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外婆的炒饭和你的歌

　　星晴每个周末都会回外婆家，外婆有三个女儿，星晴妈是老大，星晴出生时，爸爸家那边生的都是哥哥，只有星晴一个女孩，两个姨妈还没结婚，大家都宠着她。那时星晴的爸爸妈妈在单位工作忙星晴是外婆带大的，外婆是个女强人，退休了还被返聘到其他单位工作，只是工作没那么累做完就能回家，所以外婆很喜欢带着她，带着她上班，打麻将，做饭，把星晴照顾得很好，星晴也很依赖外婆。在星晴眼里，外婆简直就是个超人，治得了妈妈，吓得住爸爸，总是在关键时候保得住星晴。外婆总是问星晴在学校玩些什么，星晴总是回答“玩学习”，然后两人哈哈大笑。也许外婆不知道她的宝贝孙女在班里排名倒数第三，也许她知道，但不在乎，所以星晴上了初中每次回外婆家都格外的放松，虽然在学校也够松了，但一个是“松弛”的状态一个是“松懈”的状态。外婆照着镜子用梳子梳着一头花白且浓密俐落的短发问星晴：“中午想吃什么？”星晴躺在外婆的床上玩着手机举着双手回答到：“蛋炒饭蛋炒饭！”“行，中午随便解决，晚上吃好吃的！”外婆边说边走向厨房，星晴跳下床跟在外婆屁股后面问道：“阿婆，怎么我妈炒的和你炒的不是一个味儿啊？她炒的没你炒的香诶！蛋炒饭的味儿都没有！”说着嘟囔着嘴，阿婆笑笑回到道：“她炒不出我这味儿，蛋炒饭也别天天吃，喜欢回来给你炒！”说着香香的猪油已经下锅，几分钟后外婆牌蛋炒饭出锅了，就着咸菜星晴把一大碗炒饭全舔干净了。吃完小姨洗碗，外婆午睡，星晴看电视。收拾完厨房的小姨擦着护手霜坐到星晴身边问：“妹儿，你们周末没作业吗？怎么没见你做过？”星晴挪了挪屁股让小姨往自己身边挤挤小声说道：“有，怎么没有，周六好好休息，明天做”说完躺倒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玩手机。

　　小姨看了会儿电视起身召唤在院子里玩耍的小表弟进屋做作业。小表弟是个小胖乖乖仔，喘着粗气拎着玩具进了屋直奔外婆房间被正在接水喝的星晴一把拽了回来，“阿婆在睡觉！”星晴把手放在嘴上示意小弟小声点，拎着小弟衣领来到客厅，关了电视让小弟做作业。小姨后脚进了屋拉了个板凳坐在小弟旁边准备督促他做作业，小弟右手搓着铅笔说：“妈妈，大姨今天怎么还不回来？我想让大姨教我。”小姨瘪着嘴翻着白眼看着星晴，星晴秒懂回了一个白眼，小姨边打开作业边回答：“大姨和大姨夫三点就回来了，他们去给你买好吃的，你先做，大姨来了让大姨教你”小弟听了才把笔尖放到作业本上开始磨作业。小弟性格随星晴妈，星晴性格随了小姨，小弟最听星晴妈的话，小姨对他很严格，说一不二，他每个周末最期盼的就是大姨回外婆家，星晴妈在小弟便在小姨面前有了盔甲。

　　不一会星晴爸妈回来了，二姨和姨夫也回来了，三姨夫也跑车回了家，可把小弟激动坏了，外婆也睡醒了。外婆拿出麻将盒，女婿们铺起麻将布打起了麻将。二姨和三姨在厨房摘菜，星晴妈在辅导小弟写作业，星晴玩着电话，二表弟和外公一个在前院老师家写作业一个在老师家下棋，周末没什么特殊安排的情况下大家都会回外婆家，享受家庭时光。星晴躺着在沙发上给毛毛发短信：“周天下午他们几点到？”

　　毛：“十二点以后就有人来了。”

　　晴：“行，那我也差不多那个时候。”

　　毛：“ok？”

　　曳：“在哪呢？”曳壹也来了条短信

　　晴：“在外婆家。”

　　曳：“今晚出来玩吗？KTV

　　晴：“还有哪些人？”

　　曳：“欧乐我们几个，你都认识。”

　　晴：“那好！”

　　曳：“今晚七点半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晴：“不用，我晚一点点来，陪外婆外公。”

　　曳：“好，那到时候给你发包间号，或者我下来接你。”

　　晴：“好！”

　　星晴对着手机不由的憋笑，正在纠正小弟拼音的妈妈转过头来看着星晴问到：“你笑什么？难道我拼得不对？”“我没笑你！”说着起身去看外婆打麻将。伴着厨房“呲呲”的炒菜声便到了晚饭的时间，收起了麻将，阿公带着二表弟也回来了，大家围坐在餐桌前开吃。饱食一顿后，麻将声再一次响起，女儿们洗碗收拾厨房，女婿们陪老人娱乐。星晴背起小包凑到妈妈耳边说：“今晚我出去玩一下！”说完拔腿就跑，“你给我回来早一点！”妈妈在星晴身后吼道，外婆只是笑了笑，姨和姨夫叮嘱了几句，星晴凑到爸爸身边假装看看牌好不好，爸爸偷偷从麻将布下面抽了钱塞给了星晴，星晴瞬间脚下生风飘了出去。

　　来到KTV楼下，星晴给曳壹发了消息，曳壹让她原地等，于是星晴便在楼下低头玩着手机。不一会儿只听到楼上咚咚咚的下楼声，只见曳壹和尹志坤两人推搡着下了楼。星晴眉头一紧“怎么，你们两在干嘛？”对着互挤下楼的两个人说，两人来到星晴面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楼上遇到的，一起到我们包房喝一杯吧？”尹志坤笑着对星晴说，“不了，我朋友还等着我们呢！”曳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没等曳壹说完，尹志坤就推着星晴往楼上走，嘴里嘟囔着：“就呆一会儿，一起了一起了快点快点！”边推还边看着曳壹示意他一起去。

　　两人被推拉进尹志坤的包房，无奈的曳壹跟了进去，尹志坤给星晴倒了酒，先和星晴喝了起来，曳壹在旁边看得心里直别扭，在第二杯酒满上时曳壹一把抢过星晴的酒杯把酒喝了下去，拉着星晴的手说：“差不多了我们走了！”于是一把拉起星晴从包间里出去，留尹志坤在沙发上一脸懵。看着被紧紧拽着的手，星晴感觉各个包间里传出的歌声都不在跑调，不同的歌一起听来是那么的和谐，加剧的心跳像鼓点融进了这栋楼的歌声，怎么这钢筋水泥的楼里都扬起了微风，楼道里的灯都变得温柔了。曳壹拉着星晴上了楼，来到曳壹和朋友开的包间，大家热情的和星晴打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曳壹倒酒喝了起来。放下酒杯，屁股往后一梭与星晴看齐靠在沙发上，略有些醋意的曳壹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凑到星晴跟前说：“点歌唱，啊。”“嗯，好，待会儿吧。”星晴窃喜的回答到，说着便靠在沙发上听朋友唱歌，星晴心想这人不会是生气了吧，又不能怎么样的咯，心里窃笑。欧乐约着大家一起玩游戏，星晴开心的上前坐在曳壹对面的空位上，曳壹在沙发上不动，一脸愁容。“坐过来啊！玩游戏呢！”欧乐对着曳壹说道，“哦，你们先玩，我唱首歌。”“行行行！”欧乐边说边吆喝着大家开始玩游戏。

　　几轮游戏过去了，曳壹还是闷闷的坐在沙发上，星晴玩游戏时时不时用余光瞄着曳壹，发现曳壹也在看着她，于是当作没看见，心想他是生气了吧，自己也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办，于是继续玩游戏。又过了几轮游戏，星晴都喝得微微醺了，曳壹终于拿起了话筒。大家都沉浸在酒桌游戏上，只有星晴边玩边等待着曳壹唱歌，看似在玩游戏，实际在等。

　　“第一次看见你就为你心动

　　聪明的我怎能让你走

　　第二次看见你我竟然失控

　　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听着这歌词，在昏暗的灯光下星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曳壹，居然发现曳壹正温柔的盯着自己，顿时脸颊发烫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握牌的双手也微微的不听使唤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再一次屏蔽了周围嘈杂的声音，直到萤火虫学长对着星晴吼了几声“该你了！该你了！”星晴才把目光从曳壹眼睛里移开，假装继续投入游戏，脸上却溢出了幸福的微笑。曳壹看着略显慌张却笑着低头玩游戏的星晴，心里的乌云也就自行退散了，唱得更加投入。听到高潮部分，桌上的部分玩家也跟着唱起来，曳壹一直看着星晴，星晴干脆放下了手上的牌，手杵下巴呆呆的完全的望着曳壹，嘴角不自觉上扬，谁也没发现曳壹和星晴之间微妙的电流。

　　“一让我保护你

　　二让我照顾你

　　三所有的要求不能当作游戏

　　四接受着命运

　　五永远不分离

　　那最后一个一定要说你愿意……”

　　唱完了，大家调小了音乐继续游戏，曳壹坐到了星晴身边，假装挤身向前要凑到桌子中间，紧紧的挨着星晴，压低声音说：“唱……唱给你的。”“我知道”星晴数着手上的牌一脸淡定的回答，却一秒破功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又强忍了一秒，第三秒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狂笑起来。桌上的人有点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星晴，“你没事吧？”“你有病吧？吓我一跳”“牌那么好？”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星晴没理会，笑完了自己收拾好表情继续玩游戏，大家也没深究星晴到底在笑什么，反正星晴的笑点大家心里都清楚。曳壹呢，假装在研究手上的牌，心里又无奈又觉得她可爱。

　　聚会结束，星晴搭上梅子的小毛驴一起回家，曳壹倒是想送，但是一送就太明显了，只能望着刹车灯远去。大家各自打车回了家，临睡前星晴给曳壹发去短信：“今天很开心，有外婆的炒饭和你的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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