好意思,就捂嘴笑,接着说,“所以也就放开了让她们打量,这般啊,该是对你生了好感。”

  怕兰儿着急,福福想了想,接着说,“你莫担心旁的,若是心里有了主意,就家里安心等着。”

  兰儿又是一愣,没听懂,“安心等着?”

  福福点头,“你也说,这是个厉害的,你后娘见了也有几分怯意,若真真这般,也瞧上你了,这好事要凑成,依我看啊,不用你跟着操心。”

  “再说,还有你爷奶,更有老叔和婶子,就是你爹,等真真到了那天,也该知道轻重,替你应下一门好的。”

  兰儿满是不敢相信,带着疑惑,“福福姐,真的?”

  “我看是的,”福福想了想,点点头,“我呀,也看好你跟了这个。”

  “就得寻个你后娘顾忌的,”福福拉着兰儿,念叨起来,“这般撑起家来,前头能替你挡了,后头你俩再好好过日子,就是保成,也跟着能顾上许多。”

  “若是换个性子若的,虽说有婶子他们照看,但你后娘这般左派的,要是气性起了,怕是不好收场。”

  兰儿点头,“福福姐,我也是这般想的。”

  说了这一通,兰儿憋了满肚子的话该是倒了差不多,这会紧张去了不少,心情也好了,就窗外看了眼,起身急着要往家赶。

  刚前脚迈了门槛,随即就又扭头,脚伸了回来,“福福姐,真的?我真的不用太担心?”

  兰儿自小是个话憋在肚子里的,今儿和她说了这么多,该是心里实在记挂,很是担心。福福见了心疼,小小年纪心中有主意,眼光也不差,还能为自己打算,心疼的同时,福福也宽心。

  看着眼前的兰儿,该是真真相中了今天的这个,一时高兴,福福就又拉了她回来,关上门,“兰儿,你和姐姐说,你都瞧上今天这个哪里了?”

  若说长相,虽然不丑,但也生的不好看,又黑,腿脚也不好,年岁还大,单单说起这些,但凡一个女孩子家家,该是都瞧不上眼的。

  兰儿自己一个人,都能黑天半夜跑了来,顶着大风,和她说着心事。

  她呢,听了这心事,如今的风声也格外的悦耳,暗夜过后就是光明,长夜再漫漫,也总会过去。

  福福搂着益哥,益哥抱着狗子,送走了兰儿,就搂作一团关门进了屋子。

  “姐,兰儿姐要嫁人了吗?”

  别看小家伙啥都不打听,却也聪明的能猜透几分,这会炕上铺了被褥,刚钻进被窝,小家伙就胳膊肘支着炕,问了起来。

  福福也没的睡意,干脆也说了起来,“是今儿相看了一个,还没拿主意呢。”

  益哥嗯了声,“姐姐,兰儿姐要是嫁了人,那保成呢?”

  “你兰儿姐不远嫁,说好就留下咱跟前过日子,”有些事,小家伙想知道,她还是乐得念叨念叨的,“若是寻了合适的人家,就咱下院婶子家上头,不是有片空地吗,就盖个房子,留下了。”

  “真的?”

  益哥高兴的,整个人都坐了起来,被子更是落在炕上,福福赶忙给拉回被窝盖好,可别着了凉。

  “真的,”福福就笑,“你兰儿姐放心不下保成,你也知道,她后娘早就想给兰儿找婆家,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了这主意。”

  “姐姐,这样真好,”益哥笑,“保成若是也能跟了来,那姐姐,到时候就让他一早也咱家来,读书认字的。”

  福福就笑,比她想的还长远。

  不知是时日漫长,还是生活短促,她这才来了多少日子,月娥就找了人家,如今兰儿,也相看了。

  时候该是真真不早了,后半夜了。

  福福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此时乌云正慢慢散去,风声也消了,月亮正从云雾中探出头,暗夜,渐渐放明。

  身边传来益哥均匀的呼吸声,睡的正熟,她,却失眠了。

  好几个长夜,她都睡不着,每每陷入沉思,或想家,或为前路犯愁,但从来都不如今天这般,是因为高兴。

  兰儿一来,她,高兴的。

  兰儿能生了这般心思,实属难得,若好事凑成,日后,该是好日子了。

  福福心想,越想越替兰儿高兴,特别是眼下乌云全全散去,明月高挂夜空,繁星点点,实在好心境。

  她的心,也安静下来。

  月色照进窗,撒了满屋的光辉,那刚刚还寒风怒吼、夜色萧萧的黑夜,顿时清明苍渺,浩瀚无穷,惹人心意空明,实实难忘。

  她不知何时睡去的,等一睁了眼,日头都出了老高,明晃晃的照着她,刚一揉了眼,就见脸上顿时湿哒哒一片。

  是狗子,伸了舌头在舔她。

  这脸上一凉,她就彻底醒了。

  “姐,你醒了?”益哥见她起身,眯眼就笑,“柔儿姐她们,在东屋温书呢。”

  福福一听,这还了得啊,学生都来了,她当先生的还在睡懒觉,一时激灵的翻身就站了起来,找衣服穿。

  益哥这边帮她叠了被子,见她急的不行,就赶忙又递了鞋子,“姐姐,洗脸水我给你端进屋里来了。”

  果然,脸盆子在西屋,盖帘一揭开还冒着热气,福福赶忙上手洗把脸,精神了精神。

  “今儿起的也太晚了,”福福懊恼,“谦益啊,日后我若是不起,你得叫我起来,不能由着姐姐睡懒觉了。”

  说完,福福又补充一句,“这样不像话啊,让柔儿和水灵两个等着。”

  益哥就笑,颠颠递了巾子过来,”姐姐,今儿我教了兰儿姐和灵儿功课,认了字,也背了书,还问了前两日的,都过问了。”

  福福见益哥嘻嘻笑,但面上认真,知道是都教好了,这才放了心,没耽误学习就好,也就不急了,慢慢擦着脸,“你柔儿姐她们还在东屋学呢?”

  益哥点头,“这会背书呢。”

  福福就轻手轻脚的推了门,帘子掀开一道,探头往东屋瞧,果然,姐妹俩个端坐着,正在专心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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