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影子

　　生活突然掉转了方向，荀欢都感觉有点不适应。掐掐自己的大腿，直到疼得厉害，荀欢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王丁，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好到连荀欢自己都怀疑。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复仇者联盟。如果真的只是复仇者联盟的话，那么，过去的几年，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荀欢被欺负，为什么过去的五年，没有一个人替她出头呢。

　　莫非他们到现在才发觉？

　　也许吧，荀欢阻止自己不许胡乱再想。

　　生活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脸，还想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呢？

　　阳燕妮说：荀欢，我现在羡慕你了。有一个王丁这样的同学，像哥哥一样保护你，真的好幸福呀，我做梦都想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荀欢说，燕妮，你弄错了吧，他应该是我们学校所有女生的哥哥，不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呵。

　　吴优直接锤了荀欢一拳：我有点妒忌你了。原来一直被欺负的你，竟然来了一个360度大转弯，一个大神级别的男生，口口声声要保护你，真的，想想都觉得非常有意思。不过，荀欢，你真的别陷进去得太深呀。富家阔少从来都是善变的。不要等到有朝一日被打入冷宫，哭泣都没有用啊。

　　荀欢笑着说：这都哪跟哪呀，就你事多，一天到晚冷宫，富少，是不是电视看多了呀。你就不能少看点电视，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果然，跟随的人不一样，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现在还开始教训起我来了呀。

　　不是教训，是我们真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呢。

　　好呢好呢，就当是听王丁的。吴优撒娇道。

　　李玉婷十分不服气：死病毒，凭什么?!就凭你那怂样，竟然得到王丁的青睐，苍天呀，这都是什么事情呀。

　　李早年打抱不平地替荀欢说：荀欢的身世是坎坷一点，但是，也犯不着天天被人揪住这个出身不放，她跟我们一样，也应该过一段正常人的生活。

　　其实，自从王丁开始保护起荀欢后，荀欢也是有些烦恼的。

　　经常有别班的女同学慕名而来。来五三班打听荀欢的消息，高年级低年级的都有，有些女生对荀欢的长相嗤之以鼻，有的干脆冷嘲热讽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其实也就是只有七分姿色而已。

　　有些女同学还会特别地把姿色两个字拖得老长老长的。

　　只有爸爸是真心关心荀欢，他高兴地摸着荀欢的头说：荀欢呀，你现在阳光活泼多了。以前就像一只听话的猫咪，安安静静的。现在确像一只快乐的鸟儿，神采飞扬，太好了。

　　一大早，走在这桂花飘香的校园，荀欢感觉心里暖暖的，美滋滋的。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把王丁迷糊的不要不要的。荀欢正沉浸在美好的臆想之中，，一个清秀的女生堵住了荀欢。

　　我没有迷他呀。荀欢一脸无辜，直挺挺准备走过去。

　　还说你没有，我都看见你经常缠住他，还看见你们俩个一起在球场聊得很欢。

　　那是因为复仇者联盟，他们把我列入复仇者联盟保护对象而已。

　　保护你妹，你就喜欢装可怜来吸引别人的同情心吗？你长得这么牛高马大，还需要别人来保护？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没有妹，也没有装。也没有吃错药。荀欢一本正经地说。准备离开。

　　女生噗嗤一笑，用手捂住嘴巴说：

　　你……你……外星人吧。然后，她围着荀欢转了一圈，不解地说：真不明白，王丁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怂货。要家世没家世，要成绩没成绩，要才艺没才艺。长相也只是略微好看一点点而已，难道就因为同情?!

　　哦，对了，可怜你。可怜你这个怂货。

　　女生作恍如大悟状，悻悻地离去。

　　同情?可怜!

　　其实，荀欢自己又何尝不知道，王丁帮她确实是有同情可怜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被刚刚这个女生这样说出来，荀欢的心里却还是像针钻一样难受。

　　心里难受，连走路的步子都开始变得轻飘飘的。

　　再次见到王丁时，荀欢忍不住问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可怜我，才想起用复仇者联盟来帮我呀。

　　王丁先是一怔，紧接着很不自然地把身子往旁边一转，细声细气地说：也不是啦。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帮一个人有罪吗？还要探究这个那个原因，是不是有点过份。

　　王丁这样回答，荀欢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都没有肯定自己是同情可怜她呀。荀欢眼里立马放出光来，用感激的眼神望住他。

　　其实，其实……王丁背过身去，沉默了半晌，突然又飞快地转过身子说：出于什么原因，真的那么重要吗？真的要说吗？你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王丁这样很不自在的样子，荀欢的脸一下子就滚烫滚烫的。但是，她倔强地点点头说：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王丁顿了顿，然后又如释重负一样，认真地回答说：其实，我是非常喜欢大表姐刘雯的，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非常的欣赏，觉得她非常的耐看，也非常的有气质。她的各种海报和身上的衣服都非常的有范，走在时尚的前列，引领整个时尚走向，非常的了不起。今年开学那天，学校举行的环保衣服大赛上，你身着斗篷，披着那条环保裙子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眼前一亮：原来即使是学校野模，也能走出非凡的不同品味，那台风，那霸气，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暖，与世无争，却又清明通透。哎呀，反正我感觉太好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叫荀欢。那表现在脸上的气质，真的有点像大表姐。后来，又听说了一些有关你的事情，还有关于病毒的一系列反常做法，让我觉得那样对你不公平。

　　荀欢听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原来也不全是同情呀。只是原来，他喜欢的偶像是大表姐刘雯呀。哎，一不小心，原来我成了别人的影子了，荀欢不自觉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小声地嘀咕：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一样，心情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王丁飞快就捕捉到了荀欢的不舒服。他故意装作漫不经心，淡淡地说：你不是别人的影子呢，你长大后，也许会超过她，也许会一文不值。人生嘛，是一个慢慢沉淀的过程，好比酿酒，沉渣，浮起，发酵，需要耐心，需要等待，但也离不开自身的努力和折腾。

　　荀欢有点忧虑地说：其实，我也是特别喜欢那种舞台上的感觉，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希望长大有机会做一名模特，长大后能够行走在各种不同的舞台上。但是，我感觉自己太渺小了，这样的家境，这样的父母，别人都说，我能够完完整整长大，中途不遭遇什么变故，都是万幸了。

　　王丁吃惊地盯着她：那你自己怎么认为的呢？是不是也认为自己一无是处。长大后，听从爸爸的安排，随便嫁一个人，生一堆孩子，然后，大的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三毛。白天跟邻居怄气，晚上跟孩子怄气，也让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受尽欺凌，被人当作病毒一样，避之不及……

　　王丁的语速飞快，句句直指荀欢的心。让她一时捉侠，又不知如何应对。她突然把头低下去，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王丁盯着她看，就是不再说话。

　　终于，荀欢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一样，她坚定地说：不，我不要那样过，我不要再重复我爸爸妈妈那样的人生，我受点苦没有关系，我真的不想自己的小孩，也像我一样，在学校里受尽欺凌。

　　那你从现在起，得有所改变！

　　具体要怎么样做呢？

　　首先从心态上改变。父母是父母，父母没有梦想，但你有。然后在行动上改变。珍惜时间，做事有规则，行事讲原则。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下子就能做到的，慢慢来吧。

　　好，我一定会把这个梦想珍藏在我的内心深处。

　　有梦想就去追吧，只要你肯付出一切追求自己的梦想，梦想一定会成真的。

　　荀欢重重地点头。

　　荀欢啊，一定要记得你的梦想。王丁离开前，重新叮嘱荀欢，生怕她自己忘记一样。

　　荀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放在胸口，默默地告诫自己：荀欢，你一定要记得自己的梦想。

　　李欣禹不知道荀欢鬼鬼祟祟在这里在干什么，而且刚刚还看到王丁在这里停留。心里不免有些恶恼。更加生出一丝嫌恶。他走上前就是一声吼：死病毒，你还不去踢球，还在这里发什么春秋大梦，皇后娘娘梦还是贵妃梦，你可要知道，梦得越高，摔得越惨。

　　荀欢一眼瞧见是李欣禹，揶揄着说：我在祈祷，如果哪一天李欣禹在我面前说话不带脏字，我就从这里爬出去，一直爬到校门口。

　　蒋双喜听荀欢这么一说，一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啧啧啧，李欣禹，你看看你，在女同学心里面的印象是不是太“好”了。简直是世界第一。不过，我倒想看看，我们的病毒从这里爬到校门口，是一道怎么样的风景。

　　死病毒，你是不是说话算话?李欣禹也像突然来了兴致，再一次求证荀欢。

　　我就堵你做不到。荀欢说：我还不了解你，病毒后面必须带死字，朕后面一定有刁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后面，一定有狗奴才，或者，干脆就是一句，操，妈的……

　　李欣禹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喃喃替自己辩解：死病毒，我有那么邪恶吗？

　　蒋双喜诡异地笑笑：死病毒，你对李欣禹的印象这么深呀，没想到呀。不过，我可提醒你，你这样的风格，不适合李欣禹，他对你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切，好像我对他很有兴趣似的。荀欢瘪嘴，一脸的不屑。

　　“你们到底还踢不踢球?”李早年立在一边，有些气恼地补充说：我最烦你们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一天到晚耍嘴皮子。心里眼里没点正经。

　　难得看到班长发脾气。

　　一个个乖乖地走向球场，继续练球。

　　待到上课铃声响起后一会儿，大家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自己的教室冲去。数学老师立在门口，笑笑着说：如果你们都把这种拼搏的精神，也用到学习上，那么，你们的成绩应该是吊打全国的小学生了。

　　同学们立马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李欣禹朝荀欢做个鬼脸说：死荀欢，老师说的是我们，与你无关，就你那懒洋洋的样子，一点拼搏精神也没有，一点朝气也没有。

　　荀欢白他一眼，在心里说：我刚刚有梦想的，从今天起，我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想着，荀欢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认真地听讲，认真的做笔记。因为王丁曾经说过，要做一个纯粹的人，学习就学习，认认真真，培训就培训，踏踏实实，玩耍就玩耍，开开心心。

　　哦，荀欢感觉这样过日子的话，心里满是能量，一点也不慌张。

　　中午放学之前，李早年约好大家中午在学校练球，限制吃饭的时间为36分钟，李早年还说，谁不遵守规则谁就自动出局。他最讨厌不珍惜时间的人，也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大家不敢怠慢，囫囵吞枣地匆匆扒拉几口饭就来到了学校。

　　一到球场傻眼了。没想到五四班比他们还快，早就在那里进了一个球了。

　　快鸟也赶早飞呀。李早年飞过去，重重地跟王丁击掌。并悄悄地问王丁：如果我们班被别人打得落花流水?你可不要见死不救!

　　为什么这样说。我可没有承诺什么!

　　多年的兄弟情，我不管那么多，你要带我们入决赛。李早年直截了当，单刀直入地提出要求。

　　你可不能怂恿我去犯罪，坑兄弟也不是这样坑法呀。

　　不是呢，只是进入决赛前，想让你手下留情。

　　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李早年做势要打。尖叫道：荀欢呀，王丁说要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荀欢瘪嘴：又关我事?

　　不关你的事。王丁立马解释清楚。

　　李早年立即抢白：你心疼荀欢被别人欺负，替她抱不平!你就不心疼荀欢输了球，倒在球场上哭，你曾经说过你最怕女人的眼泪。

　　是呀，那又怎样，根本就是两码事。

　　你就不替荀欢想想，荀欢是代表五三班的，五三班进不了决赛，荀欢也一样会哭。

　　那我也没有办法呀。

　　荀欢不但会哭，蒋双喜，李欣禹他们还会把责任推到荀欢身上。继续欺凌她呀。

　　这样不公平呀。

　　他们从来都没有公平对待过荀欢。

　　踢球是踢球，荀欢是荀欢。不要混为一谈。

　　但是，把我们带入决赛，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那是。我觉得吧，你们班踢球的时候，不要全部精力堆在前锋的位置，会更好些。只要安排得当，我们不一定踢得赢你们。

　　怎么可能呀。

　　因为我们班的人是在比赛，你们班的人却好像拼命似的。还拿荀欢出来做挡箭牌，她又不是你们手里的一颗棋子。

　　李早年突然凑到王丁的耳边，悄悄地说：其实，我知道你还是很在意荀欢的。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李欣禹他们还是听到了。

　　李欣禹立马神秘地对荀欢说：死病毒，下次跟五四班比赛，你给老子死死缠住王丁，知道不，他走哪里你到哪里，抢他的球，堵他的路，让他动弹不得。

　　为什么是我?荀欢不明就里，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我说是你就是你，问那么多干嘛呢!

　　我不想堵住王丁，要堵也是堵住何昊阳。

　　蒋双喜鬼笑着说：心疼王丁了?还是不忍心堵王丁？还是心里喜欢他，不好意思堵？

　　胡说!

　　不心疼他就证明给我看，狠狠地堵他，霸蛮地缠他，让他踢不了球，你长这么高，气势上都可以压垮他。何况你是女的，王丁最怜香惜玉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荀欢想不明白，班上这么多厉害的男同学，为什么要她来堵王丁。

　　但是，好像李早年也没有提出什么异义。

　　小组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荀欢着急死了。

　　逮住一个机会，荀欢悄悄问王丁：他们让我比赛的时候，负责堵你。

　　王丁浅笑出声：就凭你还堵得了我。

　　那是可以堵吗？

　　是呀，就你还能堵出什么水平。王丁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就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因为这一周开始小组分赛，全班男同学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血脉喷张。用他们的话说：三班三班，只做第一，不做第二。

　　课间休息，中午午休，下午放学后，凡事能挤出来的时间，都用来踢球。

　　王丁大笑着对李早年说：瞧你们这架势，还真有点吓人呀。

　　李早年摇摇头说：实力差点，先鼓鼓士气。你知道，这也是用兵之计呀。

　　星期三下午，精彩的开幕式结束后，小组赛拉开帷幕。

　　第一场小组赛，五三班同五一班比个平手。其实，两个班的水平都差不多，五一班没有足球生，五三班还有李早年邓迪生两个新晋的足球生。按理说，五三班会更胜一筹。但是，他们的守门员又高又壮，要进球门的球，好几次都被硬生生地怼了回来，这样反复几次，大家的心慢慢地被磨散耗尽，以至于两场球双方都没有进一个球。

　　第二天的第二场小组赛，五二班同五三班比。五二班比五一班强多了，不但有几个足球生，个个都长得高壮，但是，他们的守门员矮小，反应也不怎么敏捷。班长李早年长驱直入的三个球，都踢进了球门。

　　但是，最后，五二班出阴招，故意踢伤班长李早年，结果被他们赢了一个球。

　　这样，几局赛事下来，情行对五三班明显不利。如果同五四班比，再不能取胜的话，那么五三班就无缘决赛。

　　而五四班同五一班，五二班也已经比完，五四班在两场小组赛中轻易打赢了五一班，五二班。

　　那么，五三班要进入决赛的话，一定要打赢五四班。但是，冒似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小。男同学的激情一下子被淋到冰点。

　　蒋双喜都不想上场踢了。他嘟哝着嘴说：妈的，辛苦了几个月，结果一场空。

　　李欣禹也像霜打的茄子，完全没有了往昔的神气。

　　班长李早年双脸被气得通红通红，在教室里话也说不出来了。

　　整个赛后现场，哀嚎一片。

　　大家都没有心思上课了。这时数学老师走进来，同学们还沉浸在失球的痛苦中。

　　数学老师端着一沓试卷，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然后，她浅浅地笑了一下说：好奇怪，上次的数学节，我们班竟然有一个同学得了一百二十分。全年级只有四个人。

　　什么？大家刹时都瞪大眼睛，打了鸡血一样复活。

　　到底是谁得了一百二十分呢?个个神情紧张，纷纷猜测。

　　紧接着，同学们纷纷把目光指向李早年，羡慕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然后，老师发出试卷，并念了分数。

　　“荀欢，120分”当老师抑扬顿挫地说出这句话时。

　　好多同学都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有几个还回过头来看看荀欢，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寻什么东西一样。

　　李欣禹突然把背挺了挺。坐正身子，尖叫着说：死……。他好像感觉说错了什么似的了，立马改口：病毒，想不到呀，

　　阳燕妮用手肘子捅捅荀允的背：真想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以前你的数学成绩都不怎么样，而数学节，好多题目都是奥数题呢，你都没有接触过奥数。

　　荀欢偷偷告诉她：王丁给了她一些数学的学习资料，晚上的大部份时间，都用来研究数学了。

　　王丁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荀欢得了120分，放学后，跟在荀欢的后面，对她升起了大拇指。

　　王丁说：荀欢呀，看不出来，你还有一点实力。真的不是一天到晚都无所事事的样子。现在的你，感觉心里有梦想，眼里有光芒一样，不错，继续保持。等下在小区门口等，我再拿一堆资料给你，各科的都有，乘胜前进哦。只要你持之以恒的用功。等小星辰培训班再招考时，你一定能考进前二十名，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免费培训了。

　　荀欢很相信王丁的话，乖乖地站在门口等。

　　王丁拿来的资料真多，应该是把他的大部份资料都拿过来了。

　　荀欢接到手里的时候，感觉好重。她飞快地往家里走，一到家里，就啪啪啦啦地把那一堆学习资料放到桌子上。

　　我的天呀，感觉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怎么办?压力山大。白白的一堆，荀欢无力地摇摇头。

　　王丁说期末考试之前全部要做完。

　　荀欢用力倒倒手指，离期末还有一个月时间。她接着又胡乱翻了一下资料。

　　试卷，书本，测试，例题。

　　太多了。

　　苦海无边，估计这一个月都没得觉睡。荀欢摸摸脑袋，抓抓头发，再摸摸书和卷子。

　　再苦再累也要硬着头皮做，没有办法。

　　速速分类，然后再把语文数学分开，测试卷单独排放到一起。

　　王丁说，自律的人，都有非常好的时间观念。只有懒散的人才会让时间在指缝中溜走。

　　荀欢抿抿嘴，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该列个时间表。

　　早上的起床时间，荀欢捣了一下手指，应该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小时才对。

　　晚上的睡觉时间，荀欢又捣了一下手指，应该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睡才行。

　　这样算下来，一天可以多出三个小时。

　　荀欢满足地把作息时间表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觉得非常满意之后，用一个双面胶胶起，贴在桌子的最左边。

　　然后把资料按时间顺序作了标记，依次类推，保证一个月一个不落的完成。

　　今天要完成四张呀，荀欢感叹道。

　　得抓紧时间才行，荀欢先飞快地把学校里面的作业完成。

　　怕自己偷懒，荀欢把维尼熊放到桌子上，然后在维尼熊的手里放一根棍子。

　　维尼熊拿着棍子坐在那里，

　　实在犯困的时候，荀欢就用维尼熊的棍子敲自己一下，学着维尼熊的语气说：看你还偷懒不？不想做别人的影子，就不要偷懒，要努力超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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