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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霍格莫德


  顺着黑暗悠长的通道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路德维希才终于看见了一条向上的台阶,最顶上是一个活板门。韦斯莱兄弟说这边的出口在一家糖果店的地下仓库。于是路德维希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术,拍去斗篷上的尘土,再用幻象遮掩一二,这才推开活板门。他大摇大摆地从柜台后面打瞌睡的老板面前走过,还饶有兴致地把那个“不同寻常的口味”货架上的糖果看了个遍,再给门上的铃铛施展了一个静音咒,开门出去了。

  今天是周六,霍格莫德的路上虽然有不少的行人,但因为并不是开放日,没有霍格沃茨的学生也就并不拥挤。

  路德维希走出了糖果店的屋檐,并没有四处张望着去找新装修的丽莎娜饰品店,而是从斗篷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秘银挂坠牌,上面是斯古雷特家徽的浮雕。

  猛地将挂坠往天上一抛,路德维希迅速抽出魔杖,嘴唇飞快一动,一个幽紫色的咒语从他的魔杖里飞了出来,带着刀锋一般的锐利,擦着那个银色的小玩意儿飞了过去,消失在了空中。

  小小的银牌上闪过一丝白光,落回下来,被路德维希用左手稳稳接住。

  一秒、两秒、三秒……不出五秒,带着一声撕裂般的爆鸣音,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五步的位置。

  路德维希露出了十分虚伪的歉意一笑,将魔杖插回了护套里。格瑞斯•莱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右手掂着一条滚烫而通红的秘银链子,左手龙皮手套的手腕处有烧焦的痕迹。

  那个小小的银牌是一个德国魔法部推出的未成年秘银造保护饰品,虽然因为造价高昂而普及度不算高,但确实十分实用。虽然离开了德国后门钥匙的效果就失效了,但它依旧能够在佩戴者有危险时会向监护人发出警报并且告知大概的出事地点,而警报强度则是根据对危险程度的判断——刚才路德维希用了一个“格兰戴尔之爪”,危险等级五。

  一向脾气不太好的格瑞斯没有生气,敛目朝路德维希躬了躬身子,显然某个恶劣的小鬼头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地用类似的方法召唤他。

  “噢!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格瑞斯!”路德维希张开双臂迎了上去,两人就像是多年未曾相见的亲兄弟一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如果忽略掉红发青年额角跳动的青筋和某个小鬼被勒疼的吸气声的话。

  “奥兰多呢?”路德维希在格瑞斯耳边问道。他不相信奥兰多会不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傲罗紧急任务。”格瑞斯平静地回答道。

  两人松开了胳膊,路德维希仔细打量了格瑞斯一眼:“真的?”莱特家主的脸上没有任何破绽,那他就当作是真的吧。

  “你们俩现在相处得真好。”站在店铺门口的舒泽夫人感慨道,刚才,正和她讲话的莱特家主忽然幻影移形走了,她一回头,正巧透过橱窗看见了三个商铺远的位置上,那相拥的两人。

  格瑞斯黑着脸不说话,路德维希笑眯眯地朝她问好,从这个微胖的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软乎乎的拥抱。

  除了招牌还没挂上去,丽莎娜女巫饰品店的橱窗早已布置完成了,精美小巧的首饰和色彩粉嫩的纱帘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一个木制的模特还会时不时地变化着姿势,此时正朝着这家店的少东家做了一个飞吻动作。

  “这里都是些普通的小首饰,头饰集中在窗边,项链在这边,手镯戒指在那边,还是老样子,中间这三个橱柜是成套的,不同的柜台镜子风格也不一样。”舒泽夫人介绍着自己亲手布置的饰品店,脸上带着自豪,“不过这边的没有钩子街那么大,所以重新换了布置。我把楼上改成了贵宾室,东西更精致些,从那个螺旋梯上去,嗯……我想我还得再改改,楼梯上边上加上绸带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我再考虑考虑……地下室我也辟出来了,楼梯在这个帷幕后面……我在村子里另租了房子做库房,看,这里有各种沙发,也提供饮料和棋牌,要知道你们这些男孩子总是不喜欢等待……差不多就是这样,有些布置我看还得再改改,你们觉得怎么?”她转过身,叉着腰问道。

  “非常好。”路德维希点点头,简单评价道,饰品店的事儿向来是全权交给舒泽夫人打理,他只需要知道有没有赚钱就够了,至于那些女孩儿间流行怎样的首饰,那不是他关心的......好吧,至少在考虑给花儿送礼物以外的时候他不需要去思考。

  舒泽夫人耸了耸肩膀,她也不过是象征性地问上一句,并不指望能从这俩人嘴里得到什么建设性的提议——一个是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也不想交女朋友的家伙,一个是即使未婚妻披着虾蟆皮他都觉得好看的家伙。

  随意参观了一下后,斯古雷特少爷在还没完全装修好的贵宾室喝着舒泽夫人刚煮好的奶茶,一边戳着一条项链上的红宝石,歪着头提议道:“来一场?”说实话,参观新店铺的装修根本不是他目的,溜出来找格瑞斯打一架才是正题。

  莱特家主揉了揉手腕:“乐意之极。”

  “打架出去!”装着点心的银盘“砰”地一声落在茶桌上,一向慈眉善目的夫人此时正竖着眉毛瞪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这里可没有德姆斯特朗的防御设施!”半年前某次晚宴后发生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斯古雷特家被完全烧毁的花房还是她帮着善后的。如果要在她精心布置的饰品店里搞破坏,除非踏着她的尸体过去。

  看着化身喷火龙的舒泽夫人,斯古雷特少爷吐了吐舌头,低头安静地把杯子里的奶茶喝了个干净,而莱特家主依旧面无表情,但是默默地移开视线。

  “对了,你的侄女呢?”放下杯子,路德维希在起身时忽然问道。

  “玛格丽塔去酒馆里找她游学时交的朋友去了。”舒泽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路德维希的斗篷递过来,“我带她来是想让她学着做点事。我考虑了一下,这个铺子还是由我来打理,钩子街那边有荣科就够了,玛格丽塔还是太小了。”

  “路德维希少爷,”格瑞斯接过斗篷披在路德维希肩上,提醒道,“霍夫曼先生。”

  “啊,对!”路德维希在楼梯口停住,猛地捶了一下掌心,“差点儿忘了,阿尔弗雷德希望能送他孙子来你身边学学,不知道他跟你提过没有,觉得怎样?”

  “乔斯?还是乔伊?”舒泽夫人的声音从地下室里飘出来,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大包裹上来了。

  “乔伊。乔斯还没毕业。”路德维希看她上来了,这才回答道。

  “一个小捣蛋鬼。只要您同意就好,我是没有意见。”舒泽夫人将打包好的点心糖果递到斯古雷特少爷的手里,后者也不客气,笑眯眯地让莱特家主替他接下了。

  出门拐进了邮局,路德维希把糖果分成了两份,大的那一份雇了两只跨国运送专用的大灰隼,目的地自然不用说,而小的那一份则雇了一只普通的谷仓猫头鹰送回霍格沃茨。

  霍格莫德其实不算大,主街很快就能走到底,但有意思的商店真不少。不过由格瑞斯来介绍,只能说,听得斯古雷特小少爷一个劲地打哈欠。

  刚讲到猪头酒吧,一个穿着浅紫色袍子的女巫就冒冒失失地冲了出来,路德维希一眼就认出她了——正是舒泽夫人的侄女玛格丽塔•拉斯马森,她有着和她姑母一样圆圆的脸蛋儿和翘翘的小鼻子,头发则是跟她的母亲拉斯马森夫人一样浅浅的,折射着阳光。

  “唷!莱特先生!”女巫热情地跟格瑞斯打了声招呼,却忽略了他旁边那个黑发少年,显然她并不知道那才是她的正式雇主,“我在找我的朋友,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说着像一阵风一样拐进了街角的一个茶馆,带跑了后半句话。

  路德维希全然不介意,耸了耸肩就拽着格瑞斯的袖口继续往前走去。

  “猪头酒吧的老板叫做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格瑞斯压低了声音说道,斗篷的立领挡住了他的嘴型。这消息是柯埃格家主向他卖的一个好,他也亲自确认过了,酒吧里虽然光线昏暗,但老板确实长得很像霍格沃茨的校长。但他担心的不是这个:“之前有三次不明跟踪,就是到他的这个酒吧的门口停止了,我担心……”

  打断老头子他老情、咳、邓布利多校长先生鼻子的家伙?路德维希有些想笑,伸手捂着嘴仿佛又打了个哈欠:“他们怀疑的是你,自己注意点。”即使格瑞斯现在的身份是已经脱离了圣徒的叛徒,甚至是一个甘愿让家族堕落的懦弱之人,但在不管怎么说,盖过的戳是很难洗掉的,他依旧是一个“前圣徒”。

  路德维希之所以掩饰的很好,就是因为他“从不掩饰”。他表现出来的就是——喜欢打打闹闹却又讨教授们欢喜,学识过人却从不高高在上,偶尔好奇心重地恶作剧一下也不会让人反感——一个骄傲的小孩,有优点也有缺点,鲜活而真实。他不能保证他的导师格林德沃这么多年来会看不出他那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但他可以肯定,邓布利多校长会选择相信他是个“好孩子”。

  “这是谁家的破房子?”穿过树林,路德维希看见孤立在山坡上那一座破破烂烂钉满了木板的老房子,问道。

  “没有人住,当地人叫它‘尖叫棚屋’,据说偶尔在深夜里面会传来厮打的声音和野兽的惨叫。”格瑞斯面无表情地回答,显然跟路德维希一样,没把这个“全英国闹鬼最恐怖的地方”当会事儿。

  “奥兰多会喜欢这儿的。”

  推开铁丝围栏边摇摇欲坠的的木栅门进入了这个凶宅的领地,但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这个老旧棚屋,而是它前面这块空旷的长满野草的山坡。

  “就这里吧,格瑞斯。”路德维希在一片乱石堆上停了下来,这里远没有再往前二十米的位置平坦,还有好几块凸起的大石头。

  红发的青年没说话,抽出魔杖,嘴里默念着什么。路德维希微微一笑,挥动着魔杖,一道纯白的光束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半径十米的圈。又随手将六枚秘银制作的小球掷在地上。小球在地上滚出几道漂亮的轨迹,向着特定的位置移动,最终停在了白圈上,微微地散发着光芒,形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六芒镜像阵。但显然,它的作用不是阻止“闯进来”,而是阻止“冲出去”。而在圈内,格瑞斯魔杖所指的地方,植被迅速枯萎腐烂,连石缝之间也很快只剩下黑黑的土壤了。

  “准备好了吗,格瑞斯?”路德维希跳到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居高临下,手里握着他那根细细长长的魔杖,金黄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光。

  回答他的,是莱特家主身边兀然腾起的火焰。

  路德维希大笑着一甩手臂,那枚刻着斯古雷特家徽的银牌在空中划过一条银色的弧线,远远地落在了圈外的草地上。下一秒,一道黑色的切割咒从他的魔杖顶端射出,直直飞向莱特家主。路德维希擅长幻象咒,却不代表他一定会在开场使用它。

  格瑞斯跑动起来,躲开那一道道像是黑色流星一般飞射过来的咒语,嘴唇微动,一甩魔杖,几道火焰就从他方才落脚的地方如同蛇一般游动着逼向路德维希。

  火势迅速蔓延,路德维希不为所动,手中魔杖发射着一个接一个的魔咒,逼迫着格瑞斯无法接近他,左手却伸到了腰后的空间袋里。

  “落雷——”

  六张纸片飞上天空,随着路德维希一个下压魔杖的动作,六道闪电从六个方向直直穿透火焰。

  格瑞斯闪身躲过闪电,左手猛地一击地面,一道扭曲的火柱冲天而上,瞬间撕毁烧尽了落雷阵。

  格瑞斯知道路德维希不会给他任何扭转局势的空隙,但他也不打算给路德维希任何连续压制的机会。

  一道道锐利的魔咒擦着他的身子飞过,甚至割开了他的斗篷,格瑞斯绷紧神经闪躲着这些几乎无间隔发射魔咒,却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兜着圈子跑跳的少年。

  随着一道粉碎咒被一道腾起的火焰吞噬,路德维希看见格瑞斯念着不知什么魔咒的嘴型就知道局势有变,下一个瞬间,一道炽热的火墙挡在了他前进的方向上,竟与他身后的翻滚的火焰形成围合之势。

  “嘿嘿!”路德维希笑着挥动魔杖,“来吧!埃俄洛斯之舞!”烈风旋转着从火焰中撕开了一个大洞,他猛地一蹬地,借着风势越向那火墙,却在飞跃的瞬间旋转身子朝着格瑞斯又速射了三个幽紫色的恶咒。

  三个咒语落空,在石头上腐蚀出黑紫色的液体,很快就被火焰吞没。格瑞斯在逼近,怒目一瞪,那火墙仿佛活着一般迅速压迫着旋风又合拢起来。

  路德维希在那火焰合拢的瞬间成功穿越,躲进了两块巨石之间,并迅速支起了一个淡蓝色的防护阵。

  火焰倏然腾起,格瑞斯做了一个上抬的手势,那火焰竟如同巨浪一般跃起,紧接着就随着他的手势下压,猛地灌进那石缝之中。

  随着“兹兹——”的声响,淡蓝色迅速变成白雾被火焰吞噬,防御被冲破。然而在下一个瞬间,两道黑色的刀割咒射向了格瑞斯的后背。

  侧身翻滚躲开,格瑞斯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发射了两个烈焰咒。然而那飞舞的流火却被一层无形的盾甲挡掉了。路德维希就站在他的正后方,深色的斗篷一角还带着火星,脚下踩着的一张羊皮纸无声地碎裂,化作了一股黑烟——那是一个非常小的传送阵,而跟它相通的那个“兄弟”定然在石缝中被烈火吞尽了。

  路德维希在乱石间跑动跳跃着跟格瑞斯保持着距离,嘴里飞快而又有节奏地叨念着什么。格瑞斯眯了眯眼,火焰如蛇般跃起,旋转着仿佛涟漪一般一圈地扩散开来,紧接着,犹如眼镜蛇的突击一般狠咬一口,毫无意外,猛烈而迅速地吞没了那个少年——那是一个幻象。

  真正的小斯古雷特半跪在离格瑞斯直线距离最远的边界前,最后一个契约词离开唇边,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细长的魔杖在手里转了一个圈:“醒来吧!提坦——”

  不知何时已经绘上了魔纹的石块迅速聚拢,仿佛一条巨大的手臂,又仿佛是一只盘踞的蛇怪,扭曲着阻挡了火焰的进攻,带着强大的威力撞向了莱特家主。

  格瑞斯却忽然闭上了眼睛,就在那雷霆一击几乎撞上他的瞬间,一跃而起,一手紧紧地扳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一手握着他的魔杖。

  猛然睁开眼睛,那鲜红的瞳色仿佛有烈焰在其中燃烧跃动着。英俊的脸上本没有表情,但嘴角却逐渐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石块在发红,石块间的泥土开始冒出黑烟,那石臂仿佛有生命一般,痛苦地扭曲着。

  路德维希大笑着,金黄色的眼里溢满了流光,魔杖一挥,无数散落在地上的碎石漂浮起来,幻化成无数锋利的刀片,箭一般地飞向他魔杖所指的方向。

  格瑞斯灵活地躲闪着利刃,所触之处岩石通红,仿佛落进了热锅里的黄油,以非常快的速度融化成了岩浆滴落下来——那是地狱里的温度。

  战斗圈内一地狼藉,路德维希稍稍分心看了一眼几乎没有可立足之处的地面,有些后悔刚才把范围划小了。

  战斗仍在继续,然而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除了飞射的魔咒和飘扬的灰烬,已经几乎看不见人影了。有火焰的地方,就会有“血色先锋”,而路德维希在那些少许石头与立足之处掠过时,则如同一抹飘忽的幽灵,让人摸不到也更捉不住。

  热浪滚滚,除非速战速决,否则当这些烈火连成一片时,就没有人能在这里战胜一个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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